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番外篇——by魔王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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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位朋友也是,她若不和我说,我完全看不出她的手臂是偃甲。”霁涯比了比自己的手腕,“傀师通常不留名号吗?凭他的能力,要扬名修真境并不难。”
“好像没听过他报出名号。”小姑娘想了想,“我们店里只要有通行令就不必录入姓名,他姓易我也是从他助手口中听见的,大概就是但行好事,不求功名的善人吧。”
霁涯微微皱了下眉,追问道:“傀师还有助手吗?”
小姑娘说:“嗯,我没太看清他长什么样子,没等打招呼易先生就送我回了大堂,应该是有事情商量。”
“可惜了,茫茫修真境,要寻一人如海底捞针啊。”霁涯轻叹口气,有点失望地感叹,“看来只能靠缘了。”
“公子也别急着难过。”小姑娘见状连忙安慰,“胧姐姐家中有事,告了几天假,她是负责核查记录客人身份的,应当见过傀师的助手,我可以帮你问她是否方便见面详谈。”
“不会太过麻烦姑娘吗?”霁涯惊喜地抬头,感激之色溢于言表。
“不麻烦,公子若能找到傀师,也请替我转告一声海瑶客栈的问候。”小姑娘大方地笑道。
霁涯郑重地行礼谢过小姑娘,店内又进客人,霁涯拿着钥匙自己上楼开门推开窗户,表情渐渐平静下来,繁华的街道映入眼帘。
这个角度他也看过不少,和蔺沧鸣住店都是高档客房,霁涯趴在窗边打量着过往行人,无端感觉有点力不从心般的彷徨。
他伸手框了几幅画面传给蔺沧鸣,但久久没有回复,这旅游炫耀也就显得索然无味。
夜幕降临时,霁涯闲不住了,又下楼出去逛街,夜市上人声鼎沸,头顶高悬的灯在琉璃罩里发出绚烂的光,晶莹的斑点落在肩上,像披了一身散碎的宝石。
霁涯买了一盒桂花山楂糕边走边吃,身边挤过来两个手拉手的小孩,边跑边说城东又要放烟花了。
他抬高手臂侧身让出空间,这时身后忽然冲起一声高远的炸响,不少人跟着回头,霁涯也转过身,暗蓝的夜空中倏然爆开一丛火红的星河。
“你看,那边放烟花了。”有个年轻男人挽着同行女子的手,兴冲冲地建议,“我们比比谁先到?”
霁涯望着烟花有些发怔,耳边听见熟悉的话语,又勾起他脑海深处的记忆。
他像是突然抓住了什么,从人群中挪到路边纵身几个起落攀上房顶,在开阔的视野中寻找熟悉的位置。
和他的梦境相同,屋檐下深渊般的高度,下方喧闹的街市……他,或者说霁霞君,来过湘禹城。
霁涯在屋脊上缓缓坐下,在梦中有个双目失明的小孩不情不愿的跟在他身边,但他实在想不起那孩子的模样。
璀璨的烟火持续了近一个时辰,霁涯回海瑶客栈时,柜台后的小姑娘叫住了他,递给他一张字条。
“公子,这是胧姐姐的住址,她三天后有时间,公子可以随时前去拜访。”
“多谢姑娘,有劳了。”霁涯道了谢接过来,地址是在城外的镇子里,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赶到。
今日天色已晚,霁涯给蔺沧鸣发的一堆骚扰信息也没得到回复,干脆也洗洗睡了,不知是不是受梦境重游的影响,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碎片胡乱拼接,变成光怪陆离的梦,翌日醒来时又忘得彻底。
与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天,他趁着客栈不忙时和守在柜台前的小姑娘聊了聊傀师,等到第三日清早才收拾整齐去见那位胧姑娘。
湘禹城外的小镇闲适安逸,霁涯买了些东西一并带去,按照地址叩响一户大门。
来开门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见到霁涯微微颔首笑道:“是纪公子对吧,请进。”
大门打开一扇,有只乌鸦落在门顶,又拍拍翅膀飞上了墙头,用尖锐的喙梳理羽毛。
“叨扰姑娘。”霁涯礼貌地点头,“我是为打探多年前住在海瑶客栈的偃术师而来。”
“我都听说了,这几年偶尔也有为了报恩前来客栈询问的,不过他离开客栈后的行踪我也实在不知。”胧姑娘带霁涯进了正厅,倒了杯茶缓缓道。
霁涯也不指望能直接问出傀师踪迹,只是胧姑娘也对傀师不甚了解,还不如客栈的小姑娘知道的细节多。
“海瑶客栈什么客人都招待过,但像他那般温和亲切的仙长并不多。”胧姑娘端着茶杯回忆,“有时候客栈忙不过来,他还会帮忙收拾桌椅,我不小心摔了杯子划伤手,他还送了我伤药。”
“我担心手上留疤,仙长打趣说没关系,他可以做出一模一样的手指替换,我知道他是玩笑,但他对偃甲确实十分热爱,也许正是因此才不在意报酬,也不想留名吧。”
“他问过你什么奇怪的问题吗?”霁涯想了想,试探道。
胧姑娘略一思索,有些不确定的说:“他问过我‘什么才是完美的人’,这句话本身就有些别扭,因为正常来说应该问‘什么人称得上完美’之类的,当时我刚刚在镇上买了这套房子,生活顺遂,便直接回答他无忧无虑的人生就很完美。”
霁涯听见买套房子时心底不禁一阵酸痛,他干咳一声拨回注意力问:“听闻他有个助理,不知胧姑娘见过吗?”
“哦,是见过一次,那人在台前通报要找住在这里的偃术师,我确定过后便放他进去了。”胧姑娘道。
霁涯欣喜地挑了下眉梢问:“那姑娘还记得他的相貌吗?不知可否画下来,有个画像也方便日后寻人。”
“可以。”胧姑娘果断的答应了,“我去趟书房,公子稍等。”
霁涯捧着茶杯坐在正厅里,待了一会儿,又拿起玉简给蔺沧鸣发传音。
“主上,你闭关成果如何啊?我现正在一位姑娘家中做客,打探到了些傀师的身份,这位姑娘画技高超能默写,不知道成品和主上比起来怎样。”
他传音发完,落在墙上的乌鸦扬起脑袋看往一个方向,蓦地腾上半空,振翅离去。
霁涯等了两刻钟,胧姑娘便拿着一张宣纸回来,把画像递给霁涯。
“海瑶客栈经常要配合执法堂搜查,我便也学了些丹青之术,只是画的不好,让纪公子见笑了。”胧姑娘温温柔柔的掩口说道。
“哪里,姑娘笔法灵秀,在下十分感激姑娘此番襄助。”霁涯起身作揖客气,拿着画像被胧姑娘送出门去。
画中是个看起来二十左右的男子,神情严肃一丝不苟,隐隐有种执拗之感。
霁涯走在镇上,之前挑衅的传音石沉大海,他啧了一声,找不到傀师,那就从傀师身边的人寻起。
修真境情报买卖最便利可靠的地方就要属罗裳门,霁涯在湘禹城中花了点钱打探到罗裳门的情报交易地点,不禁有些头疼。
又是青楼。
白日里舞榭歌楼大多安静下来,罗裳门的产业要傍晚才开张,霁涯在花街周围打发时间,太阳落山之后这条街道才渐渐睡醒。
他按规矩来到翠莺楼,光亮和笑声又让他不禁回忆起不久前的倒霉经历,又撤了两步退到楼边的深巷,找了瓶解毒丹以防万一。
丹药倒出来还没等吞下,旁边就伸来一只手,手的主人隐匿在阴影中,没有杀气,而是递上了一枚散发着清神醒脑气息的上品灵丹。
霁涯浑身一僵,按着剑柄猛地转身,正对上一副纹理流淌着青紫光芒的沉重面具。
他有些猝不及防,在玉简上说了一堆,但真正见到蔺沧鸣还是有点发憷,倒不是怕蔺沧鸣,而是怕这种谁也不开口的气氛。
蔺沧鸣静静站在那里,甚至往前走了一步,斗篷一角闯入耀眼的灯光里,整个人却还与深巷暗影不分彼此。
霁涯久违的感到了尴尬,摩挲着玉简,心里疯狂催促蔺沧鸣像上次绿鸢楼一样拿话刺他,但蔺沧鸣偏偏不开口。
最终还是霁涯败下阵来,他用食指指节蹭了蹭脸,咳嗽道:“我是来办正事的。”
“嗯。”蔺沧鸣应了一声。
“我给你留的消息你都看见了吗?”霁涯摸不准那声嗯是什么意思。
“嗯。”蔺沧鸣又复读道。
霁涯:“……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嗯。”蔺沧鸣微微垂了下头。
霁涯快要捱不住了,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蔺沧鸣时,和他在万窟崖对峙的场面,于是他本着刺激蔺沧鸣的想法张开双臂挑眉笑道:“好久不见,抱一下?”
他以为这次蔺沧鸣肯定不会嗯了,大概要正常至极的怼他,然而蔺沧鸣靠上前来,环住他的肩膀,指尖轻轻落在背上,缥缈如鸦羽的音调在耳边响起:“嗯。”
霁涯愣了愣,蔺沧鸣很快退开,算是给了他一个稍纵即逝的拥抱。
“师尊。”“主上……”
“沧鸣…”“霁涯。”
两人一齐开口,又该死的默契同时停下,霁涯琢磨着这句师尊,那他也应该配套改个称呼,结果蔺沧鸣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霁涯揉了揉额角叹了一声:“我先说,叫主上还真挺顺口懒得改了,我说实话,我不记得在玉霄山上都做过什么,当然逐你出师门的是我本人我供认不讳,对我来说你是不是蔺沧鸣并不重要,名字只是随时可以更改的符号。”
“我在意的人是你,无论你用什么名字。”
“抱歉。”蔺沧鸣偏了下头,半晌后吐出一句艰难的道歉,不伦不类的倨傲补充:“我饶恕你以下犯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霁涯:正常点,说话的方式正常点
师尊和小明不见面我不会写文了_(:з”∠)_
第53章 心声01
霁涯当即给了他一个白眼,不满地说:“你才以下犯上,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懂吗?”
蔺沧鸣吝啬地瞟了下他,又转回视线沉默下来。
霁涯从蔺沧鸣手里拿过丹药吞了,拽着蔺沧鸣往巷道深处撤了几步,顺便试了试他的脉象,问道:“你怎么找过来的,虽然差不多五天了吧……”
“我放了昏鸦追踪。”蔺沧鸣坦白道。
“哼。”霁涯捋了捋头发,挑眉笑呵呵地道:“那我和严少爷杯酒言欢,在湘禹城醉生梦死,与胧姑娘相见恨晚,过的好不快活,你都看见啦?”
蔺沧鸣嘴角抽出一个嫌弃的弧度,差点没绷住,冷着表情道:“我这次没监视你,只是找了你的位置,你自己有数就好。”
“小明同学居然改过向善了!”霁涯夸张地拍手感叹,又撇嘴嘟囔,“嗨,逗你没意思,这么快就跑过来找我,伤好利索了吗?可别又吐血,再把别人大街烧坏账单算我头上。”
蔺沧鸣用余光瞄着霁涯的眼睛,从轻快的调侃中看出些许担忧,他略微点点头,压下几丝喜悦:“我的冥火已有突破,伤势无碍。”
霁涯这才放心,又不甘地对蔺沧鸣抬手,在半空中晃晃指尖:“来,把手伸出来。”
蔺沧鸣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伸出了手,霁涯握住他的掌心往上一抬,兴冲冲地用左手比了个三。
“掰个手腕,三个数,三……”霁涯计了个数,趁着蔺沧鸣还没反应过来,发力把他的手往下一压,松开笑道,“我赢了,功力有所突破也不过如此,下次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你还想有下次。”蔺沧鸣甩了下袖子愤而把胳膊收回斗篷,“无聊。”
“我是说切磋而已,现在不用装了,我分神期还是够用的。”霁涯在他肩上一拍,揉了把毛绒绒的领子,突然想起来什么,强调道:“那七枚上品灵石的账单得分分,桌子窗户算我的,地板得算你的……虽然说镜子是我撞坏的,但那也是你推我,镜子也得算你的。”
蔺沧鸣气息一顿,晚风里散开若有若无的阴森凉意。
霁涯像没察觉到一样,大彻大悟地说:“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切记冲动是魔鬼,人还是要冷静思考问题啊。”
蔺沧鸣听着他那一套套的欲言又止,复杂地问他:“你……你为什么不记恨我?”
“呃,不到记恨的程度吧。”霁涯愣了下,“打一架而已,你神经也太纤细了,我气头上说点什么过分的话你也别太当真,大家都互相道过歉,这事就翻过去吧。”
蔺沧鸣几次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担忧在霁涯这里似乎完全多余。
“那你说我……我爱上你,我只是原话复述。”蔺沧鸣盯着小巷的青苔,僵硬地说出几个字,却不敢直视霁涯,“也不需要当真吗?”
霁涯被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申诉逗得发笑,故意背过手转身故作高深:“那只是我单方面的揣测,你可以不承认,你现在要澄清吗?说你不喜欢我,对我完全没有好感。”
不爱不等于没有好感,蔺沧鸣这方面的经验十分匮乏,让他一时走不出这个逻辑,只好欲盖弥彰的冷哼。
“行了,无用话题到此为止吧,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差点忘了我此行目的。”霁涯干咳一声,不给蔺沧鸣细思时间,“我在客栈打听到傀师姓易,还有个助手,我正要找情报贩子打探这个助手个人信息,看能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那枚玉简的内容你也看了,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傀师的。”
蔺沧鸣听他轻描淡写的提起玉简,愤怒和憋闷混杂着,沉声道:“傀师名叫易孤行,既然你也得到同样的消息,说明我在蔺家密室所得书信不假。”
“傀师和蔺家有往来?”霁涯下意识的问,他稍一联想便明白过来,恍然道,“并不是你在帮幽冥阁追查傀师,是幽冥阁欲为蔺家报仇雪恨!怪不得阁主说起严氏曾到现场想夺还念草时,隐带愤慨,靳笙又说阁主会来瀚城祭祀,鬼火出现的次数都多到被百姓当成凶宅……抱歉,我提蔺家可能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