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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虫星去考研 番外篇——by纵月小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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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忱见对方态度冷淡,也不勉强自己伪装成一只乖崽,他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我要参加今年央研院的入学考核,希望您能在申请书上签字。”
  陆凌挑了下眉:“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央研院只收二次进化后的学生。”
  他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离家十年的雄子:“而据我所知,你离进化还远得很。”
  他毫不顾忌幼崽听了这番话是否会难过伤心,转头对坐在身侧的弟弟笑道:“陆决,你那时在陆怀的申请书上签字了吗?”
  陆决是个沉默寡言的雄虫,闻言笑了下,并未回答,倒是一旁的陆怀涨红了脸,辩解道:“二伯,我是在完成进化之后才找到雄父的,如果连最基本的入学条件都不具备,报名也只是自取其辱。”
  说着,他十分恶意地瞥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堂兄。
  陆忱没有理会他的奚落,对于他而言除了陆凌之外,其他虫的意见都无法决定自己能否参加考核,所以也无需在意:“既然这样,我就等到完成进化后再来找您。”
  小雄虫神色淡淡的,没有如陆凌预想中那般苦苦哀求、甚至懊恼不堪,这幅过于眼熟的神情反而加倍引起了陆凌的兴趣,他蓦地想起了已逝的陈言,那只军雌也常常神色平淡地站在自己眼前,明明处在弱势地位,却完全不肯示弱。
  无论是作幼崽还是作雌君,谁会喜欢这样的冷淡、没趣味的虫呢?
  陆凌想到这里,开口叫住了已经转身离开的雄子:“等一下。”
  陆忱微微侧头,看见陆凌从长沙发上直起身来,十分优雅地将酒杯放在侍者手中的托盘上,含笑道:“你难得回来一次,今天就在家里住下吧。”
  陆忱心里的报警雷达一秒激活,他本能地拒绝道:“不了,外祖还在等我。”
  陆凌最看不惯他们父子拒绝别虫时的神态,当即冷笑一声:“我是你雄父,我会害你吗?”
  他看向幼崽的目光里满是冷意:“你返星时在枢纽站公然拒绝跟蒙希回家,这几天星网上因为这点破事儿吵得厉害,”
  雄虫顿了顿,冷锐的神色缓和了一些,难得显露出淡淡的无奈:“宴会开到深夜,你不肯在家留宿,被外虫们知道了又要说我们父子失和。”
  这个理由很符合原主记忆里雄父的虫设:陆凌一向爱重颜面声誉,胜于看重雌君和雄子,且他始终偏爱相貌与自己相似的雄崽,因为原主的性格与容貌都“子不肖父”,几乎在向所有虫昭示,他的基因序列远远比不过陈言,这也成了幼崽长期不受重视的原因之一。
  陆凌见雄子不为所动,再度开口说道:“如果今晚住在家里,明天我就会把签好的申请书交给你一起带走。”
  这句话说中了陆忱眼下最迫切的需要,他重新抬起头,审视了一番面前的便宜爹。
  陆凌那双碧绿的眼眸与他对视,血脉相连、但疏远得如同仇家的一对父子在心中相□□估着对方是否可以信任。
  半晌,小雄虫心中再度浮现出原主的机甲梦,早已消散的小灵魂只在宇宙间留下了这一点点的微弱的愿望,他舍不得将它吹散。
  孤零零站在家虫视线中的幼崽点了个头,他虽然有求于高高在上的雄父,神态却既不讨好也不惶恐,而是十分从容地应允道:“我会通知莱恩今晚的安排,麻烦您尽快备好报考需要签署的一系列文书。”
  说着顿了下:“外祖会亲自来接我。”
  这句话落在场诸虫的耳中,几乎等同于“我背后有虫保护,劝你别动歪心思”。
  一直沉默不语的陆决忽然望着侄子的背影开口了:“陆忱这十年好像成熟了很多。”
  陆凌的脸色看不出喜怒,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白皙的手指在沙发上敲了敲,冷锐的目光中泄露出一丝审视。
  他沉吟了一会儿,示意跪在脚边的雌侍继续倒酒,转头对坐在旁侧安静如鸡的陆怀吩咐道:“你去问问雌君,他给陆忱准备了哪个房间?”
  家中诸虫都知道陆怀很听蒙希的话,远甚于亲近陆决的雌君,他乖巧地领命而去,一颗心怦怦直跳,汗湿的掌心攥得死紧,对即将发生的一切充满期待。


第17章 二次进化
  陆忱被陆怀一路引到房门口,今晚他所住的正是十年前原主的旧居,这个房间后来被改作蒙希所生的雄子的玩具房。
  陆怀一路上难得沉默,简洁地传达了陆凌的话后就不再开口,始终非常安分地与他并肩前行,但陆忱敏锐地感到对方似乎压抑着一种古怪的兴奋,连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很不自然。
  他暗自警惕了几分。
  原主的旧居位于整个主宅的南侧,曾经是距离家主卧室最近的区域之一,设计师将上下两层贯通为一个独立的小房间,方便陆凌的第一只雄子在此玩耍和休息。
  转过一个栽满花的小天井,陆怀带着幼崽踏上一条挂着画像的走廊:“就是前面这间,我带你进去。”
  陆忱的身份信息早就从主宅的大小房间内被彻底清除,拥有权限的陆怀垂眸看向门旁的识别器,用自己的虹膜信息刷开门禁,先他一步迈进房内。
  房间里没有开启灯光,隐约能看见院内悬浮灯散发的微弱光线从闭合的窗纱中穿透出来,形成朦胧、晦暗的质感。
  陆怀看了站在门外的堂兄一眼,抱怨般地喃喃道:“雌君让我将你安顿好再走”,说着他自顾向内走了几步,伸出手去摸索墙边的照明开关。
  陆忱心里越发警惕,这扇门内的黑暗使他十分不安,他试图调动不视而明的精神力触角,但始终不太受控的精神天赋此刻并不在线,他正在凝聚心神,忽然听见门内的陆怀大喊一声:“叶泽!”
  如果对方叫的是自己的名字,陆忱的本能还会使他多一分必要的警惕,但或许难得聪明的陆怀在返星途中观察到了这只军雌与堂兄间存在的特殊气氛,他福至心灵地叫出了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叶泽的名字。
  陆忱条件反射地抬眼望去,却被陆怀手中骤然亮起的照明设备结结实实地晃了一下。
  那束光线极度刺目,幼崽猝不及防,几乎被晃瞎狗眼。
  这是军部追踪雄虫犯罪者时专用的射线,能实现效果短暂的制盲,陆忱暗自懊恼自己不够警惕,他捕捉到耳边的风声,立刻敏锐地俯低身子,躲开陆怀上前用力拉拽他的虫爪。
  睁眼瞎状态的陆忱无法视物,他听见对方低低咒骂了一声,一阵似有若无的芳香瞬间弥散开来。
  那气味难以形容,浓郁得直逼心神,却并不是会引起恶感的类型,只是存在感非常强烈地萦绕在他身侧,像一只柔软的手掩住了他的口鼻。
  陆忱被这古怪香气扑了满身,他的脸瞬间泛红,额上挂了几滴热汗,连圆润的眼尾都变得湿润起来。
  房门在身后被关闭、上锁,他挣扎着踉跄了几步躲开陆怀的手,咬紧牙关不肯呜咽出声。
  陆忱两辈子以来第一次体会到如此难以描述的感受,他像一个被封存在滚热糖浆里的锡纸小人,感到自己万分软弱、而世界万分粘稠,只能跪倒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无力的喘息,连挪动四肢都变得无比艰难。
  全身骨骼似乎都在疼痛中剧烈移位,雄虫颤抖着指尖去摸藏在怀里的腺体辅助剂,却在半途中失手摔了针管,只能茫然地伏在地毯上摸索它的踪影。
  他的眼睛仍然无法视物,头脑也混沌一片,所以没法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体貌特征已经在这痛苦中悄悄发生改变。
  这间房曾是一次进化前的小雄虫用于学走路的场地,被陈言覆盖了一层昂贵而珍稀的星兽皮毛,此刻的陆忱陷没在这片丝滑柔软的金色海洋里,他的侧脸已经不再呈现出幼崽时期的圆润,而是拥有了成年雄虫流畅、华美的轮廓。
  ——连同他的手指、肩背、腰线,还有那双白皙而洁净的裸足,都与短手短脚的五头身幼崽大不相同了。
  这只正在完成二次进化的雄虫展开了半透明的金色翅翼,像缓慢下坠的星辰一般,在昏暗房间里发出熠熠的光。
  陆怀将制盲器踢到一边,他摘下脸上的防辐射眼罩,按亮了通讯器的照明按钮,被堂兄成年后的容貌震惊到愣了一瞬,等回过神来,立刻心有不甘地移开眼睛,低声喃喃道:“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要和劣等雌虫结合。”
  陆忱二次进化时造成的动静太大了,他身上辐散的能量扩散开来,像在原本整洁的房间里掀起了一阵小风暴,陆怀绕过地上一堆烂七八糟的杂物,蹲下来拉住陷入沉睡的堂兄的胳膊,准备按照原定计划将雄虫挪到床上,再去通知蒙家雌虫赶快就位。
  指尖还没触碰到陆忱裸露在外的皮肤,一双强有力的手已经悄无声息地从背后扼住了陆怀的咽喉,还使大力碾压了雄虫腺体所在的脆弱区域,毫不留情地扭脱了脆弱的大臂关节。
  他当即落下泪来,痛到无法说话,更惊骇对方为何要进入这间屋子、为何在他眼皮下藏到此刻才现身,半晌才满脸泪水地挣扎起来,试图撼动身后那双钢铁般的手,或者与这个不速之客达成和解。
  陆怀无法确认身后虫的身份,只当又是一只趁陆家召开宴会前来浑水摸鱼的星盗,他苦苦哀求道:“你放开我,我能带你去雌君的房间,那有很多值钱的东西。”
  对方不为所动,一只手紧紧扼住咽喉将他钉在墙上,另一只手在怀里摸索。
  陆怀又惊又惧,蒙希吩咐的计划再重要也比不上自己的生命安全,他泪眼朦胧道:“地上那只雄虫刚完成进化——你去找他,他是S级,是雌虫梦寐以求的高阶雄虫,我不是、我不值钱的。”
  面前虫一声冷哼,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雄虫的脑袋撞在冰冷的墙上,嘴里咬着一只小小的照明灯,借助那点微弱的光亮,用怀中的绳索去捆他的双手。
  陆怀的脖颈得到了自由,当即不顾一切地挣扎着去看对方的面容,为日后起诉这只星盗做准备。
  他在照明灯的暗影里看清了雌虫的面容,顿时瞪大眼睛,大惊失色地叫道:“是你——!”
  此时的主宅宴会厅里,蒙希正在与最后几位宾客道别。
  矜贵优雅的亚雌妆容微褪,额前垂下一缕散开的精致发卷,正端着酒杯含笑回答相熟雌虫的问话:“没错,刚才那动静确实是二次进化,想不到小忱如此心急,刚到主星就有了心仪的雌侍。”
  他叹了口气,无奈而纵容地说道:“到底是哪家的雌虫,明天早上一看便知,我们做长辈的总要按照小雄虫的心意办事才对。”
  那双碧绿眼眸向南侧小房间的方向望了一眼,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陆忱在药物作用下提前被迫进行二次进化,他身上的晚宴礼服是按照幼崽尺寸订做的,早就在剧烈的能量波动中崩裂成零碎的织物。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燥热,忍不住伸手胡乱拉扯松散的领结和前襟,露出锁骨下大片正在炽热燃烧的暗金色虫纹。
  但这股火焰仍不肯停歇,并且从虫纹一路燃烧到他的指尖、他的腰胯。
  雄虫在激烈的身体变化中强自忍耐着无比陌生的体验,努力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唤醒早已下线的理智。
  他浑浑噩噩地想道:我难道是什么动物吗?我这是要面对发*情期了吗?
  雄虫在柔滑的星兽皮毛中挣扎了一下,指尖碰到了自己的翅膀尖,这才记起眼下的“只虫”身份,于是十分崩溃地捂住了脸,将修长的双腿合拢起来:完蛋,我现在还真的就是动物。
  一双微凉的手就在这时握住了他的脚踝,轻轻地摩挲了一下那段细腻的足腕,并且变本加厉地有些向上的趋势。
  陆忱吓了一跳,浑浑噩噩的头脑毫不犹豫地指令肢体做出反应,当即一脚踢开了那只突然出现的虫爪。
  被迫提前进化使幼崽的身体消耗极大,此刻他眼前仍然一片黑暗,勉力从地毯上撑着手直起身来,责问道:“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儿?”
  对方没有回答,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近前响起,似乎有虫膝行着蹭了过来,还想不依不饶地触碰他的肢体。
  此时催化药剂的效果达到了顶峰,陆忱在生理上已经成年,他的头脑逐渐清醒,身体却愈加痛苦难耐。
  等级越高的进化所需要的能量越多,带来的生理反应也越明显,这只刚成年的雄虫正处在成年后特定的虚弱期,又缺乏雌性的真正陪同,于是难以抵御生理变化带来的陌生体验,难免有些暴躁、惊惶。
  他反手拔出礼服上缀着的装饰刀,警惕的棕色眼睛因为仍然不能视物而有些无法聚焦,像一只茫然的鹿。
  长而微卷的黑发垂落在雄虫圆润白皙的肩头,由于侧身而坐,他的发丝间还露出一汪若隐若现的浅淡腰窝。
  雌虫还想上前,刚完成进化的小雄虫却已经忍无可忍,对于无法掌握自身变化的焦虑感和对于所处环境的不信任两相叠加,他执刀欺身向前,情绪波动导致的精神力爆发再度引发了房间内的小规模旋风。
  弥散着古怪芬芳的空气在二虫之间显得分外焦灼。
  军雌没有躲避,而是跪在原地张开手臂,紧紧搂住了因消耗过大而微微战栗的雄虫。
  陆忱手中的装饰刀并没开刃,就算大力抵着对方的咽喉,也仅仅使其短暂地停滞了一瞬,就继续挨上了雄虫的肩膀。
  这只沉默的雌虫呼吸十分急促,仿佛自己也在经历痛苦的生理变化,他的咽喉将震动从相抵的刀刃传到陆忱执刀的手中,带来奇异的酥麻,雄虫活了两辈子,哪里见过这样见色不要命的异性,一时之间竟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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