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圣母病——by青渊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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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下车望了风,确定没有狗仔的踪迹后,两人匆匆下车,上了酒店,坐电梯直接到了江快雪的房间。
“你房间这么整齐?”松雪华有点诧异,江快雪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东西都还是整整齐齐的,连被子都叠成一个精致的豆腐块。
他推开浴室看了一眼,江快雪问道:“你是不是想洗澡了?”
这么热的天气,他每天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等一下,我助理帮我去拿洗漱用品了。”
两人在房间里等了一下,为了避免尴尬,江快雪还把电视机打开,结果电视上正在演的就是江快雪曾经做配的一部剧,这剧松雪华是男二号。
松雪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还认真地跟江快雪说:“我觉得你的江遥演得比这个好。”
听到他提起演技,江快雪就有点发愁:“其实我并不会演戏,江遥我是带入了自己,对这个人物产生了理解和共情,所以演起来渐渐地得心应手了。我怕以后接到了没办法共情的角色,不知道该怎么入手。”
“我知道一个演技培训班,效果挺不错的,要不要介绍你去一下?”
江快雪有点心动了,立刻问:“价格高吗?”
松雪华一愣,回答他:“还好吧,两万多一期。”
“两万多?”是巨款了,江快雪面如土色:“好贵啊……”
“你……”松雪华失笑:“两万多你也嫌贵?你是不想学吧。”
“我一直都在赔钱,还没有赚到钱。”江快雪想了想:“你先把那个班的联系方式给我吧,等我赚到钱了考虑一下。”
松雪华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见他还真拿出手机要联系方式了,便把号码给了他。
这时助理也把生活用品都送来了,助理看着松雪华,欲言又止:“松哥?”
“嗯?”
“需要我准备……保险套吗?”
松雪华瞪了他一眼:“我现在只需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助理连忙询问,那瞪大的眼睛里竟然有一丝八卦的兴奋。
“快走!”松雪华拉着江快雪,冷着脸走过去关上门。
“现在我准备洗澡了。”
江快雪迟疑地看着他:“额……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怎么回避?”松雪华举起两人被绑在一起的手腕。
“那不然……我们干脆一起洗?”江快雪提议。
松雪华:“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两个人同手同脚往浴室走,然后一起卡在了门口。
两人同时后退,然后再度卡住。
“要不你先。”松雪华哭笑不得。
两个人终于进了卧室,看着绑在一起的手腕,又开始犯难了:“我们的衣服究竟要怎么脱掉?”
手都绑在一起,要怎么从袖子里脱出来啊?
松雪华想了个办法:“干脆用剪刀把袖子剪掉。”
“那怎么行?这衣服好贵的!”江快雪立刻否决了。
“那随你的便,反正我不要穿脏衣服。”松雪华又拉着江快雪出了浴室,打电话把助理叫来送剪刀。
助理看着两个人,眼神更诡异了:“松哥,真的不要我准备保险套吗?”
“行了你可以走了。”松雪华冷漠地关上门,把剪刀递给江快雪:“你帮我剪,从手腕这里剪到肩膀就行。我反手不方便。”
江快雪虽然心疼衣服,但是松雪华都无所谓了,他也不能多说什么,用剪刀把松雪华的衣服剪开,松雪华把衣服脱了,看着江快雪:“你真的不用?”
江快雪摇摇头。
他费力地把领口扯到头顶,把衣服褪到左手腕,松雪华打开莲蓬头,冷水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我觉得有点凉。”
“我觉得刚刚好。”
两个人站在水雾下,又开始为洗澡水的温度争执起来。江快雪执意不肯用冷水洗澡,理由是洗多了上了年纪关节会痛,松雪华却执意要用冷水,毕竟现在已经入了夏。
最后两人洗了一顿矛盾重重的澡,虽然裸裎相对,但是没有发展出半点旖旎的气氛,两个人出了浴室,还是一脸晦气。
松雪华洗了脸,又找到助理送来的瓶瓶罐罐,江快雪看见那些罐子就呆了,问松雪华:“这些都是你用的?”
“是啊。保持皮肤的干净清洁是一个偶像明星的基本素养。”松雪华看着江快雪:“你这里怎么什么也没有?”
其实是有的,米助理都帮江快雪打包好了,但是他看着瓶身上的英文、法文、西班牙文,没办法猜出用途,只能搁置了。
江快雪脸红了,有点不好意思:“我有,但是不太会用。你等下能帮我看下吗?”
松雪华欣然答应。江快雪从行李箱里掏出一套护肤品,两人坐在酒店的地板上,仔细研究瓶身上的字母,松雪华还把盖子打开,认真地闻了闻味道,然后给江快雪说:“这个是水,这个是精华,这个是乳液。”
他还讲了护肤的步骤流程,江快雪按照他说的往脸上拍乳液精华,一边拍一边皱眉头,深感要做一个敬业的偶像明星简直太麻烦。但是既然松雪华说了这是职业操守,那他当然要认真做好。
“这边没揉开。”松雪华看他往脸上摸面霜,忍不住伸手帮忙:“还有,你要往一个方向抹,不要在脸上左搓右搓,不仅会搓出皱纹,还会搓泥的。”
温热修长的手指抹在江快雪脸上,帮忙把面霜推开,江快雪放下手,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嘟囔:“真麻烦。”
松雪华看着他,目光流转,低着头看着瓶子:“你这种护肤品应该挺贵的。刚才摸的这点差不多就要十块钱了吧。”
江快雪果然目光一滞,伸手想摸摸脸又不敢,喃喃说:“原来钱敷在脸上是这种感觉。”
松雪华忍不住笑了,用洗面奶瓶子敲了他一下:“你们江家是亏待你了吗?这么财迷!”
江快雪连忙一躲:“年轻人,注意点,你刚才差点蹭掉了我五毛钱!”
松雪华对他的抠门叹为观止,看见他脸上有一块面霜没推开,伸手帮他抹了一把。
那面霜的触感滑腻腻的,让他心头生出一种莫名的异样。
松雪华从助理送来的生活用品里找到替换的衣物,穿上内裤和睡裤,可是上衣没办法穿了。
两人被绑在一起的手腕间还挂着一团湿淋淋的衣服——江快雪脱下来取不掉又不肯用剪刀剪烂的。因为手腕被绑在一起,现在两个人都没办法穿衣服了。
两人都很头痛,被折腾得筋疲力尽,松雪华给王导打电话,王导幸灾乐祸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小情侣怎么样啦?有没有擦出什么火花啊?”
“火花没有,火药倒是有不少。”松雪华无奈告饶:“王导,你把我们两个人的手腕绑在一起,现在我们两个洗完澡,没办法穿衣服了。”
王导十分惊喜:“那不是很好吗?记住你们现在是情侣,情侣脱光光抱在一起,多么正常的事。”
“那我们明天怎么拍戏呢?总要穿衣服的吧?”
“明天早上我叫人去给你们解锁,你们今晚先好好感受一晚做情侣的感觉。”
王导飞快地挂了电话。
江快雪原本还很期待,哪知道王导对松雪华都如此铁面无私,不禁有些无奈,身子往床上一躺:“唉算了,先睡觉吧。”
松雪华诧异极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十点钟!”
江快雪躺在枕头上看着他:“是啊,怎么了?”
“你十点钟就睡觉?”
江快雪点点头,表情称得上是茫然而困惑了。
“为什么这么早睡?”松雪华简直是匪夷所思了。
他作为偶像明星从来不泡夜店不通宵,晚上十一点左右休息,为此还经常被朋友们取笑。可今天看到十点钟睡觉的江快雪,如果那些朋友们看到了,一定会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的。
“哪里早了?”江快雪义正言辞:“晚睡会头秃。”
他想起什么,关切地看着松雪华:“你爸爸他……头秃了吗?”
松雪华脸上一红:“我爸才不是秃!他只是发际线有点后移……这是天生的!不是秃!”
江快雪的眼神称得上是怜悯了:“啊……已经发际线后移了啊?唉,他一定是太操劳了!”
他看着松雪华,眼神一变,宛如长辈一般充满了严厉的爱:“所以你要早点睡!秃头是会遗传的!”
他抓起床头的酒店牌子,啪地一声打在墙边的开关上,光线一暗,只余下一盏昏黄的廊灯。
“喂,我又没说要睡。”松雪华十分不满。
江快雪按住松雪华的肩膀,不由分说把他推倒在床上,严厉地说:“快睡!你想头秃吗?!”
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松雪华呼吸一滞,推了推江快雪:“别压着我,我睡就是了。”
江快雪这才松开他,躺在枕头上,两人的手腕不得不贴在一起,手腕上还带着一团湿漉漉的衣服,有点不舒服。
睡意很快袭来,江快雪的呼吸渐渐平稳,松雪华却是翻来覆去,折腾到了半夜才勉强睡去。
第二天江快雪很早就醒了,睁开眼睛才发现他被松雪华抱在怀里,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登时有些不好意思,推开松雪华坐了起来,支棱着一头的乱发。
两人手腕上的细链子稀里哗啦地响着,松雪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江快雪一眼,坐起来,盘着腿低着头,仿佛是在思考人生。
江快雪低下头张望,发现这家伙闭着眼睛好像是又睡着了。
坐着也能睡,真是厉害。
江快雪靠近他,刚想说话,松雪华的头往下一点,两人的额头鼻子嘴唇都撞到了一起。
来给两人送钥匙的助理还没敲门,就听到房间里一阵乒乒乓乓,发生什么事了?!助理警铃大作,连忙敲门:“江哥!松哥!你们没事吧!我是来解锁的!”
里面乱了好一阵,这该死的门终于开了,助理想进去,却被压在门外。
“别进来,你把钥匙递进来就好。”
助理掏出钥匙,松雪华拿了,飞快地关上门。
“那……松哥江哥,我先走了,你们俩快点啊!一会儿还要去摄影棚呢!”
室内的两个人等到外头的人离开,做贼般松了一口气。松雪华看了江快雪一眼,飞快地别开眼睛,拿出钥匙:“先解锁吧。”
两个人都还光着上身呢,太不好看了。
松雪华解了锁,丢掉细链子,江快雪忙把那皱成一团的衣服拿出来摊开。
松雪华进浴室洗漱,江快雪穿上干净衣服,也进了浴室,两人一个洗脸一个刷牙,差不多是同时弄好。
“那我先回去了。”松雪华先回他自己的房间了。
江快雪很快整理好仪表,米助理这时候也刚好到了,开着车带他到片场去。
“江哥。”小米从后视镜偷偷打量江快雪的脸色:“你跟松雪华……你们昨晚相处得还好吧?”
这两人因为之前炒作“花雪”CP的时候闹僵了,她是能察觉到的,昨天两人硬是被导演给强人锁男了,她一直担心两个人晚上在酒店要闹起来,又不敢跟刘哥说,怕刘哥又自作主张惹江哥生气,担心了一晚上。
但是现在看起来,他们昨晚相处得应该还可以?
江快雪的神色挺轻松的,一边喝豆浆一边说:“挺好的啊。他是小孩子,闹脾气我会让着他。”
米助理:“……”
她觉得江哥是不是对自己的判断太不准确了?就算让那也应该是松雪华让着他啊!
两人赶到片场,导演已经到了,正在吃早饭呢,一看见江快雪就眯着眼睛笑:“哟,怎么不是跟小松一起来啊?”
江快雪有点窘迫:“不知道。”
剧组里大家都用打趣八卦的眼神看他,江快雪浑身都别扭,赶紧进了化妆间,让化妆师上妆。今天是他的最后一场戏,要是能顺利过了,他今天上午就能离开了。
等他穿好戏服化好妆出来,松雪华也从隔壁走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怎么的,都把眼睛错开,往前走。
两人胳膊碰到了一起,连忙弹开,王导坐在一边哈哈笑:“你们这两个人,我说让你们找找热恋的感觉,你们找来的是初恋的感觉。得了,初恋就初恋吧,赶紧过来我给你们讲讲戏。”
两个人乖乖走到他跟前,王导手里捏着剧本,点了点江快雪:“这场戏,主要在小傅,不过你先跟我说说,你心里头对他是怎么想的。”
江快雪看了松雪华一眼,松雪华穿着戏服,化了妆,现在活脱脱就是剑眉星目的男一号傅求佛。王导问的是他对小傅怎么想的,他是在问江遥,而不是江快雪。
“我要杀他。”江快雪说。
“那你心里就没半点对往日情意地惦念吗?”
“当我成为一个刺客一个杀手的时候,我脑子里不能再去想别的事了。想得太多,我会痛苦。养父叫我去杀的那些人,很多都是无辜的,如果我在每一次动手的时候,都去想这些,那么我早就死了。”江快雪早就把江遥的想法揣测清楚了:“杀傅求佛,这是命令,我只需要执行就好。我可以把傅求佛当成一个陌生人,把对他的感情完全撇到一边。就好像有一个玻璃罩子,把我隔绝在感情之外。虽然杀了他之后,我心里会痛,但是我可以忍,我从小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忍耐,忍耐饥饿,忍耐寒冷,忍耐心痛也没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