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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番外篇——by魔王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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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它好像靳兄。”霁涯沉思要不要冒着被挠一爪子的风险撸一把,“你看这冷淡又威严的眼睛,这霸气又优美的姿势……”
  “回去。”蔺沧鸣不等霁涯说完就站起来揪着他的领子给他拽走,“你就对他那么感兴趣?”
  “对,我现在对靳兄特别感兴趣。”霁涯摸着下巴笑,“我们之前在蔺府外聊得火热,相见恨晚!”
  蔺沧鸣一阵沉默之后,露出些许惊奇来:“你居然没被他气死。”
  “靳兄多好说话一人啊,你猜我们聊了什么?”霁涯用手背碰碰蔺沧鸣肩膀眨眼。
  “没兴趣。”蔺沧鸣冷声说。
  “我听靳兄分析了主上从客栈到绿鸢楼的心路历程。”霁涯板着脸道,“我觉得非常有趣,又加入了自己的思考。”
  “滚。”蔺沧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打开自己房门把霁涯推进去反手锁死,“我出去一趟,你慢慢爬吧。”
  霁涯站在门前掰了两下把手,蔺沧鸣已经走了,他边往窗口走边回忆了下,越来越觉得自己猜的对,靳笙看起来就不像个人,没准儿是只……黑猫?
  “不知道问一问会不会不礼貌。”霁涯沉吟一句,想撸猫的同时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脑中好似有块拼图不断闪过,但差了一点,让他抓不住这缕缥缈的灵感。
  蔺沧鸣出了客栈大门,还没等走出几步,一阵风就落到身边。
  说是要爬窗的霁涯直接跳了下来,扬眉问道:“主上要去哪,我思来想去你状态不好,还是有个人跟着吧。”
  蔺沧鸣想了想,有些意味不明的沉下脸:“去蔺府。”
  “哦。”霁涯了然地点头,“我买了点生煎,到了再吃?”
  蔺沧鸣用余光看他,不禁怀疑霁涯的失忆到底是什么疑难杂症,他完全没有一点情绪波动,甚至还想在蔺府吃早饭。
  “少做多余的事。”蔺沧鸣阖上眼帘,他心中翻腾着剧烈的不平衡,哪怕霁涯稍微对蔺家在意一点,他也能说服自己别跟失忆的人计较。
  霁涯不知道怎么又得罪他了,悻悻地放弃吃饭的想法,两人重新回了蔺府,从后门进入,拨开层层垂落的藤蔓。
  园林布景雅致,假山流水别具匠心,即便遭到破坏也能看出曾经主人投入的心思,霁涯不熟悉路,一脚踩进草丛里,底下是被遮盖住的鹅卵石,浸着晨露,他差点滑倒,哎呦一声,蔺沧鸣连忙回手扯住他的袖子。
  “小心。”蔺沧鸣提醒了一句,“跟在我身后,别乱碰东西。”
  霁涯拍拍衣摆上的水珠,朝阳透过树梢,浅金的光柱给园林渡上几分恬淡,他跟着蔺沧鸣平稳地迈上石桥,越过游廊,忽地意识到蔺沧鸣竟有那么点轻车熟路的意思。
  他不知道顺着假山最下面的通道可以直接走到观景亭,也不知道已经长满海藻的莲花池下有机关台阶,但蔺沧鸣都知道。
  “你似乎对蔺府很熟,为了调查做过不少功课嘛。”霁涯故作轻松地调侃一句,但望着蔺沧鸣的背影,那股不安和抓不住的烦躁越来越盛。
  蔺沧鸣推开结满灰尘蛛网的书房大门,这里曾经摆了不少藏品,因而也被保存下来,没遭火焚,书架和百宝格却已空空如也。
  听见霁涯的问话时,蔺沧鸣正打算施个净尘诀,但这一刹那他几乎疲倦的不想做任何掩饰。
  他伸手触碰书案,执法堂的捕役调查过后将倒下的书柜桌子摆了回去,勉强留存些许体面,但他也再找不回蔺庭洲坐在桌前挥毫泼墨时的模样了。
  蔺沧鸣默默地想,我姓蔺,瀚城是我的故乡,蔺府是我的家……哪怕它变得如此陌生,我又怎能不熟。
  “书房有两处密室,蔺家家主重情义,与友人来往信件礼物都会特别珍藏,也不知留没留到现在。”蔺沧鸣深吸口气,挥袖扫开桌案上的浮尘,往前推了推,嘴角挑出微不可查的笑容,面具下的眼中却只剩苦涩。
  “那你找吧,我收拾一下。”霁涯察言观色,也不再问,认真地施术从墙角开始清理。
  经年的尘埃在术法下逐渐消去,露出印着刀光剑影,斑驳破旧的地板,身后传开咔哒一声,霁涯警惕地望向声音来处,只见书架后的墙壁浮现出一幅阵图,灵力爆炸开来,启动阵法的蔺沧鸣首当其冲。
  霁涯横步闪开一阵罡风,蔺沧鸣退后几步撞上书架,脸上面具传出清脆的裂响。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掉马……
  霁涯:我拿出四十米大刀撑杆跳跑路


第50章 逢场作戏03
  阵法许久不用,又经府内变迁,阵图核心出了些毛病,灵力炸开的猝不及防,蔺沧鸣的斗篷挡下一部分,发丝被削落几根,面具下的皮肤缓缓现出一道红痕。
  他扶著书架稳住身形,脸上蓦地一疼,面具边角破碎,法宝便失去了作用变成一块凡物,蔺沧鸣眼前一黑,面具透不进光,又听见霁涯快步过来关心。
  “没事吧?”霁涯扫开周围荡起的灰,“你的脸流血了,赶紧把面具摘下来擦点药,万一留疤怎么办。”
  蔺沧鸣抬手碰了碰,温热从面具碎裂的一角流下,他随意擦了擦道:“无妨,我又不是女子。”
  话音刚落,整张面具就不堪重负,从中裂开。
  霁涯在转瞬即逝的裂隙中隐约看见蔺沧鸣眨动的长睫,还没等他看个仔细,蔺沧鸣就受惊般飞快地抬袖遮住了自己的脸,背过身转向书架,低头从乾坤袋里拿出张面具戴回去。
  霁涯:“……”
  霁涯欲言又止,片刻后复杂地感慨道:“你又不是女子,被人看见脸还要以身相许不成,现在姑娘们都不搞这套了,你文艺复兴个什么劲儿。”
  他有点说不清的失望,但仔细想想,他也没告诉上司自己的真实身份,大家都戴着伪装,他也没权力不满蔺沧鸣对他遮掩真面目。
  “若是我说见过我真容的人都要死,你还好奇吗?”蔺沧鸣轻淡地问道。
  霁涯噎了一下,然后伸手摇了摇笑道:“那我可以闭上眼睛摸,就不算见到了。”
  “哼,收起无谓的奇思妙想吧。”蔺沧鸣甩给他一个白眼,也不管他领会到没有,重新走回阵法启动过后的墙壁前,望着墙上若隐若现的波纹,举步靠近穿了过去。
  霁涯眨眨眼,蔺沧鸣像没入水底一般消失,他随手捡起地上的面具碎片送到墙上,接着便感觉到一股引力,松手之后碎片也随之不见。
  他没急着跟进去,走到书案前,弯腰搬开些桌腿,地板上有条泛黑的印子,像是家具常年摆放留下的痕迹,但并不明显,蔺沧鸣把书案推到此处……就像知道它原本摆在什么地方一样。
  霁涯检查一遍周围,又看向墙上的传送阵,迟疑地按了按剑柄,还是走了进去。
  他像穿过一道清凉的瀑布,眼前白光闪动,再恢复时已经踏入一间有些潮气的房间内。
  霁涯环顾周围,棚顶晶石灯亮度柔和,摆设和外面的书房差不多,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玉简书册卷轴都分门别类保存完好,蔺沧鸣正站在书案前,捏着一枚雅致的墨锭,盯着墨上描金略微失神。
  蔺沧鸣还记得这套墨锭,他刚去书院上学时,蔺庭洲有个朋友听闻消息,亲手制作了套墨送来当做礼物,还鼓励他业精于勤,持之以恒。
  他那时已在随父亲学习书画,但舍不得用,就让父亲收了起来。
  不久之后,那位朋友前来请蔺庭洲帮他追杀一个仇家,蔺庭洲调查之后发现是他杀□□子在先,别人寻仇理所应当,便拒绝出手,还劝他应当弥补过错,那位朋友大怒而去,后来便听闻他死于仇家剑下,身首异处。
  “霁涯。”蔺沧鸣把墨锭放回盒中扣上,轻声问道,“若是你的朋友做错了,你帮他违背道义,不帮他就会死,你要如何选择?”
  “这不难。”霁涯不假思索地说,“我若想帮他就不会管所谓道义,我若与他关系一般懒得管,就要抬出道义堵朋友的嘴了,还是要对人不对事。”
  蔺沧鸣无奈地笑了一声:“你这是在说自己两面三刀卑鄙小人。”
  “谢谢夸奖。”霁涯不以为耻地承认,“不知什么人让主上这般哲理的发问呢?”
  “听闻……蔺家家主素有赤诚之心,儒雅仁义乐善好施,交友虽广,却能谨守底线从不改变。”蔺沧鸣转身在背后书柜抽屉中翻找起来,蔺庭洲听闻朋友死讯,只是深深叹息一声,赶去给朋友收了尸。
  他不会因此怀疑自己的选择,也不会认为是自己袖手旁观才导致朋友身亡,他的父亲愿意相信每个朋友,同时也认定自己的行事理念,连蔺沧鸣幼时都能看出蔺庭洲容易得罪人,但蔺庭洲却一笑而过不以为意。
  蔺沧鸣有时也思考蔺庭洲到底是宽容还是冷漠,他把蔺庭洲收藏的信件都翻出来摆到书案上,很快就堆满桌面。
  小事大多玉简联系,能用信件的要么是正经大事,要么是请柬拜帖,要么就是喜欢笔墨纸砚的仪式感,霁涯弯腰捡起几封,结果桌上马上又雪花似的落下不少。
  “我说主上,蔺家家主虽然评价不错,但斯人已逝,也不必尊重到不舍得让遗物沾地吧。”霁涯忍不住出声劝道。
  蔺沧鸣清空了几个满满登登的抽屉,发现霁涯正勉强地捧着一堆各色信封,不自觉地露出点笑意来,干脆也想开了,把书案的信都铺到地板上,席地而坐开始拆封。
  若傀师与蔺庭洲曾有交情,想必也会留下几封信来,也幸好蔺庭洲这个习惯不为人知,这个小书房密室才没被人掘地三尺查到。
  “我能看吗?”霁涯随手拿起一封信晃晃,“主上想找什么东西,不妨告诉我几个关键字,我也帮帮忙。”
  蔺沧鸣考虑了一下,道:“找傀师即可。”
  霁涯也不多问,点点头就开始拆信,大脑却一刻不停,既然是在蔺庭洲的私人信件中找傀师,再结合之前严玉霏说送傀师乘悬舟去瀚城,想必傀师和蔺庭洲关系匪浅。
  纸墨的气息经久不散,霁涯指尖沾了些碎屑,拆了一小堆之后不免嘶声感叹:“这蔺家家主的朋友也太多,我这么一会儿都看见十多个人名了!他也是个大佬,交朋友都没啥讲究的吗?你瞧瞧这是什么人,开口就借钱,还说和上次的一起还,我打赌他绝对赖账。”
  蔺沧鸣掀起眼帘瞄了下霁涯手中的信,倾身接过来看了看,又凉丝丝的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还靳笙钱?我可不会给你出一分。”
  “没事,我凑齐了。”霁涯拍拍手一时嘴快道。
  蔺沧鸣顿了顿,不禁涌起点兴味道:“绿鸢楼的宛月姑娘让你破费不少吧,你怎么凑齐的?”
  霁涯听他那宛月两字咬的别扭,就清清嗓子故作谦虚:“那什么,我刚才回客栈前,侥幸赌赢几局。”
  蔺沧鸣:“……”
  蔺沧鸣捏着信纸道:“你知道信中借钱的遮天手杜申最后下场吗?”
  霁涯问:“他怎么了?”
  蔺沧鸣冷笑道:“在赌桌上被人打断双手,废了灵脉,郁郁而终。”
  霁涯:“……”
  霁涯讪笑道:“大赌伤身,我懂得。”
  他随手捞起一个新的信封,用手扇了扇,嗅到风中一阵平和悠远的青竹气息,纸墨都是上品,这些年来没有一点受潮坏损。
  信封上写着望君亲启,字迹有些眼熟,霁涯倒出信纸甩开,入眼便是灵动飘逸的笔迹。
  内容不多,他扫一眼就能看完,大部分字都是药材,附带斤两,像是药方,信纸最后还有一句“李兄将要启程离开,我会约好时间,请他为令郎诊视,再替我转告令郎一句,不要放弃治疗”。
  霁涯看着末尾那故意空出几个字符距离的忠告,脑中似乎浮现出一个人挑眉忍笑故作苦口婆心的模样。
  他不知道那副药方有什么作用,刚要放下信纸时,突然像被雷劈了似的福至心灵,把注意力从药方挪到笔迹上。
  那些字画的每一个转折、每一处连笔、每一道收锋都让他无比熟悉,他恍惚间甚至开始回想自己什么时候写过这封信,又猛地回过神来,想起这是霁霞君的笔迹。
  “霁涯?”蔺沧鸣扬声喊了一句,霁涯捏着信纸愣住,他喊了两声霁涯才犹疑的看过来。
  “嗯?怎么了?”霁涯折起信纸放回信封,扔到一堆看过的信中,“刚才那封字太好看,我羡慕了半天。”
  蔺沧鸣半信半疑地瞥了一眼,又专注在了信上。
  霁涯松了口气,他想起玉霄派霁霞君住处那封未写完的信,上面也提到了李兄,就是不知道这个李兄是何方神圣,霁霞君和他与蔺庭洲竟早认识,令郎明显是指蔺沧鸣,霁霞君又为何要请他给蔺沧鸣诊治?蔺沧鸣有病吗?
  蔺沧鸣拆开一封信,在溅起的纸屑中扭头压下一个喷嚏,看见信上字迹规整,意在感谢蔺庭洲邀他前去瀚城,他已经买了船票不日便至,最近刚为一家小姐接好手臂,与她相谈甚欢,状态已有所好转,不用担心。
  信封内还有拜帖,署名是易孤行。
  蔺沧鸣心念微动,一点点攥紧了手指,有种终于触及到一直追寻的真相的酣畅和兴奋。
  虽然这封信中没有出现傀师两字,但内容却能和严玉霏所述对上。
  他千方百计想找到一点傀师存在的蛛丝马迹,现在终于有了收获。
  易孤行就是傀师的本名。
  他怀着看见希望的激动收起这封信,将剩下的信件全部拆过,却遗憾的没能再找到任何相同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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