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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番外篇——by魔王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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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蔺沧鸣吐出一口郁结在胸的恶气,回手掐诀在空中画出阵图,惊涛骇浪般汹涌不绝的灵力罩向衍魂晶。
  “好吧。”霁涯没能发挥完,只好闭目调息,“没了衍魂晶,这具偃甲你就能带回去了。”
  刺目的橙黄在眼底亮起,像眼中烧着一团火,耳边只剩嗡鸣,衍魂晶爆炸的余波从身边掠过,地板墙面都被掀飞,整座纵天塔一片狼藉。
  霁涯眨了半天眼,那些灿烂的光点才从眼前消去,只剩遮住光线的影子,蔺沧鸣挡在他前方,握着火铳拄在地面,血滴滴答答地伴着细碎的腐蚀声落在地上。
  “走吧。”蔺沧鸣哑声道,抬袖抹去嘴角的血,转身把一瓶灵药扔给霁涯。
  霁涯的视线顺着药瓶的弧度落在自己腿上,他沉吟一声,讪笑道:“我手动不了。”
  “原来你还有手啊,我当是碳烤凤爪。”蔺沧鸣凉飕飕地说,又把那瓶灵药拿回来,倒了一粒送到他嘴边。
  “这不为幽冥阁鞠躬尽瘁嘛。”霁涯张口用舌尖卷走药丹,边嚼边含混道,“扶我一把。”
  温软的舌尖扫过手指,蔺沧鸣忽然觉得嗓子很干,刺的发疼。
  爆炸过后的纵生塔终于不堪摧折,房顶掉了下来,蔺沧鸣拽起霁涯,一掌轰碎地板,跳下中庭。
  二十一层还在苟延残喘,蔺沧鸣的视线落及歪斜的藏书室房门时,灵光一闪,浮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
  他踏空一转方向,越过围栏随便打开一间藏书室,霁涯莫名其妙地站在门口,催促道:“你还要查什么,楼快塌了。”
  “你带偃甲先走,去和靳笙汇合,我稍后就到。”蔺沧鸣在桌上索隐镜写下霁霞君三个字,幸好索隐镜还能用,但画面发虚,似乎随时都能消失。
  霁涯抬腿就走,刚迈出一步,楼内就传出崩裂声。
  “你先走!”蔺沧鸣抬手以灵力支撑折断的支柱,额上见汗,墙面开始缓缓挪动,他眼中满是喜色,在这里找到霁霞君的记录,是否代表他的师尊也是受傀师操纵……
  尽管更有可能霁霞君是傀师的下属,但他此时却不愿去猜,只有见到玉简才能平息心中疑虑。
  霁涯不知蔺沧鸣为了压住爆炸耗费了多少灵力,受了多重的伤,他暗暗咬牙,他大可出去之后把偃甲扔在现场自己消失,暗中监视幽冥阁的动作,让幽冥阁去查傀师,他坐收渔利。
  但不知为何,蔺沧鸣盯着断断续续移动的墙壁,眼神执拗不甘令人心惊,霁涯恍惚间涌上不知何来的悲愤,几乎让他怀疑自己到底是谁。
  他无法扔下勉力支撑纵生塔的蔺沧鸣,他能欺骗任何人,却欺骗不了自己。
  霁涯长叹一声,心想算了,就做一回好人吧,反正从前他救不了靠近自己而蒙受厄运的普通人,现在多少有点底子。
  “还要多长时间?”霁涯左手按在地上贯入灵力急道。
  蔺沧鸣回头看了他一眼,稍稍镇定下来:“在查了。”
  纵生塔彻底坍塌的一刻,蔺沧鸣看见一个空格停在中间,那里原本有记录霁霞君讯息的玉简,但被人取走了。
  “蔺瀛,发什么愣!”霁涯冲上前去,满是玉简的墙壁寸寸炸开,天花板砸下,土石浇了满头,他把蔺沧鸣扯出藏书室,跳进稍微宽敞的中庭落在地上,他的传送卷轴只能一个人用,都救到这步了,也不可能再玩送走一个人的狗血剧。
  “你要是还能喘气,咱们就合力掀出一条通路。”霁涯打了个响指燃起火苗照亮周围,他们被困在一堆瓦砾砖石的废墟之中,尘土弥漫,也不知结界在哪里。
  蔺沧鸣不知在想什么,脸色忽阴忽晴,霁涯喊了他两声,蔺沧鸣干脆晕了过去。
  霁涯松手把他扔在地上,那灵药现在才起作用,却让他感觉不吃更好,最起码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胳膊疼得要命。
  他没有靳笙的联络方式,也只能先坐下调息,指尖试了试蔺沧鸣的呼吸,又陡然一惊,气息弱的几乎试探不到。
  “喂,蔺瀛,起来。”霁涯拍了拍他,“你好歹是个少主,这么脆吗,再装我可扇你耳光。”
  面对这等威胁,蔺沧鸣依然没有反应,霁涯去摸他手腕脉门,连脉搏跳动也十分微弱。
  灵药都在蔺沧鸣的乾坤袋里,霁涯拿不到,等了一刻钟也不见靳笙前来,反而是蔺沧鸣连体温都渐渐降下。
  他道了声得罪,扒开蔺沧鸣的领口,往下松了松,锁骨上有些细小的擦伤,正渗出暗色的血迹,但都未严重得足以致命。
  霁涯又把他翻过去,从后颈慢慢按到腰椎,也没发现哪里骨折,至于有没有内伤他也判断不出。
  “不是……你可别凉了啊!”霁涯从来没这么头秃过,又随手把蔺沧鸣的衣服拢好,他还指望幽冥阁去查傀师的下落,少主出师未捷中道崩殂,这还怎么查,他岂不是要背个卧底刺杀少主的黑锅。
  霁涯想了半天,他现在带着的唯一能用救治重伤有奇效的东西,就是从玉霄派离开当晚带走的那支花。
  霁涯踌躇片刻,叹着气把花拿了出来仍在蔺沧鸣身上,并指以灵力催发效用,浅黄的柔和光晕将蔺沧鸣笼罩在内。
  他所剩无几的灵力立刻就被抽干,霁涯灰头土脸地靠在一块稍微整齐的石板上,声音轻不可闻:“还真应了那句话……我现在要昏迷了,你可得把我带出去……”
  光晕之内,蔺沧鸣动了动手指,缓缓撩开眼帘,这种温暖的感觉再熟悉不过,是前世那株放在他桌上的三色秋。
  他一直以为那是林妍儿为他重金买回的灵药,又不愿他抱有压力,才选择默默放在那里,看清林妍儿的来历时又忍不住怀疑过,如果真是林妍儿,何不直接说明,好让他欠下人情。
  若是霁霞君做的,他这般两面三刀又有何好处。
  蔺沧鸣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向霁涯,单凭一株三色秋还不足以判定霁涯就是霁霞君,但此地藏书室不准外带玉简,他砸了索隐镜才能带走,那一整面墙也没有哪个格子空出来,为何只有霁霞君的空了?
  最有可能的就是霁涯趁他在藏书室时也做了同样的动作,将霁霞君的玉简带走。
  蔺沧鸣抽出火铳平放在腿上,两个刻字衬着阴影。
  他的佩剑遗落在了万窟崖,最初离开时不觉得怎样,但后来又有些怀念,那柄佩剑名为“晚雨”,霁霞君随手扔给他的,他便也随手在火铳上刻了晚雨两字。
  半个月前他在幽冥阁藏书库找到一本古旧的修真境名器谱,藏虹剑和晚雨剑皆在其上。
  藏虹辞晚雨,那是一副对剑。
  霁霞君扔给他的剑,和他自己的本命剑同样贵重。
  作者有话要说:喜闻乐见
  这个世界观越来越奇怪了
  什么科学狂人?都有_(:з”∠)_
  看来这是一个修真大战机甲的故事(不


第28章 危01
  三色秋的微光逐渐消去,坍塌的废墟又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霁涯的呼吸声缓慢绵长,蔺沧鸣拿着火铳随意敲着地面,在静默中发出一声声轻响。
  他的师尊,会是因中蛊而受傀师控制吗?跟他前来纵生塔是为了寻找解药?他是否看破自己的伪装?蔺沧鸣又想起翳先生的诊断,霁涯可能失去记忆,可失忆难道会让一个人性情大变,从疏冷淡漠变得如此……
  蔺沧鸣的视线在一片漆黑中精准的落在霁涯身上,他没能想出怎样形容,在发现霁涯真可能就是霁霞君,他连有病两字都迟疑了。
  他难得详细回忆起在玉霄派的六年,根本不算愉快,霁霞君是他的师尊,可他上的是和其他内门弟子一样的课,每门课业都有先生。
  霁霞君是副掌门,不负责讲学,很少单独指点他,甚至除了罚他以外,他们都没相安无事地说过多少话,只有在给师尊打扫庭院时能见到最平和的一面。
  每次看见霁霞君在树下抚琴,神情专注中带着愁绪,好似他身在茧中,蔺沧鸣就安慰自己师尊也许是有苦衷,是不得已,直到前世林妍儿身亡,他才彻底掐灭自己的幻想。
  但今生又不同了,他想从霁霞君身上找到当年的真相,目的未成,却又给自己平添不少难解的疑惑,若霁霞君真失忆,以现在这副活泼开朗的模样,想必他也问不出情报。
  蔺沧鸣慢慢站起来,他方才是装晕,伤势不重又得三色秋治疗,基本已经无碍,他把自己脸上的易容撕下,戴回面具,走到霁涯身边半跪下来,卷起袖子用干净的里衣袖口擦去霁涯脸上的灰土,指尖按着发际鬓边试探,微冷的皮肤并不是假。
  “你到底是谁……”蔺沧鸣的手指顺着下颌的角度滑落,抚过脆弱的咽喉,停在正传出规律跳动的心口,他的嗓音在废墟中飘散,像夜里游魂的呢喃。
  霁涯昏昏沉沉地走在路上,在某一个瞬间清醒过来,周围是广袤无垠的昏暗海面,天边黑云翻搅,又有灿金的夕阳从缝隙中渗出光芒,波涛像洒落的金箔,海鸟,海风,海浪……无数声音在耳边交错回响。
  然后他在那些声音中听见了不同的脚步,还有他自己不快的斥责。
  “喂,小子,要死也讲个先来后到,这地方我占了,没你的份儿。”
  霁涯深吸口气一个仰卧起坐,脑门磕在硬邦邦的东西上,又摔了回去。
  他想抬手揉揉脑袋,下意识的动了下右手,撕心裂肺的痛感终于接上神经。
  “嘶……这是哪儿?”霁涯声音虚弱地问,周围空间不大,看着像是轩车内部,眼神一瞟,蔺沧鸣面无表情地坐在他腿边,联想刚才的感觉,他应该撞上了蔺沧鸣的面具。
  “看来是出去了,你没事就好,可把我吓尿…吓坏了。”霁涯放松下来,差点秃噜句不雅的夸张,每寸血肉都叫嚣着疲惫,也没精力再想跑路的事,眼皮又沉重起来,“刚才做了个奇怪的梦,我还以为咱们雪上加霜被水淹了……”
  蔺沧鸣把薄毯往上拽了拽,伸手盖在霁涯的眼睛向下轻轻一抹,温声道:“我们正回飞花城,你安心睡吧。”
  霁涯阖上眼皮,他隐隐发觉这个动作好似让他安息一般,不太吉利,但思绪还是在蔺沧鸣手心的阴影里渐渐模糊。
  轩车外传来一声轻响,坐在车顶的靳笙垂手敲敲车窗,道:“阿翎大夫正赶来汇合,尽快为纪公子医治。”
  “嗯。”蔺沧鸣应道。
  霁涯的手伤说重不重,只要肯花钱用上品灵药,痊愈不是问题,但蔺沧鸣盯着脸色苍白的霁涯,当时被困在塔下身受重伤求救无门的危急之刻,谁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用灵药,有三色秋竟然不先给自己使用。
  靳笙听见轩车中第不知几十次带着费解和焦躁的嗟叹,他完全不理解这是什么心态,好像那位纪公子离死不远似的。
  轩车正接近飞花城外,天空乍现一抹浅黄,流光翩飞落向轩车,阿翎带着药箱工具赶来,钻进车厢诊视霁涯。
  靳笙中途去了飞花城执法堂,和幻海方面交代事情经过,剩下三人一同回到裕华堂,霁涯被安置回了客房,蔺沧鸣也跟在旁边,在桌边坐下,习惯性地随手倒下杯茶。
  阿翎站在床边把霁涯裹着纱布的胳膊摆好,在墙上画了聚灵恢复的阵法,柔和的光亮投射下来,她眼带敬意复杂道:“纪公子大仁大义,竟能为救人伤重至此,我虽为医者也自愧不如。”
  蔺沧鸣脑中闪过霁霞君惯常寡淡的目光,弟子受伤牺牲也从不动容,好似世上万物都不得入眼,门中私下传说霁霞君嫉妒他的天赋才刻意针对他,但他自己知道,霁霞君根本没有嫉妒这般鲜明的感情。
  “阿翎大夫医术高明,不必妄自菲薄。”蔺沧鸣微微颔首。
  能被幽冥阁少主称赞,阿翎稍感局促,连忙嘱咐:“我去配些药,劳烦蔺公子看着些,别让他乱动手臂。”
  “嗯,有劳了。”蔺沧鸣感谢道。
  阿翎带上房门,蔺沧鸣望着茶杯晃动的水面,他单手取下面具,冷肃的眉眼多了一丝阴霾,他的面容如此熟悉,但他的师尊却变了。
  床上的霁涯还没醒,蔺沧鸣将面具扣在桌上,忽然发现茶盘有些不稳,下面似乎压着什么东西。
  他把托盘挪开,拿出来一封信件,上面写着蔺瀛亲启。
  蔺沧鸣撕开封口抖了抖,把一叠信纸倒在桌上,从第一张开始,一字不漏的读到最后。
  他捏着信纸的手指逐渐用力,指尖泛白。
  “纪涯……霁霞君。”蔺沧鸣阴郁地低声念道,在雁桥镇那张合同上签下的纪涯两字笔画端正一丝不苟,他那时还没看出来,但这篇一开始还绷着,越往后越露出本性的字就再也瞒不过他。
  和霁霞君的笔迹一模一样,游云惊龙潇洒飞扬。
  不会有错了,纪涯就是他的师尊,不论他是何种模样,何种修为,何种伪装……纪涯就是霁霞君。
  蔺沧鸣眼神阴寒,拿起面具戴回脸上,蓝紫火焰蔓上桌面,扭曲的火舌将信件舔舐殆尽。
  他从乾坤袋里拿出瓶药,药瓶磕了磕杯壁,粉末扬进茶水里,很快消溶无踪。
  霁霞君想走,他就将霁霞君拴在身边,让他的师尊饮下无形的枷锁,钥匙永远握在他的手中,不得远离,不得解脱……
  “主上?”霁涯睁眼喊了一声,蔺沧鸣背对着他,坐在桌边没动,他只好提高音量,“主上,那具偃甲还……咳咳!”
  蔺沧鸣猝然回过神来,在霁涯干哑的咳声中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视线触及手中茶杯,又皱眉逃避般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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