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努力打脸——by栾云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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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但是我们身形差的有点多啊。”沈羡鱼摸了摸下巴,装作思考。
“你可以跟顾将军说时间太急促了,往后推上一两个月,到时候,我身体调理好了,自然能让他察觉不出来!”沈明月心中闪过一丝隐秘的念头。
等时机成熟了,她就可以装作不经意地泄露身份,让顾临渊知道沈羡鱼是男儿身,跟他晚上躺在一个床上翻.云.覆.雨的是她。
要是运气好,能怀上顾临渊的孩子,她这辈子就有保证了!
等她在将军府站稳了,想要对付沈羡鱼,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顾临渊跟太子关系不错,太子又深得帝心,将来肯定能够继承大位。
要是顾临渊对自己不错,还能求一求他,让他帮忙给丞相府说情,看在顾临渊的份上,皇上和太子也不会太过为难丞相府……
沈明月越想越兴奋,恨不得立刻代替沈羡鱼,嫁进将军府!
沈羡鱼饶有兴趣地看着沈明月变了几变的脸色,默默地拿出一根大棒子,挥散了沈明月的念头。
“男人?”他挑了挑眉,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看着沈明月,“大姐姐说笑了,从出生起,我不就是女人?怎么突然变成男人了?”
“你不是……”沈明月一脸错愕。
“大姐姐肯定是忧思过重,神志不清了。”沈羡鱼叹了一口气,一副很惆怅的样子,他往外走了几步,将秋月喊进来,“秋月,送大姐姐回安远侯府,顺便跟安远侯夫人说一声,别让她乱跑,当心出什么岔子。”
“是,小姐。”秋月点点头,看似搀扶,实则胁迫地带着沈明月出去了。
“不、你不能这样!”沈明月脸瞬间白了。
她这次能出来,完全是因为安远侯听说沈羡鱼要跟顾临渊成亲,担心沈羡鱼对自己还有一丝姐妹情,这才让安远侯夫人不要对她太过严苛。
现在要是让沈羡鱼的丫鬟将她送回去,还说出那样一番话……
沈明月脸色惨白。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沈羡鱼似笑非笑,“我本来不想跟大姐姐为敌的,但是大姐姐都把我逼到悬崖边上,我要是再不反抗,命都没了。蝼蚁尚且贪生呢,更何况我这么一个大活人。”
“我、我……”沈明月想为自己辩解,但是嘴张了张,实在说不出什么话。
确实是她们母女俩有错在先。
“事已至此,大姐姐非但没有觉得愧疚,反而还想害我。”沈羡鱼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刚刚碰过沈明月的那只手,“你这心肝,多黑啊!我看你跟你那表哥,也挺配的!”
沈明月没想到沈羡鱼竟然知道自己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脸瞬间白了,“我不是,我没有!”
“是或不是,你心里有数。”沈羡鱼耸了耸肩,“行了,秋月,送大姐姐走吧,我还有事要做呢。”
说完,他转身进了牢房。
丞相夫人等一众女眷关在一起,听到脚步声,丞相夫人一脸希冀地抬起头,却对上沈羡鱼看好戏的目光。
以前都是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沈羡鱼,现在身份对调,让她又气又恼,却毫无办法,“你来做什么!”
“阿鱼,阿鱼你终于来了!”白姨娘一把挤开丞相夫人,哭得梨花带雨的,好不可怜,“娘好想你!”
她此时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冷淡,只余欢喜。
沈羡鱼看着白姨娘,心里没有一丝感动,反而觉得挺讽刺的。
对于白姨娘来说,原身到底算什么?
或许刚开始怀上这个孩子,确实欢喜过,但是后来遇到的一连串事情,却让她对原身恨之入骨。
现在没有办法了,又想到那个早就被她厌弃的孩子。
做出这个情态,给谁看呢?
第38章
沈羡鱼觉得这样一个母亲, 挺没意思的。
“姨娘, 劳烦您等一下,我有事跟母亲说。”沈羡鱼十分有涵养, 身上甚至带着淡淡的笑容,“你放心,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过一会儿就接你出来。”
得到沈羡鱼的保证, 白姨娘顿时不闹腾了, 乖乖站在旁边,眼中满是希冀。
“母亲, 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大姐姐了。”沈羡鱼看着落魄的丞相夫人,心中满是快意, “我觉得她有些神志不清, 特意让人送她回安远侯府, 并且嘱咐安远侯府的人“好好”照顾他们,您要感激我吗?”
“你不能这样!”丞相夫人瞳孔剧烈收缩,她像一只幼崽受到伤害的母狮,手从铁栏杆伸出来, 想要抓住沈羡鱼,“你不能伤害她!她可是你姐姐!”
“母亲怎么了?是不是不放心大姐姐?”沈羡鱼后退一步, 避开她挥舞的手,故作茫然, 他歪着头, 看着丞相夫人, “既然母亲这么不放心,那我干脆把安远侯府也拉下来,跟母亲一起吧,这样路上也有个照应。”
“什么!”丞相夫人眼睛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要是安远侯府还在,沈明月就算过得苦了点儿,到底能活下来,要是慢慢筹谋,以后说不定还能翻身。
但是,一旦安远侯府倒台了,沈明月的处境只会更加悲惨!
想到那黑暗的未来,丞相夫人恨不得立刻厥过去。
“安远侯夫人不是母亲的表妹吗?你们感情不是挺好的?这么多年都是这样扶持着过来的,有什么事都一起商量着,包括折磨我,想要我的命这件事。我实在是不忍心让你们分开,所以特意找了许多安远侯的罪证,让你们表姐妹团聚呢。”沈羡鱼笑得如沐春风,但是,在丞相夫人眼里,无异于地狱恶鬼,他的声音十分温柔,但是句句如刀,割着丞相夫人的心,“母亲,我是不是很孝顺?”
“……”丞相夫人呢身体都在颤抖,要不是抓着铁栏杆,早就瘫软到地上了,“你不能、你不能这样!”
“母亲怎么回事?今儿怎么说来说去,就这一句话?”沈羡鱼叹了一口气,“莫不是跟大姐姐一样,魔怔了?”
“……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大姐儿吧!她没有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丞相夫人哭着跪倒地上,向沈羡鱼求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有什么冲我来,别伤害她!”
“母亲这是做什么?快点起来!”沈羡鱼假惺惺地说道,还“惶恐”地往旁边避了避,“大姐姐可是我嫡姐,我怎么会做伤害她的事情呢?母亲真是多虑了。”
沈羡鱼越是这样,丞相夫人却心慌。
原先关进牢房,她做都不想坐,嫌这个地脏,后来还是陪嫁丫鬟把外套脱了给她垫着,这才勉为其难坐下来的。
现在,为了沈明月,她跪在脏兮兮的地上,一下又一下朝着沈羡鱼磕头,头发上沾了泥土和饭粒菜叶子,都顾不上了。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沈羡鱼叹了一口气。
“母亲这是担心大姐姐吗?”他蹲下来,问道。
丞相夫人不说话,一味地磕头。
“母亲也会心疼自己的孩子吗?”沈羡鱼抿了抿唇,“你自己的孩子是孩子,那别人的孩子怎么就不是了?往常一口一个小杂种,不是叫得挺欢快的吗?”
他并不同情丞相夫人,虽然丞相夫人现在看着可怜。
但是他没有来的时候,丞相夫人跟沈明月踩着原身的尸体,过得很好,一点都没有内疚或者自责。
说不定,偶尔谈起原身,还会抱怨两句原身命硬,废了他们不少功夫。
现在这样,不过是成王败寇。
要是他没有扳倒丞相府,现在落魄可怜,跪在地上求饶的,就是他了。
沈羡鱼轻笑一声,欣赏够了丞相夫人的惨状,慢悠悠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尘土,“母亲放心,我开玩笑的,我不过一个弱女子,哪儿来这么大的能力弄倒安远侯府?”
丞相夫人动作猛的一顿,她感觉自己一颗心被沈羡鱼吊的七上八下的,压根分不清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安远侯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就是眼瞎,娶了母亲的表妹,养了一个纨绔,其他没做什么坏事。”沈羡鱼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说道,“我跟他无冤无仇的,怎么会害他?”
丞相夫人松了一口气,她想陷害沈羡鱼,只在内宅使力,没有牵扯到外头。
只要安远侯府不倒,沈明月至少性命无虞。
“但是——”沈羡鱼两个字,又把丞相夫人抓到了半空。
丞相夫人死死地盯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沈羡鱼觉得挺好玩的,“啊,没有但是,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话说一半,真的会急死人。
丞相夫人就快被他急死了,“但是什么啊!你到底要对大姐儿做什么!”
“没什么啊。”沈羡鱼耸了耸肩,“母亲多虑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母亲走的那天,我会过来送你的。”
“你别走!把话说清楚!”丞相夫人死命地晃着铁栏杆,很不得从缝隙里钻出去,抓住沈羡鱼的手问个明白。
“羡鱼!羡鱼!你别走!你不是说要带我离开这里的吗?”白姨娘极了,也跟着叫嚷起来,“羡鱼!”
“哎呀,差点把姨娘忘了。”沈羡鱼一拍脑袋,又走了回去。
白姨娘希冀地看着他,等他带自己出去,“羡鱼,是娘不对,娘以前不该那样对你的,以后我们娘儿俩好好过日子,娘保证好好对你!”
“姨娘当真知道错了?”沈羡鱼挑了挑眉,反问道。
“我真的知道错了!羡鱼,你带娘出去好不好?娘现在只有你了!”白姨娘眼泪汪汪看着沈羡鱼,“以后娘会好好对你,都听你的!”
“都听我的?”沈羡鱼状似思考,“既然姨娘都这样说了,那为了我,姨娘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吧,这个案子是大理寺审核的,我要是动了关系,把姨娘接出去,万一有人不高兴,把我也弄进来怎么办啊?”
“……”白姨娘被沈羡鱼说得一愣,“但是,你不能把我丢在这里啊!”
“姨娘不是说会好好对我的吗?现在为了我,这点苦都吃不得?”沈羡鱼垂眸,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姨娘莫不是骗我?”
“不、我没有……”白姨娘干巴巴地说道,“羡鱼,就算娘再不好,至少把你生下来了,还让你长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不管我啊!”
“那姨娘管过我吗?”沈羡鱼眨了眨眼睛,歪了歪头,问道,“姨娘明知道身边的丫鬟婆子苛待我,明知道母亲给的吃食有问题,明知道我一个男子嫁到陈府不会有好下场,明知道母亲特意骗我回丞相府,您做了什么?”
白姨娘被沈羡鱼问得哑口无言,她嘴唇嗫嚅两下,说不出话来。
“您什么都没做。”沈羡鱼扯了扯嘴角,眼中满是嘲讽,“甚至,您还特意把我喊过去,命令我听母亲的话,不要反抗。虽说我这条命是您给的,但是要是我当初知道会活成这样,我宁可自己找条绳子吊死,都不愿意做您的孩子。”
这句话就有些诛心了。
但是说的是大实话。
“姨娘可曾听过一句话?”沈羡鱼见她不吭声,默默补刀,“生而不养,不如鸟兽。养而不教,愧为父母,呵呵,姨娘不养不教……”
白姨娘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我的话说完了,姨娘好自为之吧。”沈羡鱼淡淡地扫过牢房里关押的女眷,转身就走。
“你说过会带我走的。”
白姨娘瑟瑟发抖,沈羡鱼跟丞相夫人算是撕破脸了,虽然她平时里待沈羡鱼并不好,但是沈羡鱼毕竟是她生的,万一丞相夫人嫉恨她……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丞相夫人有的是法子折磨她!
“我说过很多话,不是所有话都能做到。”沈羡鱼弯了弯唇,“七岁那年冬天,我饿得很了,去厨房吃了一块馒头,结果被婆子抓着打了一顿,姨娘罚我跪在屋子外头,那时候,天寒地冻的,外面还飘着雪,姨娘说我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让我起来,我说我知道错了,但是姨娘让我起来了吗?最后啊,我跪了一整个晚上,直接冻晕过去,要不是院子里的丫鬟担心我直接冻死,不好跟丞相解释,才把我挪到屋子里去。姨娘不也说话不算数吗?”
“……”
“我这里还有很多事情,姨娘要听吗?”沈羡鱼笑着说道。
白姨娘彻底没话说了。
沈羡鱼理了理衣服,一转身,对上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的顾临渊,愣了一下,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结结巴巴打了个招呼,“阿渊,好巧啊。”
不是说今天要去京郊大营,很晚才回来的吗?
这人怎么这样,说话不算数?
顾临渊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沈羡鱼有些心虚,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总想着把自己最好的那一面展露在对方面前,他也不例外。
沈羡鱼早就想来大牢收割一波人头了,无奈顾临渊粘人的紧,这个朝代又没有成亲前不能见面的规矩,一拖二拖的,就拖到了今天。
他不知道顾临渊听了多少,又或是全都听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厚着脸皮道,“刚刚那些话你都听到了,要是害怕的话,这亲事还是算了,我去跟皇上说,不会让你为难的。”
顾临渊听着他的话,眉头立刻皱起来了,那张脸,阴沉的简直能滴水。
沈羡鱼被他的气势震慑地后退一步,立刻怂了,“要是你想要其他补偿也行,只要是我能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