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反派不逼我社交番外篇——by温柔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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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睁开双眼,宁折就看见他的眼神空洞,带着些许刚从睡梦中醒来的迷懵,但令人担忧的是深藏于眼底的绝望和疯狂。
他惨白的脸色毫无这个年纪应有的活力,鸦羽似的长发披散着,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极了生长于魔界的妖异之花,迤逦却无丝毫生机。
宁折通过气息判断眼前的人的的确确是林简竹,但是眼前的林简竹显然很不对劲,他不知道在林简竹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林简竹有没有像他一样重生。
但他一想到万言曾经对他所说的那些如何折磨林简竹的话,就感到心如刀绞,五内俱焚,便止不住希望林简竹没有带着那样痛苦的回忆重活一世。
林简竹眨了眨眼,每天早晨自戮的欲望总是格外强烈,他努力克制住拿出剑给自己来一刀的欲望,看向了旁边躺在一边的肥啾,轻轻笑了,那笑容仿佛是收到了自己喜欢糖果的孩子,纯净而美好。宁折看到林简竹对着自己笑,身体下意识的就扑进了他的怀里,等他意识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时,林简竹已经开始抚摸他的头了。
林简竹边摸他的头,语气里是少见的喜爱之意:“肥啾,吃早饭。”
说着,他从储物戒中拿出了咕咕鸟专用饲料“灵谷”。
宁折听到自己的新称呼之后,身体一僵,一种羞耻感迫使他将头埋在了林简竹的怀里,不愿意出来。
宁折假装自己是鸵鸟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心态有些不太正常,他重活一世,重生前就是几千岁的魔界之主,魔界在他手下翻不出一点浪花来,属下畏惧他的实力,无有不恭,虽然没有止小儿夜啼的恶名,却也行令禁止,一声令下,魔界之民莫敢不从。
宁折仔细想来可能是幼年形态一定程度影响了自己的心智,随后就释然了。
林简竹见肥啾不吃灵谷,又从储物戒中拿出了辟谷丹,宁折把自己的喙凑了过去,吞下了丹药,林简竹见状满意地摸了摸肥啾地呆毛。
接着林简竹又拿出了一本册子,上面写着《咕咕鸟饲养守则》几个大字,封面上配图正是一身白羽,头顶呆毛,身体圆滚滚的灵界咕咕鸟。
宁折:“······”
在宁折彻底放下包袱,抛弃脸皮后,他对林简竹手中的书进行了一场惨无人道的破坏。
由于他只有一只脚爪能用力,另一只脚爪始终无力地垂于地面,所以他只能一边跳,一边努力撕书。
一番死缠烂打,外加无理取闹,林简竹终于放弃了研究咕咕鸟该怎么养,反而是将注意力转到了肥啾的脚上。
他把肥啾整个翻了过来,捏了捏能用力地脚爪,再捏了捏不能用力地脚爪,眼神里充满了怜惜,仿佛在说[好惨的肥啾,刚被我捡到就落下了残疾]。
宁折被翻了个面,扑腾了半天,等他终于把自己翻回来,就对上了林简竹怜惜的目光。
宁折在这一瞬间真的很想从这里凭空蒸发,消失不见,因为他的另一只脚爪是假的。
8、垂涎
林简竹头顶肥啾在这片森林里走了半个月,终于走到了徐安城,徐安城虽然属于凡界,但城内却由两个修仙小世家掌控,分别是徐家与安家。
这两家世代通婚,族内子弟大多天赋较差,修为也大多困于练气期入不了筑基,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被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所尊崇,城中百姓将他们视为父母官。
这些都是林简竹在进城前了解到的,他现在正在排队准备入城,看守城门的人年纪不大,修为在练气一层,且身周灵气紊乱,很明显是嗑丹药嗑出来的。
他正一脸不耐烦,若是想要进城的人一脸寒酸,他就将对方拒绝在城门之外,并道:“哪来的叫花子?滚开,休想进我徐安城。”
若是想要进城的人衣着得体,他便要收取巨额入城费。
来往行人无不敢怒不敢言,林简竹身后有一人悄声对他道:“公子,我见你不似寻常人,故要提醒你一句,今日守城之人是徐家的小公子,他平日里为非作歹惯了,这两日被家里要求来城门历练,我们大可另择日子入城,没必要白白被他贪去了钱财。”
林简竹转身,见是一老翁,对他道:“多谢,我有急事。”
老翁见林简竹如此坚定,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很快就轮到了林简竹,那面色隐隐有些蜡黄的守城人一见林简竹就眼前一亮,面露垂涎,对他道:“公子第一次来徐安城吧,在下愿为公子引路。”
说着他也不管其他排队想要进城的人,直接对他们喊:“今天城门关闭了,想入城的明日再来。”
林简竹跟着那人进了城,他抱在怀中的肥啾开始挣扎,似乎很不满。
那守城人边走,边面露自得地与林简竹套近乎:“在下是徐安城徐家嫡系徐浩阔······”
林简竹进城后就开始安抚怀中地肥啾,仿佛没有听到徐浩阔的话一般,越过他径直向前走。
徐浩阔见林简竹进了城后将他当空气的样子,瞬间变了脸色,面容越发可憎起来。
他冷声威胁林简竹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简竹继续向前走,脸上没什么表情。
徐浩阔冷笑一声,直接取出一张符箓,用灵力启用后向林简竹的后背甩去。
旁边围观的行人大惊,有懂行的人呼喊道:“是烈火符,那小子要倒大霉了。”
谁料符箓化出的烈火还没飞到,空中就莫名出现一团水汽,浇灭了火焰,林简竹仍然向前走着。
围观行人惊呼:“这也是一名修士,徐霸王这回踢到铁板了。”
人们纷纷哄笑,徐浩阔见了越发觉得自己被人下了面子,他面容扭曲地朝周围围观的一众人喊:“快滚开,再不滚我就把你们一起烧死。”
众人在他的威胁下纷纷敢怒不敢言地散开了。
徐浩阔吼完,面带阴沉地看向林简竹,似乎在酝酿着什么阴谋,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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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简竹下榻了一间客房,除了刚才使了个水系小术法扑灭了徐浩阔的烈火符以外,他压根不想理睬任何人。
呆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间里时,他才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穿书后社恐的症状一点也没改善,反而随着外在物质需求的减少越来越严重了。
林简竹迫不及待地想要拜入剑宗,听说只要拜入剑宗,宗门内会一人给个小山峰,剑修可以与世隔绝,专心练剑。
而徐家中,徐浩阔正在颠倒黑白,向自己的父亲诉苦:“爹,儿子遭人欺负了。”
徐浩阔的父亲徐致一脸心痛,溺爱地对儿子道:“宝贝儿子,是谁欺负你了,爹给你派侍卫,你去把场子找回来。”
徐浩阔恶人先告状,将林简竹描述成一个实力高强的蛇蝎美人,末了还补充一句,“待我擒到那人可要好好磋磨一番他的傲气。”
徐致心道:徐安城位于凡间,灵气极为稀薄,百年来,进城的外来修士都修为极低,此次儿子这般委屈定是看上了那美人却没能拿下他,自己的儿子自己怎么宠都没事,定是不能叫他人欺负了去。
于是他脸上扬起慈父般的笑容,向着徐浩阔道:“宝贝儿子,我给你派两个练气四层的侍卫给你出气,乖,别气了。”
徐浩阔听了他父亲的话,开心道:“还是爹待我最好了。”
接着就带着那两名侍卫,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去了林简竹下榻的客房。
林简竹正在房中打坐,他体内灵力充足,过于饱和的灵力冲刷着经脉,练气四层的修为隐隐有突破之势,却被林简竹压制了下来。
他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一开始还没当一回事,谁料其中一人直接一脚揣上了房门。
只听“砰”的一声,门被那人踹倒在了地上,碎成了四分五裂的样子。
修炼被人打扰,林简竹便是泥人做的,也要生气,更何况林简竹在本质上是个疯子。
跟着自家少爷前来的两个侍卫见到林简竹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林简竹墨色长发及腰,皮肤苍白,气质冷酷拒人千里之外,他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不似真人。
徐浩阔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忍不住开口道:“你跟了小爷,小爷就对你既往不咎,还可以带着你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
两位侍卫都已不年轻,他们见林简竹年纪轻轻就已经练气四层,知道此人可能不是自家少爷可以随意磋磨的。
于是其中一位侍卫悄声对徐浩阔道:“少爷,眼前这位公子年纪轻轻就已是练气四层,可能是门派外出游历的弟子,不宜与他为敌。”
徐浩阔听了,颐指气使道:“你们也练气四层,不也得给我徐家卖命吗?我可提醒你们,你们在我家签的是死契,受过我家的恩惠,现在可由不得你们拒绝。”
那两位侍卫敢怒不敢言,联手攻向林简竹,他们二人,一人使刀,刀身泛红光,一人使剑,剑身闪着蓝光,显然一人主修火,一人主修水。
林简竹从储物戒中拿出了先前杀狼用的凡铁剑,却不料肥啾从林简竹地怀中跳到了他的头上。
林简竹:“······?”
9、赌约
肥啾张开了他白色的喙,无声地叫了一声,破门而入地三人瞬间向门外倒飞了出去,这三人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
林简竹心道:肥啾不是咕咕鸟,咕咕鸟的攻击力极低,那肥啾是什么?
他看着躺在门外哀嚎的三人只觉得无比麻烦,将头上的咕咕鸟重新抱回怀里后,他去门外看了看前来砸场子的三个人。
没想到徐浩阔毫不悔改,反而面露贪婪,看着林简竹怀中的肥啾。
林简竹不欲与他们多纠缠,打算今天不休息,直接离开这座徐安城。
就在林简竹走到城门口时,身后传来一声老者的声音:“小友,请留步。”
林简竹转过身,态度极为不耐,冷声道:“何事?”
那老者徐徐开口道:“我乃徐安城城主,小友没有交入城费便想从此地离去,未免也太不把我徐安城放在眼里了。”
林简竹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枚碎银,向城主扔了过去,谁料那城主手一挥,就将碎银化为灰烬。
城主笑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对林简竹道:“小友这是瞧不起我,你擅自入城便要接受处罚,若是不想遭牢狱之刑,就将你怀中的灵兽留下。”
林简竹猜到城主的贪婪,却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颠倒是非黑白,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思及此,他冷淡道:“城主筑基初期久久无法突破,并非灵根太差,也不是此地灵气不足,而是心性太糟糕。”
城主被林简竹的话戳到了痛脚,怒道:“你懂什么,我们徐安二家世世代代居住于此,此间艰辛非比寻常修士,黄口小儿若是没有别的依仗,就休要逞口舌之快,我看你还是乖乖交出你手中的灵兽,这样对你我都好。”
宁折内心焦急,雏鸟形态的自己法力低微,只能使出和身体水平相近的术法,根本无法击退筑基初期的徐安城城主。
但他若想化为人形,就必须先化为成年形态,他的本体乃是神兽毕方,而这世间只有魔界之主原型是毕方,若是当场化为毕方,必定会给林简竹添上无数麻烦。
就在宁折焦急万分时,林简竹轻轻把肥啾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道:“抓紧了。”
接着,寒光闪过,林简竹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把剑,仍然是那柄凡铁剑,那城主见了,哈哈大笑,似是在嘲笑林简竹的自不量力。
一道剑芒闪过,林简竹出剑时将金戈之意融入其中,正与他的主灵根相符,那城主见状于身前立起一面土墙,待林简竹的剑芒击于土墙之上时,两股灵力碰撞,顿时爆发出一片尘土,金芒离开剑刃却越发明亮,锐利。
城主见林简竹一招便破了自己的防御术法,也认真起来,他转守为攻,顷刻间,林简竹脚下的土地就出现了一条倒刺,林简竹步法玄妙,抽身而退,旋即又向城主攻.去。
林简竹闪避间步履从容,颇为游刃有余,但那城主却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一挥手,一个土系术法裹挟着无数砂石扑向了林简竹,这术法威力极大,显然是想要林简竹非死即伤。
林简竹见状,为低下头,嘴角止不住地微笑,整个人的气场都变的诡谲起来,城主见了,心里不免一慌,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林简竹便已出手,他一剑斩去,风云骤变,漫天水汽弥漫,裹挟着杀伐之意,一路势如破竹,先是破了城主的土系术法,后是破了他的防御之物,城主被击倒在地,胸口血肉模糊,显然是道体被破,已无力起身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林简竹。
此刻,林简竹体内灵力耗尽,经脉之内由于灵力极度透支,产生了仿佛烈火灼烧般的疼痛,他一步一步走向城主,眼中尽是杀戮之意,城主下意识地向后爬去,寒光一闪,林简竹一剑就刺穿了他的胸膛,血液逐渐流淌,带着浓烈的铁锈味。
城主如今早已没了当初趾高气昂的无耻之态,他仅剩一口气,不停地求饶,道:“求求你,饶我一命······”
路上的行人早就在他们斗法时都逃走了,雨终于滴落,似在洗刷着这一切,宁折看到林简竹此时状态不对,连忙用嘴扯了扯他的衣领,林简竹稍稍回过神,把剑拔出,起身离开了徐安城。
宁折看着在雨中萧瑟的街道,回忆起林简竹刚才与人斗法时的气场和杀意,不禁回想起了重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