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配长子 强推番外篇——by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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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从前轻轻拿起放下就过了,可太子记着仇,加上正好需要有个典型出来祭天,傅国舅就倒霉了,身上的官职被撸了个干净不说,还得每天一份检讨当众上交,里子面子全无。
南若就想起了当初被太子小作文支配的恐惧,晚上太子来爬床时不免感叹了两句。
太子正拧了帕子给他擦汗,进入夏季夜里再凉也热,冰和风扇不敢多用,他们胡闹起来没遮没掩的,容易着凉生病,于是只能忍着一身身出汗,他觉得也是种意趣,可若哥儿总嫌脏,明明睡前才洗过……
“……我那时心想你怎么小小年纪跟班主任似的……”南若调侃。
“小?”太子挑眉,他如今已经知道了许多现代的事,还抽空看了郑繁默写出来的教材,和南若交流起来基本没障碍。
南若不用扭头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翻身平躺,没好气道:“你就不能想点正经事吗。”一到晚上脑子里净是废料,余光一瞅,身体先有记忆性的颤了下,双手合十告饶,“明天还有一堆事等着呢,叫我歇歇吧。”
小时候老人总打趣说你忙能有总理忙,他那时还不服气,现在真担上了担子,才知道是真的忙,忙得每天到了晚上只想赶快躺下,都不知道太子从哪来的那么多精力。
太子凑过来亲他:“你躺着……不用你动……”
被动也是动!
南若气得揪了揪他的头发:“你不怕铁杵磨成针,我还怕合不上呢……”
他已经被带偏跟着粗俗起来。
太子就笑,在他耳畔亲昵低语:“不会,我们若哥儿天赋异禀……厉害着呢……”
南若就捂住了他的嘴,快闭嘴吧。
难道还能怪自己身体恢复能力太好不成。
六月中派去岳州的人也陆续回来,邵怀亭和金龙这一趟出去显然涨了不少见识,南若先将两人晾了几日才将人召来,一番推心置腹后,一个派去了江南,一个派去了庆渝。
前者是已经成型的经济中心,后者则即将建起的未来贸易区,必须得将自己的人放过去,尤其江南只一个戴二七根本不够,官方和民间得一并来,銮仪卫做这种活最适合不过。
当然太子也派了人,双方便形成了监督。
同样长见识的还有老三和老五,两人明显亲自跟船出海玩了,一个赛一个黑,倒是精神奕奕,眉飞色舞跟南若描述这一趟的旅程。
南若便跟渣爹商量着,叫南宫家带头帮忙出钱建设庆渝港,南宫家是大燕商户的领头羊,又有南若这个掌权的儿子,他出面,下面各个豪商便能放心掏钱。
当然,也不是白拿他们的钱,等海港建好,按照投资比例叫他们参与海贸。
南宫云林做这种事手到擒来,很快就筹募完成,有钱的给钱,有人的出人,他还亲自跑了一趟庆渝,作为商会代表跟王博协商。
不过等港口建好怎么也得年底,真正达到他们想要的繁华需得几年十几年逐步积累。
除此外草原也传来了消息,新朝王派了使臣亲自前来,想来摸摸看新任掌权者对互市是个什么态度,朝国如今已经离不开互市,若关闭,他们连日常用品都成问题,享受过好日子,没人想回到过去。
也同时带来了宝寿公主的信件,态度很明确,愿继续两国和平。
南若和太子不管她心里实际怎么想,既然她表了态,那就继续保持原样,不过扭头还是给北宁调拨了一批军款,让北宁侯继续扩大马场,训练骑兵。
夏祭还没结束,夏侯淳妻子林氏和长乐接连生产,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夏侯淳乐得合不拢嘴,抱着儿子恨不能跟全世界炫耀,还乐颠乐颠来跟太子求赐名。
长乐这边就低调了许多,不提郑繁,建昌侯帮衡王传递消息证据确凿,看在长乐和安乐的份上免除夷族,只建昌侯和驸马两个主谋一起斩首,其他人全部发配流放。
因长乐身怀有孕,一直到她生产前都瞒着她,安乐则进宫来恳求让她去送一程,太子允了,之后再没怎么关注,如今事情走上正轨,两人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无心关注这些琐碎杂事,包括生生不息里头复杂的纠葛,只叫人去查就放到了一边,若是刚穿来那年,他肯定会时时关注进展,必要将每个环节都查的清清楚楚,跟每个参与的人都追究责任。
可如今已经没了那个心情,他手里是牵扯万千百姓的政事,一桩桩一件件牵连着不知多少人的命运,哪里有时间在这些内宅纠葛上打转。
直接下毒的陌氏兄妹已死,间接的那几个查出来大都过得不怎么好,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放不下怨恨掺和一手,这就够了。
两个年轻的掌权者正对着亲手做出来的地球仪畅想未来。
第一一三章 避暑
一一三
因为刚接过重担, 这个夏天太子免了去行宫避暑,南若也没去别院, 员工能放假老板不能放, 该忙还得忙。
好在宫里有专门用来避暑的宫殿,依水而建,凉爽宜人, 殿里还有扇轮运作的简易空调,冷水沿着屋檐落下一片水帘,暑气全消。
只是含凉殿建在后宫內苑,别说南若,就是太子也不便常去, 如今就没有这么多忌讳,后宫仅有的八个妃嫔全被太子打发去了隔壁御苑, 內苑便完全空了出来。
太子就以尽孝为由将永昭帝挪了过来, 永昭帝一挪,南若也得跟着挪,三人便一起住进了含凉殿,反正足够宽敞, 一层不够还有二层,别说三个, 一百个都住得下。
而理所当然的, 换了新地方的两人很是没羞没躁了一番。
“这叫什么避暑。”南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抱怨。
两人正坐在二楼窗前,屋檐上的水珠滴落如帘,庭院水气弥漫, 这种时候坐在廊下是最凉快的,屋子里反倒全是热气,偏太子非要拉着他上来欣赏什么湖光山色,结果风景还没看几眼,衣服先湿了一遍又一遍,偏他害怕被人瞧见不敢脱,虽说宫人们这会都躲在廊下,更不会抬头往上瞧,他还是耻的不行。
一想到窗户下头就坐着宫人,硬是咬着手背没发出声。
“待会儿去浴室冲一冲。”天热就会出汗,太子也没辙,只能抱着人哄。
南若心烦气躁,握着他的手咬了好几个牙印才放过,脾气发完又后悔起来。
太子倒是挺高兴,若哥儿如今在他面前越来越自在,从前莫说发火,连反对的话都要拐弯抹角着来,他恨不得若哥儿每天都跟他闹一闹,尤其爱听他怒气冲冲喊他夏侯治。
不过也不敢将人惹的太过,见好就收,转移话题道:“等夏日过去,我打算放一批宫人出去,你帮我想想怎么给内侍们找个营生,让他们也出宫去。”
南若思考起来。
如今宫里人确实太多了,单宫女就有四千多个,二十四衙门里还有许多不计入名单的帮工,可正经需要伺候的主子也才三个而已,等郑繁一走,就只剩太子和永昭帝。
宫女们出宫好办,郑繁早给她们定好了出路,以往怎么做如今还怎么做就是了,而内侍自来还没有正经被放归的,基本上进了宫就没有回头路,混得好的晚年靠攒下的钱在京里买个宅子养老,不好的只能去庙宇凑合等死。
因前朝末有宦官弄权,大燕取消了叫内侍读书识字的规矩,只跟主子亲近的会有机会,所以大部分内侍干的都是出力的活,没多少技术含量。
除了高于寻常百姓的见识和谨慎,并没有多少才能,加上世人对太监多有偏见,放他们归家反倒是害了他们。
“叫他们去养济院或者慈幼局帮忙。”照顾孤寡老人和孩子。
“胆子大的也可以去漏泽园。”
漏泽园是官府建造的公墓,用来安葬无人认领的尸骨和没有葬地的穷人。
只是京城的慈善机构岗位估计已经饱和,贸然添人反倒不便,得往外走,可内侍们未必会愿意离开京城,对许多五六岁就进宫的内侍而言,京城才是他们熟悉的家园,也是他们人脉所在地。
“不如成立一个部门,专负责接手退下来的内侍,正好让他们负责监督各省慈善机构……”
皇城脚下的慈善机构都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还不知什么情况,也是该真整顿整顿了。
“是个办法。”太子颔首,顺便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我打算叫张淑妃她们出宫去,还有东宫那些姬妾,她们大多读书明理,与其在宫中养着,不如出去做些事。”
这也是个办法,一次性放出去太多宫女也不好安排,不如叫这些娘娘们先带着去巡视一下各省慈善机构,虽说妃嫔不得随意出宫,可有正经差事比如说礼佛之类,还是能出去的,太后当年在山里礼佛时,张淑妃每年都会出宫去看她两回。
这些能看着永昭帝和郑繁秀恩爱活到现在的妃子,都不是简单人物,最审时度势不过,如今的情势太子出言她们一定答应,说不定正等着太子释放信号抓住机会,毕竟她们能活到现在且过得舒服,跟家族分不开关系,她们这些年奉承着郑繁也多是为了家族。
东宫的姬妾们更好说,尤其被永昭帝碰过的几个,是的,永昭帝碰过,他背着郑繁临幸了几个宫女,有一回差点被郑繁撞见,恰巧太子出现见状帮他背了锅,将宫女带回了东宫,有一便有二。
南若知道时着实恶心了好一阵,理解郑繁为什么会歇斯底里了,若太子一边说爱他一边背着他找人,他也想一不做二不休。
太子当时立刻赌咒发誓,隔了几天爬床时还神秘兮兮拿了个小玩意来,说什么给他戴上保证忠诚,虽然最后没戴成,但自此开启了两人你来我往的道具普雷。
咳,话说回来,两人就怎么裁减宫人怎么安置商量了一个下午,解决了内部杂事,才能将精力完全放在政事上。
等避暑结束,两人又搬回了前头,南若招来了表弟赵穗,如今摸鱼社主要是他在背后打理,四舅三分钟热度的性子,早就去钻研别的了,也就挂个名偶尔操心一下。
南若早知道他性子不定,也没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冷眼瞧了赵穗几年,见他做的不错,便着重培养起来,当初四舅跟他推荐赵穗,显然也有这个意思。
赵穗是庶子,他姨娘曾经是二舅的真爱,爱到搞出庶长子,虽然为了叫夏姨娘进府将庶长排到了老二,可当时闹得极其轰轰烈烈,然而谁也没想到当年要死要活的真爱后来变成了蚊子血,二舅有了新的白玫瑰,赵穗偏巧就是这个时候出生的。
两个同胞哥哥享受到的宠爱他一点都没享受上,尤其他排在老二的“庶长子”哥哥,因自小长在嫡母跟前,跟生母和同胞手足根本不亲。
夏姨娘当年有多风光,失宠后就有多凄惨,只看赵穗长到十二才被允许出来见人就知道。
逆境长出来的孩子不论韧性还是能力总比顺风顺水的要强些,最重要,这样的人没有浓烈的家族优先思想。
南若准备将办报的事交给他,且有心想让他掌管即将成立的司报局,扔进镇抚司的八个进士已经调/教的差不多,是时候着手筹备了。
八月秋祭后,识时务的妃嫔们便结伴巡游去了,因打着慈善的旗号,加上太子和南若一并盖章同意,反对的声音渐消,何况这些妃嫔还有家人,反对声音最大的当晚就被套了麻袋,最后只能妥协,反正这些妃子也不得皇帝喜欢,从前过的跟太妃没两样,想来皇帝也不会在意。
而迈出了这一步,往后便会有第二步第三步。
一起离开的还有乔装打扮的郑繁。
南若亲自去送了她,今日一别,往后恐怕到死都不会再见了。
跟荣王的不舍和长乐的泪如雨下不同,郑繁眼角眉梢都是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恨不能立刻就走。
“我得跟你说一句谢谢。”她到南若面前来,冲他行了一礼。
大概从前都是自己给她行礼,冷不丁翻转,南若竟有些受宠若惊。
郑繁抿着嘴笑,虽说她挣脱了枷锁,可时间已经在她身上悄悄刻下了痕迹,如今即便再高兴,也不会像前世那样大咧咧哈哈笑,一举一动完全是贵女的优雅。
“你比我幸运。”她道,“这个世道男人穿越来才能过好,对女人而言完全是灾难,不过也是我自己钻了牛角尖……”
她感慨良多,似有很多话想跟南若说,最终只叹息道:“算了,我自己前半生一团糟,哪有资格教别人如何,你比我聪明,想来心中有数,我就不讨人嫌了。”
南若明白她想说什么,接下了她的关切,道:“你到了报个平安来。”
郑繁笑了起来,再无一丝阴霾,灿烂而明媚:“再见,哦,应该再也不见了。”
说完翻身上马,也不看荣王和长乐,扬鞭策马而去,似要将前半生彻彻底底做个割裂。
第一一四章 离开
一一四
永昭三十年春, 御苑里传来孩童连串嬉笑声。
“来抓我啊,来抓我啊!”
“这边, 这边……”
“我在这!”
几个总角孩童正在玩摸瞎子游戏。
宫女太监们乐呵呵围着观看, 宫里好些时候没有这么热闹了,自永昭二十大量宫人放归,宫里就冷清了下来。
这十年间皇后“病逝”, 妃嫔们在外巡游,近些年又在各地开办女学,每年只除夕回京几日,还都各自回家省亲,根本不在宫里住, 太子一直不曾甄采,宫里就只有圣上和太子两个主子, 哪需要那么多宫人, 几乎年年都在裁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