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把想杀我的影卫压了 番外篇——by暮时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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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行!
“易伯若为难,可将曲谱交予属下,属下另寻人吹奏便是。”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都舍不得。但......
易渊狠狠闭上眼,长叹一声:“你,你和鸿宇,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多谢易伯成全。”
也罢,景凌之那小子从来就倔得很,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有他在,出什么岔子,总能及时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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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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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通音律。小芝年纪虽小,笛子吹得还不错,就让他来搭把手。”易渊道。
“都听易伯安排。”
易渊朝门外招招手,早就等在外面的易芝握着根黑色的笛子“哒哒哒”跑进来,见到跪在地上的景凌之,吓了一跳,忙往旁边移了几步避开他跪着的方向,嘴唇翕动,却连个招呼都说不出来,缩在易渊身后装鸵鸟。
景凌之从容不迫地站起身,看着易芝露在外面的半截身体,正色道:“接下来就要麻烦小芝了。”
易渊大手一拉,把徒弟推到身前:“都认识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胆小。别躲了快出来。曲子练得怎么样了?”
易芝心里嘀咕着,这次和以往能一样吗,不甘不愿被拽到景凌之面前。听师父问他的话,舞着笛子大力点头:“练熟了练熟了,就算倒着我都能吹出来。”
“你给我正着吹,别吹错了。”边说,易渊边一个爆栗敲在易芝头上。敲完,还不忘给易芝正个名:“凌之你别看小芝现在这样,正事上这孩子还是能靠得住。”
“易伯多虑了。”
“那就好。咱们开始吧。一共十一首曲谱,你若是受不住,一定要说出来,别硬撑着。”
景凌之盘膝坐在榻上,摆出运功的姿势:“易伯放心,我知道轻重。”
多说无益,易渊向一旁的易芝点头示意。
易芝就坐在景凌之对面,拿出这几天快被他翻烂的册子,翻开到第一页,深深吸一口气,把黑笛举到唇边。
伴随悠长平稳的吐息,内力灌注之下,清脆的笛音响起。
苗疆的音律与中原大为不同,听起来诡谲多变,甚至有些刺耳。
笛声中,景凌之缓缓闭上眼,心神内敛,气沉丹田,凝神去寻找消失无踪的内力。
易渊站在景凌之身侧,同样放轻了呼吸,手上聚起一团内力,全神贯注盯着景凌之,一旦情况有异,随时准备出手。
不大的房间木门紧闭,怪异至极的音律在狭窄的空间里四处乱窜,无孔不入,听多了甚至让人心浮气躁,难以静心。
易渊看了眼似乎毫不受影响的易芝,稍放下一点心,催动内力在体内转过一周天,强行压下心里的不适。
......
不知过去多久,易芝中指颤动,吹出最后一个颤音。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竟显得满室寂静,唯有来自苗疆那宛如鬼哭狼嚎的曲子还萦绕耳边。
“感觉如何?”易渊问。
景凌之摇头:“并无反应。”
“莫不是吹错了?”
“不可能!”易芝立刻反驳,“这曲子又不难,我都练过三四天了,绝对不可能出错。”
“那就再试一遍吧。”景凌之提议。
眼看易芝拿起笛子就要再吹,易渊突然喊停:“等等。”
两人不解地看着他。
易渊道:“方才小芝也消耗了不少内力,先休息一下吧。”
易芝一脸不服气,刚想说什么,易渊一挥手,“凌之,你也先歇歇吧,不急这一时。”
知道这是易渊的好意,景凌之自然应下。
苏鸿宇带着景凌之从清和殿回来,书画果然已经备好了午饭,按照他今早吩咐的,各式各样摆了满满一桌。
款式这么多,总有几道是凌之喜欢的吧?
不知是不是影卫的习惯,景凌之动筷多的菜都是清淡为主。正好,他也吃不惯调料太重的。若俩人日后一起生活,倒是不用担心口味差得太大。
待人走后,他还特意嘱咐书画,今后景凌之来吃饭,照着他记下的那几样菜的口味上。叮嘱完,也不休息,直接去了书房。
今天新收了不少折子,都是些拖不得的内容,须得尽早批阅。
苏鸿宇这一批,直到药阁的小厮提醒他要换药才回过神,已经是傍晚了。
“来得怎么不是小芝?”苏鸿宇解下上身的衣物,露出手臂和腰间包扎整齐的绷带。
小厮不敢抬头乱看,捧着东西乖乖站在一边:“回教主大人,易芝公子和易阁主从下午回来就一直忙到现在,忙之前曾说,若是到时候两位大人腾不出手,就要小人代两位大人来为教主大人换药。”
苏鸿宇没太在意,抬起手臂方便小厮替他解开绷带,随后问道:“是这样啊,凌之那边换过了吗?”
“回教主大人,小人来时的路上听别人说景统领似乎是在药阁,别的就不知道了。”小厮快速擦干净伤口残留的痕迹,蘸了新的药膏均匀抹在伤处。
冰凉的触感让苏鸿宇不自觉一抖:“凌之去了药阁?去做什......”
他忽然一愣。能让景凌之待在药阁,还能让易渊和易芝一忙就是一下午的事情,会是什么?
衡教高层的奸细与药阁无关,必定不是为了这个。
那剩下的......
蛊!
纷杂的脑海中突然就一片空白,唯有这一个大字浮现其中。
苏鸿宇来这个世界只有月余,就已经深刻认识到内力对于习武之人的重要性。以他对景凌之的了解,这人怕不是比自己还要着急!
千万,千万别做什么傻事,景凌之!
他猛地站起来,小厮正涂药的手一抖,绿色的药膏立刻在雪白的里衣上晕开一片。
“教主大人恕罪!”眼看闯了祸,小厮“扑通”一声跌跪在地上,求饶道。
“恕你无罪,起来吧。”苏鸿宇拿起一边的毛巾胡乱在身上抹了几下,擦掉还没干透的药膏,将被弄脏的里衣三两下重新套回身上,把外套往身上一披,绕开以头抢地喊着“药还没上完”的小厮,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大步流星往门外走。还没出门,就先急匆匆叫出今日值班的影三,语气强硬地命令道:“带我去药阁,我要找易渊。”
昔日的影五,如今的影三不知道统领干了什么竟然惹得主上大怒,带着主上一路飞檐走壁,最后落在药阁一间房外。
一声不知所谓的噪音骤然传出,影三没什么反应,苏鸿宇一下子没防备,被丹田突起的痛激得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影三身上,只来得及偏过头,一口血喷出,嘴里一股血腥味立刻弥漫开来。
“主上!”影三小声惊呼,一手撑起苏鸿宇压过来的重量,另一只手飞速拔出腰间短剑握在手里。
苏鸿宇忍下一阵一阵直冲脊梁骨的尖锐的疼,推开影三的手,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从牙缝里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让...声...声音、停...停下。”
影三运起轻功腾空而起,攀附在屋檐下,顺着一道狭小的口子翻进屋里,很快锁定吹笛的易芝,轻轻落在他身后,快速出手点了几个穴位。
笛声戛然而止。
易渊这时才惊觉有人闯了进来,碍于易芝在对方手上不敢轻动,只是隐隐护在景凌之身前,喝到:“何人擅闯此地?”
影三躬身道:“属下影三,奉主上之命寻易阁主。”言罢,径自开了门,一下窜出去,伸手扶住将要倒下的苏鸿宇。
“......鸿宇......”易渊不太敢去看苏鸿宇难看的脸色,“你......知道了?”
在他身后,景凌之再也控不住在经脉里四处乱撞的内力,猛地喷出一口血,身体一软,直接栽倒易渊身上,失去了意识。
“凌之!”苏鸿宇拼着全身气力几步走到榻前,伸手去探景凌之的鼻息,直到感受到微弱的气流打在指上,才松了一口气,紧挨着景凌之瘫在榻上。他仰躺着喘息几声,借影三的力重新坐起身,道:“易伯,您和凌之真是瞒得我好苦啊!”
“......”易渊无言以对。
苏鸿宇也知道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翻到的苗疆曲谱有残缺,只记了曲子却没标效果......”
行吧,这可真是景凌之的作风。知道没时间去苗疆重新调查,解蛊的事又拖不得,就索性以身相试。从来没有哪一刻,苏鸿宇这么清晰的认识到景凌之是一个影卫,果断决绝,为达目的不计代价,对人狠对自己更狠;也从来没有哪一刻,苏鸿宇这么恨景凌之是一个影卫,如此轻率就将自己的性命作为可以牺牲的筹码交换出去。
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景凌之沉稳可靠的背后,藏了多少腥风血雨,多到他早已不在乎生死。
你是不在乎,可我在乎!
苏鸿宇挥开影三支撑他肩膀的手,稳稳站起来,从易渊手中接过景凌之,为他散开高束的马尾,扶他平躺在榻上,抚过他因痛楚而苍白的脸,用袖子擦去他额角渗出的冷汗,再抹去他嘴角残留的血,问:“还有多少没有试?”
“请主上三思!”影三大惊失色,急急跪在苏鸿宇面前,叩首央求道。
“鸿宇,不要乱来!”一直沉默不语的易渊亦变了脸色,提高声音喝道。
苏鸿宇不为所动,甚至有心思将景凌之乱了的衣襟一一整理平整:“中了蛊的只有我与凌之二人。眼下凌之成了这样,易伯您还要让他继续试蛊吗?”
若可以,他真情愿这两人谁都不要试!易渊满嘴苦涩,这两个人,可真会给他出难题。
“这屋子不隔音,还是另换个地方吧。”苏鸿宇边说边往屋外走,“早些试完也能早些了结这件事。”
他路过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的装摆设的易芝,扬声道:“影三,给他解开。”
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的易芝一个箭步躲到易渊身后,瑟瑟发抖,只恨自己不能原地消失。
苏鸿宇看见易芝这怂成一团的模样,也只有叹气的份:“出来吧,小芝,我又不会吃人。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申签又被编编拒了,唉,被打击的没信心了(TAT)
小伙伴看问的时候觉得哪里有问题的话记得评论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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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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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景凌之睁开眼,楞楞地盯着头顶的素色床帐,鼻息间有淡淡的清香,昏昏沉沉的大脑空荡荡一片。
他好像是......昏倒了?
因为什么来着?
内力冲撞经脉......
蛊!
景凌之心里一惊,猛地坐起身,引得眼前一阵犯黑。他得快点找易渊把剩下的曲谱都试完。
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手撑着床沿就要下床......身体,好像没那么沉重了?
他将手拿到眼前,缓缓捏紧又松开,像是意识到什么,盘膝坐在床上,气沉丹田,心随意转,一缕暖洋洋的热流蔓延开来,转过一周天后重新归于丹田。经脉有些微的刺痛,应是之前被伤到了,除此之外,一切顺利。随着功法运转,初醒的混沌被驱散了不少。
蛊......解了?曲子试完了?他到底昏睡了多久?
方才的检查已经足以让景凌之认清身体状况,并没有多糟。看来自己支撑不住昏迷后易渊并没有继续。
那......
主人?!
莫不是易渊去寻了主人?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景凌之否决。以他对易渊的了解,不太可能发生这种事。
那就只有......
景凌之心头一跳,被主人发现了。最担心的事竟然成了真。他得尽快确认主人的状况。
双脚踩在地上,身体直立起来。他动作太急,还没稳住重心,双腿用不上力,脚下一软,险些摔在地上。幸好及时撑住床沿才免得太狼狈。
不过是昏迷而已,为何手脚竟不听使唤了?
一向警觉的人直至此时才发觉被他忽略了个彻底的清香,正从角落里一鼎香炉中源源不断的散逸开来。这香有问题!
刚刚将要摔倒时,他似乎瞥见床下好像有什么东西?
两件事在脑海中盘旋着,景凌之一时竟不知道该去做哪件。
带上内力的手掐在大腿上,借由疼痛让自己更清醒。打碎香炉定会引起他人注意,他此刻不宜轻动。
景凌之将床底的东西勾出来,是一张纸,一边有明显撕裂的痕迹,纸张满是褶皱,看着有些年份了。应是被人从哪里撕下来,揉过又铺平折好,扔到了床底。
将它打开,纸上的字并不陌生,虽然有些许不同,大体与易渊的字迹非常像。
这是易伯落下的?再见面时还给他吧......
景凌之眼睛习惯性往纸上一瞥,登时僵在原地,没什么表情的脸一沉,难看得让人害怕。
村庄,王二狗,厉鬼上身,诈尸,烧死......
一连串的字刺得景凌之瞳孔紧缩,牙关紧咬,险些捏碎这张纸。
易渊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景凌之迅速将最近易渊与苏鸿宇相处的场景过了一遍,脸色缓和了一分。还好,凭易渊这段时间对主人的态度,那些关心不似作伪,他对主人无害。
确定了最紧要的事,景凌之放下心的同时,再去仔细端详起手里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