穿成渣了偏执男主的万人迷——by王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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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不能告诉你……问这个干什么?”
女老师又补充道:“你可别想给他捐钱,那孩子在学校性格就怪得很,软硬不吃。”
时绪脸上没有丝毫阴霾。
他笑的时候满脸纯真,让人忍不住想去相信:“这不是正好的事嘛,我有双鞋这两天穿着有点开线,想拿去修一修。”
*
厕所,门口男生互相对视一眼,眼里都有恶作剧的畅快。
看准时机,他们齐齐把桶中水向前泼去,少年立刻浑身透湿。
有人高声叫道:“有能耐就别总躲在时绪身后啊。今天放学,你有种来后操场!”
“好啊。”
周围人错愕,倒没想到靳择野居然真答应了。
初秋天气转凉,放学后下起小雨。
“你他妈还真敢来!”
后操场上空荡荡的。而在隐蔽的角落处,几人团团围住中间的少年,不断拳打脚踢。沈浩初面无表情的站在不远处,旁边男生狗腿帮忙举着伞。
“不吭声就一直打,”透过雨幕,沈浩初声音冷静,“直到他说再也不敢纠缠时绪为止。”
包围圈中的男生却一愣,他猛地看向自己的手……刚才那一下像是对方主动撞上来的。
血顺着少年额角流下,在冷白的皮肤上异常显眼。
靳择野慢慢站起身。他校服被淋得湿透,额角的血一直顺着淌进眼睛。
直到少年走到伞旁,周围才如梦初醒的喊道:“你干什么!”
“……”
沈浩初看着刺目的血,身侧的手指不易察觉的颤抖着。
他克制着呼吸,只听靳择野突然低嗤一声:“你看。”
对方用指尖轻点太阳穴,语气冰冷。“朝这里打,太阳穴的骨板厚度只有一毫米,是颅骨最薄弱的部分,力度得当可以一击毙命。”
少年声音蓦地压低:“沈浩初,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凭什么和我争?”
血水混合着从少年脸庞滴下,刺目惊心。周围男生面上都露出惧色:“……沈少,要不这么教训一顿就算了吧。”
“他是怪物,根本犯不着和他一般见识啊!”
雨中沈浩初身体微微颤抖。
只有他看的清楚,对方眸中浓浓的嘲弄,讥讽还有一丝……最他.妈见鬼的怜悯。
似乎想起什么,靳择野薄唇微弯。他一字一句,却精准无疑的踩中雷.区:“对了,与其像疯狗一样准备攻击别人,不如注意一下沈晏。”
“……他不是也来城南了么?”
*
走进那位女老师说的巷子口,时绪不停在回想原书中邹唯一的相关背景。
推开门后,他罕见的噎了一下:“请问您是……邹唯一吗?”
门口的男生面容清秀,头发却被挑染成银灰色。前额过长的头发微遮住眼睛。
身上松松垮垮的系着素色围裙,看起来……有点虚弱。
那男生微抬眼,说话毫不客气:“是我,有事吗?”
时绪像是没感受到邹唯一的态度不耐,他赶紧拿着鞋递过去,“是这样,我有双鞋开线了……您能不能帮我看看。”
邹唯一在手里掂量一下,“仿的vans?”
他又道:“没vans的命,倒是得了vans的病。”
时绪笑了笑没搭茬。
鞋全是时母买的,对方不懂牌子,他也从没提过。
穷的时候穿什么都不丢人,反正时绪之前还在菜市场看见大妈脚蹬阿迪王用香奈儿包包装芹菜。
邹唯一推了推眼镜,转身推开门示意时绪进去,“过来把。”
时绪才注意到邹唯一推门的右手上全是黑色鞋油。
即使对方态度不耐烦,也始终没用那双沾有鞋油的手碰他的鞋。
……看上去性格还可以啊。
趁着对方正补鞋,时绪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都说了。
“学长,你的情况我了解一些,现在有个挺好的机会你考虑一下。咱们可以继续珠宝制作……我提供材料给你,你负责设计制作,咱们一起赚钱,到时候五五分你觉得怎么样?”
对方动作一顿,没吭声又继续补鞋。
五分钟后,时绪就推翻了原来的想法。
“这鞋不光给你缝线,我还给你补了一下。你这个仿vans的标太拙劣,太丑,容易让人一眼看穿,我给你加了个CDG的爱心遮了一下。”
……扯,你这个长着对眼的爱心刺绣也很丑好吗!
邹唯一擦干净手,把计算机敲得梆梆作响:“补鞋三十,刺绣十块,手工费看在你是学生的份上……十块吧,一共五十块钱,小本生意只接受现金,不接受微宝和支付信付款。”
时绪倒吸一口凉气,他忙扯起自己的校服外套上的标志,“你看啊学长,我是城艺的,咱们还是校友……”
补个鞋五十,这人抢钱呢?
“城南艺高的学生啊,那就再加十块。”
邹唯一拿着计算器转过来。
依然颇为虚弱的样子,像是低血糖犯了,“一共六十,付账吧。”
时绪付了六十块钱,提着鞋走出屋子后感觉脑袋整个是懵的。
他只有一个问题。
……黑化后的靳择野到底是怎么搞定邹唯一的?
*
第二天上学,时绪敏感的察觉到班中变化。
明明上一秒几个人还在窃窃私语,但在看到他来之后就立刻正襟危坐,匆匆翻弄着手中的书。
时绪亲切的提醒了一声:“你书拿反了。”
等陆闻来之后,时绪才满腹疑问道:“班里气氛怎么怪怪的。”
陆闻显然已经按捺不住激动,“当然了,这么大的新闻你居然不知道,沈浩初和你室友打了一架。”
时绪目瞪口呆,陆闻继续补充道:“就在昨天下午!”
那时候他早就去找邹唯一了,自然不知道出了这档子事。
现在只能祈祷沈浩初没有下手太重,他还有补救机会。
时绪忙道:“结果呢?”
陆闻幽幽的吐了口气:“听说沈浩初……惨败。好像被打的头破血流,连连求饶呢。沈家都放出话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等等,后面那句听起来完全就是在扯淡吧。
陆闻很是笃定:“你等着吧,出了这么这种事,沈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不出今天中午,绝对要出事。”
中午刚吃过饭,正是休息的好时候。
劲爆万分的流言却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年级学生间疯狂传闻。
“你听说了吗,听说那个怪物根本就不是亲生的,是捡来的野种!”
流言像是一梭飞射的子弹在班里传递。众人眼神立刻发生了变化。
凝视着前排那抹背影时,他们视线里便满是厌恶。
……连那怪物的家人都不要他了,他们还怕什么?
下午素描课刚开始,导.火.索被引爆了。
“老师,我要换座位!”
班主任正收拾东西,只当他是开玩笑:“说什么呢,这学期马上结束了。好端端的换什么座位。”
“那我岂不是倒霉了一个学期,”那前排学生故意哀嚎着,“凭什么是我和这个野种坐在一起?”
靳择野垂眸看书,仿佛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
班里立刻传来讥笑声,平时吵闹的男生更是大着嗓门嚷嚷:“就是,当初就连他家人都不要他了,凭什么要求我们接纳他啊。你们说,他身上会不会有什么传染病吧?”
前排学生更加兴奋,此刻他在班里俨然被当做了敢于出头的英雄。
“你愿意坐这吗,你愿意吗……”
他回头一个个问,全部得到的是摇头的回答,有人甚至故意作出呕吐的鬼脸。
班主任仔细看了眼一直缄默的少年,突然严肃道:“座位是从开学就排好的事,你有异议怎么一开始不说……现在不能换座位,等下学期分班再说。”
“还埋怨别人呢,猪都比你刻苦。把你调来前排到底是为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下课了,那前排男生便故意侧身一撞,见桌上的书全部落地,他才幸灾乐祸的跑远,“活该!”
陆闻察觉到他的异常,警告道:“别怪我没提醒,现在你先别和你室友走太近,更别替他出头。”
时绪看他:“你也信传闻了?”
陆闻迅速摇头,语重心长劝慰道:“大哥,现在不是我信不信,跟你待这么久我早就不叫他绰号了,但你要知道流言这东西反而是人多有理,你不能和大众对着干啊……”
“之前陪酒那事才过去没多久,这段时间你也稍微注意一点别和他走那么近了,行不?”
陆闻是在真的替他紧张。
时绪拍拍他的肩膀,“陆闻,我明白你的意思。”
现在只有看过原书的时绪知道经过。
那年只有八岁的靳择野被捉迷藏的人骗了,于是一直在原地等。直被大人发现才回的家。靳连毅却以为他丢了靳家的脸,直接去厨房提了把菜刀……一下劈砍在他的侧颈。
现在靳择野侧颈即使覆盖着鳞片,在底下依然有刀痕。
时绪突然意识到,现在只有他能帮靳择野。
在受尽冷眼欺凌,在周围人大肆嘲讽和鄙夷中……靳择野可能挣扎过无数次,他只需要别人帮他一把,把他拽出无尽的深渊。
但在原书中,靳择野终究没有等来那双手。
前排的靳择野俯身去捡书。
他把地上的书一本本捡起,仔细抖落掉上面的灰尘。做一切的时候,少年动作冷静沉稳,像是已经熟悉了。
“人和人生来就是不同的,有些人啊,就是不配坐在这里。”旁边有学生得意道。
没人注意到,靳择野冰冷眼眸中闪过的一丝杀意。
就在此时,旁边却落下一片阴影。
一股清淡柔和的白檀香萦绕在鼻尖,格外好闻。有双干净的手先他一步捡起地上的书,对方轻轻拍打掉书上沾着的尘土,整理好一摞后放在桌上。
靳择野抬起头。
身侧少年直直迎着他的目光,毫不犹豫的朝他伸出手。
伸过来的那双手掌心有肉,手指柔嫩而纤细。
“还愣着干什么,快起来呀。”对方打趣道。
少年嘴唇弧度很好看,脸颊也浮现出浅浅的酒窝。此刻,少年弯着腰,顺着修长的脖颈向下,几乎窥见校服内的部分肌肤……
靳择野慢慢握住那双手。
那双手很小,掌心温热,几乎能一把握住。起身后他没立即松手,对方手指立即不安的在他掌心跳动一下,像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
那一瞬间,心底的狂躁和杀戮欲烟消云散。
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翻涌而上不断叫嚣的强烈渴望。
*
放学后,时绪特意气喘吁吁的追上靳择野。
“咱们班那些流言蜚语,你千万别放心上,就当他们全是放.屁好了!”
时绪很少爆粗,这次还是没忍住。
他辛辛苦苦守着靳择野,跟照顾菜园里的白菜似的呵护,生怕被不长眼的给拱了……却忘了沈浩初那只大猪蹄子。
幸好下午他帮忙捡完书,众人态度便有所收敛。
不过现在靳择野面无表情,性格又一贯内向隐忍,根本看不出来生没生气。
想了想,时绪又道:“最关键的是,你千万别跟沈浩初计较。他家里有矿,咱们这种普通人跟他置气不值当的……你看我都不理他。”
靳择野看他一眼,“好。”
快到校门口,时绪才突然想起自己忘记的事:“对了,班主任通知让咱们参加游泳课的考试。”
特意瞅见四下无人,还算空旷。时绪凑到靳择野耳旁小声道:“到时候你身上……不要紧吧。”
靳择野身侧的五指微蜷,不动声色道:“在担心我?”
时绪点点头,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那当然咯,你忘了你生日那天还跟我喝了交杯酒……咱们可是兄弟啊。”
靳择野眯了眯眼。
身侧少年表情虽然看起来放松,但心跳却剧烈而杂乱……就像是有些惧怕。
让人忍不住想逗。
靳择野唇线微抿,又倏而放松:“时绪,我之前就想说了。”
他的吐息紧擦着时绪耳侧,隐约泛着哑意,“交杯酒是新郎新娘入洞房之后才喝的,不是兄弟结拜喝的酒。”
“是,是吗……”
入,入洞房?
该死,怎么从来没人告诉过他啊。
时绪声音有点虚。
此时和对方距离太近,他只感觉一股热血顺着脖子奔涌向脸。
耳边靳择野声线平静:“在入洞房之前,先互饮半杯,两人手臂交错,在烛火摇曳间把剩下半杯喂进对方口中。于是滋生无限缠绵,红浪翻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象征二人永结同好。”
时绪噎住了。
缠绵,红浪翻被,一波又平一波又起……
靳择野眼底的笑意稍纵即逝,他垂眸。
隐约可见时绪脖颈的青脉,一直延伸向下。
敞开的校服领口处皮肤是细腻的乳白色。而听了他的话,少年如白瓷的皮肤上泛起淡淡薄红,像是凭空勾勒大片热烈绽放的垂枝樱。
一切都证实了这是无比鲜活的生命……还未凋零。
靳择野手指触电似得伸回。
“……”
没注意到身侧陡然沉默,时绪只想赶紧逃走。对方体温太高,碰触的位置都要烧起来了。
没错,靳择野一定没发现他脸已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