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成病弱白月光——by长安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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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封渊君现在把寸光阴拿出来干什么?现在的场面怎么看也不适合修炼吧。
还是说封渊君觉得在琼山修炼比较刺激?
陆归雪带着脑海里的一大堆问号,看了封渊君一眼,再次觉得这位魔主的脑回路真的让人看不懂。
不过,现在不是探究封渊君想法的时候。
“小猫儿别急,时间还多得是。”封渊君也不知道有多深的滤镜,硬是能从陆归雪那一眼里,看出了点儿撒娇的意味。
陆归雪的手藏在衣袖中,眼看着封渊君几乎要挨上来。忽然想起当时大师姐离开琼山前,塞给他了一大堆瓶瓶罐罐。
当时他看了几眼,全都是看名字就很有毒的毒药。
此刻陆归雪也来不及仔细分辨,随手从芥子里挑了一瓶出来,用指尖悄悄碾碎,藏进了指缝里。
然后在封渊君挨得最近的时候,抬手朝着他唇间抹去。
只是他身体孱弱,又冷得厉害,动作不仅不快,还带着点儿颤。被封渊君看在眼中,只见那白玉般的指尖泛着点儿薄红,朝自己唇边靠过来,像极了羞赧地讨好。
于是也不曾防备,反而好整以暇地笑着问:“小猫儿想要……?”
陆归雪其实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轻松就将指尖送进了封渊君口中。趁着封渊君还在说话,陆归雪干脆一鼓作气,指尖往前送,将那薄红色的药粉尽数抖落下去。
然后反手按住封渊君的下巴,往上抬起,然后死不松手。
陆归雪动作很是熟练,毕竟上上辈子还没穿书之前,他就是这么给他家狗子喂药的。一喂一个准,从没失手过。
封渊君只觉得一阵燥热顺着喉咙烧了下去,有什么活物般的东西钻入了他的身体里,让他脑海中短暂地空白了一瞬。
眼看封渊君忽然不动了,陆归雪赶忙翻身往床下走。
然而还没等陆归雪走出两步,他右脚脚腕上一热,就被封渊君拖了回去。
封渊君感觉到体内的那个东西,像是火星一样走到那里烧到那里,烧得他灰紫色的眼眸都有些发红。但是短暂的意识空白后,并没有更多的伤害,不像是毒药,倒像是什么助长兴致的蛊术。
他啧了一声,把想要逃跑的陆归雪抓了回来,说:“你既然给我下了蛊,那还跑什么?欲拒还迎那套玩太多就没意思了。”
正说着,封渊局忽然身体一颤,吐出一口血来。
他脸色一变,感觉到自己的另外一具分神体受了伤,不得不暂时回到本体内。
封渊君又吐出一口余血,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半路冒出来的纯魔少年,不仅没有迷失在六欲迷津之中,居然还伤了他的分神体!
随着封渊君的受伤,周围的空间结界开始松动。
陆归雪还以为是刚才的毒药起了作用,心想大师姐这毒术学得可以啊,那么一点儿药粉能把封渊君毒到连连吐血,连他的法器“寸光阴”都维持不住。
以后谁再说师姐毒术不行,陆归雪一定当场反驳。
趁着封渊君在哪儿吐血的功夫,陆归雪这次攒足了劲儿,跌跌撞撞地从后门跑了出去。
他对千秋峰的地形再清楚不过,房间的后门外连着一条树林间的小路,顺着小路绕出去,就能看到千秋峰上的传送阵。
刚转进小路,陆归雪抬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寒!”
陆归雪刚从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中,暂时脱了身。现在见到沈楼寒,像是忽然松了一口气,强撑着一口气跑过来的身体,只觉得眼前发黑,险些站不住。
然后,他落进了少年温热的怀抱中。
沈楼寒紧紧抱住陆归雪,似乎双手都在颤抖。他将陆归雪按在自己的肩头,声音沙哑地叫了一声:“师尊。”
他破开六欲迷津,与封渊君交手的时候才发现,那居然只是一具分神体。
沈楼寒有上一世的记忆,他很快想到封渊君的功法,可以将自己一分为三,即一具本体和两具分神体。
当沈楼寒察觉到,封渊君的魔气同时出现在了千秋峰上时,他感觉自己几乎要疯了。
幸好,幸好,他的师尊没事。
整个人都被抱住的陆归雪没有看到,沈楼寒浓郁如鲜血的眼眸,是如何在瞬间隐藏掉了血色;也没有看到,沈楼寒身上骇人的魔气与修为,是如何刹那如潮水般退去。
甚至连沈楼寒衣袖上的血迹,也被他隐秘地抹去。
只那么短短一瞬的时间,沈楼寒就从一个刚刚与封渊君交过手的纯血魔物,变回了那个只有筑基期修为的普通琼山弟子。
就像一只心有所属的凶兽,在所爱之人面前,本能地将全部爪牙都藏了起来。
“阿寒,你没事吧。”陆归雪缓了一口气,把沈楼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发现他身上干干净净之后,总算安下心来。
“我没事,师尊你……”沈楼寒漆黑的眸色一沉,看到陆归雪浅淡的双唇上,有一抹干涸的血色。
那血像是胭脂一样,不是受伤,也不是无意沾染,而是是被人用指腹抹过嘴唇,缓缓涂抹上去的。
沈楼寒嗅到了血液中魔物的味道。
他压着情绪取出一方锦帕,轻柔地将陆归雪唇上的魔血擦去,低声道:“师尊,这里沾了脏东西,我帮你擦掉。”
陆归雪感觉唇上一阵湿润。
他忽然拉起沈楼寒的手,催促道:“不能再多留了,我们快走。”
封渊君虽然暂时被他毒住了,但谁知道能制住他多久。而且陆归雪也没忘记,另外一边的卫临宸已经去找太上长老了。
到时候一旦被他们抓住,陆归雪别说解释了,恐怕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师尊准备去哪儿?”沈楼寒问。
*
陆归雪现在能去的地方,其实也不多。
他带着沈楼寒穿过林间的小路,趁着戒律堂众人都聚精会神盯着封渊君的机会,将自己的玉牌放上传送阵。
传送阵启动的瞬间,陆归雪听到嘈杂的声音。
“陆归雪逃了!快追!”
眼前景象一变,已经到了剑歌峰。
与千秋峰常年温暖如初不同,剑歌峰地势极高,山石嶙峋,就连道路也多为崖边陡峭的栈道,每到冬天便寒风料峭,冰雪漫山,十分符合谢折风喜欢自虐的修炼风格。
陆归雪走得这条传送路线,与寻常弟子不同。
一般人会被传送到山腰的广场上,而陆归雪大部分时候,都是直接到谢折风的洞府前。
所以戒律堂的人即使追过来,也会被陆归雪甩开一截距离。
陆归雪踩着厚厚地积雪,走了两步就到谢折风的洞府门前。
石阶前站了两名侍剑弟子,见陆归雪深夜前来,有些惊讶地问:“陆长老怎么过来了?峰主闭关正在紧要关头,任何人都不见。”
陆归雪知道谢折风在闭关,但是这会儿他是真没办法了。
按理说,有他之前在识海中,给谢折风的一缕神识当做陪练,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以谢折风的资质和悟性,不可能还没突破境界。
只能赌一赌了。
他对着禁闭的府门喊了一声:“师兄。”
两名侍剑弟子对视了一眼,出言劝道:“陆长老,峰主他正闭关着……您这么喊,他也听不到啊。”
陆归雪没动。
他站在冰天雪地里的身躯过于单薄,侍剑弟子看着也不敢像对待其它人那样,强行让他离开。
这时候有火光和脚步声从山腰一路往上,陆归雪看向身边的沈楼寒。
沈楼寒就站在他身边,惊鸿剑在黑夜中闪着寒芒。明明他只是个修为浅薄的少年,此刻却侧身向前半步,似乎是把陆归雪护在了身后。
陆归雪看到沈楼寒漆黑的眼眸,沉静而温驯,没有一丝害怕和恐惧。
他不由想,沈楼寒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
然而在那平静的表象下,沈楼寒却在想:若是那群人真的要对陆归雪做什么,那他也不介意带着师尊杀出去,反正这偌大的琼山之中,除了他的师尊外,也再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东西。
戒律堂的众人已经陆续赶了上来。
陆归雪微微仰起头,长长呼出一口气,冷雾几乎要在鸦羽般的睫毛上凝结成霜。他像是攒足了力气,又朝着那门中叫道:“谢折风——!”
师兄你再不出来,等出关的时候大概只来得及给我收尸了。
“小陆啊,别喊了。”一个很慈祥的声音响起,像个和蔼的老爷爷,“闭关之时,你别说你这么弱的声音了,就算龙啸凤鸣,你师兄也听不见啊。”
太上长老玄圆从半空中落下,白须白眉,笑眯眯地看着陆归雪。
他站在戒律堂的众人面前,身边站着刚才被打吐血了的卫临宸。
“就算你真把他叫出来了又能怎样呢?”卫临宸也开口说道,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讥诮,“陆师侄难道忘记,你师兄幼时几乎被魔物屠尽了满门,平生最恨便是魔物了吗?他要是知道你与魔主勾结,恐怕恨不得亲手杀了你吧。”
“小陆,封渊君的那具分神体已经被我用诛邪阵困住,不要再想着反抗了。”玄圆接着说,语气和善,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和善,“看在你曾是掌门弟子的份儿上,我不想闹得太难看。”
陆归雪抿了抿唇,没说话。
沈楼寒听了这话,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一是因为他知道封渊君与陆归雪并无关系,二是上辈子陆归雪对魔物是什么样子,他再清楚不过了。
说起憎恨魔物,陆归雪不比谢折风差到哪儿去。
“来人啊。”玄圆长老见陆归雪沉默不语,便以为他放弃了反抗,“将陆归雪押下去,严加看管,老朽要亲自审问。”
“是,太上长老。”
戒律堂的弟子领了命,手中取出陨玉所制的枷锁,朝陆归雪围过去。
忽然,山间风雪骤变。
剑气自高处落下,积雪飞溅,凭空在陆归雪身前划出一道弧线。
刹那间,仿佛连黑夜都被这剑气撕开一道白虹。
风雪亦为之退避。
一柄剑身漆黑的长剑深深刺入地面,拦在了戒律堂弟子的脚尖前,仿佛若是有人再敢前进半步,便会被这寒刃斩于剑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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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金翅
人群一时被这剑气震慑,纷纷凝目驻足。
剑歌峰的两名侍剑弟子最先反映过来,喊道:“是太玄道的最后一剑!峰主破境成功了!”
陆归雪抬起头,看到一片墨白双色的道袍衣角。
谢折风的背影落在他身前,那两只颜色截然相反的衣袖被风雪吹拂,仿佛羽翼般将他挡在身后,巍然不动。
陆归雪这会儿挺想告诉那两名侍剑弟子,你们峰主不止破境成功,而且还直接跳级了。
从分神期一步破境,别人到洞虚初期,而谢折风直接到洞虚圆满。
所谓先天剑体就是这样,永远都秀到你后悔——后悔投错胎,没摊上好的资质根骨。
更可怕的是,谢折风还是个沉迷修炼,心无外物的事业型剑修。
于是,仙道中永远都流传着“谢折风今天又隔着一个境界把人砍了”的传说,很多修为境界比他高的人,见了他也要犯怵。
“太上长老到我剑歌峰来,有何贵干。”谢折风一如既往的淡漠,他翻转掌心,那把通体纯黑的长剑铮鸣一声,顺从地飞回他手中。
玄圆看着谢折风,发现这个晚辈,竟然一步突破到洞虚圆满,险些捏碎了腕间的串珠。
云澜那一脉出来的人,都是些怪物么?
玄圆勉强维持着那副和善的笑容,对谢折风道:“小谢啊,你问话之前不妨先回头探查一番,你师弟身上都被魔气染透了。”
谢折风没回头,眼神冷淡,说:“我看到了,但他神智清醒,并未入魔。”
“那是你没看到,他和封渊君共处一床的样子。”卫临宸显然对那一掌相当记恨,此刻更是立刻出来说道,“那魔头与他纠缠不清,甚至为他出手连伤数人,当时戒律堂的众位都看到了,难道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