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穿成豪门贵公子——by小文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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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开康深谙赚钱之道,这时候你定得越高,郑玢越觉得靠谱。
“师父不轻易出山……”
郑玢:“多少都是值得的。”
钱开康:“五千。”
郑玢:“果然是医者仁心,老先生医术精湛,不妨收多一些。哪里刷卡?”
谢玉帛插嘴:“只收现金。”
大国师不喜欢电子货币,没有赚钱的实感,他还是最喜欢前世地窖里的二十万两黄金,金灿灿沉甸甸,看得见摸得着。
郑玢终于认识到老先生年纪大的地方了,老人家嘛,接收不了电子支付,她一下子有了实感,吩咐司机去银行取钱,多取了一万。
谢玉帛眉眼弯弯地捧着一大叠人民币,也送了郑玢一张符。
郑女士心里感慨,她刚才怀疑老先生十八,确实不对的。
郑玢的车一出现,王坪就躲起来了,他年轻时服过役,最近又捡起了反侦察知识。小少爷无所不能,王坪觉得自己需要长进,不然容易被解雇。
回学校的路上,谢玉帛还给王坪一万块买书钱。
王叔惊讶于谢玉帛赚钱能力,嘴上还是道:“少爷赚钱不容易,其实这钱可以跟家里报销。”
谢玉帛:“我都是大人了,怎么还能花家里的钱。”
他手机里也有支付软件,绑的是他哥的卡。
晚上放学,谢玉帛打算去天桥溜达一圈,找一个算命的好去处。他和王付杨商量好了,以后一放学他就去按摩馆,正门进去,后门出来,然后把手机留在按摩馆。
他用这五千块买了一支双卡手机,把他哥送的电话卡也装进去。这样,定位记录留在按摩馆,他哥打电话查岗他也能接到。
王坪默默帮着小公子做这一切,感觉到一丝丝孩子叛逆的头疼。
“王叔,有人在跟我们。”
“什么?”王坪心惊胆战,把持方向盘的手微微不安,会不会是那伙人,万一直接撞上来怎么办?
“听我指挥。”谢玉帛拿出一张符,装模作样的贴在驾驶座后头,然后灵活地指挥王坪开车左进右绕,不慌不忙。
王坪一头雾水,为什么他觉得小公子这行为不像是要躲开,反而把自己暴露在危险区。
“少爷这……”
“成了。”
王坪从后视镜看去,只见两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别住对方,车门一开,下来两伙气势汹汹的黑衣人,一米八八撸着袖子,一副即将当街火拼的架势。
王坪这才明白,原来跟着他们的有两伙人,而且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谢玉帛几个摆尾,把两伙人暴露在对方视野下,挑起矛盾他最行。
王叔加速驶离现场,猜测有一方是自己人。
谢玉帛到家时,薛菁正在院子里浇花,他过去挽住她的胳膊,面不改色:“妈妈,今天中午我在王老板那里学按摩了。”
薛菁心疼地捧起儿子的手:“手酸不酸。”
“不酸。妈妈,王老板说他认识一个老中医,药到病除,以前他脖子上肿这么大一个包——”谢玉帛夸张地两手比心,“老中医扎两针就好了。你也请他来看看好不好?”
薛菁自然说好,儿子的关心比什么老中医都好使。
谢玉帛高兴道:“周六就看好不好?”
再过两天周六,到时候郑玢的情况好转,薛菁就会试试了。
“我学了按摩,我给您试试。”谢玉帛半真半假道。
一方面为了取信薛菁,证明他是真的在学按摩。另一方面,谢玉帛学医的,对人体经络穴道了如指掌,不说推拿,普通按个肩膀,谁不会啊。
薛菁是他的妈妈,照顾了傻了的他十八年的妈妈。
谢玉帛上辈子一家糟心,十四岁逃家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这世总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多。
“那谢谢小帛了。”
晚饭上,薛菁用了五分钟时间,从头到脚夸了一通谢玉帛,“懂事”、“好乖”、“有出息”……谢玉帛听得直不好意思。
“王老板夸我学得好,突飞猛进,就是学这块的料。”谢玉帛自卖自夸,疯狂暗示他在按摩店扎根的意愿。
谢家父子有点眼馋,十分羡慕薛菁。
谢建明发话:“那你一定要好好学,爸爸以后给你开连锁店。”
谢玉帛懂事道:“爸爸,我也给您按按。”
谢建明咬牙拒绝,他们是男子,骨骼肌肉都硬邦邦的,很费力。而且,他也愿意让媳妇在家里享受独一无二的待遇,比如小儿子的按摩。
谢忱泊一会儿看看完全被谢玉帛收买的爸妈,一会儿看看谢玉帛,难得没有加入吹捧队伍。
他在思考一件事。
与此同时,商总也在思考,因为他得向谢忱泊解释,为什么派人跟踪他的弟弟。
他的人还跟谢家的保镖打进了医院。
第13章
申琛,商总的私人心理医生,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地泡茶。
自从几天前被林北一个电话,从国外紧急叫回来给商总看病,申琛就有预感,接下来他的工作就会很忙。
那天是周年庆,商总突然提前离席,等申琛降落机场,商言戈快把办公室掀了。
从助理林北口中,申琛认识到这是二十几年来,商总脾气最差的一次,暴躁到他无法在人前很好地控制自己,必须打乱行程。
申琛算是最了解商言戈的人了,在他心里商总智慧超常,行事果决。商总又很不正常,无缘无故地暴躁,阴晴不定,申琛和林北私底下恨不得叫他暴君。
幸而发病时,商言戈已经十八岁,有足够自控的成年人的稳重和冷漠,就算心里压着火,会议照开,生意照谈,对助理也态度正常。
这是一种非病理性的暴躁,让现代医学大佬摸不着头脑。
下私人飞机的申琛,施施然去医院取了一支镇定剂,然后交给商言戈。
“你要是想砸电脑了,给自己来一针。”
商言戈看过来的视线仿若刚杀完人,那支药被砸在地上,鞋底狠狠碾过,过了一会儿,人就慢慢恢复冷静了。
申琛想,商总果然不是愿意屈服于药物的霸总,不知道下次犯病,该拿什么刺激他,让他从心底激发自控的强烈需求。
了解到商言戈这几日转性般的所作所为,申琛隐隐约约觉得能安抚商总的人来了。
“所以,你想给谢玉帛配保镖?”
申琛提起“谢玉帛”时被商总横了一眼,多年交友心得,他有一瞬间觉得商总眼神的意思是“你居然直呼谢玉帛大名”。
“不行?”商言戈惜字如金。
“当然行,勿以善小而不为。”申琛笑了笑,但是你这种行为就很不符合老谋深算的人设。
给谢玉帛派保镖时,居然无视谢家自行安排安保的可能性,命人“不计代价”地保护谢玉帛,强势把谢玉帛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不考虑任何人。
这种疏忽出现在商总身上,既好笑,又值得深思。
鉴于对方还是个高中生,申琛不想深入分析原因,对面的商总看起来也不会由着他去分析,他直接说结果:“你以后还想见谢小公子吗?”
“你说呢。”
“那就不能承认。”
申医生对“弟控行为学”颇有研究,他敲了敲桌子,“我记得你有个弟弟是吧。”
“关他什么事?”商言戈没有亲弟,但是有个叫商言羽的堂弟,他们父亲是亲兄弟,关系不错,勉强算是一起长大的。
“商言羽四岁时,你和他同车上学,中途他被歹徒绑架,放你回去要赎金,你弟弟差点被撕票,你心里留下了阴影,至今还在接受心理医生——也就是我——的治疗。此事是商家的秘密。”
不得不说,心理医生编故事十分动听。
——当谢忱泊弟弟遇到危险时,商言戈不受控制地去保护他,就像弥补当年商言羽被抓走的遗憾。
将心比心,想必谢大哥非常能理解商大哥的行为。
商言戈觉得这个故事逻辑糟糕但是勉强能应付,“这事交给你办。”
“包我身上。”申琛想了想,还是提醒商言戈道,“谢小公子他不是一个人,想保护他的人很多。”
你又不是他亲哥,手伸太长了容易被棒打。
良久,申琛才听见商总“嗯”了一声,似乎带着点迷惑和不情愿。
申琛领着高薪,尽职尽责地给商家弟弟打电话,通知他“你以前的人生有了一段崭新经历”。
商言羽语气很兴奋:“其实是真的吧!”
申琛:“不,是假的。”
商言羽:“你说我四岁的时候遇到绑架,四岁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有什么证据说是假的?不然你这个心理医生到底是干嘛用的?”
在商言羽说出“不如我去看望一下哥哥”之前,申琛选择挂断电话。
商言羽话多又聒噪,每次一来公司就搞得总裁办公层跟菜市场似的,被商言戈禁止进入。
某天下午,申琛代表商总去医院看望受伤的保镖,偶遇谢总,道歉之后,暗示了一番原因。
谢总表示体谅,难怪他和商总一见如故,两家公司合作顺利,原来是志同道合。并且慷慨地表示,以后他遇见了商言羽,也会多加关照。
一直隐隐纠结,却不知道症结在哪儿的谢忱泊,总算呼出一口气。
他拐过一条走廊,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想打个招呼,那人陪着一个女子进了妇产科。
谢忱泊以为自己认错人了,没有放在心上。
周六。
薛菁邀请王付杨来家里吃饭,作为谢玉帛的师傅,王付杨受到了极高的礼遇。
他带来了钱开康给薛菁看病。
钱开康望闻问切,一丝不苟,最后得出的结果跟谢玉帛一样,但是他开不出比谢玉帛更好的方子,便一字不差地把谢玉帛给的方子默写下来。
谢忱泊对这个老头不太信任,是药三分毒,要是吃着没效,不如不吃。
正此时,薛菁接到一个电话,来自她的好友郑玢。
“阿菁,我遇到神医了,就是城东那家医仁堂,本来我也是广撒网找的,没想到老先生是真的厉害,他给我抓的药,我刚吃了两天,晚上已经不会痛的睡不着了。我还去大医院检查了,医生说有好转,继续下去就不用动手术了。”
郑玢和薛菁两人在医院认识,姐妹情随着病情共同加深,一起当了这么多年药罐子,有好的医生,郑玢试验有效,第一时间就想介绍给薛菁。
薛菁笑起来:“巧了,小帛也给我介绍了这个医生。”
郑玢是干实事的女强人,这几年身体不好隔三差五求医,才从公司退下来。她的话,谢忱泊是相信的。
一旁的钱开康极力管理自己的表情,他听出了郑玢的声音,这才知道,为什么谢玉帛那天突然要给郑女士治病。走一步,看三步,深谋远虑。
吃饭时,钱开康和王付杨被奉为座上宾,受到了谢家人轮番道谢,二人看向大智若愚的谢玉帛,对方正在一小口一小口地扒饭,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王付杨本来十分心虚,等他目睹钱开康治病之后,突然就自信了起来。
他直觉很准,这位钱开康和他一样是托儿,难兄难弟。
有人陪还怕什么,天塌下来高中生顶着。
……
商言戈艰难地放弃了派保镖的行为,谢玉帛身后便只剩一伙人。
好在这伙人只会停留在按摩馆大门外面等待。
谢玉帛中午放学,照例去按摩馆报到,然后从后门偷偷溜出去。
大国师终于来到了他心爱的天桥,正式营业。
他用白板写了一块招牌,墨水上书“算命看相请符”六个大字,小字“只收现金”。
冬日的太阳暖洋洋的,谢玉帛带着草帽和墨镜,懒懒地坐在折叠板凳上,靠着栏杆假寐。
没有比天桥更适合晒太阳,不,算命的地方了。
王坪梦回八十年代,搞了一个卖墨镜的摊子支在谢玉帛旁边,感受到了自主创业的艰难。
不仅谢玉帛没开业,他也没卖出去一副墨镜。
谢玉帛一不小心睡了一觉,直到被王坪叫醒上课。
他摘下墨镜,揉了揉眼皮,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今天都没有没客人,王叔,你说怎么回事?”
谢玉帛指了指天桥另一头的算命先生,人家至少还有人坐下来咨询手相。
王叔沉默了一下,第二天给小少爷换了一张广告牌。
他现在确定了,小少爷对自己字有多丑,心里是一点数都没有。
当然,王叔叔每每想到这儿,都会伴随着一阵心疼。
但只有他心疼没用,路人看不懂谢玉帛写什么啊。
谢玉帛太年轻了,跟在天桥上谋生的群体格格不入。
大国师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决定观察一阵主动出击。
第二天他刚到,天桥左边蹿上来一个小学生,经过谢玉帛身前时突然踉跄了一下,趴在地上。
王叔连忙把他扶起来,一看他的脸,惊呼道:“小朋友,谁打的你?”
小孩子左脸明显一个巴掌,胳膊瘦弱得可怕,营养不良又受虐待,眼睛黑黝黝的,看得人心疼。
大中午的,这小孩一看就没吃饭,才会饿得摔倒。
谢玉帛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会儿,他包里有早上没喝的牛奶,以及刘飞送给他的,据说是他妈亲手做的甜点,他拿出来,递给小孩:“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