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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绝美以后番外篇——by一笔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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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沾湿纸巾的不是鼻涕。
  是眼泪。
  最后岐林本能抽鼻子,就导致脸上一塌糊涂,最后岐林低头摆着手进了卫生间。
  臧南渡站在原地没跟上去,但是眼睛就一直盯着人离开的方向。
  岐林用冷水抹了把脸,然后自己撑在水台上盯着自己瞧,最后伸手摸着自己发红的鼻子出神。
  刚才那个动作,只有他母亲做过。
  打岐林刚有记忆的时候,就把这个动作和母亲挂钩,自己也只在她怀里哭过一次。
  那个女人也是这样耐心又安静的帮自己捏了把哭丑之后的鼻涕。
  也是那个时候,是岐林距离母爱最近的一次。
  只有一次。
  岐林自己拍拍脸,理顺自己的情绪,刚才应该是因为担心葛老师身体心理乱,碰巧又对上臧南渡那双眼睛。
  偏偏臧南渡又做了这个动作,岐林几种情绪来的很快,他刚开始没能及时处理,最后就堆成了最没用的眼泪。
  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等岐林自己缓过情绪,自己擦着手往外走,人还没出门,就看见门口儿露了半截儿的皮鞋。
  还有伸进来递纸的胳膊。
  “我哪儿要是做的不对,你别往心里去,”臧南渡站着,中间隔着小半米,没往岐林身边儿靠。
  岐林自己则是自己站过去半步,收了那截儿纸往自己鼻子上放,最后朝自己鼻子上扭了把,笑了笑,“没有不对,是我没见识。”
  “经不住别人的这种好,”岐林自己说着都觉得没出息,就自己出了卫生间往葛老师的房间看,“既然这边儿说了现在不让探望,那你先回去,多睡会儿,”岐林说着还望病房那头挪了挪脚,最后转头,“我白天睡得够久了,要不今天我守着,有事就叫你。”
  “我看着就成,明天你还有戏,”臧南渡抱着胳膊,原本想退了外套,等自己手碰上自己胳膊才想起来自己就只单穿了一件衬衫,外套落在车上,就自己安排,“不行你就上我车上睡会儿,明天我直接送你去剧组。”
  两个人在这儿为谁留争执不下,最后路过的护士都看不下去了,“你们两个要是再让下去,天可就真亮了,老人交给我们你们就都放心,你们谁是他儿子?”小护士自己在本子上敲名字,“谁叫戚闵怀,咦?术前签字的是周编,他儿子没来吗?”
  岐林听着这个名字耳朵一动,然后盯着等着臧南渡说话。
  “戚闵怀,来不了,手术签字的是叫周编,”臧南渡说话的声音低了几个度,加了句,“周编是她现在唯一血亲。”
  小护士听完就懂了,剩下的也就没多问,但还是留了臧南渡的联系方式把两个人劝走了。
  歧林则是又惊了一下,以前没听说周编跟葛老师还是亲戚,又或者,他们一群人里的关系要比他想的复杂。
  岐林跟着臧南渡出了医院,就看见外头的天上已经泛了一层灰蒙蒙的鱼肚白。
  再看时间的确已经不早了,外头阴沉的天,岐林不舒服眨着眼睛,眼前跟着天上的颜色一起泛会。
  “岐林。”
  后头跟着的臧南渡突然叫了岐林的名字。
  下着楼梯的岐林也就下意识扭头,脚底下没留意踩了空。
  因为很突然,岐林歪斜着身子,甚至连胳膊都没往外伸,他只能看见他视野里的臧南渡离他越来越远。
  就这么一会儿岐林也奇怪,画面就像是做的慢放。
  一瞬间两辈子的事儿就都出来了。
  不想放手。
  岐林这么想着,动了动自己的胳膊,之后突然被人带着又往上,最后后脑勺被扣在对方心口上,头顶上又被对方念叨了句小心。
  岐林等两条胳膊伸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死死抓着人。
  手指用力得都发酸,一直箍着对方就是不撒手。
  “臧南渡。”
  “臧南渡。”
  岐林一口气念了很多个名字。
  也是今天第二次莫名其妙的哭。
  明明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对不起,”臧南渡左右轻轻在岐林肩膀上拍了拍,“是我不该叫你。”
  岐林听了这话抬了胳膊,五根手指就轻罩在臧南渡的嘴上,掌心感受的是现在灼热的呼吸,等再抬头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的脸上现在有多委屈,只是很想很想跟他说句话,
  “再多叫叫我的名字。”
  “我想听。”
  “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doi的时候叫最好
  想写
  看了看头顶绿色的jj
  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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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5章
  “岐林。”
  臧南渡嘴里念着,两只手捧在岐林脸上,用手指在抹掉了现在挂在岐林脸上的眼泪,安慰起来有点儿蹩脚。
  他说不出什么温存柔软的话,就只能拍着岐林的后背,一直叫着他的名字。
  最后听见抱着的人呼吸渐渐平稳,臧南渡才低头,发现人竟然就这么站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
  岐林睫毛上挂着水,连带鼻头儿都染得发红。
  臧南渡就这么看着,然后莫名一动。
  这种感觉很很奇怪,就是单纯感觉自己身上的某处神经被人轻轻扯着拽了一下,臧南渡伸手想摸这种奇怪的感觉感觉的来源。
  最终落手的地方让臧南渡轻皱了眉毛。
  是心脏。
  几天的雪照得人脸上发白,臧南渡轻轻呼了口气,没叫醒人,直接掂量控制自己的动作幅度,横着把小孩儿抱起来,最后在副驾驶上放安稳了。
  臧南渡站在车门口儿,就盯着在车里睡的并不安慰的脸,最后轻轻关上门,自己则是站在车外点了根烟。
  这烟他抽得慢,最后看着突然掉落的一片雪花就这么撞进自己眼前的星火里。
  最后消失的悄无声息。
  臧南渡突然仰了头,发现接踵而至的、根本无法阻挡的雪花,正从一片广袤的天地朝自己翻涌过来。
  “大雪,”臧南渡自己叨念着,站在外头消磨了嘴上的一根,才围着车头转了半圈儿,抖落一身还没融化的雪片,最后去车上穿上外套,才坐在岐林旁边。
  “几点了?”岐林轻眯着眼,伸手朝脸上揉了揉,等扭头看家外面白茫茫一片,嘴里就说,“又下雪了啊。”
  “去剧组的路上你可以再睡会儿,”臧南渡说着启动了车子。
  “那葛老师呢,”岐林等清醒过来发现他跟臧南渡还在医院的停车场里,想着自己是开公车来的就想下车,“我开公司车来的,你不用送我。”
  岐林说着侧斜着身子没能下车,肩膀上就搭了条凉手,对方可能也是感受到手上的过分的温差,就只是轻轻一勾,然后很快就又收回去,“车打电话叫山易亭找人开回去就成,”臧南渡说完又说,“如果着急用,我叫成洲先过来也成。”
  最后车从医院门口开出去,直奔剧组。
  岐林听着臧南渡的安排最后也没有异议,就安静在副驾驶上坐着。
  路上车里安静,只有轻微车载空调的轻微躁鸣。
  岐林脸上暖呼呼的,头就磕在被外头大雪冻冷的车玻璃上,眼睛也朝外看,一个晚上刚消停的雪,到了白天就有越下越大的意思。
  最后车停了。
  堵在市中心的主干道上。
  岐林开了车窗往下露脑袋,“交通事故,处理起来麻烦点儿。”他视线现在不好,就只能看见两个已经爆了灯的烂屁股车,刚好横在马路中央,又加上这会儿是上班高峰,这一堵就是一大片。
  臧南渡敲着方向盘,往前也瞧了一眼,顺便把岐林那边开着的车窗关了,“冷。”
  岐林把脑袋又抽回来,说了句,“抱歉。”
  臧南渡侧头看了他一眼,又抽了截儿纸往他鼻子上放,“我说你,冷。”
  岐林伸手接了,自己乖坐在座位上,两个人都没再继续说话。
  “葛老师现在的身体状况导不了片子了,”岐林突然说。
  “这片子的戚姓原作者,”岐林说话的时候微微侧了身,“是戚闵怀吗?”
  臧南渡敲着方向盘的手慢慢停了,嘴里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了句,“是。”
  岐林听着,就没再问。
  车里又没动静儿了。
  “不继续问?”臧南渡说。
  “不问。”岐林回他。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都没在继续。
  因为受早上堵车的影响,两个人到了剧组已经过了九点,路上岐林听着臧南渡跟医院又陆陆续续通了几次电话,等臧南渡下了车,手里的跟医院的电话就没停过。
  岐林也跟在臧南渡身边,等着人挂了电话,自己也就问了几句。
  说是葛万淑没事,人现在已经醒了。
  岐林就知道臧南渡现在脚不沾地就又得回去。
  岐林在臧南渡临走的时候抓着他胳膊嘱咐,“要是有什么事儿,也通知我一声。”
  臧南渡说了句知道,就又上了车,往回开。
  岐林看着车走了,就自己进了组。
  剧组现在声音很杂,因为葛老住院的事儿已经下了通知,现在剧组里因为周编头一天晚上出来打理,现在秩序还算可以。
  岐林刚到周编就出来接人,“葛老情况怎么样?”
  岐林安慰他,“人醒了。”
  周编脸上没光,只能自个儿叹息,“我再给臧爷消息,到时候去换换班。”
  “手术是你签得字,”岐林头顶上被山易亭竖了把伞,隔了层雪就显得暖和不少,岐林说话的时候对着刚赶来的山易亭说了谢谢。
  “她是我表亲,人老了家里又没人,最后能混上给她签字的也只有我这个大侄子了,”周编说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捏鼻子,“我表兄——”周编张嘴了又咽回去,“嗨,说他干嘛。”
  周编整着自己手里的稿子,磕齐了四个边角,拍手让现场的人都收拾了,“大家先都别闲着,先过来几个人入镜调试,来来,先动起来。”
  周编手里的本子拍得啪啪响,搂着一群人先干活。
  岐林作为上午的大角之一,来到没跟周编说上几句话,就被椿美羚拉着进去做了造型。
  她来的时间也早,半路听说了葛老的事儿化妆的时候就围着岐林问情况,“葛老人超好,一点儿架子没有,上次见她的时候还跟我们看小姑娘的玩笑,心态上是一点儿都不显老,”椿美羚调子也沉沉的,手上的动作都慢了,“谁又知道她老公跟孩子还有这事儿。”
  “他儿子?”岐林侧了头问他,“他儿子姓戚?”
  “你也听说了?”椿美羚拍着岐林的肩膀,声音压得低了点儿,“二十多岁的时候就死了。”
  岐林微微一怔,又继续问,“生病?”
  “这个咱没敢细问,还是上次我主动找葛老聊天她就这么说了一句,我听着就赶紧转了话题,”椿美羚伸手在岐林头上一抓,“她先生貌似去世的也早。”
  椿美羚说着心里都疼,“葛老有骨子倔劲儿,听说年轻那会儿是远嫁过来,就一个人带了一身喜庆的红盖头,跟了她丈夫。”
  岐林听着自己也想远了。
  岐林听见周围的人都对着这事儿嘀咕,毕竟昨天的开机仪式今天导演就病了,实在就不是一件多吉利的事儿。
  岐林上午有戏,连带另一个大角曹光汉都已经妆好在现场备着了。
  外头的新雪加旧雪足足半个手掌厚,拍摄地点在新租的大楼里,是个外景。
  岐林撑着伞出来,看着鹅毛片似的雪里站着一个人。
  衣服他认得。
  所以张口的时候就没犹豫,“臧爷。”
  等话出了嘴,人回了头,才看清穿着衣服的是沈瑜之。
  “我像他么,”沈瑜之笑着,伸手在岐林肩膀上点了一下。
  岐林挡开那只手,“不像。”
  末了又添了一句,“一点儿都不像。”
  沈瑜之听了脸上的笑也没垮,反而笑的更大声,“但是我认识的人里,有一个挺像。”
  沈瑜之的话刚说完,周编就过来喊人。
  岐林心里有点儿在意,但是没来得及问,周编那头就开始喊人,“快点儿,先过来集合。”
  岐林原本以为是要去拍戏,自己收拾了跟着沈瑜之往前走,但是到了跟儿,岐林才听见周编正在催着导演关机器,就觉着这事儿应该不对。
  所以下一句就听见周编慌着扯嗓子在现场喊,“早上先手工,具体安排等通知。”
  岐林听着这话就知道医院是出事儿了,所以等周编的话落了,岐林第一件事儿就是跟臧南渡打电话。
  但是人没接。
  岐林抬脚,又给山易亭打了电话,“山哥,还有车么?”
  旁边儿的沈瑜之低头看了岐林一眼,“我有车,你去哪儿要不捎你过去。”
  岐林手机里的山易亭说了手头现在没车,调车的话得先从公司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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