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把想杀我的影卫压了 番外篇——by暮时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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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苏泓御对易芝就像对晚辈一样照顾,易芝对比他大了不少的苏泓御却莫名有些心虚,总不敢亲近。师父在时还好些,若只他一人,只敢规规矩矩喊一声“泓御哥”,让干嘛干嘛,提要求那是半点不敢,比见了猫的老鼠都乖。就因为这被师父逗了不知道多少次,却总也改不过来。
师父明明知道自己怕鸿宇哥怕的要命。易芝冷哼一声,转身跟在易渊身后嘘寒问暖:“师父您大老远回来都没休息,您赶紧坐下。”“您渴吗?这是我刚沏的茶。”
易渊抿一口茶,伸手揉着胳膊,叹:“唉,我这老胳膊老腿的,...”
“我来我来。”易芝把药箱一扔,赶忙跑过来边捶肩膀边问:“师父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舒服点?”
易渊没顾得上说话,他把手里的茶杯往桌上匆匆一放,飞身出去好悬救下宝贝的药箱,痛心疾首道:“小芝,这是你师父我好不容易找来的宝贝药材!”
“您最宝贝的不是我吗?再说,我下手您还信不过吗,肯定摔不了。”易芝撇嘴。
“这不是关系则乱,关心则乱嘛。”易渊端端正正将药箱放在一旁,“对了,小芝,刚才我替鸿宇诊过脉,除了些微的虚弱,没什么大问题。短短几天,能将走火入魔这等严重的内伤回复至此,你的医术精进不少啊。”边说,边捋着自己的胡子老怀大慰。
“师父此言差矣。”易芝摇头否认,“听闻鸿宇哥走火入魔,我去诊治时发现鸿宇哥的脉象与平常并无多大差异,只是稍显虚弱罢了。”说到这儿,易芝低下头,有些难过,“说来惭愧,我为鸿宇哥调理这么久,鸿宇哥的脉象却半点起色都没有。”
“竟然是这样吗。”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隐秘,易渊皱着眉思索着。
说起来,习武之人对走火入魔谈之色变。皆因其轻则经脉受损,需悉心静养,重则功力全失,沦为废人,更有甚者直接命丧于此。如易芝所述几乎毫发无伤的情况听都没听过,但又觉得隐隐有些熟悉,必定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到底是什么呢?
答案就在眼前,呼之欲出,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易渊纠结得手上没注意,保养极好的胡须都断了一根。
还是易芝打断了他:“师父明日还要下山,今晚早些歇息吧。左右这也不是件坏事,日后慢慢再想不迟。”
“说的也是。”
第二天。
近来难得一夜好眠的景凌之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就往影卫营走。
既然决定要负荆请罪,他准备先去刑堂挑一根“荆”出来。
也是碰巧,刚到影卫营,正巧撞上行色匆匆的影一和影六。
两人看到景凌之皆是一喜:“见过统领。”
“你二人行色匆匆,有什么事吗?”
影六先道:“昨日得易阁主令,命您监督主上按时服药。”
景凌之点头应下,看向影一。
影一将手中的情报递上:“秉统领,今早收到消息,我教名下的一个商队在清阳县城与东华派所属起了冲突,死了人。商阁阁主此时应该也已经收到消息。我影卫营是否介入,请统领示下。”
商阁,负责衡教名下各项生意往来。多年来东华派一直与衡教争利,冲突不计其数,各有胜负。虽然双方都有所克制,死人的次数不多,但也还是有的。
景凌之接过情报,粗粗扫过。蚂蚁大小的字密密麻麻,详细记下了冲突的来龙去脉。文字记录必有疏漏,真要细究,还是要派人再走一趟。
“此事我已知晓。稍后会做安排。”眼下最重要的是向那人请罪。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并不紧急,延后些也不打紧。
“是。属下等告退。”
还不到月末清算的时间,小错一般当场就罚了,不会过夜。因此刑堂此时空无一人,仅入口处有两人把手。
景凌之身为统领,自然无人阻拦。
在形形色色的刑具前转了一圈,景凌之伸手拿起一个木盒。
据这几天的观测,那人不喜太过狰狞的刑具,也不喜见血。这盒金针正合适,小巧精致,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口,又不会让那人觉得罚得太轻。
在影卫营多呆了些时间,将最近挤压的公文简单处理一番,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景凌之扔下不见少的文件,来到熟悉无比的院子。
那人果然已经醒了,正在院中比划些什么。本该当值的影卫不见踪影。
忽然,那人停下动作,遥遥看过来。
景凌之几下跃到那人面前,单膝跪下,垂手行礼:“见过主人。”
苏鸿宇窘迫地把手上的剑往身后藏了藏。他只是在书房找到这把剑,有些兴起,没想到景凌之来的这么早。不过是一夜未见,这人给他的感觉却大不相同,更沉稳、更坚定,不似先前略显浮躁,畏手畏脚。
这是,苏鸿宇侧首,想通了?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去书房吧。”
苏鸿宇将剑收入鞘中,放回原来的地方,然后坐在书桌前。
全程景凌之一言不发,一进门就主动跪在正中央,严肃认真地让原本轻松的苏鸿宇不觉也严肃起来。
只是......
“你的伤如何?”
??
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景凌之要出口的话:“谢主人关心,属下伤势已无碍。”,回完话,景凌之想接着请罪。
“伤药换过了?”
景凌之噎了一下:“回主人,尚未......”等之后再换也不迟。
“那么严重的伤,不换药怎么行。”苏鸿宇将人从地上拽起来,按在一旁的榻上爬下,“猜到你大概不会换药,我特意让易芝留了一个药童在这里。”边说,边让下人叫来随时待命的药童。
药童不愧是能跟着易芝的人,手脚利索的扒开景凌之的衣服,换下失效的药,擦干净伤口,涂上新调好的药。
药童在干活,苏鸿宇就站在一旁边惊叹药童的专业高效,边看着景凌之不漏声色下的生无可恋,觉得这才是两人谈话正确的打开方式:“昨天易伯还说要让你盯着我吃药。若让易伯知道你连自己都不爱惜,这活儿怕不是要反过来了。”
“您见过易阁主?”景凌之惊了一下。
“嗯。”苏鸿宇点头,“易伯老当益壮,就是有些唠叨。”想起被催婚的恐怖经历,不自觉露出一个苦笑,“若能不劝我成婚就更好了。”
景凌之沉默。这大概是老年人的通病。
药童已经涂完药,转身拿起干净的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打了个干净利落的结,收拾东西退下。
景凌之收拾好自己,正准备继续请罪的话,一抬头,那人手里拿了个万分眼熟的盒子左右翻看,被他发现了也不慌,大大方方将东西举到他眼前,问:“这是什么?”
......
“回主人,是金针。”景凌之闷闷答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明明是很严肃很正常的请罪,最后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的暗器?”
......“回主人,是刑具。”
正巧这时,苏鸿宇终于摸清楚其中的机关。木盒里,有十数根针,极细,约一掌之长,通体金黄,在光下熠熠生辉,摸上去是金属特有的冰凉。
一时苏鸿宇竟不知该说什么。他以为两人就彼此开诚布公的谈谈,景凌之却准备了金针。
这算什么,两人之前隔了千年的代沟吗?
“我并没有想要伤害你。”苏鸿宇一字一句斟酌,“你也不必称我为主人。你我都知道,这不过是做势给他人看而已。”说着,苦笑一声,“若换做是我,遇到这样的事,亲近之人被孤魂野鬼取而代之,大概做的还不如你吧。”
沉默的时间,景凌之已经离开塌,赤脚跪在地上,上身□□。习武之人健壮的体魄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不由打了个寒颤:“若非主人慈悲,属下早在几天前就该身死。之后属下数次冒犯,更是意图动武,主人亦未做惩处。属下合该受此刑。”
“你这是......”
“衡教为历代教主心血,属下愿护您此世安稳,以此换得您护衡教无恙,换教主大人平安归来。”
“他给了我一线生机,我自不会负他。”苏鸿宇应下。于情,原主对他算是救命之恩,于理,若一辈子回不去,护好原主留下的东西对他来说利大于弊,没有理由不答应。
景凌之深吸一口气,叩首深深一礼:“属下以下犯上,胁迫教主,愿领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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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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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景凌之的惊人发言,苏鸿宇能做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领刑什么的,作为一名光荣的大学教授,若真有学生做错了,他也确实会罚,只不过多是加作业考试做值日,再严重些就是写检讨给家长打电话,看人下菜,罚得那些学生哭爹喊娘下次还敢。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的人,现在让他一下三连跳直接从老少皆宜跳到十八禁,这也太为难人了吧。
况且,苏鸿宇指尖抚过金针,这么长的针用着,那还有活路吗?
“主人若是不嫌弃,可让属下自己动手,或命其他影卫施针,绝不会危及性命。”
苏鸿宇被景凌之突然的大话吓了一跳,手上一疼,手指被针尖刺破,立即凝出一颗血珠。他竟然把这话问出来了!苏鸿宇连连摆手,“不不不,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这针太危险,一个没控制好,后果不堪设想。”说着,把金针妥善收好,还给景凌之,“还是找个地方收好,别误伤他人。”
又是这样。
对他们影卫来说,有功赏,有过罚,唯有用疼痛将规矩记在心上,下次才不会再犯。
司空见惯的事,主人却异常抵触。
但既然是主人的命令,景凌之只得先应下来:“属下领命。主人上午可还要练字?”
练字啊,其实有原主经验加成,苏鸿宇觉得自己的字已经能拿出去见人了。只是毕竟投机取巧,基础不扎实。再想进步,只能靠日复一日勤加练习。比起练字……苏鸿宇瞟了一眼被他放回木架上的剑。
那是原主的随身配剑。
景凌之也看到了。他低声为苏鸿宇介绍:“此剑为教主大人的配剑,陨铁所制,剑锋三尺。”
“确实是一把好剑。”苏鸿宇轻咳了一声,眼神有些飘忽。
今早他在书房看到那柄剑,方恍然大悟,这是个存在内力武功的世界。饮马江湖上,仗剑走天涯,曾是他少年时期遥不可及的梦。
如今,触手可及。
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一下,响彻耳畔。苏鸿宇喉结起伏,咽了口唾液,站在那柄剑前连大气都不敢出。良久,鬼使神差,他伸手握上剑柄。沁人的凉自手心一直蔓延至心底,然后激起万丈豪情。
拔剑而起,随心而舞。
大丈夫生于乱世,当配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在少年时熊熊燃烧,又被日益增长的理智浇灭的火在他胸口燃烧,跃动,爆裂。
一剑出而天下惊。
剑锋所指,敌莫敢当。
剑是好剑,极轻便,极锋锐,如臂指使。劈划挑刺,挥舞间自有无不可破之势。
只是当苏鸿宇尽兴收剑,就看到一旁不知站了多久看了多少的景凌之,多少有些心虚。现在提起来还是不自在。
景凌之对此一无所觉:“主人若想习剑,属下不才,愿为陪练。另,武阁基础剑法与主人家传剑法相同。主人可以此为根基,重新学习剑法。”
“那就麻烦你了。”苏鸿宇接收的记忆中当然有原主练剑甚至御敌的场景。但他自身毫无根基,看那些东西只觉眼花缭乱,帅就完了。万丈高楼平地起,从最基础的地方开始练起总没有错。
还有就是,“帮我另寻一把剑吧。”
“什么?”景凌之不解。主人明明很中意那把剑,为什么?
“那是苏泓御的剑。我曾听说,习武之人对兵器格外看重,剑客尤甚。”虽然不是网络小说的忠实爱好者,但谁年轻时没看过几本古龙大神的武侠小说呢,“我毕竟不是他。”这把剑是原主的父亲相赠,陪了原主二十载,对原主来说必定意义非凡。他鸠占鹊巢已是不妥,又怎能得寸进尺,“把它收起来吧,妥善保存。”
“!”景凌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苏鸿宇。这是第几次了?这位主人总能在不经意间打碎他的认知,还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若他是主人,在第一天就该想方设法处理掉所有知情人,以免真相泄漏于己不利,况且那时他贸然出手作茧自缚,之后亦时有冒犯,杀他再轻易不过。主人没有,每一次,都选择了既往不咎。若他是主人,将那把剑据为己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一可彰显身份避免被怀疑,二来这真的只不过是件小事,既已成为教主,对原本属于教主大人的东西随意处置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又怎会特意爱护。
“怎么?”许是他沉默太久,那人脸带疑惑侧首看过来。
景凌之快速垂下头,不想让那人发现自己的失态:“属下遵命。”
“嗯。”该交代的都说完,苏鸿宇坐到书桌旁,挽起袖子拿起笔。今日的字还没练呢。
景凌之轻手轻脚捧起剑,默默退出去。他得先去找个剑匣将剑妥善收好,再将它还给主人。至于主人的剑,衡教兵器库中收藏了不少利器,虽不如这一把,却也不可多得。日后,他定要寻一把能配得上主人的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