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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番外篇——by魔王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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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我懒得跟你计较。”蔺沧鸣拿过手帕擦去手背上的血,瞟着信纸,“蔺府珍贵的藏品这些年来早被洗劫一空,密室暗道却并不好找,还容易惊动执法堂,有什么值得偷的。”
  “从信中看此人和嘉鸿真人也不过师徒一场多年未见,不知说了几分实话,但又提到蔺沧鸣,先前傀师已派出大批人手搜索蔺沧鸣,也许他们去蔺府是为了蔺沧鸣的下落。”霁涯托着下巴分析道。
  “嘉鸿真人如今四处躲藏,信中故意说出蔺沧鸣和还念草,想必也是诱他答应。”蔺沧鸣攥紧了拳,之前云寄书便透露出嘉鸿真人暗中追踪他和霁霞君,如今看来,嘉鸿真人无疑也在肖想还念草,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寅时尚早,不如把嘉鸿真人弄醒,先详细问问。”霁涯撸起袖子五指灵活地扣住几根长针。
  蔺沧鸣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去吧,若是无用,就地挫骨扬灰也省得搬出去费事。”
  “唉,毕竟是个掌门。”霁涯闻言感叹道。
  蔺沧鸣眼神一暗:“你舍不得他死?”
  “我有什么舍不得,就是惋惜悬赏金。”霁涯把嘉鸿真人从床上拖下来,狠狠一针扎上人中,“他这个易容有点厉害,我看不出是哪种手法。”
  蔺沧鸣神色这才恢复如常,嫌恶地伸手掐了下嘉鸿真人的脸,又让霁涯拿刀来,割开桌上偃甲手臂的表皮。
  嘉鸿真人醒来时一眼看见条血淋淋的胳膊横在面前,惊得倒吸口气,又感觉脸上发凉。
  “呦,醒了。”霁涯晃晃那条胳膊,洒了嘉鸿真人满脸红色液体,舌尖舔了下唇,压在他脸侧的刀缓缓用力,声音轻缓,“你说我剥下你的面皮,能不能在你的头盖骨里看见偃甲零件?”
  嘉鸿真人脸色发白,他难以理解地看着霁涯,这人眼中是玩味的笑,又毫无温度,好像在打量什么绝佳材料一般兴奋。
  “你到底是何人?我们无冤无仇,你先前街上寻衅便罢,又找上门来,到底想要什么?”
  “真人害过的无辜怕是自己都记不清,竟然笃定无冤无仇。”霁涯做出失望的样子,面色渐冷,刀刃一偏在他脸上划下血痕,指尖摩挲着淌出热流的伤口,微微刺入皮肉,“真人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但这副模样看得着实碍眼,我替您撕了罢。”
  “住手!我……我实在想不起来。”嘉鸿真人慌了,身子发麻使不上力,拼命偏头想躲开,“我灵力被你封住,卸不下易容啊!就算我过去对不起你,但你尚年轻,一片大好前途,何必让仇恨蒙蔽双眼,变得这般残毒,那和你唾弃的仇人又有何区别?何不将我交给执法堂,我自会受到惩罚,你也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霁涯差点听得笑了起来,他有些困扰地转了转刀:“真人说得也对,但我被你所害不得不四处逃窜,没办法送上执法堂的门啊,你这易容和那位姑娘的偃甲双臂质感有些相似,我需要研究些高明的易容术,谁叫你在脸上易容呢。”
  嘉鸿真人就想破口大骂,你这模样不在脸上易容在屁股上易容吗,他讨好地解释:“我可以教你,我把秘笈给你,这是偃术衍生的技巧,不难学会。”
  “偃术?真人的玉霄派以剑立派,可从未听说会什么偃术。”霁涯怀疑道。
  “我曾是紫虚仙门的外门弟子,学习过机关偃术。”嘉鸿真人连忙道。
  “哦?我竟不知紫虚仙门还聘了幽冥阁的堂主当老师。”霁涯嘲讽地笑道,刀尖一划又是一道血线,“说实话,不然我现在就动手。”
  “我是暗中拜的师父!”嘉鸿真人高声道,脸上刺痛逼得他无暇思考霁涯问话的合理性,“紫虚教习偃术不准用人试验,我不甘心,这才拜了南疆人为师,他也是偷渡过来的,后来事情败露,我就被紫虚逐出师门了。”
  “然后就去了玉霄?”霁涯又问,“说出蔺沧鸣的下落,我饶你不死。”
  嘉鸿真人一听这话,顿时冷静下来,心知什么冤仇都是诈他,咬牙道:“你也是为了还念草!”
  “黑吃黑嘛。”霁涯笑着说,“你招蔺沧鸣入玉霄,你会不知道他的下落?我猜你根本是为了转移视线,才散播了蔺沧鸣失踪的消息,却没想到严氏手段更绝。”
  “放屁!我要是知道他在哪,何至于落到这等境地!”嘉鸿真人气急败坏,“都是霁霞君做的,我当初派人只想抢先结果了那小子,放干他的血,还念草的药力有点是点,根本无意等他元婴期养虎为患,偏偏被霁霞君拦阻,霁霞君跟我保证看好他,结果如今突然和他一起失踪,分明是想独占还念草!你要问也该找霁霞君。”
  霁涯消化了一下这个信息量,就听见屏风后传来一声脆响。
  嘉鸿真人抬眼看过去,霁涯拿刀给他逼了回来,恶狠狠道:“你怎知他不是心软放过蔺沧鸣,若他将蔺沧鸣放走,我找霁霞君有何用。”
  “不可能。”嘉鸿真人果断地嗤笑,“蔺家被人屠灭当晚他第一个到场,却碰到不知何方的大乘高手,人没救到自己受了重伤,修为停滞,他当然恨蔺沧鸣,平日里寻了由头就动辄打骂,你说他心软还真是可笑,若他有半分怜悯蔺沧鸣,我早就杀了那小子,岂会留他活命。”
  霁涯沉默不语,那株三色秋在脑中闪过,霁霞君绝不是拿蔺沧鸣发泄怨恨,否则何必暗中送去伤药。
  嘉鸿真人不遗余力地说服霁涯:“我也没想到霁霞君心机如此深沉,玉霄派保了蔺沧鸣性命无虞,最后却为霁霞君做嫁,严氏既然能拿出霁霞君的令牌,他们要么合作,要么霁霞君已被严氏控制,你该把注意力放在严氏身上,我愿意帮你,我只想找霁霞君报仇,还念草我也不要了。”
  他见霁涯不说话,还以为霁涯正在考虑,结果屏风后陡然响起机簧撞击的声音。
  蔺沧鸣自屏风后走出,提着晚雨铳抵在嘉鸿真人头顶,面色冷肃杀气森森。
  霁涯下意识的搓了搓胳膊,听见蔺沧鸣厌烦地开口:“你认识傀师吗?”
  “不……不认识。”嘉鸿真人咽了下唾沫,如有实质的视线从面具下透出,让他神魂冻结,恐惧不受控制地蔓延。
  “千机堂主的主人呢?他要带你投靠何人?”蔺沧鸣皱起眉。
  “我不知道……等等!”嘉鸿真人盯着蔺沧鸣扣在扳机上的指尖,“我以前见过一个人,也是偃术师,堂主对他很恭敬,哪怕因为抓了百姓挨罚,还是毫无怨言,甚至将抓来的人放回,不久之后东窗事发,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是他吗?”蔺沧鸣拿出上次给严玉霏画的那张画像问。
  “对对对,就是此人。”嘉鸿真人配合地连连点头,“我可以帮你找……唔!”
  蔺沧鸣把枪口往下一划,撬开他还想为自己赢取生机的嘴,缓缓蹲下来划破食指指尖,聚起一滴近乎黑色的血。
  嘉鸿真人徒劳地挣扎,血离他太近……那根本不是血,他颤抖着仿佛被扔进冬日冰湖,在彻骨的寒冷中迈向窒息,眼看着那滴由微如毫厘的蛊虫翻腾交缠着组成的血落入口中,滚入咽喉,流入肠胃。
  蔺沧鸣俯在双目圆睁的嘉鸿真人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轻笑:“你不是想放干我的血吗?我便让你尝尝,这血的滋味是否美妙。”
  霁涯不知道蔺沧鸣说了什么,只看见嘉鸿真人眼瞳一震,发出一串模糊的嘶吼,蔺沧鸣抽回晚雨铳甩了甩,笑容愉悦得诡异。
  嘉鸿真人脸上肌肉抽了抽,霁涯以为他喊抽筋了,下一刻又骇然看见他的脖子,手臂,衣衫下的皮肤全部鼓起不规则的轨迹,像有什么东西在肌肉中奔走流窜,将皮肤撑得透明,他眼中满是惊恐痛苦,直到一直暗红的小甲壳虫钻破眼球爬了出来,烟花般化作白雾。
  霁涯啧了一声,退后两步,手腕却陡然被蔺沧鸣抓住。
  “你怕了吗?”蔺沧鸣直勾勾地看着他问,“这就是我的血,恶心吗?”
  霁涯低头看着他的指尖,伤口正往外洇出暗红:“有什么恶心的,我也钻研过南疆不少蛊虫,这玩意不好弄,我第一次上手还被毛毛虫爬了一身,那画面贼特么劲爆,你这个太温柔了。”
  蔺沧鸣的表情稍稍柔和了一些,松开了霁涯。
  “而且你听过双叉犀金龟吗?超受欢迎的!”霁涯瞄了一眼在不断冒出的蛊虫下干瘪消融的嘉鸿真人毫无惧色,反手拽住了蔺沧鸣去擦他指尖的血。
  蔺沧鸣深吸口气,扶着桌子坐下,把晚雨铳扔给霁涯:“擦干净。”
  霁涯接过来,拿出块帕子沾了水,裹着枪管擦去口水和血的混合物。
  这本来没什么,关键在于霁涯拢着堪堪能一手握住的枪匀速撸动,偶尔还用指尖带着帕子去擦枪口。
  这尼玛就很微妙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明:这是擦干净吗?这是ghs,越擦越脏还能用吗(╯‵□')╯︵┻━┻
  霁涯:怎么不能用,对你的枪好点


第46章 蔺府01
  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味道,像血和蛊毒的腥气,又像是残留在脑海中的幻觉,地板剩下一滩人形污渍,嘉鸿真人顷刻之间便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
  蔺沧鸣一只手抵着太阳穴,歪着头看霁涯,霁涯神情淡然专注,比冥火殿那些洒扫仆从还敬业。
  以至于蔺沧鸣望着自己的晚雨铳时都有了几分愧疚,一定是他思想龌龊,带了对霁涯的偏见才心生别扭。
  然后就听见霁涯用这副无比正经的表情说道:“好硬。”
  蔺沧鸣手背崩起两条青筋,霁涯随后又赶紧补充下句:“这火铳是什么材质啊,不像金铁晶石,极为坚固又隐隐有灵力流转,光泽暗蕴,必然是上品法宝。”
  “放下。”蔺沧鸣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
  霁涯把晚雨铳搁回桌上,看见枪柄处有两个小字,还没等看清就被蔺沧鸣拿了回去,从中一折别回腿上。
  蔺沧鸣的面具在这时就十分有用了,薄红在耳根处晕染开,霁涯只能看见他抿得漠然的唇线,便露出一些小得意来,脚步轻快地绕过地上污渍,施了净尘诀清理现场。
  “主上,方才嘉鸿真人的话很有意思。”霁涯又去浴间找了个抹布,挽起袖子擦地。
  蔺沧鸣看了他一眼,霁涯做起这些粗活轻车熟路,也不嫌弃,他却有些不是滋味,催促道:“别擦了。”
  “哦,也对。”霁涯想了想恍然大悟,“床上还有一个呢,待会儿再弄脏我岂不是白干了。”
  蔺沧鸣眼角微微抽了抽,他当着师尊的面手段残忍的杀了师伯嘉鸿真人,而他的师尊不仅不为所动,还觉得他会再用一次。
  他在这一瞬间有些恍惚,好像霁涯是什么幽冥阁元老一样,再恐怖的手段都习以为常,是他大惊小怪,在心里翻搅无用的担忧。
  “……嘉鸿真人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相。”蔺沧鸣的语气有些不真实的飘渺。
  霁涯甩着手点头:“没错,他口中的傀师和……”
  “霁霞君若有恨,也该是恨蔺家血案的凶手。”蔺沧鸣低低地说了一句,怔了怔,抬起头来,“你方才说什么?”
  “呃,没什么,还是问问那位姑娘吧。”霁涯转移话题,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他们的重点难道不是傀师吗?次之也该是男主的下落,和霁霞君有什么关系。
  蔺沧鸣疲惫地托着额角,手指插进发间,九冥玄阴火的反噬又发作起来,痛苦可以忍耐但扰得心烦,趁着霁涯去扎醒那个女子,便压着胳膊趴在了桌上。
  自从在万窟崖睁开双眼,脑中那根弦无时无刻不在绷紧,修炼自己厌恶的秘笈,摆弄毒药以身饲蛊,他已经做出为了找到凶手无所不用其极的觉悟,但霁涯却不断挑战他的决心,转移他的注意,让他情不自禁地放松,徒留一身卸下防备后的倦怠,又生出危险的沉溺和满足。
  蔺沧鸣听着霁涯问话的声音,依然是千变万化的谎言和伪装,似乎连他记忆中的霁霞君都只是其中一面而已。
  听了嘉鸿真人的话,他反而有了一个近乎可以麻痹自己的猜测——霁霞君正是为让嘉鸿真人如此相信,才表现的怨怼嫉恨,让嘉鸿真人放弃除掉自己,他的师尊中了傀师的蛊,被掌门时刻监视,玉霄派之外还有诸如枫林派,颖州严氏虎视眈眈。
  他没想过霁霞君如何殚精竭虑从中斡旋,或许从那宁静的琴音中一闪而过的愁绪能窥得一二,而他只需待在玉霄山上,一无所知。
  霁涯此时正站在床边,把偃甲手臂精细的零件一点点拆除扔开,刀尖和金属晶石的刮碰声十分刺耳,床上女子表情倔强,看向手臂的眼神又满是哀伤。
  “我们已经锁定你的主人,你再僵持下去也于事无补。”霁涯握着刀柄卷起一条细如蛛丝的弦,把它从手臂骨骼里拽出来,无所谓地笑笑,“这双手臂很重要吧,反正都落到这个地步了,何不留下一样重要的东西呢?”
  女子闭目咬了咬牙,终于开了口:“傀师是我的救命恩人。”
  霁涯把胳膊扔到床上,回头看了看蔺沧鸣,发现他趴在桌上不知听没听见。
  “大约二十年前,我还是混迹黑市靠接取任务谋生的散修,在一次刺杀任务中情报出了差错,我身陷敌营,拼命杀出时双手已中了剧毒。”女子陷入回忆,说起这段往事时竟然露出些许羞赧,“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我这样的人,天资有限,死也是早晚之事,没什么好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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