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努力打脸——by栾云夏

　　要不是小丫鬟忠心耿耿，冒死跳下去，将她救上来，早就成了一具尸体，草席一裹，直接丢到乱葬岗去。
　　但凡有点良心，都干不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打脸第二弹？


第5章
　　“我听说，小姑子最近在相看人家，要是我把这件事并推我落水的事情一同宣扬出去，小姑子觉得，谁家能忍？”沈羡鱼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敢！”小女孩儿脸都气红了，冲过来就要厮打。
　　“我说，小姑子，你这脾气也太暴躁了。”沈羡鱼叹了一口气，单手擒住小女孩儿一双手腕，从她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抵在她脸上，微微用力。
　　对这种熊孩子，讲道理没用，就像路上遇到一只恶犬，你跑得越快，它追得越凶，追到了，还会给你一口。
　　只有正面对上，拿着武器，比它更凶，将它打怕了，才不敢惹你。
　　“我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但是要是别人欺负到脸上，不会像以前那样任打任骂一声不吭了，毕竟我是差点死过一次的人，现在什么都看开了，要是小姑子以后再来招惹我，这张漂亮的小脸蛋儿，就别想要了！”
　　小姑子没想到平日里柔柔弱弱的沈羡鱼发起狠来这般吓人，又担心沈羡鱼一用力，真让自己毁容，一点都不敢挣扎，眼泪噗唰唰直往下掉。
　　“沈羡鱼！要是今天你敢弄花倩倩的脸，让母亲知道了，你就完了！”白莲花小妾吓到了，人是她撺掇着来的，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可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到时候别提当家主母，小姑子也要恨上她！
　　她辛辛苦苦钻营这么久，不能因着这件事，功亏一篑！
　　若是以前，她不担心沈羡鱼做出什么，但是如今沈羡鱼越发厉害，她都不敢惹。
　　真把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完了就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沈羡鱼笑得如沐春风，但是在二人看来，却宛如地狱恶鬼，“我不是早就完了？你们陈家这般磨嗟我，可不是想着让我早死早超生？我偏不让你得意！以后有什么火气往别处撒去，别来招惹我，当心我一个不爽，将陈家这些破事儿捅出去，要死大家一起死！”
　　说完，沈羡鱼将簪子揣到兜里，松开手，将小姑娘往地上一推，“以后脑子放聪明点儿，别被人一哄就上赶着做笺子，平白得罪人不说，还落得个没脑子的诨名儿，你傻不傻？”
　　“你！”小姑娘眼睛一瞪，还想理论。
　　“你什么你？真想被我揍一顿丢出去？”沈羡鱼威胁地挥了挥拳头。
　　想到刚刚自己被沈羡鱼按在桌子上差点被簪子划花脸，小姑娘脸瞬间白了，她咬了咬下唇，跺了跺脚，这才离开。
　　沈羡鱼笑了一下，从衣兜里掏出那个簪子，打量了一下成色，看着还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这些天，他让系统盯着太子那里的动静，得知今天他要出门，在聚贤楼会客，盘算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图纸，带着小丫鬟往外走。
　　没走正门，担心被人拦下，从角门出去的。
　　沈羡鱼换了一身丫鬟衣服，又用脂粉遮掩了一下模样，给了看门的仆妇一些碎银子，轻轻松松出去了。
　　幸好原身嫁进来之后不得公婆喜欢、丈夫垂怜，一直被人扔在破败的小院子里自生自灭，府上没几个下人认得她这张脸，否则没这么容易出去。
　　“夫人，我们这是去哪儿啊？”小丫鬟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
　　“找人办事。”沈羡鱼弯了弯唇，摸了摸袖子里两个簪子。
　　原身的嫁妆进了陈府全被扣押了，身边没什么银钱，等图纸献上去，他再去一趟当铺，把东西典当了，手头也能宽松一些。
　　小丫鬟虽然疑惑，却也没多问，乖巧地跟在沈羡鱼身后。
　　只是年纪小，性子活跃，难得出门一趟，忍不住四处张望。
　　沈羡鱼看了小丫鬟一眼，更加怜惜，要是事情结束得早，干脆带着小丫鬟在外面逛逛。
　　在系统的指点下，他带着小丫鬟去了聚贤楼。
　　太子在三楼包厢谈事，他这丫鬟装扮，别提三楼，二楼都够呛。
　　想了想，眼睛在大堂里转了一圈，找到一个机灵一点的店小二，朝他招了招手，给了他一些碎银子，央着他将图纸送给三楼看门的。
　　小厮也机灵，不敢冒犯贵客，没有一口应承下来，沈羡鱼大大方方将图纸展开，抖了抖，确保没有其他东西沾上，他这才笑着收下钱，往三楼去了。
　　聚贤楼吃食太贵，大堂里坐着的多是男人，沈羡鱼点了一壶茶，找了一个偏远的角落，跟小丫鬟坐着。
　　没一会儿，店小二回来了，后面还带着一个穿着青衫的儒雅男子，沈羡鱼在系统的点拨下知道对方是太子幕僚，神色越发恭敬。
　　看到两个小丫鬟，青衫男子愣了一下，但是眼中并无轻慢，“刚才那张图纸，可是二位送来的？”
　　“是。”沈羡鱼恭敬应了一声。
　　“我家公子有请，劳烦两位移步三楼。”青衫男子作揖，温声说道。
　　“有请公子带路。”沈羡鱼被他带的语气也变得文绉绉的。
　　小丫鬟有些紧张，不知道这人找沈羡鱼做什么，亦步亦趋跟着，生怕他受委屈。
　　看小丫鬟如临大敌的样子，沈羡鱼弯了弯唇，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见沈羡鱼风淡云轻，小丫鬟掐了一下手心，努力不让自己双腿打颤得太厉害。
　　到了三楼包厢，沈羡鱼让小丫鬟守在外面，抬脚进去，门关上了，他垂着眼，行了一礼。
　　“小姐请坐。”太子温和地说道。
　　“不敢。”沈羡鱼谦让了一下，最后还是坐下来了。
　　“这张图纸，小姐是从何处得来的？”太子将那张图纸小心翼翼地展开，温声问道。
　　“不敢瞒公子，从前臣妇未出阁时，姨娘房里有一些闲书，嫁人之后，混在嫁妆中，一直没有理会。直到前两日闲着无聊，翻看了一下，才知别有洞天。”沈羡鱼恭敬回到。
　　这本古籍的出处他让系统运作一番，不会有问题。
　　没办法，对上这些人精子，要再三小心，否则，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古籍？”太子眼睛又亮了一些，他强压兴奋，努力用平静的声音问道，“那古籍现在何处？”
　　“回公子，在臣妇夫家。”沈羡鱼松了一口气，东西入眼就行，就怕对方看不上，为了加重谈判的砝码，他又补充了一句，“除了这本古籍，臣妇手里还有一本有关农事的书籍，据古籍上的法子，若是成功，粮食至少能增产一倍有余。但是臣妇不懂农事，不清楚是否可靠……”
　　作者有话要说：
　　抱大腿啦~


第6章
　　“不论有用与否，夫人能将古籍献上，孤感激不尽。”太子站起来，对着沈羡鱼行了一记大礼。
　　沈羡鱼一哂，连忙侧身避过去，“这个……其实臣妇是有私心的，愧不敢受太子大礼。”
　　“不知夫人有何难处？如果孤能帮，一定尽力而为！”太子没把话说满，但是态度十分诚恳。
　　“其实臣妇本事丞相家的庶女，因为一些缘故，嫁给如今的夫家，但是夫家不喜，三年来寒衣寒食，日子没了盼头，逼不得已，才找了法子，想挣一条活路。”沈羡鱼谈事不喜欢兜圈子，也不喜欢摆架子，反正这点破事儿，太子一查就能查到，索性大大方方说出来，“不瞒太子，臣妇娘胎里便被人下毒，一直到今日，这破败的身子也没几日好活，只盼最后几日，能够安安心心，不担忧太多。”
　　太子愣了一下，定睛一看，发现沈羡鱼跟丞相长得确实有几分相似，再加上三皇子跟他的敌对关系，对三皇子和沈羡鱼的事情有所耳闻。
　　瞬间对沈羡鱼同情起来。
　　这世道，对女子总是刻薄的，若是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念念不忘，人家或许会说他深情，羡慕那个女子。
　　但是对被钦慕的女子而言，就没那么好了。
　　名声受损不说，夫家还膈应。
　　看着眼前瘦的皮包骨头的女子，他叹息一声，心里也多了几分怜惜，“夫人放心，孤取得古籍后，自有办法让夫人脱身，出来之后，改头换面，太医医术精湛，就算不能治愈病症，也能缓解一二。”
　　“不怕公子忌讳，臣妇这些年在臣妇日子过得着实艰难，若是轻易一走了之，臣妇心里不甘，所以，臣妇想亲自报仇，哪怕折了这条命，这甘愿。”沈羡鱼眉眼低垂，将自己的小心思直接告知。
　　打脸还是自己打比较爽。
　　太子愣了一下，笑了，“那是自然，有什么需要的，夫人尽管提，只要是孤做得到的，孤不会推辞。”
　　“多谢公子。”沈羡鱼松了一口气，行了一记大礼。
　　“不敢当。”两人推拒一番，沈羡鱼细细地说了一番自己的计划，得到太子的承诺，他又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两张图纸，递给太子。
　　太子看着他眼中的狡黠，没忍住，笑了。
　　这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格，莫名有些有趣。
　　“夫人留步。”太子突然开口，喊住沈羡鱼。
　　“公子还有事？”沈羡鱼有些疑惑。
　　“这是信物和定金，先给夫人，若是夫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派人到府上。”太子一个眼神，青衫男子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和玉佩，一并给沈羡鱼。
　　“多谢公子。”沈羡鱼接过来，掂了掂，收到怀里，又行了一礼。
　　“明日孤会让人牙子将人手带给夫人，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们。”太子又叮嘱一句。
　　“是。”沈羡鱼应了一声，这才出去。
　　小丫鬟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正打算推门进去，看到沈羡鱼完好无损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担忧地迎上来，“夫人？”
　　“没事，我们先回去。”沈羡鱼弯了弯唇，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小丫鬟双手捂嘴，瞪圆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点点头。
　　“真乖。”沈羡鱼轻笑，带着小丫鬟回去。
　　本来还打算将那两个簪子典当了，换些银钱度日，没想到太子出手这般大方，给了不少，也能解了燃眉之急。
　　他走之后，原先包厢的屏风里出来一个身穿黑衣，一脸煞气的男人。
　　太子看他一眼，眉梢微微挑起，“景行，你觉得刚刚那个女子如何？”
　　“傻。”顾临渊撇了撇嘴，他是太子伴读，两人一起长大，情分自然不是旁人比得了的，再加上当今原先打算将他培养成太子手里的一把刀，年纪轻轻就进了锦衣卫历练，后来成年，又塞到军队里面抵御北狄，经过几年历练，赫然成为一员猛将。
　　因此，太子问了，他毫不犹豫，说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不怪他这样想，太子也是同样的心情，只是没说出来罢了，“景行，你这嘴啊，还是一样毒。”
　　顾临渊坐下来，不可置否。
　　换做旁人，肯定把这古籍牢牢地抓在手里，一张图纸一张图纸要好处。
　　哪儿像沈羡鱼，直接把老底掀个干净，不等其他人问，还主动献上另一本，真是……
　　太子巴不得多遇到几个这样傻的可爱的人。
　　成天跟一群人精子打交道，一个眼神都要在心里过几遍才敢表示，因此，对沈羡鱼这般赤诚的，莫名有几分好感。
　　太子摩挲着手里的几张图纸，越想越欢喜，“等日后有机会，干脆给这位夫人封一个诰命，好让她有安身立命的本事。”
　　“嗯。”顾临渊闷闷地点了点头。
　　商量事情花费了一些时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暮夕斜，沈羡鱼不敢耽搁，匆忙买了一些米面粮油做样子，加快脚程，从角门进去。
　　看门的还是那个婆子，沈羡鱼给她塞了些东西，又说了好些好话，这才进去。
　　回到自己的小院，他摸了摸衣兜里面的玉佩，心里有底，没有初来时那般茫然。
　　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到了晚膳时间，婢女过来送饭，还是稀得能当镜子的米粥和零星一些咸菜。
　　沈羡鱼没打算用，也没管那人冷嘲热讽，只等送走丫鬟，自己跟小丫鬟另外开火。
　　没想到，两人正打算动作，院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本就不结实的门怎么受得了这一踹，立刻散了架，轰然倒地。
　　但是来人并未放在心上，反而大步流星走了进来，阴沉着脸，小丫鬟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冲过来护住沈羡鱼。
　　男人正在气头上，见小丫鬟阻挠，更加恼怒，手一伸，直接将人推倒在地，然后一把掐住沈羡鱼的脖子，双目赤红，“陈沈氏，谁给的你胆子欺辱我妹妹和绾绾的！”
　　沈羡鱼猝不及防，被他抵到墙上，因为缺氧，脸立刻红了。
　　小丫鬟哭的梨花带雨的，上前推搡男人，“少爷，少爷饶命！别伤了夫人！”
　　“滚！”男人被小丫鬟吵得不耐烦，一记窝心脚踹下去，小丫鬟重重地摔出去，一下子没能爬起来，只能倒在地上，爬过来，抱着男人的腿求饶。


第7章
　　沈羡鱼心中满是愤怒，无奈原身被人当做女孩子养大的，虽然做了一些粗活儿，力气到底比不上一般男人，更别提娘胎里带病，身体本就孱弱，更是反抗不得。
　　眼看着自己就要窒息致死，男人也担心她死了不好处理，松开手，将她甩在地上，还拿了一条帕子，一脸嫌恶地擦着，“陈沈氏，我警告你，以后给我安分一点，这次我先饶你一命，以后要是再敢作妖，看我不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