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来后,对老攻无感——by带崽的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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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手机震了震,有信息来。
明连很自然拿出手机,在看到某一个熟悉的名称时,眸光微顿。
点开。
【蒋蛟:恭喜杀青,虽然电视剧还没开播,但在这里我先祝这部剧大火。对了,奶奶养的那只鹦鹉又学会了两个词,被夸了两句之后显摆的到处飞,最后被我小侄子拔了毛......】
后面还跟了一大段,全都是日常生活。
蒋蛟说着周边发生的事,也偶尔说工作上的事。
在蒋蛟退出剧组后,他们没再见面了,却因为对方隔三差五发来的这些日常信息,让明连有种对方依旧在身边的错觉。
不知道是月色太宁静,还是酒精上头,亦或者是这些朴实无华的语言里流淌着他难以拥有的家庭温馨,明连回信息了。
【明连:鹦鹉挺聪明的,胖胖怕是要被它惦记了。】
胖胖是那位调皮小侄子的外号。
这条信息一发出去,那边的对话框算立马显示正在输入,但过了会儿,正在输入的字眼消失,变成了“蒋蛟”两字。
片刻后,名称又变成了正在输入,隔着屏幕都能看到那边的纠结与紧张。
【明连:你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
在影视基地拍了半年的戏,期间明连没回过南海城。
这次蒋蛟回复倒很快。
【蒋蛟:她老人家身体挺好的,每天都有晨练跟散步,这个月月初的时候还跟我打听过你的情况。】
看到最后一句明连目光微顿,想说可以让老太太打电话给他,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合适。他作为晚辈,主动的那个应该是他。
【明连:过段时间我会去探望她的。】
这句发出去,那边又在名字与正在输入中不断切换。
大概十几秒后——
【蒋蛟:好的,你随时过来都可以,家里有人在的。】
明连正想把手机收好,这时又弹出一条信息。
【蒋蛟:你别那么晚睡,熬夜不好。】
明连看了眼,把手机放回去。
行李物品还在酒店,明连回酒店收拾东西,他与三舅舅约好了,等剧组一杀青,他就会跟对方去北省。
现在戏已全部拍完,也是时候了。
刚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明连正打算拿出房卡开门,走廊那边这时却拐出一个抱着鲜花的人。
从对方身上的制服来看,是这家酒店的工作人员了。
对方看到明连拿房卡开门,眼睛一亮,加快脚步,“先生,有您的花。”
他手上的那捧花是玫瑰。
明连眉梢微扬,“谁让你送的?”
工作人员笑笑,“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负责送花。”
这家是四星级酒店,因为靠近影视基地坐落,经常会有艺人团队入住。
大部分艺人都很好认,俊男美女,外表出众,所以现在这个送花的服务生以为明连是明星。
好吧,脸没在电视上见过,可能他是某个即将红起来的明星。
至于这花,很可能是粉丝送来的。
服务生将手里的花递过去,明连接过,前者露出一个微笑,“先生晚安。”
明连:“晚安。”
抱着花走进房间,明连把花放在桌上。
玫瑰是新鲜的,面上还带着水滴,每一朵都娇艳欲滴,明连找了找,并不意外,他在花里找到了一张卡片。
【杀青快乐】
只有四字,这几个字写得龙飞凤舞的,只是一眼,明连就认出是谁的字迹。
修长的指尖拂过艳红的玫瑰,玫瑰的香气与丝丝缕缕不甚明显的酒香交融在一起,最后沉淀出一声低低的轻笑。
*
许天安在九点时来敲了明连的房门,在剧组杀青的前几天,他就飞过来了。
“三舅舅,早。”明连开门。
许天安:“早,我订了十二点的飞机,等下吃完早餐,我们就去机场,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从这里过去机场,得一个小时。
明连笑了笑,“收拾好了,知道三舅舅您心急,我昨晚就把东西收拾好了。”
对于明连说自己心急,许天安不否认。
要是不心急,也不用提前几天过来。
在酒店用过早餐后,明连与许天安乘车去机场,在西省机场乘飞机,飞往北省国际机场。
在入座头等舱后,许天安说,“我只跟你大舅舅,二舅舅说了你的事情。”
明连正在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听到许天安的话,用手支起脑袋,眼角眉梢带了点笑意,“三舅舅,您是不是紧张了?”
许天安一愣,随即失笑,“这话我说过了?”
明连点头。
许天安笑叹,“他们等太久了。”
确实是太久了。
从西省飞北省,用时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飞机降落了。
在等行李托运时,许天安接了个电话,“在F1出口,你们过来吧。”
通话没持续多久就被挂断了,明连看见许天安,后者点点头,“你大舅他们要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你大表哥,二表姐,三表哥。”
关于另外两个舅舅的家庭关系,明连从三舅舅口中得知过。
大舅舅许天豪有两个孩子,一子一女。
二舅舅许天纵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小的女儿今年十三岁,正在上初中。
三舅舅许天安有一个同性恋人,没有孩子。
这次来机场的,是许天豪的两个孩子,以及许天纵的大儿子,也就是明连的三表哥。
“本来还应该带其他人来的,但他们上学的上学,在国外的在国外,只能改天再跟你认识。”许天安把行李从托运带上拿出来。
明连也跟着拿起自己的行李箱,“没关系,不急于一时。”
许天安看着明连平静的侧颜,心里微叹。
到底是多年未见,对方不明白、也不可能有他们这般的浓烈感情。
许天安边走边说,“你大表哥叫许飞跃,二表姐叫许笑珊,三表哥叫许子安。除了你大表哥性子比较沉,其他的都还好。”
边走边聊,很快两人走到了F1出口。
国际机场就没有人少的时候,但在人海中,明连却一眼看到了未曾谋面的亲人们。
他母亲那族的基因很优秀,这点从许天安身上已有体现。
年过五十的人,看起来跟四十出头似的,成熟稳重,风度翩翩,给人的给人第一印象往往不是苍老,而是富有阅历。
很明显,其他两个舅舅与三舅舅的气质是一挂的。
“可算把你们等来了!”大舅舅许天豪目光径直落在明连身上。
先前虽然看过明连的照片,但真看着真人那刻,他眼眶依旧忍不住泛红。
太像了。
二舅舅许天纵没说话,目光沉甸甸的,装满了岁月划过后留下的思念,他看起来有些晃神。
许子安拍了拍父亲的肩膀,“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明连走近,跟他们打招呼。
大表哥许飞跃已经隐隐有父亲的模样,二表姐跟三表哥从衣着上看,两人的性格看起来活泼些。
实际上也是。
在明连走近后,二表姐率先对明连展开双手,“以后我们就是亲人了,先自我介绍下,我是许笑珊,欢迎加入我们的大家庭。”
明连跟她拥抱,“二表姐好,我是明连。”
“还有我还有我,我是许子安,有什么事来找你三表哥,你三表哥保证能帮你办妥!”许子安迫不及待地展开双手。
明连笑着转移阵地,跟他拥抱。
在明连想要说什么事,他目光微微一凝,扭头看向身侧,内勾外翘的桃花眼在周围一扫而过,却没有看到什么。
奇怪。
是他的错觉吗?
第59章 第59根铁柱
北省阳市的房价虽然比不得南海城,但放眼全国,也是前五甲的存在。
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大都市里,许家有一大片地。
车辆驶过繁华喧闹的商业中心,拐入此地有名的富贵区域。
有钱的人,叫做富人。
有权的人,叫做贵人。
商人大多富而不贵,如果没有点靠山,很容易在商业竞争中被更大的鲨鱼得吃连骨头都不剩。
有的脑子的商人,都会给自己找后台。
而阳世的这片黄金区,则是众多商人想尽一切办法想要牵桥搭线的地方。
保安严密把守,但即便如此,依旧隔三差五能抓住一些企图潜进来的外来人。
数辆车辆驶入。
明连坐在的后座,左右分别是许笑姗跟许子安。
后来明连才知道,因为二舅舅许天纵晚结婚的缘故,三表哥许子安只比他大两岁。
“表弟,奶奶这些年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她待会如果有什么......额,比较特别的举动,你不要见怪。”许子安给明连打预防针。
明连点头,“明白的。”
许笑姗跟着说,“姑姑不见了,奶奶很伤心,前些年我经常看到她对着照片发呆,这两三年更是时常恍惚。现在奶奶出去散步都要人跟着,怕她走丢。”
许笑姗越说越小声。
对于当年的事情,其实小一辈的感触远没那么深,因为当时他们还没出生呢。
所有的事情,都是从父辈口中听说的。
最后只能叹一声造化弄人。
“表弟回来了,我觉得奶奶的精神状态应该会好些。”坐在前面的大表哥许飞跃回过头来。
几人点头。
在谈话间,车辆停下了。
“到了。”
许家很气派,这气派不仅仅是占地面积不小的别墅,也不仅仅是别墅自带的花园。
它体现在装修等各种小细节上。
许老爷子一大早就被家里忽然变得不正常的孩子们闹得一头雾水。
一个个早早起来打扮,精神状态非常亢奋,好像要去做什么大事一样。
更奇怪的是,不仅小的这样,大的也是这样,集体不正常。
但问他们原因么,谁也都不肯说。许老爷子郁闷了。
穿着中山装的老头摸摸自己花白的山羊胡子,在心里冷哼了声:不说就不说,到时候有事还不是要来求老子。
听到外面有车进来,许老爷子动了动眉梢。
“爷爷,我们回来了!”许笑珊还没进门就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许老爷子的头没扭过去,但眼珠子已经往那边斜了,继续一声不吭的。
“爷爷,你看我们带回来了谁?”许子安率先快步走到老爷子跟前,嬉皮笑脸地说。
许老爷子依旧没扭头,“走走走,到一边去,你爷爷我不稀罕。”
早上问他们不说,现在他不稀罕了。
许笑珊一听,生怕明连有误会,连忙解释,“表弟你别误会,爷爷他真不是不欢迎你,他只是不知道,是我们没有告诉他,想给他一个惊喜。”
许老爷子一愣。
表弟?
哪里来的表弟?
许笑珊与许子安等人间是堂兄弟姐妹的关系。
许老爷子猛地扭头。
然后他便看到几米开外,一个细腰腿长的黑发青年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
青年皮肤冷白如瓷玉,然而一张脸却与这份冷感截然相反,像阳光下怒放的桃花,也像宝石展览柜里光芒四溢的璀璨色彩。
艳丽的,张扬的,醒目的。
青年的眼睫黑而浓密,像乌鸦背上的新羽,也仿佛是停错地方的黑蝶,衬得那双漆黑的眸子越发幽深如潭,有种随时都会将人吞噬的错觉。
他静静站在那儿,存在感却极强,就跟打了聚光灯一样让人瞩目。
许老爷子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小幺......”
许笑珊正想笑,却忽然看见许老爷子捂着胸口,顿时几人脸色一变。
不好。
好像刺激过头了。
老爷子的身子骨一向硬朗,哪怕已经八十多岁了,却没生过什么大病,扛上一袋大米走的比某些小年轻还要快。
谁也没想到,这刺激好像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很多倍......
*
半个小时后。
吃了药的许老爷子终于缓过气来,明连坐在他旁边,被老人家一只苍老的手紧紧抓着。
本来想要给老爷子一个惊喜的几人,围在许老爷子身旁,连声询问老爷子的身体,在被对方喝住之后,一个个安静的跟兔子似的。
“都给我说说,怎么回事?”许老爷子声音颤抖。
于是几人老老实实的把事情从头到尾的交代一遍,生怕再出现方才的情况。
听到明连的母亲已经没了后,许老爷子陷入了沉默,虽然老人家没说话,但一双眼却红了。
这么多年过去,侥幸到底是破灭了。
不过还有最后一丝的慰藉。
许老爷子看向明连,“小连今年多大了?”
明连:“二十三。”
他的生日准备到,过完生日二十四。
“二十三了啊......”许老爷子喃喃说,片刻后老爷子想起明连还在,又拉着他问这些年。
这些年里,自然包括明连的父亲。
许老爷子很在意自己女儿当年嫁了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明连一一都说了,只不过隐去了聂家那部分。
老爷子身子看起来还硬朗,但刚刚那一遭却让明连对此保留,要是被老爷子知道女儿并不是死于意外,肯定遭人毒手,情绪肯定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