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配长子 强推番外篇——by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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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小夫妻恩恩爱爱,不禁想起了太子,他也是有男朋友能自产狗粮的。
好在没叫他等多久,太子与荣王便一起到了。
路过他们这一桌,荣王主动停下脚步笑着打招呼,太子顺理成章也跟着停了下来。
南若和太子若有似无对视几下,自大朝会后,他们有半月没有见过面了。
可惜众目睽睽,只能用眼神聊以慰藉,还不能对视太久。
过了一会儿,帝后相携而来,永昭帝看起来精神不错的样子,全程带笑与众人寒暄。
南若也被叫上前说了几句话,他余光瞥着郑皇后,她脸上挂着盈盈笑意,嘴角弧度始终不变,好似刻上去的一般,无端叫人心悸。
宫宴无非吃吃喝喝看看歌舞。
南若不想看旁边夫妻两秀恩爱,又不能看旁人,更不敢往太子那边瞟,只能摆出一副欣赏歌舞的模样。
别说舞姬小姐姐跳得确实不错,皇家梨园培养出来的舞姬,个个一顶一的厉害,放到前世能评得上艺术家称号,他想看还得排队买票,现在不花钱便能大饱眼福。
歌声悠扬,舞姿似仙。
水榭里满室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南若也免不了应酬,朝臣们怕他却又想讨好他,还有七拐八拐的亲戚想来拉关系,不过一圈下来,他手里的酒杯纹丝未动,举起时是多少,放下时还是多少。
喝酒误事,他这副身体酒量不行,便从源头上掐灭。
热闹的氛围似乎感染了永昭帝,他叫了几个臣子过去玩行酒令,郑皇后在旁含笑做裁判。
座钟响过八下,南若握着酒杯的手一顿。
帝后起身,换场地去园子里赏灯。
出了水榭,男女宾自动分开,免得冲撞生出乱来,南若提醒夏侯淳:“世子妃有孕,与你待在一起方便照顾些。”
夏侯淳也是这个意思,让林氏和他一道走。
朝臣簇拥着永昭帝,郑皇后则领着命妇。
难得宫里有这样大的盛会,二十四衙门各方协作,拿出了看家本领,将御苑打扮的美轮美奂,花灯与景致交相呼应,叫人挪不开眼。
南若摩挲着手腕上的红豆,有些可惜没能跟太子一道欣赏这美景。
太子似有所觉,借着驻足流连,朝这边瞧了一眼。
一道道烟花伴随着噼啪声冲天而起,众人仰头欣赏。
按照原本的安排,接下来该叫少年少女们出来借击鼓传花行酒令等展示才艺,可负责走流程的内侍左等右等,没等来小娘子们,管事太监忙叫人去寻。
这一去,却再没有归来。
时间一分一分流逝,观赏完烟花的诸人觉出了不对劲来,他们的妻子/女儿/妹妹呢?
正猜测着,忽然一群身穿盔甲兵士打扮的人闯了进来,手持刀枪肃然有纪,最前排持枪的齐刷刷举枪半跪,做瞄准姿态。
“交出皇帝与太子,降者不杀!”
领头一人高喝,话音落下,枪手们举枪冲向前方池面,砰砰砰枪响,炸开一道道水花,而后迅速重新装上火药铅丸,对准惊作一团的众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夏侯淳一哆嗦,立刻将林氏藏到身后,喃喃,“难道是我爹……”
南若强压住朝太子那边看去的冲动,抽出路旁挂花灯的木棍,拿掉花灯试了试棍子,用力一分为二,一半塞到夏侯淳手里:“拿着防身,火/枪射程在五十步内,朝后躲。”
知晓这点的人不少,纷纷连滚带爬朝后跑去,原本在后面的人被露了出来,见状也跟着往后跑,绝不做最外围一圈。
贼军迅速持枪迈步跟上,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无人能冷静下来,便是有些理智的也被四散奔逃的影响的不理智。
永昭帝似被突如其来的惊变刺激到,端坐在上首捂着胸口大口喘气说不出话来。
荣王去扶他,被他惊恐的甩开,只紧紧抓住高进忠的胳膊,高进忠焦急呼喊侍卫,却什么都没叫来。
扑通一声响——
“太子落水了!”
第九十三章 变中
九十三
扑通扑通, 如下饺子般,不少人跳下池塘去救太子, 南若扭头叫自己不去看, 几个箭步来到永昭帝面前:“陛下,快随臣离开这。”
永昭帝指着水池:“去救太子,快去救太子……”
荣王已经冲到了池边, 想跳下去被两个贴身太监一个抱腰一个按肩死死拦住。
“陛下,您活着太子才能活!”南若半跪在地,给高进忠和常青使了个眼色,两人飞快将永昭帝扶起。
容相带着几个文武官员也赶了过来,容相折下一段木棍握在手中, 朝南若厉声道:“带陛下走!”
从贼军出现到太子落水,不到两分钟, 永昭帝坐在亭子最高处, 下头池面上是蜿蜒曲折的石桥路,并排只能走三人,贼军要大批上来得一段时间。
南若看了眼冲他比划不用管他的南宫云林,以及若有似无护在夏侯淳夫妇四周的内侍们, 半架起永昭帝,从亭子背面下去, 出了亭子没有路, 满是花草灌木,他一马当先在前面用木棍开出一条路来,高进忠和常青一人一边几乎架着永昭帝, 后头跟着几个小太监还有被容相派来的官员。
一行从坡上下来,被环绕的池水挡住了路,只能游过去。
常青立刻道:“奴婢幼时在水边长大,打会走路就会泅水,可以带着陛下一道。”
其他会游泳的也纷纷开口。
永昭帝喘息着抬手打住,稍稍平复些开口:“朕会泅水,朕自个来。”
说着脱掉外袍干脆利落下水。
南若看了眼常青,立刻跟上,护在永昭帝身侧。
常青蹲下身去捡永昭帝的外袍:“奴婢给陛下捧着,保准不叫沾水。”
高进忠先他一步拿到手:“我来。”
常青也不争抢,躬身让给他,又道:“奴婢水性好,又有力气,奴婢跟在公公后头。”
高进忠皮笑肉不笑:“劳烦常公公了。”
常青腰弯得更深。
两人说话间几个官员已经下了水,小太监们听着上头的喊杀声在旁心焦,见两人一前一后下水,忙松气跟上。
背坡处并未和前头一样布置得灯火通明,尤其下水后可见度迅速下降,只能看清周围两三米。
所幸水池不宽,没多时就摸到岸边,南若先上去,再拉永昭帝,不等后头人上岸,直接背起永昭帝奔向御苑侧墙,翻过墙就是皇宫。
“臣先上去瞧瞧。”南若放下永昭帝,后退几步,蹬着墙一跃而上,见另一边没有人,骑到墙上,冲跟上来的官员内侍道,“你们扶着陛下,我拉陛下上来。”
常青二话不说跪到地上:“陛下快踩着奴婢。”
官员与小太监们也立刻伸出手给永昭帝搭梯。
永昭帝神色阴郁踩着上墙,上去后不等南若下去接他,自己率先跳下,可他忘了自己已经不是年轻时的骑射无双。
一声惨叫响起。
月色映照出的阴影在南若脸上掠过,他加重力气一把将官员拉上来,叫他自己坐好,一跃到永昭帝身边,焦急唤道:“陛下——”
“朕的腿……”永昭帝声音隐忍。
南若借着夹道昏暗的灯光瞧去,永昭帝跳下来的地方有一片没有铲除干净的竹子,且被削出了尖尖的角,他跳下来时小腿恰巧撞上,两截竹尖直插入了他的小腿里。
“从那边跳,这边有竹子!”南若飞速叮嘱一句,帮永昭帝抬住他的腿,焦急道,“陛下,这……”
永昭帝神色阴冷,扶住南若的肩膀一用力将小腿拔了出来:“走!”
南若感受着肩膀上颤抖的手,一时竟有些佩服他,撕开衣角先给他将伤口绑住。
有人跳下来,永昭帝声音隐忍:“高进忠。”
没有人回应,刚跳下来的常青愣了一愣,扭头问上头的小太监:“高公公呢?”
小太监茫然:“奴婢只顾着跟着跑,没留意……”扭头看到下头空空如也,惶惶起来。
常青就战战兢兢跪到永昭帝脚下:“陛下,这、这……奴婢们一上岸只想着追上陛下,实在没留意……”想起什么般,急急道,“高公公下水时捧着陛下的外袍,莫不是——”
骤然噤声,没敢再说下去。
永昭帝身上怒意浓重,即便狼狈至此,一身气势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疼痛本就让他暴躁,若不是顾及眼下状况,怕早就呵斥出声。
南若忽略自己被抓得生疼的肩膀,提醒:“陛下,贼军该追来了。”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几道枪声响起,距离他们只近不远。
永昭帝咬牙:“走!”
南若将他背起来,抄近路赶往紫宸殿,一路撞上匆匆奔跑的宫人,见到皇帝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个个都跟了上来。
“禁军呢?”南若问。
有宫女快言回道:“方才听到御苑传来枪响,指挥使带着禁军去了御苑。”
又有小太监急急道:“虎贲右卫还在,奴婢便是被周指挥使派去给宫人们传消息的。”
南若精神一振,立刻道:“快去通知他。”
宫里还没有被贼军攻进来,一片安静,只听到枪声的宫人们被吓到四处躲藏,如今看到皇帝顿时安了心,队伍越来越庞大,南若早将永昭帝交给内侍们用软榻抬着。
等他们到紫宸殿,虎贲右卫指挥使周岩也带着侍卫赶了过来,可惜因着今日在御苑举办宴会,大部分禁军都调去了御苑,刚刚也有部分被枪声引走,他只带来了不到五百人。
恰在这时,一道道枪声从前殿传来,宫人们瞬间面如土色。
“陛下。”南若急切看向永昭帝,征询一个意见,是走还是留。
永昭帝进了紫宸殿,反倒安定了下来,伤口也被懂医的宫人打理好,靠在皇位上沉着一张脸:“等着,朕等他到朕面前来。”
南若飞快敛去眼中的情绪,嘴上焦急劝道:“陛下,常言道留得青山在,只要出去,臣便是万死也会带着陛下赶往城外京营。”
京营是禁军大本营,禁军只忠于皇帝,十二卫便直属禁军,足有二十万,平日被调来守卫皇宫的只一万人,眼下迫在眉睫,去派人传信搬救兵来不及了,只能逃出去。
永昭帝望着门口:“来了。”
只见一群和方才在御苑打扮一样的兵士训练有素的走了进来,盾兵打头,枪兵随后,再是持刀的步兵。
周岩立刻带手下五百禁军挡在殿门口,南若拿起从禁军那里抽来的刀挡在永昭帝身前。
贼军直逼到殿前,而后中间分开一道路来,一个微胖的身影走了出来。
众人一惊。
衡王?!
“许久不见,老九。”衡王冲着永昭帝微微一笑。
永昭帝脸上肌肉因愤怒而抽动。
衡王略显自得地捋着胡须:“怎么,见到皇兄也不打个招呼?”环视一圈,下巴微扬道,“也是,眼下这般状况皇弟是该气,可谁叫你自个不争气,守不住家业,也怪不到我。”
南若压了下眉,去了封地的王爷无诏不得回京,衡王又不得永昭帝的心,极少来京城,他唯一一次近距离见还是在已故太后的葬礼上,总听人说衡王不着调,眼下算明白了是怎么个不着调法了。
永昭帝怒喝:“你这是谋逆!是造反!”
“呸!”衡王毫不讲究的冲着地上唾了一口,明明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却还似个顽童,大喇喇道,“当初你害死先皇自己登基的时候怎的不说是谋逆?”
在场众人恨不能埋到土里去,宫人们已经吓得齐刷刷跪下。
南若朝前一步:“先皇分明是病重而亡,有太医院脉案记录在册,王爷莫想为自己谋逆寻莫须有的借口!”
“你谁啊?”衡王斜了他一眼,“一边去,本王跟皇弟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南若表情险些没绷住。
永昭帝朝他摆手,叫他让开,朝衡王道:“先皇究竟因何崩你我心中清清楚楚,朕问心无愧。”
衡王嗤笑:“问心无愧?你?此话从你口中说出,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忽的笑脸一收,所有轻慢与懒散消失无踪,怒目横眉:“我只问你,当年太子三哥究竟因何而死?!你敢对天发誓与你无关?!”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殿宇,“你敢吗?!”
永昭帝扶着常青站起身:“朕敢。”
“你敢个屁!”衡王双目发红,近乎嘶吼,“当年三哥是如何对你的?!夏日惦记着你热,冬日怕你冷,吃的用的但凡想起来都给你,你不小心摔了贵妃的花瓶,他替你顶了,被父皇训了好些天,你从马上摔下来,也是三哥第一个冲上去抱你起来,满宫就找不出他那样好的兄长!”
“结果呢,换来的是什么,白眼狼!是,那道士不是你找的,可三哥为何会横死,你敢说跟你没有半点干系?!”
衡王怒指永昭帝,恨意满满:“夏侯俨,你就不是个人!”
永昭帝冷笑:“你既要谋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衡王怒极反笑:“瞧瞧,瞧瞧,你素来就是这般,你以为你一张嘴能将所有人都哄得团团转,你错了,老子打小就看出你是个虚伪小人。”
他轻蔑一笑:“如今你也报应来了,你当我是怎么这般顺当就进的皇宫,是不是猜出来了,真有意思,这满天下都知晓——”
话未说完,不知从哪里射出一箭来,正中衡王太阳穴,他睁着眼睛直挺挺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