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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C他有点妖——by菊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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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独怔了怔,眉目间烧起一股戾气又强行压了回去,僵硬的扯出一丝笑:“我道是谁,原来是二师兄。”
  彼此收起剑,江昭从容比划:季珂的事我来处理,你先回无厌山。
  江独唇角抽了抽,蹙眉道:“二师兄是不是忘了,不邪在手,我可以斩杀任何人。”
  江昭微微抬起下巴,不紧不慢比划:小师弟若想与我比划比划,我倒也乐意奉陪。
  江独面露薄怒之色,却隐而不发在心中掂量了一番,强行勾起唇角:“今日我就不劳烦二师兄指点了,先行一步,还请二师兄早日回无厌山,师尊他日日念着。”
  江昭淡淡颔首,轻描淡写抬起手:晓得了。
  待江独御剑远去,江昭才卸下面上的从容面具,火急火燎的跪坐在季珂身侧为他查看伤势。
  季珂胸膛微微起伏着,鲜血从胸口的窟窿处汩汩涌出,将大片大片的土地染成黑红色,苍白的脸颊沾满尘土与血污,狭眸裂开一条缝,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开合:“阿昭,晏前辈回来了,这次,护好……”
  “先别说话了,我不需要谁来护着,倒是你……”晏凉几乎是耗尽灵力才解了季珂的禁锢,火急火燎的赶回来,便看到季珂已经被捅了几个窟窿,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
  即使奄奄一息,还是朝他笑了笑,露出那颗俏皮的小虎牙,嘴唇动了动,晏凉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一旁的江昭没料到晏前辈还活着,愣愣的望着晏凉失神,待对方开口说话,又记起季珂重伤在身,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江公子,你知阿昱在何处罢?”晏凉按住季珂胸膛处的伤口试图压住汩汩外冒的血,却无济于事。
  江昭眉头深蹙点了点头,如晏凉所料,这些年度昱有他照顾着。
  “江公子,劳你带路了。”如此说着,晏凉小心翼翼的抱起季珂,伤深至此只能横抱了,他还极细致的捡起掉落泥地的三根指头,擦拭干净放进随身携带的冰匣内。
  他的主角,怎么沦落到此等凄惨地步了……
  晏凉随江昭御剑西行,季珂在他怀中已彻底不省人事,鲜血沾了晏凉一身,原本素白的道袍上似开出一簇簇浓烈的血楠花,触目惊心的妖冶。
  “这些年,阿昱他……还好罢?”
  江昭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复而又淡淡摇头。
  “……”晏凉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只得静下心来为季珂渡灵气续命。
  彼此沉默许久,江昭抬起手,一边比划一边开启嘴唇:前辈会不会记恨阿昱?
  晏凉读懂了他的唇语,浅笑着摇头:“我倒是担心他因为当年那事,这些年有了心结过不好。”
  江昭的眸色闪了闪,沉默一瞬抬手比划:我……替阿昱多谢前辈。
  很奇妙的,晏凉竟看懂了江昭的手语,片刻便明白此间含义,翩然一笑:“谢什么,你师兄还需求阿昱救命呢。”
  顿了顿,又轻声道:“有江公子你在身侧,是阿昱的福气。”
  他这话有两层含义,一来表明自己是真的没将当年的事放在心上,二来也是要让江昭放心,即使他回来了,也不会破坏他们现有的关系。
  闻言,江昭的脸蹭的一下红了,忙躲闪着垂下眼比划:前辈误会了,我和阿昱不是……那种关系。
  晏凉云淡风轻道:“得了,我又看不懂你说什么。”
  江昭兀自在一旁红着脸,一边反复思及前辈的话一边忧心师兄的伤势,脑子乱哄哄的。
  御剑行了近两个时辰,抵达若北地界,周遭灵雾缭绕江水沉寂,御剑其中两岸绝壁如削,山林之气十分适合疗伤修行。
  若江尽头是一片血樱林,即使中秋已近,方圆十里依旧红樱灼灼烧至天际,晏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脚下诡丽的景色,心中震惊,自己书中居然还有这番景致。
  樱林深处有一方院落,院子旁栽满各色果树,时值秋季,柿子树上结满了黄澄澄的果实。
  一抹月白身影从屋里闪了出来:“江公子,你带人回来做客怎不提前说,我没准备……”
  四目相对,那双总是捎带着笑意的桃花眼瞬间凝住了,度昱愣愣的张着嘴,捧在怀中的茶盘从手中滑落。
  江昭眼疾手快抢上前一步一手接住托盘,一手安抚的拍了拍度昱的肩膀。
  度昱的视线越过江昭的肩膀,直勾勾的看着晏凉以及他怀中血淋淋的季珂,嘴唇颤抖不止,千言万语都闷在肚子里,哑了般说不出一个字。
  “阿昱,许久不见,季公子如今性命垂危,求你救他一命。”
  桃花眼眨了眨,清明的眸子渐渐蒙上一层水雾,他微微扬起头看向江昭,眉头微蹙唇角轻扬似哭又似笑,责备道:“江昭,你是不是又擅作主张弄了什么幻术来骗我?”
  “……”
  桃花眼弯了弯,一滴眼泪从眼尾滑落,凝在下颚处,晶莹剔透:“尽管这次做的比以往都真千万倍,但是,我……不敢相信呀。”
  江昭怔了怔,抬手按住度昱眼角为他擦去泪水,莞尔比划:阿昱,这次是真的,千真万确。
  度昱这才又将目光再次移到穿着血衣抱着血人的晏凉身上:“凉哥哥,你当真是……真的?”
  一语方罢,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江昭怎么擦也擦不过来。


第29章 错乱
  三年多来,度昱的医术突飞猛进,他将季珂身上的伤料理好,三根指头也接了回去,叹了口气道:“已无性命之忧,但能恢复到什么程度,看他造化了。”
  闻言,晏凉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来,笑叹道:“季公子也是好运气,若非寻到你,恐怕已回天乏术了。”
  “也亏得当年凉哥哥在他胸前刺的蓝花,为他挡了一劫。”
  顿了顿,度昱又撇嘴道:“应该是我好运气,若非季公子伤深至此,凉哥哥怕是不会来寻我的。”
  “……”
  晏凉的表情凝了凝,还未等他回答,度昱又笑道:“我说笑的,凉哥哥别往心里去。”
  “……”
  “当年之事,凉哥哥不杀我解恨已属仁慈,我又怎会奢求还像当年一样,同凉哥哥任性撒娇呢。”
  度昱面上虽是笑着,看向晏凉的眼神却空茫茫的,似不是盯着眼前的人,而是望着再回不去的过往。
  晏凉心中顿时涌起愧疚怜惜之感,情绪上依旧是克制而温和的:“阿昱,这话就说得狡猾了,你明知我决不会如此想,现在这般不是撒娇又是什么?”
  “……凉哥哥你……”度昱盯着晏凉衣领下那抹若隐若现的暗红刀痕,片刻又敛了眸,再不忍心瞧下去。
  晏凉莞尔一笑:“心怀愧疚的分明是我,这些年,让你与江公子担心了。”
  “……”
  “好啦好啦,过去了。”云淡风轻的说着,晏凉抿了口茶,血樱茶茶色微红,几片嫣红的花瓣浮于杯盏中,清冽馥郁。
  沉默一瞬,度昱眼睛红了:“凉哥哥,你真的……太过分了!”
  “嗯?”晏凉一脸懵逼。
  “你说这些话,我的心思指不定又活络了。”
  晏凉揉了揉眉心:“别了别了,还是算了。”
  “谁让凉哥哥你生得这样好看,待人又这般体贴。”
  “怨我怨我……”晏凉玩笑着揉了揉太阳穴,抬眼就看到拿着洁净纱布进屋的江昭,怔了怔,突然有些尴尬,敛了笑道:“江公子,下次采买纱布药材之事,还是我来做罢。”
  如此说着,晏凉仔仔细细的观察江昭的脸色,看他面不改色才稍稍放下心。
  江昭将纱布药材等一应放在桌上,客客气气比划道:这些事我来做就成,晏前辈多陪阿昱说说话。
  度昱微微挑眉,望着江昭也是不动声色:“江公子说,让凉哥哥多同我说会儿话,多哄哄我。”
  晏凉眼角跳了跳,可怜自己夹在这两人中有些难做人……
  “季公子他,大概多久能醒来?”
  度昱无所谓的端着茶:“这不好说,少则十天半月,多则十年八年。”
  “……”
  一场秋雨一场寒,山林中血樱花渐落,满天满地的嫣红。
  若川属西地,天凉得早,彼时樱舍内已烧起了炉火,午后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将天光淋得晦暗阴郁。
  屋中燃了灯,闪烁的烛火下,度昱替季珂换药,喃喃道:“三年前我同江公子从寂城出来后,他带我五湖四海的散心,这般漂泊了两年,累了,我便挑了这片血樱林建宅子,重拾旧业继续捣鼓这些瓶瓶罐罐。”
  晏凉先前从江昭那处了解过,度昱之所以重操旧业专研医术,大半是因为放不下当年之事,抱着一丝幻想。
  但这样的事他也闷在心里假装不知,只笑微微的问道:“你与江公子游历那两年,可曾吃到江南的杨梅枇杷与岭南的荔枝了?”
  度昱桃花眼弯弯的点头:“凉哥哥下次同我们一道儿去罢,五湖四海的吃,我让江公子掏钱。”
  晏凉也笑:“你别老欺负人家江公子。”
  度昱俏皮的撇了撇嘴:“横竖他们无厌山有钱,我也坑不垮他们家。”
  “人家那是宠着你,不与你计较。”
  “那,便让他宠着呗,”度昱佯做漫不经心道:“他乐意就成。”
  晏凉啧了啧,笑:“宠坏了。”
  ……
  这日雨下至后半夜方才停歇,晏凉因担心季珂伤势与他同住一屋,就似当年在寂城般南北各一张床,只是连屏风都省略了。
  雨停后,屋中的炭炉燃尽了,黎明破晓前的秋夜越发潮湿寒冷,晏凉是生生被冻醒的。
  他睁开眼正欲起身去寻手炉,忽而听到一阵极轻的窸窸窣窣声,蓦然回头,与那双狭长清澈的眸子相对,清冷的空气瞬间凝固。
  “季公子你……醒了。”任谁醒来看到一个人睡在身侧,还炯炯的睁着眼瞧着自己,都会吓一跳……晏凉稍稍稳定情绪后,柔声问道。
  季珂不语,兴许是夜色沉寂,衬得那一双眼睛清亮透彻。
  两人距离极近,晏凉莫名有些局促:“身上的伤还疼不疼?”
  季珂摇头,依旧不言语。
  片刻,晏凉觉得不大寻常,打算起身去寻度昱,却被季珂一把拉住手腕:“小舅舅。”
  睡凤眸眨了眨,可谓彻底清醒了:“你说什么?”
  “小舅舅,怎么了?”
  晏凉被这一声小舅舅叫得脑子都懵了,只愣愣道:“你知……我……不是安知鱼……”
  “安知鱼是谁?”
  “……?”
  “这里不是时川?”
  “……不是。”
  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困惑,他揉了揉额角,语气里有些自责的意味:“抱歉,好多事……我想不起了。”
  晏凉心中震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季公子……不……你还记得,自己是谁么?”
  对方不解的望着晏凉,点头:“季凉。”
  “……”晏凉倒吸一口冷气,用一种见了鬼般的神情看着季珂。
  季凉,是前世梦境里,那个被他捡回家自小养到大的小外甥……
  明明是两个时间线,两个次元的东西,怎么可能产生交集?细思恐极,也无答案。
  醒来后,季珂似一直惶惶不安,又克制的尽量表现得很懂事,一举一动像个刚受到惊吓的少年人,晏凉安抚了一会儿,就起身披衣穿鞋去寻度昱。
  度昱一边诊脉一边蹙眉摇头:“季公子并无大碍,脉象正常灵力顺畅,伤口也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这精神状态……”
  瞎子都瞧得出来,不正常。
  “凉哥哥你也别太担心,兴许过几日就好了。”
  晏凉当然不能不担心,眼下的状况太过匪夷所思,他的男主不是失忆了这么简单,而是生生的换了个人!
  “阿昱,这有没有可能是夺舍之类的禁术所致?”
  度昱笃定摇头:“我确信,绝对不是。”
  江昭看师兄醒了来,倒不是十分担心,比划道:晏前辈别着急,应该是先前师兄受到重击一时神志混乱,调养一段时间应该会恢复正常的。
  晏凉心中不甚确定,却也只能淡淡点头,就先这样吧,静观其变,不然还能怎样呢?
  为季珂看诊完,度昱与江昭又离开了,屋中再次剩下季珂晏凉两人,晨光透过窗纸漫入屋中,映出花影重重,窗外鸟鸣婉转,雾岚弥漫。
  晏凉挥灭噼啪作响的烛火,朝坐在自己榻上的季珂淡声道:“还早,继续睡罢。”
  季珂盘腿坐得笔直,听话的点了点头,身上的肃杀之气荡然无存,沉默一瞬,小心翼翼开口试探道:“我做错事了?”
  怔了怔,晏凉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如今拧着眉头,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忙揉了揉眉心温声道:“做错事的不是你,是我。”
  “嗯?”
  “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伤了。”
  “……”
  “季公子,你还记得什么?”
  季珂霎时松了一口气,忖度片刻又眉头深蹙,记忆似琉璃碎落一地,零零散散理不清头绪,一旦试图拼接就头痛欲裂……
  战场上漫山遍野的尸体,摧枯拉朽的大雪,漫无边际的冷与饿,无限接近的死亡……所有的恐惧与痛苦都消融在一把绘着蓝花的纸伞里,方寸天地间他抬起头,雪光明晃晃的。
  伞下的人对他笑,温柔又肆意,还有些不正经,但那张脸是触目惊心的美,甚至好看得让他忘了恐惧……正是这样一个陌生人,说要将他捡回家扔进灵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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