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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番外篇——by魔王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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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霁涯下意识的摸了摸颈项,那里挂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吊坠,他犹豫了两秒,试探道:“我可以稍微解除一次易容,你要看吗?”
  蔺沧鸣愣了愣,从倾斜的云图上挪开眼神,有些错愕的视线落在霁涯认真的面容上,镜片后的双眸透出一圈妖异的蓝紫,像光彩流动的水晶。
  “要看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霁涯笑眯眯的趴在桌上,朝蔺沧鸣伸出手去,拖住他的镜框,蔺沧鸣戴着眼镜的样子比之前还要古板十倍,一丝不苟的端正中带上挣扎,就令他格外情不自禁。
  蔺沧鸣拍开霁涯的手,深吸口气低下头道:“算了,看见霁霞君的脸做出像你这般轻浮油滑的神情,我怕忍不住动手教训你。”
  “我可以装的高冷啊。”霁涯失望地说。
  “……不需要。”蔺沧鸣冷硬地拒绝,他强迫自己看向云图,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内容,匆匆关了收进乾坤袋,留下一句我去洗漱快步离开。
  温暖的水雾在浴间弥漫开来,蔺沧鸣靠在浴桶里,稍感疲惫地揉了揉肩颈,他已经练至九冥玄阴火第六层,曾经想要用来窥探霁涯的记忆,现在却一点想法也提不提来,他盯着荡开波纹的水面在心中问自己,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不逃避霁霞君。
  霁涯抱着两件衣裳坐在门口等蔺沧鸣出来,蔺沧鸣还有些不适这种开了浴间的门差点撞到人的亲密场合,身法灵活地避开了,霁涯却自然地扇了扇热气,临关门的时候还问起了私人问题。
  “原来你喜欢放这么热的水吗?感觉有点缺氧。”霁涯站在门一侧,脱衣服的摩擦声顺着门缝传来,“你认真收拾浴桶了没,我找到几根头发。”
  “闭嘴!”蔺沧鸣隔空给了他一个白眼,这气氛有点怪,让他无端升起些坐立不安来,只能低声吼道,“几根头发而已,你若是喜欢,何不收起来珍藏。”
  浴间里沉默了一会儿,霁涯断断续续的笑着说:“你别误会,我虽然说话没谱了些,还不至于这么变态。”
  蔺沧鸣:“……”
  霁涯:“再说你就在我身边,珍藏你本人不也一样。”
  霁涯得意忘形的说出这句话之后,浴间的门一声轰响,大概是蔺沧鸣恼羞成怒砸了一拳,他连忙补了句玩笑不要在意。
  蔺沧鸣转身远离浴间,他对霁涯那点来自师尊的敬意和复杂再次被消磨干净,让他完全不对霁涯发脾气恶语相向简直痴人说梦。
  他顺手在墙上一划关了晶石灯,把卧房架子床里的被子扔到窗边躺椅上,自己靠在床边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霁涯带着一身热气回来,顺手把毛巾挂上衣架,走到床边时蔺沧鸣就伸出胳膊指了指躺椅。
  “给你留了位置。”蔺沧鸣扬眉道。
  霁涯表情一僵,然后直接把躺椅搬到了床边。
  朦胧的光线从薄纱床帘流入屋内,房间是寂静的暗蓝,蔺沧鸣用余光看霁涯穿着松散的里衣窝在躺椅上,比他矮了一截,正想取笑几句,霁涯又把那床宽大的被子抛上来一半。
  “这被还挺大的,分你盖点,不然肯定掉地上。”霁涯曲着腿把膝盖靠在床边,歪头望向蔺沧鸣,“别盖你的斗篷了,看着怪可怜的。”
  蔺沧鸣完全搞不懂他施舍了个床位给霁涯,霁涯居然又把立场对调回来,秋天沉重的被子再加上斗篷确实有些闷热,他只好坐起来把斗篷叠到床里。
  “我刚才想了想,傀师的话还真灵验的可怕。”霁涯枕着手臂说,声音很轻,有点像睡前的闲聊,“我在纵生塔顶层和傀师对上,他认出我的身份,但说法很奇怪,我至今还搞不懂……他还说我一定会找到你,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副业学算卦的。”
  “哈,若他真精通卜筮,何不直接推算我身在何处。”蔺沧鸣伸手在枕头边摸了一下,碰到了乾坤袋,不满地说道,“你到底和傀师在纵生塔上密谋了些什么,我每次都能听见新说法。”
  “这回真没隐藏了。”霁涯赔笑,“除了我之外,只有靳兄和阁主知晓你的身份吗?”
  “嗯。”蔺沧鸣道。
  “其实你不该带我去蔺府。”霁涯说,“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道风险。”
  蔺沧鸣用被子底下那只手把什么东西顺着床沿送到了霁涯手边,霁涯微微一颤,摸了两下拉低被子一角拿出来举到面前,发现是一个信封。
  很熟悉,就是他在蔺府看见的霁霞君的笔迹,他匆促的掩盖并未让蔺沧鸣放下怀疑,蔺沧鸣还是找到了这封信。
  “你还真敏感啊。”霁涯磨着牙半是气恼半是意料之中。
  “我失去过一段记忆,可能在那时我见过你。”蔺沧鸣有些飘忽地说,“我受了伤,你请人为我诊视,那个人究竟是谁?”
  “不记得了。”霁涯把信件压到枕头底下,“你的失忆又是什么原因?严重吗?”
  “左右不像你病入膏肓。”蔺沧鸣低笑着调侃。
  霁涯觉得他在借机骂自己,就抬手沿着床边伸过去,不等掐到人就被按住手腕。
  “别乱动。”蔺沧鸣把他的手扔回去警告。
  “我乱动会怎样?”霁涯笑盈盈地挑衅,“你会忍不住吗?”
  “忍不住动粗?”蔺沧鸣威胁性地从床里摸出晚雨铳。
  “多粗?”霁涯笑意更深,那双琥珀般的眸子在阴影中闪出狡黠的光。
  蔺沧鸣反应了一会儿,大脑还没理解这句反问的意思,耳根却先红透了,他扭过头把被子拽到霁涯头上,想闷死人般又把晚雨铳也砸了下去,恶狠狠道:“闭嘴,睡觉。”
  “我要在躺椅里长眠了。”霁涯模糊不清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等蔺沧鸣冷静片刻,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正事交换情报。
  蔺沧鸣坚持不懈地问出霁涯是如何监听的,不悦地放话等明天要搜光他所有的监听法宝,霁涯干脆要求组织给免费配点更高级的货,蔺沧鸣提醒他是个剑修,霁涯肆意地说学剑救不了南疆人,要行走在暗影混沌中,差点把蔺沧鸣听出一身恶寒的鸡皮疙瘩。
  两人的嗓音越来越轻,霁涯半天没等到蔺沧鸣的回应,以为他睡着了,自己打了个哈欠也被困意拖入怠惰的深渊,连分神期的修为也跟着放松,堕落在了软绵绵的气氛中。
  这时蔺沧鸣忽然问他:“你只有那一句吗?”
  “什么?”霁涯含混地确认。
  “……在瀚城时,你只想说那一句吗?”蔺沧鸣望着架子床的顶,语气轻飘。
  他笃信霁涯一定知道他在讲什么。
  霁涯那时说“你爱上我了”,那霁涯自己呢?
  他是不是也该听到些浮于表面却正式的宣言?比如“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或者“换我心,为你心”之类的东西,否则岂不太不公平。
  霁涯还未完全失去意识,半是清醒半是流离入梦,却仍警惕又机巧地答:“我想是想过,等主上对我说时,我再公平回礼吧。”
  蔺沧鸣果断转过身闭上了眼:“……没门。”
  作者有话要说:霁涯:快来跟我告白!(跃跃欲试
  蔺沧鸣:ヾ(-_-;)
  _________
  我回来啦!(自动爬入锅里


第55章 心声03
  天际流云在梦境之外舒展飘荡,晨曦染红半片晴空,这一晚两人皆是卸下防备,蔺沧鸣少有的陷入深眠,霁涯醒来时他还保持着轻浅的呼吸,双眉轻锁,又比清醒时多了些许平和。
  霁涯还没看过蔺沧鸣不戴面具睡着的样子,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窗帘的光越来越强,他就伸手放下了床帘,把躺椅和床圈在一起。
  蔺沧鸣的睡姿规矩又保守,像躺下去就不会再翻身一样,霁涯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探出手去,掌心覆在蔺沧鸣阖上的眼前,睫毛碰着指腹,有点奇异的麻痒,这种感觉一直从喉咙淌到心底,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用指尖碰了碰蔺沧鸣秀挺的鼻梁。
  蔺沧鸣在霁涯抽回手前就反射性地捉住了他的手腕,睁开眼睛对上霁涯撑在床边靠的极近的脸,愣了愣。
  霁涯心想,这回是真的对上视线了,蔺沧鸣乌黑的瞳仁里带着丝迟钝的迷茫,连冷厉的五官都失去了威胁性,让人有种想去捉弄的欲望。
  “早上好。”霁涯保持着被蔺沧鸣扣着手腕的姿势招呼道,“我吵醒你了?”
  “没有。”蔺沧鸣很快就晃过神来,松开了霁涯,眼神跟着那双稍有些被他捏红的白皙腕子落在躺椅上,又看着霁涯活动五指,不知为何突然提议道,“我想看你舞剑。”
  霁涯坐起来拢了两把散乱的头发,听着他还略带喑哑睡意的声音失笑道:“一大早不先想想吃什么,就舞刀弄枪的,你可真老年养生。”
  “论年纪还不轮到你说我老。”蔺沧鸣从霁涯无意露出的颈项上移开目光,面无表情地反驳了一句,“你还记得翠微剑吗?是你自创的剑谱,不是玉霄派剑法。”
  霁涯摇摇头:“我现在只会玉霄剑法,使的不好,大约入不了你的眼,想想在你面前拿剑还挺跌你的份儿。”
  “我现在与你断绝师徒关系划清界限还来得及吗。”蔺沧鸣翻个白眼鄙视他自甘堕落,“起来。”
  “可我还想睡个回笼觉。”霁涯眨了眨眼。
  “你不是在想吃什么,睡得着?”蔺沧鸣挥挥手赶人,“把躺椅搬走,碍事。”
  霁涯只好打着哈欠起来更衣洗漱,到楼下大堂占了个角落的清静位置,点了几样清粥小菜。
  蔺沧鸣穿戴整齐下楼坐到霁涯对面,霁涯像是发现了新乐趣,兴致盎然的打量着蔺沧鸣的手,血管的深青若隐若现,皮肤白得毫无生气,但这双似乎随时带着蛊毒威慑的手此时正握住瓷勺,在香气四溢的碗里舀起一勺混着虾仁的米粥。
  蔺沧鸣被霁涯过于明目张胆的端详刺的停下动作,低声道:“看什么。”
  “啊——”霁涯张开嘴笑着指指蔺沧鸣的勺子:“我想吃你勺里的虾仁。”
  蔺沧鸣:“……”什么毛病。
  蔺沧鸣无情地把勺子送到自己唇边,优雅的喝完粥后才回他:“现在没了,食不言寝不语,有话吃完再说。”
  霁涯扭头嘁了一声,捧着自己的碗认真喝粥,大堂内渐渐热闹起来,他放下勺子计划道:“一会去看海吗?”
  蔺沧鸣总觉得这事儿不太对,他不应该如此悠闲的逛街吃饭看海,但又找不到理由拒绝。
  “放松点。”霁涯看出他脸上一丝茫然,轻笑着安慰,“正事我会帮你,不用时刻都把自己绷得太紧。”
  “我知道。”蔺沧鸣动了动嘴角,“我只是……习惯而已,并非刻意扫你的兴。”
  霁涯心中最柔软的部分突然被触动了,这时又想起蔺沧鸣也才十八岁,无论是背负血海深仇的蔺家遗孤,还是幽冥阁少主,这些都太沉重,压得他不得不冷漠成熟。
  他应该像其他无忧无虑恣意快活的年轻人一样,纵剑策马闯荡天下,有一个更璀璨的理想和目标,不像复仇,复仇是必然的公理,是应得的正义,但不应该当做目标,那太空虚也太缺乏希望。
  霁涯安静了片刻,端正地问蔺沧鸣:“你想过找到凶手报仇之后,要做什么吗?继续在幽冥阁当个挂名少主?”
  蔺沧鸣一怔,他并非没有想过那一天,他日思夜想都在盼望手刃仇敌,但那之后做什么?似乎不重要,便也从未细想。
  “以我的修为,还愁找不到营生吗?”蔺沧鸣翘着唇角轻描淡写的开了句玩笑,“我不做少主,还可以在雁桥当个会计文官安心退隐,倒是你连田都不会种,不如先担心你自己。”
  霁涯也忍俊不禁:“你退隐了记得喊我去当你的管家,我就指望你给我开工钱了。”
  “只是管家这么简单?”蔺沧鸣端起茶杯晃了晃,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轻声挑眉反问。
  “你也可以让这个主仆关系复杂起来。”霁涯别有深意地拖着下巴笑了。
  蔺沧鸣松开几根手指示意打住这个话题,他还不想在公共场合听霁涯没羞没臊的弦外之音。
  霁涯拨弄着筷子,收敛笑意正经道:“如果到时你还犹豫的话,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这方天地。”
  蔺沧鸣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好。”
  “记得你的承诺啊,这个要算血誓的。”霁涯竖起三根手指比划,“我去结账,咱们去买两套衣服方便下海。”
  蔺沧鸣见霁涯兴致勃勃的模样,仿佛年轻了百来岁,像个第一次看见海的幼稚小孩似的,他不知不觉也被这种情绪感染,走到门口等着霁涯,空灵的风铃声宛如海的呓语,他眼前错觉般掀开了迷雾,那些斑斓的色彩和笑语这才真切的出现在脑海中。
  “心情不错?”霁涯在门口拍了下蔺沧鸣的肩膀,笑眯眯的问。
  “嗯。”蔺沧鸣如实回答,“游手好闲谁不喜欢。”
  霁涯:“……你能不能用点好词。”
  蔺沧鸣挡开霁涯的手,霁涯觉得蔺沧鸣的毛毛斗篷和周围经过的人都不在一个季节,两人走进成衣店时霁涯就强行给他挑起了防水防晒不沾沙子的外衣。
  “别坚持黑色了好不好,在海边吸收热量当小太阳吗?年轻人来点活力!”霁涯拿着件很有清凉感的浅绿纱质大氅试图给蔺沧鸣套上,半透明的薄纱没什么重量,下摆绣着金丝松叶,简单又不失细节。
  “你自己穿吧,我不要蚊帐。”蔺沧鸣一针见血的评论,裹紧自己的斗篷干脆利落的挑了纯黑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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