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配长子 强推番外篇——by迎阳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7-16
南若也不在意,径直去自己的总旗营房, 魏思远和徐心泉带着旗丁等在外头,见他回来纷纷行礼,看他的眼神有敬有畏。
徐心泉主动向他汇报:“总旗,我等已为邵怀亭唐岗与周千请了大夫,诊金总旗随从已全部交付, 三人只皮肉伤,修养一段时日便好。”
南若点头。
军棍仗刑都是有讲究的, 下令时说“打”, 只意思意思,打完顶多皮肉伤,养养就好,说“认真打”便是真的责罚, 轻则骨折重则残疾,“着实打”则直接要命, 第一下直接冲着后脑, 身体弱的几下便咽了气。
不过一般军中用不上最后一项,真到了要命的地步,基本直接按住就地处斩。
他本意是震慑, 并不想要人命,所以只说了打,严重不到哪去。
“刘守与伍永如何?我走后可有人来为难?”
上午他取了巧,故意借军令将情势激起,叫围观的百户总旗们不敢贸然站出来,他一走他们反应过来,说不定会有人出头,还有被谭瑛留在京的几个千户,不知与刘伍两家有没有交情,他二话不说直奔皇宫便是为此,有了皇帝背书,即便他们找上门也不惧。
徐心泉道:“两人较严重些,不便挪动,暂时留在了营中,营里的百户与总旗只派人来打听了消息,听说总旗去见陛下只说知道。”
看来都不傻。
南若挑眉,问:“听完口谕呢?都怎么说?”
徐心泉道:“百户总旗互相瞧瞧便走了,并未说什么,倒是旗丁们来打听消息,问是否必须都来训练。”
南若:“告诉他们此事不勉强,你叫人去驻地门口摆一张桌子,将愿意来的记下来。”
他不怕没人报名,不是所有旗丁都是承袭世职,还有许多百姓出身,他们有的是因为见义勇为被作为表彰招进来,有的则是因为体格容貌适合。
这些人大部分到退休也只是普通旗丁,銮仪卫晋升渠道全被人情把持,又没有战事能立功,平民很难爬上去。
当然,他们估计也不会想上战场,加入銮仪卫除了面上有光,说到底是为了养家糊口。
銮仪卫待遇极好,毕竟是皇家脸面,每年四季衣帽鞋饰等全部免费发放,且一季两套,每月月俸从不拖欠,逢年过节还有上头赏赐,若皇帝爱往外跑,还能跟着免费旅游。
同样辛苦种田,自家耕种还需忧心收成操心农具,卫所军田统一管理,农具齐全,他们只需到了时节去卖力气,而且銮仪卫的军田大都是沃土,很少歉收,意味着只要付出劳力就一定会得到粮食,尤其海外新粮传来后,年年高产,家家户户粮仓丰实。
更何况京城里许多平民根本没有田,平日吃粮全靠买,进了銮仪卫便算变相拥有了土地。
若跟的小旗是勋贵富户,给跑跑腿陪着打打牌也能赚到许多外快。
所以别看不能升职,对住在城中的百姓来说,能进銮仪卫算一个不错的去处。
“若有人来问,你便告诉他们,训练月余后将进行一场考校,我会请谭镇抚与几位千户来主持,届时得优者奖银百两,归园会员一张,全国通用。”
归园是南宫家与郑皇后合开的客栈,或者说民宿式酒店,十多年过去,已经遍布全国,会员住店可以享受最优服务,且每月有免费三天入住体验,可以自己用,也可以给家人。
“正好我名下还有个小旗空位,也拿出来,奖给魁首。”
银钱体面前程都有了,他不信不动心。
“还有。”他想了想,道,“你们几个小旗商量着拟一个训练规章来,明日此时给我。”
怎么训练他已有腹案,但还想听听下面人的想法,尤其魏思远和徐心泉比他待在銮仪卫时间长,对旗丁的心理更了解些。
“是。”徐心泉带头应下,虽神色依旧,但目光和声音透着压不住的跃跃欲试和兴奋。
魏思远先是发愁,一瞥徐心泉又放松下来,反正有老徐,这种事他最在行。
南若将两人神色纳入眼中,心有计较。
有皇帝站台,这件事并没有泛起多少波澜,谭瑛交代的调查工作已经做完,趁着训练还没开始,南若去找渣爹,让他帮忙招募家丁,或者说家兵。
大燕允许武官招募家兵,家兵与小厮不同,小厮是卖身制,像他身边的初一初二几个,自小便卖身给了南宫家,卖身契在他手上,他有绝对处置权。
家兵是契约制,多是普通百姓,相当于雇佣,比如尉迟将军的常胜军,前朝李家军宋家军等,虽底层士兵由边军与卫军组成,可其中统领多是家兵。
南若总结了一下,家兵相当于保镖/生活秘书/得利助手等等,必要时候还能客串个军师。
军律中有一条不准许武官带小厮进出军营驻地,所以武将为了方便,必得招募家兵。
大约在皇帝看来,雇佣来的家兵不会像卖身的小厮随从忠心,从而达到对武官的制约,然而事实上,一些家兵反倒比小厮更忠心,当然恩将仇报噬主翻脸的也不少。
南若如今要整顿銮仪卫,便得从自身做起,往后不能再带着初一初二随意进出驻地。
不过他不能跟尉迟将军比,顶多只能招募两个,即当保镖又当跑腿。
“不是现成就有一个么。”南宫云林道,冲着西边一扬下巴,“顾渔!”
“以他如今的情况,若想求个前程定会答应,你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怎的也会对你有一两分忠心。”
南若蹙眉,旋即散开,撇去心里那点小矫情,眼下与现代不同,南宫云林说的是对的,他认为的不妥恐怕对顾渔而言乐意之至。
想起他那句“有一点”,当即派人去找他。
“我这还有个人,正好给你用。”南宫云林道。
南若好奇:“谁?”
南宫云林:“你冷世叔从前在圣上身边时有个好兄弟,他不幸早逝,留下个独子,这些年你冷世叔帮忙养着,他去前托我照顾一二,虽年纪小了些,可给你跑个腿还是行的。”
南若摸了摸腰间的佩刀:“行。”
但等人到了面前,他沉默了。
这是小了些?小多了好吗!
长得再壮实也改变不了他只有十岁的事实!
“你叫金龙?”他做最后的挣扎。
“嗯!”少年憨憨点头,“你,啊不,总旗也可以叫我蛮虫。”
南若扶额,扭头去找渣爹算账。
“你跟着我做什么?”
走了一段,他回头看向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的少年。
金龙:“婶娘说让我跟着你。”
南若就停下了脚步,金龙口中的婶娘是冷千影的妻子宋氏,冷千影去后,渣爹就将母女两安排住到了南宫家附近,以防她们被欺负,想找冷千影寻仇的可不止陌家兄妹。
还将冷幺娘接来和四娘几个一起跟教养嬷嬷学习,顺便也叫凤有来培养感情。
算了。
他叹口气:“你爱跟就跟吧。”
待顾渔过来,两人站在一起,南若无奈,这出去,到底谁保护谁还说不准。
所幸他眼下不上战场,平日跑跑腿足够了。
有三重胡萝卜在前吊着,驻地里愿意报名的旗丁不少,瞧着人数差不多,南若果断让撤了桌子开始训练。
此世传至燕朝已经有自成一套的练兵方法,不需要南若做多余发挥,何况他也只知道个表演式的军训,还不如老老实实按已有方法的来,千百年数代人从战场上用血总结出来的法子,不会差到哪里去。
他需要做的是炖鸡汤,或者叫打鸡血。
号令可以学,体魄可以练,可思想和胆气改变很难。
南若每次训练前变着花样给他们打鸡血,训练后灌鸡汤,想想前世传X为什么让那么多人走火入魔,嘴炮功用得好也不是没有作用。
还专叫人拿鼓和唢呐来激励气势,BGM也是很重要的,就像人听伤感的歌会低落,听欢快的音乐心情跟着轻快一样。
如此一月转瞬即逝。
南若还没来得及举办他的考校大会,紧跟着发生的事叫他眼花缭乱反应不过来。
先是太子妃预备礼聘名单上的一位贵女跟自家远房表哥私奔,家里想用堂妹顶替被发现举报。
紧跟着爆出这家人的名额其实是花了万金买来的,一下牵扯出礼部官员行贿。
一时间满城都在讨论名单作假。
南若每天都能接到大把摸鱼社投递来的各种八卦消息。
手里的瓜才刚吃了两口,又掉下一块来,查着查着竟然查到了东宫詹事府头上。
顿时詹事府贪污敛财的消息沸沸扬扬。
官员们纷纷上书。
还没等南若思考怎么帮领导洗白,迟了大半个月的谭瑛回来了。
同时带回来一个更劲爆的消息:江南公然出售采选名额,官商勾结上下贪腐,且借采选之名大肆购买伶人,供私人享用,文芝知府杨焘自尽认下所有罪状!
满朝哗然。
南若还没消化完这则消息,突然被永昭帝召进宫,叫他随谭瑛一道去江南追查此案。
一起去的,还有上书请罪表示愿去江南调查自证清白的太子。
第四十九章 跟着
四十九
突如其来的出差打乱了南若的计划, 未免夜长梦多,永昭帝只给了他们两日准备时间, 两日后必须出发, 这两日还是看在谭瑛刚回来需要休息的份上,否则当天便得走。
出了紫宸殿,谭瑛道:“你速去准备, 咱们走河道,此去……”他给了个眼神,“你多挑几个人带上。”
南若心头一跳。
谭瑛已转了话题:“考校的事待回来再说,此事你做的极好,这帮猢狲是该治一治。”
南若就面露愤慨:“属下实在气不过他们白拿着俸禄不办事, 累得镇抚亲自奔波。”
谭瑛一拍他的肩膀,哈哈笑:“好, 我也给添个彩头, 告诉他们到时我会在里头挑几个到我麾下。”
“谢镇抚!”南若面露欣喜,心里叹了声老狐狸,他训练了一个多月的好苗子全白瞎了,给他人做了嫁衣, 不过心里早有预期,倒没有太失望。
出了皇宫, 南若先去驻地, 叫来四个小旗将事情告诉他们,吩咐道:“心泉留下,思远跟我去。”
徐心泉略有些失望, 但很快想通留下他的用意,调整过来道:“属下明白,属下定会看好营房。”
南若满意颔首:“此事交给你我放心,至于你二人……”他看向邵怀亭和唐岗,“留下来协助心泉督促旗丁操练。”
他想过了,旗下旗丁他一个都不打算带,这帮人说是兵,真论起战斗力来,怕还不如他府中的护卫,此去若真遇到事,别想指望他们保护,怕一个个比他会躲。
但又不能一个不带,魏思远人高马大,带着至少能壮个声势。
交代完,他又策马回了南宫府,金龙和顾渔已经将口信带到,府里上下正为他出行忙碌。
初四被派出来在门口等着跟他讨吩咐。
南若大步穿过抄手游廊,边走边快言道:“我走水陆,到时坐官船不宜带太多行李,让精简着准备,还有,我要带十个护卫,也给他们准备上……”
到了渣爹院门口,初四快速转身回去报信。
南若进屋,暖气铺面而来,一路策马带来刺骨寒意立刻驱散不少。
“站着别过来!”南宫云林盖着毛毯陷在沙发里跟他摆手,“皮氅脱了放熏笼上去,你自个儿暖了再过来,我伤风怕冷,碰不得寒气。”
说着便拿起手帕捂住口鼻打了个喷嚏。
南若忙关心几句,随口道:“冬日天寒,爹出入注意着些。”
南宫云林揉揉鼻子:“我注意着呢,自个儿身子哪能不注意,还不是昨日陪陛下在冷风里站了半晌,你今日见圣上如何?”
“圣上身体康健。”南若道,试探问,“圣上可是被近日发生的事气着了?”
南宫云林打了个哈欠:“圣上又被娘娘恼了,圣上去御苑剪花给娘娘赔罪,大冷风里我陪着挑了半晌才配好。”
南若心道皇帝也是够拼的,顺势问:“圣上怎的又惹着娘娘了?可是为了太子选妃的事?”
“行了,过来坐。”南宫云林下巴一点对面,不着急为他解惑,而是道,“这半月我一直没叫你来,想着叫你自个琢磨,先跟我说说都琢磨出什么来了?”
南若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笑说:“爹给个醒?”
南宫云林想了想,道:“我只说一点,你当圣上为何这几年年年去江南?”
南若端着茶思忖道:“圣上早有了整顿江南的意思?”
南宫云林微微颔首:“还有呢,继续说。”
“莫非……”南若大胆猜测,“这回甄采出事是故意为之?圣上想借机派人去江南?!”
怪不得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满京城皆知,连一些对话细节都传了出来,若是皇帝有意放任便说得通了。
“那詹事府敛财一事是真是假?”
究竟是皇帝想要打压太子,还是想让太子去江南坐镇?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南宫云林掀起眼皮睨他:“詹事府的事你别插手,记着,你如今是皇帝的臣子。”
南若辨出他说是皇帝而不是圣上,略微妙的看了他一眼。
“圣上与太子如何不是你我能置喙的,你只管做你的事,其它的别掺和。”
可你不是已经摆明站郑皇后吗?
南若如实表露在脸上,他如今已经摸到了和南宫云林相处的方式,也不惧在他面前表现的不那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