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番外篇——by魔王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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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即使中了那种毒也不是大事,那个大少爷我闭着眼也能解决他。”霁涯摸着下巴毫不谦虚。
“少主应该清楚你有几分本事,既然结果昭然,为何他又要迁怒我?”靳笙露出一点费解和探究,“他喜欢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靳笙: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让开,我教你们八卦的正确姿势!
第47章 蔺府02
夜风吹过一树碎叶,安逸的沙沙声交织出一片无语的寂静。
霁涯一点点转过脖子,对上靳笙充满求知欲的双眼。
“这……不太好说。”霁涯沉吟着皱皱眉头,又有点期待地说,“愿闻靳兄高见。”
靳笙的手按着树枝,微微抓出几道爪痕:“少主从未对一个下属如此上心,他不愿你前去绿鸢楼,与楼中女子举止亲密,我认为少主‘吃醋’了,人只有对喜欢的目标才会吃醋。”
饶是霁涯脸皮够厚,面对这迷之闺蜜的话题也不禁感觉别扭,靳笙说起吃醋两个字,像是引用某种严肃的概念,陌生的名词,让他有种被试验的裸露感。
霁涯十指交叉托着下巴,拿手肘碰了碰靳笙:“我看靳兄不像很懂感情的类型。”
“我确实不懂。”靳笙坦荡承认,“上次有个同僚偏要给我讲何谓吃醋,我今日学以致用。”
霁涯想了想,怂恿道:“主上也许并不清楚他到底……喜不喜欢我,你何不把这套吃醋理论和他说说,也好求证?”
“少主私事我无权干涉。”靳笙规矩地说,眸中金色亮了亮,“人自己的喜恶为何自己会不清楚?”
霁涯沧桑地慨叹:“因为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不知所云的答案。”靳笙转回头,继续盯着蔺府院子监视。
“那靳兄呢,没有心上人吗?”霁涯不甘心地刨根问底打听,不能光他一个人被八卦,结果话问出口又后悔这气氛越来越闺蜜了。
靳笙忽然用一种恍然大悟般的透彻打量霁涯,把霁涯看得背后发毛,正要道个歉,靳笙就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吐出方才得出的结论。
“我不确定少主如何想,但你必定喜欢少主。”
霁涯猛地咳嗽起来,瞥着夜幕星海道:“今天天气真好啊。”
“话题转移如此拙劣,是我猜对了。”靳笙平静道。
霁涯叹了一声:“你连吃醋是啥都要别人教,怎么敢确定我看上你家少主了?”
“你若无此心思,怎会希望我将话说开。”靳笙条理清晰的推测,“少主在幽冥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猜少主青睐于你,你却无半分慌乱惊讶,说明你心中早有定见。”
霁涯面无表情道:“我不用问了,你一定单身。”
能把简单的闺蜜话题搞成推理现场,这种人没得救了。
靳笙懂得复杂感情不多,但只要开口,必定鞭辟入里一针见血。
霁涯望着蔺府庭院,火烧过后的焦黑到处都是,厢房塌了一间,游廊也毁掉大半,精致的后院小园杂草丛生,早已看不出当年悉心照顾的痕迹。
花藤掩映的围墙上有个隐蔽的小门,此时蓦地打开条缝,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踏进院中。
霁涯定了定神,但蔺沧鸣易容成了嘉鸿真人,那张脸实在没什么意思,他又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咳,靳兄,我有个关键性的问题。”霁涯认真道。
“讲。”靳笙说。
“我身份低微,修为普通,主上若是真中意我……”霁涯为难地拧紧了眉毛,“会不会出现话本上那种,‘给你一万两现在就离开我儿子!’‘暗中解决这个不自量力的小子!’,这样的情节。”
靳笙:“……”
靳笙关心道:“想要地位便做出功绩,但阁里可不治癔症患者。”
霁涯:“……”
霁涯正色道:“快看,那人要启动阵法。”
蔺府庭院内,蔺沧鸣不动声色地端详着眼前面容普通,一身黑衣的男人,若非甫才得到情报,他完全看不出此人和千机堂堂主花落月哪里相似。
他见过花落月本人几次,和他的名字一样,听起来就相貌上佳,一双桃花眼嵌满风流,声音挑着酥麻的调子,和他说话时偏要凑上前来,带起一阵令人直打激灵的香风,蔺沧鸣看不上他,后来便干脆绕着道走。
“嘉鸿,你可会怪我没有直接见你?”用着一副毫无特色的粗糙嗓音的花落月站在院子里,挥手向地面掷了一排令旗。
蔺沧鸣下意识的就冒出鸡皮疙瘩,初到栖州时云寄书要给他介绍阁内重将,除却长老院之外便是几位堂主,花落月是唯一敢拍他肩膀的人,腻歪地笑着说“少主可会怪我来得晚了”。
云寄书似乎对他颇为器重,并未露出不快,反而纵容他举止轻浮的勾肩搭背。
蔺沧鸣思绪飞转,回得慢了一些,低了低头:“师父当然有自己的顾虑,我能理解,不知师父邀我前来,要寻何物?”
花落月在他身边绕了一圈,指着地上沿着令旗勾出阵图线条光芒的阵法,轻笑一声:“嘉鸿,你是我最喜欢的徒弟,若非当时出了意外导致紫虚查上门来,你一定能得傀师信任,但现在还不晚。”
“傀师真希望我们如此行事?”蔺沧鸣委婉地试探道。
“嗯?”花落月目光一冷:“嘉鸿,你怀疑为师?”
“不敢。”蔺沧鸣道歉,“百年不见,我想知道师父这些年过得怎样。”
“哼,还能怎样,幽冥阁规矩颇多,紫虚顶着正道仙门之名便罢,幽冥阁却也如此迂腐,那些不过练气甚至毫无修为的凡人,幽冥阁竟也在意他们的死活,真是可笑,哪对得起让修真境闻风丧胆的威名。”花落月不满地嗤笑,“只有在傀师座下,才有你我用武之地。”
“师父能见到傀师吗?”蔺沧鸣又问道。
花落月在他身侧来回踱步,视线斜斜扫过去,忽地停下脚步:“我可是深得傀师欣赏,怎会见不到?好了,把东西拿出来,放到此阵坤位。”
蔺沧鸣一愣,他根本不知道花落月让嘉鸿真人带了什么东西,就急中生智一摸腰间,歉然道:“我走的匆忙,乾坤袋忘在绿鸢楼了。”
“是吗?”花落月挑了下眉,“那你自己站上去也行。”
蔺沧鸣用余光盯着阵图分析,只能勉强看出阵图外圈的令旗是用来定位方向,内部和核心隐隐浮现的符文晦涩难懂,复杂的灵力走向实在超出他毕生所学。
他前世是个剑修,没有什么是一剑解决不了的那种剑修,和他的师尊霁霞君一样,现在他恶补毒理饲蛊,阵法依旧空白。
“嘉鸿,不听师父的话了吗?”花落月语气渐寒,轻飘飘地催促了一句。
蔺沧鸣略微向阵法挪了一步,站在他身后的花落月袖中散出一蓬细鳞,映着妖艳细腻的光泽,不声不响地覆满双手。
蔺府之外,树梢上的霁涯急道:“主上暴露了!他那演技零分,哪有跟自己师父板着死人脸的,还不如我上。”
靳笙在他说话时已经窜了出去,在半空敏捷地加速,化作一阵黑雾冲向蔺府后门。
霁涯足尖一踏飘出数丈,也提剑跟了进去。
蔺沧鸣距离阵法坤位不到半尺,浅金色的光晕将蔺府的建筑照的一清二楚,他止不住胸中翻涌的怒火,恍然间火焰的热度似又临身。
细微的杀气自背后传来,蔺沧鸣旋身一闪,躲开一道锋利的气劲。
“你不是嘉鸿。”花落月阴沉地说,手上一层利如刀刃的鳞片,五指曲起抓向蔺沧鸣,“我根本未让嘉鸿带东西过来。”
蔺沧鸣也懒得再装,尽力闪避同时冷怒道:“我的面目是假,那你是真吗?何不现出真容!”
“哼,我为什么要满足你的遗愿。”花落月杀气腾腾地抬起一根手指,鳞片顿时飞射出去,在空中连成雷光闪烁的网。
蔺沧鸣便感到一阵喘不过气的压迫,他到底与合体期相差甚远,连单纯的灵力威压都让他举步维艰,不得不抽出腿上晚雨铳,向天扣下扳机,试图将网破开一道口子。
花落月看见那柄熟悉的火铳,呼吸一紧,露出几分惊惧,蔺沧鸣以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份应当怕了,结果下一刻花落月直接出现在他面前,身法快得无从捕捉。
“既然是你,那更不能放你活着离开!”花落月狠绝地扣向蔺沧鸣咽喉,尖锐的手甲刺破皮肤,陷入皮肉,像戳破一层水面的气泡,在伤口周围溅起剧毒腐蚀的黑点。
蔺沧鸣眼前一花,他若没自封七成灵力还能撑下几招,现在只能抓住花落月的胳膊艰难威胁道:“你敢……杀我,阁主不会…放过你……”
“只可惜你看不到了。”花落月指上用力,却忽然觉得手臂发麻,警惕地松手拍出一掌后退,撩起袖子发现手臂多了一道血痕。
蔺沧鸣借势向后撤去,眼见花落月背后追上的一阵黑烟,终于放下心来。
九冥玄阴火与蛊相辅相成,花落月不敢让这滴满是蛊虫的血留在身上,正待抹去,一股直冲天灵的寒意陡然袭来。
“花堂主,得罪了。”靳笙自黑雾中化出身形,平稳有礼的声音过后,右手已经熟练地穿透胸口。
霁涯从两人身边路过时惊了一下,这位堂主是合体期,靳笙一招便能解决他……和他扯了半天皮的直男大兄弟,莫非是个大乘期高人……?
他正为靳笙身怀绝技又亲民的态度感动,就看见蔺沧鸣拄着火铳弯下腰咳嗽,腿弯了一下,又强行撑住没让自己跪倒。
“主上!”霁涯赶紧过去扶着他坐下,眼尖地看见他脖子上几个血糊糊的伤口,有些泛黑,“你中毒了吗?”
“没有。”蔺沧鸣低声道,“这种毒还伤不了我。”
“你抬些头,我先帮你处理一下。”霁涯伸手搬着蔺沧鸣的脑袋往后扬了扬,他没有手帕了,只好攥着里衣袖口擦去淌入领子的血,喉结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一滚。
霁涯鬼使神差地移不开目光了,指尖抚上苍白的弧度,又想起靳笙一本正经的推理来。
然后下一秒,他就感觉到指尖烧得刺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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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逢场作戏01
蔺沧鸣轻仰着头,靠着霁涯撑在他背后的胳膊屈膝坐在地上。
脆弱的咽喉暴露在别人指下,刹那前还千钧一发的危险,现在却从刺痛里传出让人懈怠的,酥麻的痒意。
他不由自主地咽下些许紧张,接着便感微弱的压力覆上喉结,他升不起戒备,在这一刻毫不理智地盲信霁涯不会伤害他。
霁涯从牙缝里抽进一口凉气,甩了甩手,拿出药瓶棉签给蔺沧鸣擦药。
“你手安分点,就不会受伤了。”蔺沧鸣故作冷淡的目光从眼角投下来,凉丝丝的警告。
“我与主上有难同当,足以体现出我对主上赤胆忠心。”霁涯乐呵呵地说。
蔺沧鸣心说行吧,他感受到一道直白的审视,就针锋相对地偏头瞪了过去,然后看见靳笙反剪了花落月的手臂把人绑了起来,正若有所思地看他。
没等他出言质问,靳笙的视线在他和霁涯之间转了一圈道:“属下需要暂且回避吗?”
蔺沧鸣:“……”
霁涯的脑仁疼了一下,暗忖你回避就回避,还请示什么,匆匆给自己手上也抹了两把收起药盒,把斗篷解下来披回蔺沧鸣身上。
蔺沧鸣起身转过去卸下易容戴回面具,花落月被擒,他才终于有精力看一眼这座毫无生息的宅邸。
身后影壁还残留着黑褐的痕迹,刀剑斩下的缺口里是经年未褪的血,枯死的树干上几个并排的孔洞,他还能清晰的忆起自己是怎样抱着小妹冲进火光,被迎面而来的箭雨逼得狼狈逃窜。
“主上?”霁涯放轻了声音,伸手虚扶蔺沧鸣。
蔺沧鸣气息不稳,浓重的杀意逸散开来,在残破的院子里刮起阵阵阴风,他低了低头,面色冷沉地吐出一口淤血,挡开霁涯走向花落月。
千机堂主脸色发白,动了动嘴角:“我要见阁主,就算你是少阁主也没权处置我。”
“院中的阵法有何作用?”蔺沧鸣直接问道,“为何要来蔺府?”
“我是为堂里寻找合适的新铸材。”花落月坚持道,“带我见阁主,我自然与阁主坦白,靳峰主是阁主最信任的人,你一定知道阁主不会让人随便动我。”
靳笙思索片刻:“我不知道,阁主有过吩咐,在修真境需遵少主之令。”
“你们……哼,要杀便杀,我倒要看看你们敢不敢动手。”花落月冷笑一声,“我与阁主关系非同一般,即便是阁主亲临,他也定会听我解释。”
“哎,这位堂主大人,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霁涯插了句话,真诚地欠了欠身,“大家都是文明人,何必张口喊打喊杀,我们就是问个阵法作用而已,您那百年不忘的好徒弟该招的都招了,不就是傀师吗,又不是不可告人的秘密,日后阁主若是与傀师合作,凭堂主大人的身份,兼职使节未尝不可。”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此大言不惭。”花落月一看霁涯金丹期的修为,顿时又摆起堂主架子,“什么傀师,不知所谓,我见不到阁主,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霁涯瞄了眼暗暗握拳的蔺沧鸣,忽然把他扯向一边,凑到他耳畔低声道:“我冒犯一下阁主,不知道你介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