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把想杀我的影卫压了 番外篇——by暮时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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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阁主剑法虽好,内力却只算二流,远不及属下。加之属下身为影卫,于暗杀一道极为擅长......”
剩下的不用说苏鸿宇也猜的出来,这不就是送菜吗,他懂。还有一点,“你说他并无大错,莫不是财务方面有问题?”这倒是出乎意料。按照之前的信息,苏鸿宇想出来的是一个高高瘦瘦不苟言笑的老头,脾气不好,视金钱如粪土。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吗?
景凌之很上道的解释:“燕阁主虽有小过,但下手极有分寸,再加上上任教主念其操劳多年,功大于过,因此并未追究。”
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他也懂:“那你还说他衣着朴素?”苏鸿宇想起有过一面之缘的杜宏轩。那老头子一身打扮看着素,可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那衣料可不是真的就像表面那么廉价。不知这燕飞又是怎么个素法?
“主人不知,燕阁主虽富裕,于花销上却有些吝啬...”
不用说了,看来这是真的“朴素”了。
恰在此时,一只灰色的鸽子扑棱着翅膀从打开的木窗飞进来,在屋中盘旋一圈后落在景凌之肩上,“咕咕”叫了两声,然后开始不停用喙啄他的脸,边啄,边眨着一双精明的小眼睛时不时偏头看看不远处的苏鸿宇。
是信鸽!这三个大字很快在苏鸿宇眼中刷屏。在现代,信鸽传书早已经被更便捷的方式取代,鸽子只在电视上或天上路边见过,上手摸是从来没摸过的。
景凌之认出是衡教养来传递消息的信鸽,速度快,但传不了什么机密要件。从鸽子腿上绑着的木质小筒中拿出不大的纸条,敏锐地发现主人正看着信鸽一副感兴趣的样子,他顺顺鸽子毛,熟练的两手将鸽子一握,顶着鸽子“小老弟,你怎么回事”的表情捧到苏鸿宇面前。
试探性地伸出手,鸟的体温比人高,手指摸上去不仅顺滑,还很暖和。苏鸿宇手忙脚乱抓着鸽子,怕弄疼它都没敢用力。景凌之看完纸条再抬头,那只鸽子已经飞得没了踪影。
看着主人一脸遗憾的表情,不禁想要笑出声。他低头轻咳了一声,将纸条放在苏鸿宇身前的书桌上,上面写着“事已查清,即归。”末了,还有一个表明身份的暗号。
“前几日属下命影五详查清阳县城一事,不想现在才有了结果。”
“可是有什么意外耽搁了?”苏鸿宇猜测。
“若真有意外,影五定然会传回消息。”景凌之摇头否认,“他午后应该就回来了,到时一问便知。”
“也好。”苏鸿宇点头应允。
景凌之时间估得挺准,午饭后没多久,有影卫来报,影五求见。
出乎苏鸿宇意料的是,影五并未穿影卫惯例的黑衣,反倒是一身武夫打扮,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上身着褐色短衫,配上黑色的长裤,脚上穿一双沾了尘土的布鞋,整个人畏畏缩缩躲在影五身后。
“属下见过教主大人。”影五如普通教众一般行过礼,他身后的人也磕磕绊绊学着他的样子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要不是身份限制,苏鸿宇挺想安抚安抚这可怜的娃。无奈,他只能眼神示意景凌之。
景凌之收到信号,面容严肃地问:“这是何人?”
在人被吓得更厉害之前,影五答道:“回大人,这是清阳县城李叶商队的幸存者,张三。”说罢,他将人从身后揪出来,放在身边,“别紧张,将那时发生的事情再说一遍。”
可能是之前被问多了,张三看着害怕,话还算利索。总结一下就是,李叶带商队走在路上,迎面撞上东华派的车队吵吵嚷嚷要他们让路,李叶见对面人多势众,谨慎起见决定退让,对方却得理不饶人,骂骂咧咧嫌弃李叶动作慢。随商队的护卫见对面其人太甚,就还起了嘴。眼看事情要闹大,李叶悄悄让张三抄小道回清阳县城叫帮手,但救援去得太迟,人都死了。
说完了,景凌之示意影五先把张三带出去,交给外面候着的小厮照看。
影五的调查结果与张三说的差不多。只是为了保险起见,他将死去的三十几个人的身份重新核实一遍,重点关照了一下张三,确认这些人都是清阳县城附近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起码三代都在这里,再往前则是战乱,人们流离失所,来处并不好查。这些人背靠衡教,平日里受衡教恩惠不少,再加上衡教待遇好,还能学门本事,因此衡教普通教众不少都来自这里。
查到这里,清阳县城的事情若无变故算是落下帷幕,唯一的麻烦是对张三的处理。这事还得叫杜阁主来一趟。
杜宏轩来得挺快,一段日子没见不仅一点没变,似乎还胖了些许。
彼此见过礼,赐了座。影五将自己的调查结果详加说明。
杜宏轩仔细想了一下,确实寻不到什么纰漏。但他的疑惑也并没有得到解决。除了有个人证,事情似乎陷进了死胡同:“小老儿以为,如今解决的关键全落在这张三身上,此人不能放。”
苏鸿宇点头,又反问道:“以杜老看来,张三该如何安置?”
张三家中并无高堂,母亲早逝,唯余他与父亲二人,均入衡教,同在李叶商队效力。此次天降横祸,他父亲亦在受害者之列。换言之,他已无亲眷在世。于情于理,衡教都不该放任不管。
“依小老儿看,不如给他一笔费用将其父好生安葬,之后在商阁给他安排个活计,另安排些人手就近监视。”
这办法确实稳妥。只不过......
苏鸿宇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个孩子。他有多大?十七?还是十八?明明在现代还是读书的年纪,在这里却已经家破人亡,艰难谋生。张三年纪不大,也没有学到什么武艺,会的花拳绣腿还都是入门后在武阁学的,对付普通人或许行,但在衡教这基本人人会两招的地方很难保护自己不被欺负。说他心软也好,虚伪也罢,既然看到了,有能力帮一把时总不能放着不管,左右对自己没什么影响,不过是多副碗筷的事。
“经过的人手越多事情暴露的可能就越大。不若留在本座身边做个小厮。有影卫在,看管也更方便。”
杜宏轩挤道:“此事万万不可,教主万金之躯,怎能置于危墙之下!”
“无妨。”苏鸿宇道,“况且有凌之在,杜老总该放心了。”
“这......也罢。还望教主千万小心。”
如此,张三的事就这样定了。
杜宏轩走后,一直沉默的景凌之这才跪在苏鸿宇面前,道:“属下同杜阁主所见略同。此事牵扯到东华派,张三的疑点亦尚未查清,还望主人三思。”
接连遭遇反对,苏鸿宇还没忘自己先前的无知导致了什么结果,冲动过后,原先的念头也有了动摇:“是我鲁莽了。”想了想,他有了个主意:“此事已经同杜阁主说定,不好出尔反尔,不如将人安排到远离主屋和书房的地方,去做些洒扫的活计,也算是个交代。”
主屋和书房是重地,有影卫暗中盯着,旁人轻易不得靠近。其余地方倒是没什么要紧。思索一番,景凌之还是点头同意了,回头准备让负责值班的影卫对张三多加关注,一有异动立刻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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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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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主那里离开,回去的路上,杜宏轩见前面走着的高高瘦瘦的背影越看越想老友,加快步伐凑上去一看,果不其然。
“哟,这不是老燕吗?”
听到身后的声音,前面的人转过头,露出一张满是褶子的脸,下巴的短须修得方方正正,一侧的脸上有道淡色的一字形伤疤,正是燕飞。
看清楚人,燕飞板着的脸上挤出一点笑,也打了个招呼:“老杜。这是刚从教主那里回来?”
“对啊。前些日子我手下一个商队不是出了事儿吗,我就去请求教主帮忙查查。”杜宏轩露出一个你懂我懂的表情。衡教有五阁,各有各的探听消息的门道,但总归人单力薄,总有顾不到的地方。说让教主帮忙,大家都懂是想借影卫营的力。
这事燕飞也有印象。因着与自己交好,杜宏轩前几日也拜托过自己,只不过还没有结果。他问:“怎么,有结果了?”
“是有结果了。”杜宏轩一点头,“本以为两三天就能有消息,没想到这次等了这么久。”
“慢有什么,有消息就是好事。”燕飞道,“来,边走边说。这事儿忙了这么久,你现在也能放心休息一下了。我让人张罗一桌子菜,今晚咱们聚聚,庆祝庆祝。”
“那就叨扰了。”
“你我哪用这么客气。早和你说天塌了还有高个顶着,不过是一点小事,哪值得你东奔西跑地忙。”
这话说的,杜宏轩一下子就笑了。
两人一胖一瘦站在一起,高个的可不就是燕飞吗?
相处这么久,燕飞哪儿还想不到杜宏轩在笑什么,他白了眼对方,没好气地说:“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不敢感激也就算了,还笑话我。”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今晚一定多喝几杯,向你赔罪。”
“这还差不多。”
酒足饭饱,杜宏轩也把事情讲了个七七八八。
听到教主非但没有遣散张三,反而将人好生留下,燕飞嗤笑一声:“这衡教什么时候专收垃圾了?真是什么人都往里塞。”
“话也不能这么说,教主面冷心善,体恤下属,也是件好事。”杜宏轩喝干杯中的酒。至于他曾经猜测张三可能是东华派的细作这件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老燕不知道也罢。他把空了的酒杯放回桌上,告辞道:“天色也不早了,回去晚了又得被你嫂子说。”
“那就不留你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将人送出门,燕飞回到房间,看着满桌狼藉,他收起脸上的笑,良久,才嗤讽道:“倒是好运气。”说罢,一摆袖子径自离开。
为了解决张三的问题,苏鸿宇特地向景凌之要了份自己院子里的人员名单。
院子里的两个总管一个叫书墨,是个侍卫总领,武功不错,院子的安全由他负责,总领剩下的30名侍卫。这30名侍卫分5班,每班一个小头领,负责将每日的情况汇总给书墨。
另一个总管叫书画,是个侍女,除了护卫剩下的人都归她管。书画心思细腻,跟随原主隐居这么多年从没出过什么纰漏。书画之下是春华和秋实,给书画打个下手。剩下的林林总总加起来有13人,如今又多了张三。
这些人里苏鸿宇唯一熟悉的怕是只有书画春华和秋实了,他有事吩咐下人时,来的是侍女,那就是春华或者书画,小厮就一定是秋实了。其次就是书墨。这四人的忠心毋庸置疑。
这次也不例外,来的是书画。
苏鸿宇着重说明了张三的特殊性,再简要提一句让他去扫院子,剩下的书画自然会安排妥当。
给清阳县城事件收了尾,又安安心心练了几天字,苏鸿宇一大早就被景凌之堵在自己书桌前。
景凌之手里捧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东西。
苏鸿宇看看手里的东西,再看看低头跪在他面前的景凌之,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一大早就看到这人满脸严肃地在书房门口等他,他还以为自己今早起床偷了个懒来迟了。一进门,他刚坐下,景凌之就单膝跪在自己面前请安,更是让他以为事态严重,也不自觉紧张起来。
要知道经过这几天的适应,他可是成功以“麻烦”为理由,让景凌之就算打招呼也只不过是抱拳行礼而已。
直到他接过那张纸,看清了开头的三个大字“诊断书”。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由有些好笑。
真诊断书是易芝写得,他与易渊一般龙飞凤舞的字难得的工整,诊断对象自然是景凌之。洋洋洒洒一大堆,核心观点是景凌之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然后从各种角度印证此项观点。末了在最后写了结论,景凌之就算不被关在书房也没事了。
易芝怕他怕得像见了教导主任的捣蛋学生,自然不敢自己写这封信。那这幕后主谋就很清楚了。
再看跪得规规矩矩无比标准的人,苏鸿宇只觉得他左边写着“委屈”,右边刻着“可怜”,整个人就是大写的“弱小无助但不敢说”,让一直自诩温文尔雅的自己都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忍下想要哈哈大笑的冲动,苏鸿宇抿起唇角,压低声音:“是本座考虑不周,强迫你与本座日日相处,难怪你会心生厌烦。”
“属下不敢。”景凌之头压得更低,“属下身为影卫统领,整日无所事事,不能为主人解忧,属下惶恐。”
“是不敢厌烦啊,唉......”
景凌之看不到那人的表情,只觉得这声叹息中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直叹得他心都颤了一颤。
还来不及表明心意,又听主人说:“算了,是本座不该强留你。你走吧。”
苏鸿宇说罢,作势要起身。
景凌之被“你走吧”搅得心神不宁,又看到主人意欲离开,情急之下伸手勾住主人的衣角,急切道:“能得主人关心,是属下的荣幸,又怎会心生不满。属下不该妄......”边说,景凌之边抬头,想要挽留。一张盈满笑意的脸映入眼帘,景凌之哪儿还不明白自己是被主人戏弄了。请罪的话就这么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不该什么?”
“......”偏偏主人还不肯放过他。景凌之闪电般收回手握拳遮在身后,窘迫地移开视线,面上仍是一贯凛然严肃的样子,“主人莫要拿属下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