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圣母病——by青渊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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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快雪忍不住吐槽:什么澎湃的爱意,我看是痴汉的冲动吧。
“不过江哥你突然在直播里提对象那事,真是把我跟刘哥搞得措手不及啊。”
听米助理提起这个,江快雪也有点赧然,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当时没多想,顺嘴就说了。”
“没事,江哥,反正我跟刘哥都是为你服务的。我们在微博上发了个声明,你看看行不行?”
江快雪已经从节目组那里把手机领回来了,闻言连忙打开微博。看了米助理发的声明,江快雪心情有点微妙。
他在直播里说阿真离开了,是因为他现在换了一个世界,也不知道阿真有没有跟着一起来,可看声明却被曲解成了他对已故前任一往情深?
江快雪想问米助理怎么发声明也不事先跟他联系商量,可想一想他在直播里骤然丢了个炸弹,给经纪人和助理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而且当时在直播他手机被没收,没办法联系沟通,这事不能说经纪人和助理做得不对。
声明既然已经发了,那就这么着吧。他如果够幸运能在这个世界找到阿真,再跟他解释这个“已故前任”的事,如果找不到,那就当阿真的确先一步离他而去了吧。
“行,就这样吧。”
两个人赶往机场,米助理又拿出一份剧本:“江哥,再过几天你就要进组了,剧本再看看熟悉一下吧。”
江快雪一愣:“进组?”
米助理的微笑裂了:“江哥,你不会把这事彻底忘了吧?!《傅求佛》那个剧,咱们好不容易争取,你还给剧组砸了两千万才终于争取到的角色啊。”
“两……两千万?!”江快雪懵了,这是带资进组?
想起原主进圈就是为了追人,有松雪华的节目必上,有松雪华的剧组必进的行事风格,那个剧不会是松雪华演男一号吧?除了这个他想不出别的能让原主往水里丢钱的理由。
江快雪翻了翻剧本,果然在第一页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男一号:傅求佛 演员:松雪华。
“对啊江哥!两千万演一个反二号,我也觉得亏。”
“可是我这个节目后面还要再拍几期啊。”
“那个没事的,节目是两星期拍一次,你这个剧没多少戏份,十天左右就拍完了。”
这该怎么办?他又不会演戏。
马上要开机了,这时候说不演大概会被导演永久拖黑吧。而且人家肯定不会退那两千万。
江快雪下了飞机,回到自己的那套单身公寓,把原主以前演过的片子都找出来看看。他不需要演技爆发,只要别低于原主的水平就好。
看了之后他实在是忍不住想吐槽了,原主演的都是些什么角色?十个角色里七个是反派,两个是男三,好不容易混到一个男二号,被他演的僵硬如木偶,网上一片吐槽。幸好松雪华要么演男主要么演男二,演技都是在线的,否则他还真的没办法坚持看下去。
也难怪松雪华的粉这么讨厌他,好好一个片子,因为他质量都下降了,收视率不够,松雪华也要被带累的。
全部看完之后,江快雪倒是松了一口气,这样他就放心了。原主根本就没有演技,他进娱乐圈纯粹就是为了泡汉子!
以前那些角色,好一些的都是靠砸钱换来的,为了追个人花了这么多钱,结果人还没有追到。江快雪实在是替原主不值。
这次的剧本他翻了翻,他要出演的又是个反派,戏份不多,有一些还是少年时代的戏份,会找小演员,台词也少,演起来应该不难的。
江快雪把剧情从头到尾看过,这个故事讲的是男主角傅求佛父亲原本是朝廷官员,因得罪朝廷奸臣被害,母亲将他偷偷送到乡下,保下一条性命。
他在乡下拜一名身患重疾的世外高人为师,突破重重艰难险阻,最终为父母报了血海深仇。
傅求佛的演员就是松雪华,而江快雪的这个角色,是大反派收养的武功高强的干儿子。
说是干儿子,其实也不过是奸臣用来杀人的一柄刀,咬人的一条狗。而且台词又少,给人的形象一直是冷酷阴沉又孤僻,与江快雪的形象倒是不谋而合。
江快雪自觉演起来应该没什么难度,把剧本中为数不多的台词背一背,到了进组的头一天,米助理就来接他了。
两人进了剧组下榻的酒店,米助理带着他跟这部剧的导演制片打了个招呼,两人下楼的时候,恰好碰上松雪华带着助理走上来。
两人在电梯门口打了个照面,松雪华笑笑,江快雪也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能在这个剧组碰见一个熟人,江快雪的不安和紧张稍稍消退了一点。
江快雪和米助理去拜访了导演编剧等一干人,导演多半也是抱着只要别演的太烂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的态度,又因为他是这剧的小资方,导演编剧制片人什么的对他都挺客气。
第二天开机之前,导演带着剧组全部人员一起上香,接着揭开摄像机上的红布,仪式就算完成。
不过在正式开拍前,还要先拍定妆照。江快雪在戏里经常穿的就是一套刺客的黑色夜行衣,化妆师给他化了点淡妆,强调了一下冷酷的眉弓和稍深的眼圈,江快雪只要保持平时的表情,就活脱脱是个冷漠孤僻的刺客。
松雪华的定妆照就比他惊艳多了,松雪华原本就有种典雅清丽的古典美人气质,穿上戏服,再化了妆,活脱脱是位端方美人。
女主角是和邱水灵齐名的一线小花胡冰,说实话,她虽然也美,但是站在松雪华旁边,好像没什么存在感了。不只是江快雪一个人看了定妆照这么想,剧组的官方微博发定妆照发了之后,也有不少路人网友夸起男主角的颜来了。
之前的直播节目《手艺人》的热度还在,网友们看到江快雪也有在《傅求佛》这部剧里出演,忍不住笑着调侃:【不用看剧情就能猜到,江快雪一定又是演反派。】
【哈哈哈其实江快雪并不是反派脸,为啥总是演反派啊有点同情他了。】
【有松雪华的剧就有江快雪,不知道到底是应该同情松雪华还是同情江快雪了。】
【当然是同情雪花了,走到哪都有痴汉跟着,拍个剧质量都被拉低了。】
虽然黑子还在锲而不舍地开嘲,但是江快雪在路人大众中的印象已经扭转了许多。只不过大多数人总是沉默的,才使得他看起来在网上仍是黑子遍野。
当然,网上再怎么被嘲讽,对江快雪来说都没什么影响,毕竟他进了剧组,就忙着琢磨角色,不怎么上网了。
开始拍摄了,江快雪才发现,演戏没他想象中那么容易。
第二天开机,江快雪的第一场戏,江快雪就在频频的NG中焦头烂额。
一连NG了好几条,导演把他叫到旁边讲戏:“小江啊,你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从小吃不饱饭,被奸臣严江收养,他让你吃饱了饭,让你有衣穿,所以你对他言听计从,但是你并不是没有感情的。你跟傅求佛小时候认识,有过交集,现在长大了,你与他重逢,你的眼神里要流露出对过去的怀念,你懂吗?”
江快雪试着去懂。
但是演戏这种事,他一个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人,压根不可能一下子就做好啊!
江快雪回到场上,演傅求佛的松雪华跟着他相对站着,天气很热,两人都穿着厚厚的戏服,看到松雪华的助理帮他擦汗补妆,江快雪有点内疚。
执行导演拍下场记板:“A机,第一场,一镜七次!”
傅求佛看着严琅,这时他还不知道昔日的好友已经是奸臣门下走狗,脸上带着真诚而喜悦的笑意:“阿琅!”
江快雪演的角色,原先叫江琅,被严江收养后改名叫严琅。
江快雪一个激灵,刚才酝酿许久的灵感又没了。他不是严琅,他是江快雪。
导演皱着眉,喊了一声卡。
“那个,小江啊,你再好好琢磨琢磨,咱们先拍严江的戏。”
江快雪走到一边,米助理连忙递水扇扇子。江快雪皱着眉头,默默在一边看着,浑身被阴郁的气场笼罩。
米助理试图安慰他,江快雪问道:“我刚才演得很烂吗?”
米助理有些迟疑:“……额,还好。”
“跟以前比起来呢?”
“说实话,江哥您以前演得更好。”
好吧,江快雪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以为原主的演技已经到了最底层,可原来他还能突破演技的下限。
这时候松雪华走过来,看着他:“你演戏的时候,要注意一下机位。”
江快雪连忙洗耳恭听。
“就是说,你要有镜头意识。对戏的时候,可以用眼角的余光注意一下机位。”松雪华见江快雪很谦虚地愿意听她说,也很乐意倾囊相授,把学到的镜头感相关知识都告诉江快雪,教他该怎么在镜头前最好地表演。
江快雪边听边记,他本来就是很聪明的人,听松雪华说的时候,也留意场中正在对戏的几人,别说那些个老戏骨,就是一些青年演员,镜头感也是非常好的。
之前没有入门,他看不出其中的门道来,被松雪华点拨了,知道怎么跟着机位调整角度,机位转换的时候,念台词时要停顿多久,慢慢地看了一下午,也明白六七分了。
“谢谢你。”他真诚地向松雪华道谢。
松雪华笑了一下:“不用客气。”
这一场其他的戏份都拍得差不多了,导演把江快雪叫过去,问他:“小江,你琢磨得怎么样了?”
江快雪想了想,小声提了个建议:“严琅的名字,可以改吗?”
“改名字?改成什么?”
“可以改成江遥吗?”这样他会更有带入感。
导演打量他一会儿,只是改个名字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怕这位小资方是在试探自己在剧组的权限,到时候伸手越管越多就麻烦了。
导演把编剧叫到一边商量了一下。
“严琅这个人物,其实还是个半成品。”编剧对自己本子里的人物都十分清楚,严琅毕竟是个不太重要的小角色,反二号而已,他的大量笔墨,都用在创作男一号、女一号和反一号身上了。
“反二号追加一些设定,并不会对片子有太大影响。”
“可是严琅是严江的养子,养子怎么可以不跟着养父姓,改成严遥倒是可以,可改成江遥……这样没问题吗?”
编剧想了想,又把江快雪叫过来:“如果要把他的名字改成江遥,需要有足够的理由。”
编剧也是懒,直接把设定上矛盾的地方抛给江快雪来解决。
“名字是他唯一拥有的东西了。”江快雪很快给出答案。
剧本他反复看过很多遍,也试着带入到“严琅”这个角色中去。严琅的经历其实和他是有点像的,曾经一无所有,孤独无依,在养父母家如同一个多余的人,不被需要,这些经历让他更加能对严琅产生共情。
在编剧的剧本里,严琅只是一个沉默寡言、阴沉孤僻的杀手,一个形象模糊的人,但是在江快雪的心里,他在逐渐清晰,丰满。
出生贫穷,父母都是傅家的下人,那时他还不算凄惨,虽然贫穷,但父母给过他足够的爱。直到傅家满门被害,他浑浑噩噩,被父母藏起来,逃得性命,流离失所,又被奸臣严江收养,训练成一条听话的狗,把爪子磨炼锋利,只为了换一块肉吃。
他是沉默的,因为没有人愿意听一个小人物说话。
他是孤独的,作为一条狗,他连命都是主人的。
他唯一拥有的,就是那个父母曾经给过他的名字。
江快雪把他共情后对“严琅”的理解解释给编剧和导演听。他的神情十分认真且有说服力,又补充了一句:“他对严江来说不过是一条狗,严江怎么可能会继续用‘琅’这种美好的事物给他命名呢。”
看导演的样子,已经被他说服了。
“行,那从现在开始,你就叫江遥。”
这一场重新开拍。
傅求佛重遇年幼时家中玩伴,声音中带着惊喜与迟疑:“江遥?”
“你认错人了。”江遥抱起剑,转身离开。
他并非没有感情。
他只是足够忠诚。在傅家的时候,就忠于傅家,被严江收养,就忠于养父。
如果一条狗连忠诚都做不到,它将再无存在的必要。
虽然终他一生,从生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忠诚是多么的荒谬和可笑。
这一次终于过了。
接下来的两天都是棚内拍摄,江遥的文戏就集中在这两天。他的文戏不多,但有很多地方都需要揣摩。他对大奸臣严江的态度,对老友傅求佛的态度,都是值得花心思的地方。
江快雪着实被折腾惨了,虽然有松雪华经常帮他补课,可他并没有天才到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实现演技大突破的地步!
除了他,导演也被折腾惨了,私下里经常跟编剧吐槽:“啊这个江快雪真是有够让人头痛!要不是他是资方之一,我绝对不会让他进我的剧组!”
编剧也冷冷地吐槽他:“现在拒绝也可以啊,反正也没开拍多久。”
“资本的事,哪里是我能操控的?我还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资方爸爸,把我这个导演给换了呢。”导演只能苦笑。
幸好虽然江快雪演技生涩,但并不是娇气吃不得苦的人,有时候导演急坏了骂他两句,他也没什么表情。导演终于把他为数不多的文戏拍完,转而换摄影棚,准备吊威压拍武戏了。还好影视城这边的摄影棚是免费接他们拍的,否则像古装剧这种在外景车马费、服化道费用等各方面都很烧钱的剧,拍了都怕回不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