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番外篇——by魔王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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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盈,干得漂亮。”叛徒满意地夸奖站到他身旁的如盈,“像你们这样仅凭意气就像行侠仗义的人,后山不知道埋了多少。”
“你先闭嘴。”云寄书不理会他的嘲讽,反而挪了两步闪开叛徒的遮挡看向蔺庭洲,他迫切的想要看蔺庭洲的震惊失落和愤怒,但对上蔺庭洲因痛苦而紧紧压下的眉眼,那当中只有权衡如何对战脱身的冷静,并无半分怨恨。
“你还敢大放……”
云寄书视他为无物,叛徒怒从心起,手中长刀刚刚挥起,云寄书却满脸不甘憋气地闪身向前,掌中燃起一丛蓝紫闪烁的鬼火,拍在他身上,转瞬间就将人烧成灰烬烟消云散。
战局快得不及反应,如盈甚至没看清鬼火是怎样蔓延开来的,云寄书缓步走过她身边,指尖往她背后一划,她顿时睁大了眼睛跌倒在地,痛苦不堪地打滚,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南疆手法。”蔺庭洲撑着门板坐下,点了穴道止血吞下伤药,但被生生撕开的贯穿伤颇为严重,灵药也一时无法恢复。
“是你自作自受。”云寄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本来无意救她,问过之后便要杀她灭口,你倒傻乎乎的以为我是个大善人,活该被她偷袭。”
蔺庭洲喘着气想凑出句完整的话,云寄书蹲下掀开他的衣襟,往骇人的伤口上随手洒了什么东西,疼归疼,但气息不足的感觉便药到病除。
“别误会,我懒得救你,只是想听你悔不当初痛哭反省。”云寄书拍拍手澄清,“我确实是南疆人,非法偷渡来的,你能拿我怎么着?”
“……我一开始就知道。”蔺庭洲笑得有点惨,“我又不是真傻。”
云寄书脸色一沉。
“那姑娘确实可疑,但我也没有证据,疑罪从无,我本该对她稍微设防,但刚才……大意了,是该反省。”蔺庭洲苦笑着说,“至于你是南疆人,我本来只是怀疑,但按境域判断人的好坏未免太简单粗暴,你未在我眼前行恶,我就愿相信你心存善念……你若滥杀,我也不惧动手。”
“可我骗了你,我本就是为杀人而来。”云寄书沉声说。
“如果那是你的任务,反倒是我插手令你为难。”蔺庭洲咳了两声,“可惜还是托大受伤,回去要被骂了。”
云寄书站起来,说不清他到底是惊喜还是失望,发泄似的踹开门板,往空中甩了一蓬烟花般炸开的弹药,惊得被吩咐守在周围的虾兵蟹将抱头鼠窜,他揪起摔在地上的蔺庭洲衣领,语气不善地问:“你是哪个组织的,我扔你回去,看看谁能使唤你这城府深沉的家伙。”
“别拽别拽……我明明表里如一。”蔺庭洲捂着肚子不满,“是我的未婚妻,有劳云公子先送我去医馆,别让她担心。”
“哼,有家有室还敢招惹来历不明的丫头,活该。”云寄书挖苦一句,“小豹子,跟我走,等你伤好再告诉我叫什么。”
“它是灵兽吗?”蔺庭洲惊讶地回了下头,黑豹甩甩尾巴,忽略了他的疑问。
云寄书哼道:“修真境之人见识短浅。”
“别这么说吧,你看我都没因为你是南疆人就有偏见。”
“你怎么想与我何干,快走,我还真好奇什么不开眼的小姑娘看得上你。”
“哈哈,侥幸侥幸,瑄仪也好结交朋友,回去我介绍你们认识……”
云寄书对蔺庭洲有不少意见,但归根究底还是欣赏更多一些,不服气的鄙夷像又想起年少意气一争轩轾,但说到最后也只剩下无奈和怀念。
“确实像是家父的作风。”蔺沧鸣听完长叹一声,“或许他从未想过易孤行能做得这么绝。”
霁涯边检查易双边听完一个故事,微微活动了下脖子,狐疑道:“我感觉他有些不对劲。”
“怎么?”蔺沧鸣马上蹲过去问。
“我方才切下他一截手指,重量不对。”霁涯指指易双的手。
蔺沧鸣:“……”你这么懂。
云寄书也扬了下眉过来:“让我听听副掌门得出什么惊天结论了。”
“他不止双手,整个身体都是极度仿真的偃甲。”霁涯按着易双的胸口,“心跳太过均匀,皮肤没有留疤,牙齿也没有磨损,你们都在场,我还没好意思脱他裤子。”
蔺沧鸣:“……”
蔺沧鸣拽了他后脖领子一把,冷着脸道:“阁主好意思,让他来。”
云寄书心说我也没这么大脸啊,他抬手甩出把刀直接刺入易双胸口,即使再仿真的偃甲,始终都要衍魂晶驱动。
“呵,反正你师尊是师尊,我这个阁主兼世叔兼义父只是工具。”云寄书握着刀试探衍魂晶的位置一边埋怨。
蔺沧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坦诚,于是庄重地说:“他已将我逐出师门,不算我的师尊了,现在他是我的道侣。”
“既然都被逐出师门你还以德报……”云寄书顺口一接,随后手上动作停下,掏掏耳朵反问,“是什么?你再说一遍?!”
“道侣。”蔺沧鸣重复道。
“你是在恐吓本座?”云寄书手指颤了颤。
“我是认真的。”蔺沧鸣看了眼霁涯。
霁涯望了望天:“别这么直白嘛,讲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靳笙。”云寄书单手捂着胸口艰难地叫他,“……快把药拿来,我压不住旧伤了。”
蔺沧鸣一惊,有些慌张:“你有旧伤?”
“没有,他在吓你。”靳笙无情拆穿。
云寄书从蔺沧鸣紧张的语气里抠出那么点安慰,正想骂霁涯一顿,刀尖忽地撞上什么坚硬的东西。
他手上利索地将晶体挑出来,一枚赤红的衍魂晶被剥离身体,清脆的落在地上。
霁涯拔开易双的眼皮,即使解开穴道他也瞳孔涣散毫无神智。
他顿时有种被骗的恼怒,不仅是偃甲身体,连这颗头颅也是偃甲,这个易双根本就是个高级的偃甲傀儡。
霁涯不甘地站起来:“他不是易双本人。”
暮灵山上,傀师打开一间锁具精巧的密室,墙上灯火同时亮起,空间内赫然放着一排整齐的棺木。
他随意走到其中一具棺材边,推开棺盖,把里面躺着的“易双”扶起来,在他前额轻轻一点。
易双慢慢睁开眼睛,空洞的目光随即有了神采,望着傀师轻笑起来。
“先生,我今天要做什么?”
“你刚刚检验过了蔺沧鸣的血,去帮我准备过滤的器械吧,我会负责带回蔺沧鸣。”傀师神色如常地领着易双走出房间,关门落锁,视线落在锁上,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尽眼内。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得知自己当上公公?的阁主心跳飙升血压爆炸(不是
傀·手办狂魔·师:让我康康今天给哪个二毛上电池
第69章 只欠东风01
偃甲傀儡安静的躺在地上,胸口还在缓缓渗出鲜红,血腥萦绕在屋内,但亲眼见到衍魂晶之后,易双的身份已确认无疑。
“我与他周旋良久,竟也未察觉他并非人类。”霁涯懊恼又出乎意料,“偃术师的本领真能如此巧夺天工。”
“承认自己孤陋寡闻这么难吗?”云寄书趁机嘲笑。
霁涯叹气道:“不难,是我孤陋寡闻,阁主说得对。”
云寄书:“……”
蔺沧鸣抓紧机会把话题从刚才劲爆的道侣宣言转移开,认真问道:“阁主,有办法查看他的记忆吗?”
“有是有,回幽冥阁再说。”云寄书招手将偃甲傀儡收进乾坤袋,“靳笙,安排人手。”
“是。”靳笙一点头,无声无息地化作黑烟飘出窗外。
云寄书雷厉风行地出门,走到院里几步,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两人,告诫蔺沧鸣道:“我不想干涉你的感情问题,说到底我也不是庭洲,但若被我发现他别有所图,我可以不杀他,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霁涯摸摸鼻子干笑:“属下一颗赤胆忠心,就是阁主想要剖开来看也敢双手奉上。”
“最好如你所言。”云寄书冷声道,又提醒蔺沧鸣,“暮灵山中有传送阵法,跟上,你现在可是被人垂涎三尺,乖乖回去待在幽冥阁吧。”
蔺沧鸣有些憋屈,但也无法反驳,在云寄书先走远后吐了口气,安慰霁涯:“不用在意。”
“这个时候应该说‘我相信你’才应景,我确实没什么图谋嘛……对你除外。”霁涯笑眯眯地说,“被阁主发现之后反而觉得轻松不少,霁霞君这个名字可以到此为止了。”
蔺沧鸣静默不语,霁涯轻佻地用手指戳戳他胸口,揶揄道:“说起来,你到底是喜欢霁霞君,还是霁涯?”
“不都是你吗?”蔺沧鸣挪开他的手反问,“有什么区别。”
“说说嘛,我好奇。”霁涯拽住他的袖子,跟着他跃上鸦羽。
“我若说是霁霞君,你要跟自己争风吃醋吗?”蔺沧鸣戴上面具,故作冷淡不以为意的问。
霁涯意外蔺沧鸣也学会开这种轻率玩笑,他认真想了想,思索的时间久的连蔺沧鸣都后悔问他。
“我倒是能理解。”霁涯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握拳,“让我易容回霁霞君也没什么不行,一三五霁霞君,二四六霁涯,剩下一天左拥右抱两个都要……哎呦!”
蔺沧鸣黑着脸往他脑后糊了一巴掌,低骂道:“胡言乱语,不知羞耻。”
“说笑说笑,我知道小明同学十分单纯专一。”霁涯揉着后脑勺赔笑,“上次去幽冥阁本门还没时间逛逛栖州,这次记得给我当导游。”
“我不会介绍什么。”蔺沧鸣垂下了眼,“我一直都不会。”
霁涯话音一滞,随意笑了下:“你报地名就好,反正有你陪我逛我就知足了。”
“你还真精力旺盛无聊的很。”蔺沧鸣吐槽他。
“是啊,都怪某人那么保守规矩,让我有精力也无处发泄。”霁涯抱着胳膊状似不满,“你都把我们的关系抖出去了,再不做点实际的岂不亏本。”
蔺沧鸣愣了愣,思考霁涯的实际指什么,面具下的脸板的僵硬,暗中悄悄使了灵力加速,漆黑的鸦羽像一阵风暴卷进暮灵山,霁涯猝不及防跌坐下去,无奈地托着下巴斜眼。
他们刚深入暮灵山不久,四下无人的幽静山林就骤然窜出几个黑衣人,蔺沧鸣还未放松警惕,抽出火铳甩开,半跪下去连扣数下扳机,脚下翻腾的鸦羽如臂指使地灵活闪动,轨迹莫测,霁涯直接化出藏虹,避开黑衣人手上的长鞭和层出不穷的暗器,漫天剑影压迫下来,那些低级的偃甲傀儡不消片刻便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都是些小卒子。”霁涯跳下地去检查了一下失望道。
“这算是预告?”蔺沧鸣抬起晚雨铳瞄准,弹药打在偃甲傀儡身上,腐蚀出的滋滋声令人牙酸。
霁涯抓住蔺沧鸣降低高度伸下来的手重新站上鸦羽,傀师显然也知道这些人没用,他有些烦躁地咋舌:“看来这一路消停不了,逛街还是先等等吧。”
蔺沧鸣皱起眉:“我总不能一直躲下去。”
“等找到傀师的藏身之处,就是主动出击的时候。”霁涯理智地劝他,“我们不能打没把握的仗。”
“我知道。”蔺沧鸣沉声答应。
他们跟着云寄书传来的定位赶往传送阵法,路上遇到几波毫无威胁性的偃甲傀儡袭击者,连霁涯都烦躁不已,搞不明白傀师这么烧钱是何用意。
林中隐藏的传送阵法只能使用一次,云寄书已经联络好了负责处理偃甲易双的人,待众人在阵法前汇合,庞大的灵力汇成冲天而起的光柱,片刻之后,现场重归寂静。
霁涯感到一阵无法形容的眩晕和虚浮,脑子好像脱离了颅骨的束缚,在腔内肆意搅动旋转,脚下触及实地时双腿顿时一软,他好不容易才弯腰撑着膝盖没趴在地上,揉着太阳穴干呕几声,小声道:“这可比靳兄的走位带劲多了……呕!”
蔺沧鸣站在他旁边,拍拍他后背关心:“没事吧?”
“还好。”霁涯勉强抬起头环顾四周,只见他们正站在某个院落的天井中,廊柱上盘着张开巨口露出獠牙蛇信的巨蟒,显然已经到了南疆。
远距离的传送阵布置起来麻烦又消耗材料,若要频繁使用还要设下结界有专人负责不断维护,霁涯退后两步看着天井中央那道闪着紫色电芒的冲霄光柱,应该是个可以重复使用的传送据点,想来此地是颇为重要的堂口。
“副掌门,若是受不了传送阵法,你尽可以在此处休息,左右你也不是傀师的目标,何必跟着沧鸣受苦。”云寄书站在传送光柱旁边,空中浮着一面云图,他边调整位置边扭头假意关怀。
“属下与少主早就不分彼此,少主的敌人就是属下的敌人,傀师的目标是少主,就等于是融为一体的我,属下刀山火海都无所畏惧,岂能在此退却!”霁涯大义凛然地拍拍胸口说道。
云寄书在云图上勾画的手指一顿,一言难尽的望向蔺沧鸣,十分想问一句你们到底发展到什么不分彼此的该死程度,蔺庭洲的未婚妻未婚了几百年,儿子这么出息的吗。
旁边联络栖州本门传送据点接应的靳笙搁下玉简,诚实地提醒:“阁主,定位纵轴偏了。”
然而他的话晚了一分,云寄书手指一按,人也随着毫无延迟的传送阵法消失。
蔺沧鸣忍了半天,终于偏头吐出一声短促压抑的憋笑。
能让幽冥阁主犯下如此低级的失误,霁涯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