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装傻只为暗害我——by歧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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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一直剑术超群,领悟力强,每回剑术之战都拔得头筹。街遇乞儿,心怀怜悯,无法遏制善良纯性,为宗主丢了人,我……是我不好,九少爷打我是应该的……而我是万不敢对九少爷和沈掌使的情谊评头论足……”
兰漱:“……”
沉默了片刻,他抱住胸口,靠在了沈蜚英身上,虚弱的道:“在我气死之前,咱们走吧。”
沈蜚英却不以为意,将他一把推开,道:“他说的不对吗,难不成你要违逆宗训,变得像他一样?他有宗主以命相护,你却有什么?若真有那一日,你的下场想必与我那倒霉大哥差不多了!”
兰漱气急败坏,指着赵秋衡,怒道:“你瞧他说的话头头是道,拐着弯骂我,像是傻子说的吗?沈蜚英,你是不是今晚出门将脑子忘带了,才如此昏庸?”
☆、草木萌动
沈蜚英疲于搅扰,对赵秋衡道:“师弟,你先走吧,至于陈坏……我会和宗主说明情况。”
赵秋衡拎着剑,仿佛是在担忧他二人一样,依依不舍的走了。
兰漱两只眼睛瞪得快要凸了出来,一口咬在沈蜚英的肩上,怒道:“杀千刀的你,真是没用,我怎么会和你这么没用的人认识!”
沈蜚英没来由的生气起来,一把将他推倒在桌上,凶恶道:“你住嘴,在你心中就属赵秋衡好了是吗,那你以后想要看秘戏图什么的别来找我,也没想让我帮你!”
兰漱表情凝固住,道:“?”
“帮我什么?”
沈蜚英耳根子红了个透,烫金的衣领扯开了三分之一,皮肤滚烫的鲜艳欲滴,闷闷不乐的说:“你自己知道就好。”
兰漱道:“可是我不知道啊。”
沈蜚英瞪了他一眼,骂了声“负心汉”,便跑走了。
兰漱瞬间觉得全身不适。
夜深了,宗内零零散散的些仆人在点卯。兰漱却彻底没了睡意,他本想是和赵秋衡快些解释清楚,将这可怜的任务完成,再回到现代,可怎么也没想到真真是件苦差事,竟令他一筹莫展。
苦的他脑门眩晕起来,找了块干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唉声叹气好一会儿。转念一想,能够被交予这项任务,可见他是不同的,他应该为此感到高兴,终于证明了自己不是凡夫俗子,而非在此抱怨。
人这一生追求的总不过“特殊”二字,他岂非是已经实现。
寥寥片刻,他便想通了,站起来拍了拍双手,朝着赵秋衡的琥珀斋去。
前思后想下来,他还是觉得和赵秋衡的关系需要更加亲密。
他得让他知道,现在的李兰漱全无恶意,是个实打实的好青年。他完全可以信任,无须再防。
他刚走了两步,便被李淮誉手下的侍卫挡住了去路,侍卫疑惑的看着他,道:“九少爷,宗内犯夜者严惩不贷,您怎么……”
兰漱并不想将事情闹大,何况他向来是个没有耐心的人,夜访赵秋衡是谁也拦不住的,也只能委屈这几个人了。
他道:“你们看得见我吗?”
一个侍卫直爽些,点头道:“可以,而且今夜九少爷好像更好看了……”
他也是听说九少爷最近喜欢别人夸他,便存了个讨赏的心,可显然他有些倒霉。
兰漱听完后不但没觉得高兴,竟是多了十分的落寞。
他沉着脸道:“我练习了一个功法,叫‘谁都看不见我’,我殿内的侍娥都哄我说我炼的很好了,我也以为……”
潸然泪下:“怪我,怪我如此的单纯,竟那么轻易的信了她们。”
又是慷慨凛然的将双手伸了出来:“行了,你们带我去惩罚吧,我不会怪你们的,更不会克扣你们的月俸,也不会暗地里使绊子,我这么单纯善良,我就是个傻白甜,我什么也不懂。”
侍卫们:“……”
未出声的两个人立刻领略深意,两眼一遮,便道:“这儿没人吧,你看到了吗?”
另一个道:“没有,什么人也没有,咱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可是九少爷在这儿……”
那两人连打带托的将人弄走了。
兰漱狰狞着笑了一声,抹了抹唇角,阴恻恻的道:“想跟我斗?门儿都没有!”
他高高兴兴的到了琥珀斋,将备好的礼品掏出来,仔细看了一遍,见没什么损坏才放下心来。
斋中早熄了灯,兰漱凭着记忆找到赵秋衡的房间,轻轻把门推开。
一碗纱灯浮在笼塌上,纱幔左右摇晃,如同起舞的妖精,灯火忽明忽暗。床上的赵秋衡一只手枕在脑后,一道光影从眉眼斜映到脖颈处,随着呼吸而动的脉搏隐隐透着野性。
兰漱叹了口气。
也不知散心宗的人是如何将赵秋衡当成傻子,他何止精明啊。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拉过来一件披风盖在赵秋衡身上,将人摇醒。
“衡儿?”
“醒醒。”
赵秋衡近日有些失眠,好不容易睡下来,却被他无情吵醒,难免有些暴躁,紧紧皱着眉,翻身起来:“谁?”
兰漱眨了眨眼,道:“我,魅力无双的九少爷。”
赵秋衡:“……”
他立即翻下床来,语气中透着疑惑:“九少爷?”
兰漱拉住他的手,携着他坐下来,将怀中的东西送到他手中,道:“师弟啊,你别见外,我来就是想和你认认真真谈谈,并没有别的意思。这些天我也算是看出来了,你总是有点怕我,但你其实没必要怕我,我真的很温柔,也很善良,我是来救你的。”
一堆话说出来,赵秋衡已有些傻眼,愣着没动。
兰漱将东西塞进他手中。
赵秋衡感觉到一股冰凉之意,一串锁链似的东西,待摸清形状后,他便知这又是沈蜚英从什么地方带来的肮脏东西,连忙撒开手,道:“不要,我不……”
兰漱笑得温柔极了:“怎么不要?这不是很好吗,我千辛万苦找到的,沈蜚英说每个男人都想为自己的女人戴上,那我就借花献佛,给你了,以表诚意!”
赵秋衡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身体颤个不止,道 :“不,不,不,淫/贱之物,我不要。”
兰漱脸色冷了下来:“我好好和你说话,你别拐弯骂人好吗?”
赵秋衡欲要解释,又看见兰漱想宝贝一样将那东西拿在手里,温秀的指节与锃亮的链条形成了一种罪恶的禁忌,他似乎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湿腻,他的容貌当真是诱人犯罪最适合的武器不过。
赵秋衡别开脸。
兰漱又陷入疑难。
连这东西都不要,那他还能送什么表达歉意以及诚意?
他的殿中再没什么宝物了。
何况在他眼中,世上最宝贝的最美的最珍贵的便是自己。
总不能把自己打包送给赵秋衡吧?
正在思索间,外面突然有一道细碎的□□声。
兰漱虽不是身经百战,倒也是内中行人,对这等事了解的透彻,一下子便听出了是女子欢爱时情不自禁的声音。
赵秋衡脸色变了变。
气氛陷入尴尬中,兰漱还是将带来的礼物放在赵秋衡的床上,拉住他道:“咱们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敢……”
赵秋衡不甚愿意出去,摇着头往后退了一步。
兰漱顿时察觉出些异样来,因这等事发生在他院子附近,他竟丝毫不惊讶,可见是早已知晓作案者是谁。
兰漱走到窗前,搭起窗棂。
赵秋衡皱着眉,随他一起从窗子望出去。
这一眼却让兰漱腿也软了。
离琥珀斋不远的地方,其中的女人正是秦炽,而男人便是他白日在竹林中见过的。
听张买诚说,此人是照胆穷沈文野的长子沈灵献。
若真按年龄算,他与秦炽确实相差无几,但按身份算,却有了诸多计较。
兰漱脑中一团乱麻,想到沈蜚英唤沈灵献一声大哥,而他以后很有可能要唤沈灵献一声爹,便意味着要唤沈蜚英一声二叔,着实令人难受。
他默默将窗子关上,两只手无处安放,与赵秋衡目光相对时,尴尬愈发的浓重,同金猊中的香烟一般,在鼻端萦绕不止。
赵秋衡移步,躲在案桌旁。
兰漱无可奈何的笑道:“真是巧啊,不愧是我娘,这样都能默契的遇到,衡儿,你说是不是?”
赵秋衡将脸埋在书本中,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也没回答。
兰漱脸上烫的很,便不再作声,沉默了整整半个时辰后,他才回了寑殿。
路上他不停的思索着,怪不得秦炽要将寑殿选在醒世阁,原是因为醒世阁离竹林近的很,与奸夫见面不过一刻钟的路程,何况偷情的地点在一个‘傻子’的住处,也不会被轻易发现。
着实高明。
可这沈灵献在散心宗的风评却不大好就对了,听闻他孩童时便义勇双全,修为精进,为人正义,与散心宗的宗训格格不入。尤其在沈家未投靠散心宗之前,他早已夺得雅绥山考学第一名,成为宗主顾南烧的徒弟。
记到这里,兰漱突然想起来了。
他看过的原书中确实有过这一段记载,因当年顾南烧向秦炽求亲时,正是命沈灵献为牵线月老。算在当年,那二人正当大好年华,郎才女貌,可谓般配。
秦炽对时常来看望她的沈灵献青眼有加,沈灵献也对这位神医之女心存仰慕,一来二去的便促成了一段关系。
不过后来李淮誉非要娶秦炽,中间几段波折,这场情谊便无疾而终。
沈灵献其人,既武也侠,亦文亦博,是世上难得的正直仙师了。
他本可以在雅绥山尽享荣华美名,却在察觉到顾南烧对散心宗的杀意时,坚决回宗,护佑族人。可惜他离家多年,处事与此地南辕北辙,常遭误会不说,尽是不受人待见。
他那双腿便是证明。
据说有一次众人外出游猎归来,抓到了雅绥山安插在菩提大漠的奸细。那人对沈灵献有恩,亦师亦友,沈灵献便请愿,希望放那人一马,他自有办法让那人不和雅绥山通信。
但宗内无人信他,反是厌他所为,便私底下称他作伪君子,真强盗,更是暗自给他下毒,将他那双腿废了,逼他到竹林搭了间篱笆屋住着。
此间种种,活生生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仙君逼的心狠手辣起来,之后再有弟子去害他,无一生还。
这也是为何张买诚见他去了竹屋后会那么惊讶的原因,
兰漱又沉沉的叹了口气。沈灵献那样像璞玉般光明的人,就应该自由自在的做个游仙,何苦要在仙魔中沉浮。
可怜璞玉降人间罢了。
他魂不守舍的回到寑殿去,早等在外头的金仪如获大赦,连忙将他扶进屋内去,低声道:“九少爷,您怎么才回来,方才宗主派人来,要看您这几日抄写的宗训,可……”
兰漱脸色一白,不可置信的道:“那个老东西,怎么好没完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把柄落在我手上了,还和我嚣张?”
金仪:“……”
兰漱道:“你怎么回的?”
金仪道:“我说今日老宗主去过学堂,衡公子受了些惊吓,您怕会出什么事,去陪着了。”
兰漱赞叹道:“回的好,你真会扯谎。”
金仪低着头,害羞的道:“是您教的好。”
兰漱:“……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是个比较正直善良的人,还很单纯,不会扯谎。”
金仪:“九少爷谦虚了,我们都敬重您,就是因为您阴险狡诈,自私为己。”
兰漱摆了摆手:“你先去休息吧,我还想多活两天。”
金仪以为他心情不佳,便要退出去,将要扣上门时,却听见兰漱问道:“金仪,假如你碰见你娘和别人偷情,你会怎么做?”
金仪思考了一阵,道:“那就看我有没有用到我娘的地方了。”
兰漱道:“什么意思?”
金仪解释道:“要是我对她有所求,不正好可以作为要挟?”
兰漱顿开茅塞,两掌一拍,道:“说的好,好,就是这样!”
金仪不知他为何会这样,摇了摇头,便将门关上走了。
☆、草木萌动2
第二日,学堂尚未开课,兰漱一大早便去醒世阁找秦炽。
秦炽心情好,也不计较他登门的早,扰她清梦。破天荒的让金雁准备了茶水糕点。
兰漱受宠若惊,免不得心中好好谢了谢沈灵献。
他起先没说话,单是沉默着。秦炽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兰漱表明来意:“我想,参加雅绥山的考学。”
他目光坚定:“不是想,是一定要去参加。”
秦炽顿了顿,和金雁笑在一起,指着他道:“你听到没,他说想干什么?”
金雁两道眉弯着:“九少爷说一定要参加雅绥山的考学呢。”
秦炽接到:“好不好笑?”
金雁点头:“好笑。”
兰漱:“……”
他饮了口茶,也笑了起来:“我打听过了,雅绥山这次的考学是游猎为主,只要父亲同意,我便是可以去的。”
游猎中最能增加感情了不是吗?总比他现在这样好得多,用心良苦也没有任何进展。
秦炽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兰漱将脸凑在她面前,道:“娘,您若是不帮我想想办法,我便去和爹说……您住在醒世阁其实是为了幽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