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他保姆——by狸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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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陆下意识的把脚脖子往后缩了缩,不过他穿的是长裤,外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回答道:“没有。”
陈总笑了:“知道东西贵了,带出来怕被抢?”
秋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干笑了两声,陈总也没再说什么,拍拍他肩膀走了。
回到座位上之后,又想起刚刚大姐们讨论手机的事情,他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工资,觉得也可以考虑买一个,重温一下信息时代的便捷。
也顺便给方霍买一个,那样,以后他再接方霍,或者方霍来接他的时候,就不用提前等那么长时间了。
不过他又想,但是一出门就看见他等在那里的样子,感觉也还不错,不知道方霍是不是也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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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泽从没见过像方霍这么难对付的小孩子。
他又抬头打量了一眼眼前脊背挺的笔直的少年,又觉得不应该叫他小孩子了。
方霍还没满十八岁,生的肩宽腿长,下半张脸的线条很锋利,隐约有方正信的影子,但眉眼却跟方家人惯常的单眼皮高眉骨完全不同。
他眼睛形状很漂亮,眼皮也双的很明显,睫毛更是长的过分,眼睛垂下来后,如果只看静态,会觉得他只是一个温和无害的男孩子。但一旦动起来,就平白多了一丝锐意,整个人像打磨好的利器,亟待出鞘。
彭泽猜想他外貌中无害的这一部分来自他母亲的基因,不由得心生一丝鄙夷,只是面上依然看不出来,和颜悦色的道:“坐吧。”
方霍把包放到一边,淡定的在一旁坐了。
彭泽扫了一眼他那个市价最多不超过五十块的包,心想,不知道他那个妈知道他儿子现在过的是这样的生活,会怎么想。
方正信的情妇温雨琴,在两个月前,连平日里打牌玩的筹码都是这个包的价格的几十倍。
说起来,要不是因为他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妈,方正林也不会想到派他找到C市来。
两个月前的一个深夜,载着方正信和他正经儿子的车开上一座大桥,因不明原因导致的追尾而双双遇难,一个当场死亡,另一个躺在重症监护室用价格高昂的仪器和药品吊着,咽气也只是时间问题。
为了避免引起方氏股价波动,这一重大新闻至今没有见报,更别提消息传到C市这种偏僻的小城市里来。
原本董事会的大部分人也被蒙在鼓里,温雨琴却不知道从哪听到了消息,又或者只是因为方正信死了,她的卡上再没了稳定的经济来源,无法再继续维持阔太太的生活,一下子乱了神,记起自己还有个儿子能当筹码,着急忙慌的跑去找人,当场就被方正林扣下来了。
能说的都被逼着说了,却没什么有用的,翻来覆去的只是提“那是他亲儿子”和“留给了他东西,成年后就能拿到”。
方正林让自己的属下彭泽去C市找那个私生子,临走前,话还是交代的很好听的,“大哥唯一的骨血,流落在外像什么样子。”
原本彭泽觉得这事很简单就能完成,C市那地方他知道,来了也果真跟想象中一样,破旧的城市环境、落后的经济和教育条件,只要是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拒绝回到S市。
可方霍偏偏真的就好像不太正常,不仅不愿意不说,拒绝的理由也很令人匪夷所思,他说什么来着?哦,“我还要高考。”
彭泽当时就笑了,看着少年面无表情又一本正经的脸,想,鸡生的儿子,脑子还真跟正常人不一样。
原定三天干完的事情,他在C市跟方霍耗了快半个月,不过好在十方刚在C市落了地,他就当顺道考察一下附属公司的运营情况了,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跟这位私生的小少爷打太极。
彭泽觉得方霍这人也挺有意思,若是头一天跟他说好让他第二天去什么什么地方,方霍必然假装不记得,但如果彭泽亲自去他学校门口堵他,他也看不出什么抗拒,很自然的就跟着走了。
厚重的实木门在两人身后关上,整个室内一片昏暗,有人按亮了灯,紧接着便退到一边站着去了。
彭泽抬头看他一眼,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道,“方少爷,我是你二叔的下属,也就是整个方家的下人。您是少爷,不用这么拘束。”
其实方霍面上根本看不出拘束,只是没什么表情的静静坐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这是他对不熟悉的人惯常用的态度,彭泽对他认识不深,自然不了解这一点。
方霍闻言笑了笑,道:“还好。”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
从刚刚进来时,他就觉得奇怪了,这地方说是普通娱乐场所,但又分明处处透着不正经。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彭泽看了他一眼,不等他答,又自顾自的说,“这是‘乐巢’,我们在地下一层。”
说起乐巢,彭泽颇有些眉飞色舞,“小城市也有小城市的好,就是这样的生意总是更方便做一些,不怕查。虽然市场小了点,但只要是人,就有寻欢作乐的需求。”
彭泽是方正林的心腹手下,方正信还在时,他受尽打压,过得很憋屈,如今鸡犬升天,整个人都得意洋洋,自觉已是个人物。因此,虽然他长相还算的上周正,但那配着那浑身的气质,怎么看怎么油腻。
方霍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门拉开了,进来一个穿了西装的中年男人,谄媚的对着彭泽笑:“彭总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让小陶准备着啊。”
他眼睛转了一圈,瞧见方霍,又道:“这是?彭总口味变了?”
彭泽道:“话不能乱说啊,这是我家少爷。”
男人脸上表情一变,连忙道:“是是是,我说错了,少爷不要怪我,都是我眼瞎。”他这样说着,眼睛却没看方霍,让身后一个少年出来。
那少年看起来年纪很小,皮肤白皙,身量纤细,彭泽一见他,眼睛一亮,跟招狗儿似的朝他拍拍手,“小陶,过来。”
被叫做小陶的少年笑着走过去坐在彭泽怀里了,不知道被摸到了哪,一会儿娇声笑着,一会儿又发出受不了似的轻喘,在昏暗的灯光下淫.糜无比。
方霍额角一跳,似是没想到彭泽居然这么大胆,当着他的面就敢做这样的事,他冷冷的看了彭泽一眼,转开了视线。
彭泽却像是根本没注意到方霍的视线,兀自和小陶玩的开心。
事毕,他拉开小陶领口,往里面塞了几张钞票,又搂着他腰将他拉下来,嘴唇贴着耳朵轻声道:“晚上来找我。”
说完,拍拍小陶屁股,让他先出去。少年经过方霍身边,还拿那双细长勾人的眼睛好奇的看了他一路,临出门前,还挑逗的用修长的手在他裸露的小臂上摸了一把。
方霍几乎是瞬间就将胳膊抽回来了,语气里面带着很明显的寒气,问彭泽:“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彭泽接过手下递过来的纸巾擦手,笑着说,“我喜欢男人,尤其是好看的小男孩,这不是秘密。在C市待这么久,当然需要个暖床的小东西。”
他像是回想起什么,摇了摇头,“三张就打发了,还乐的跟什么似的,要是换做在S市,能翻个十倍还不止。”
“所以,你发现没有,在C市,就连当□□,价码也比别的地方要低一些。”彭泽看着方霍明显变得难看了一点的脸色,继续道,“小少爷,你真的乐意一直待在这样的地方吗?”
方霍蹙着眉听了半晌,在心里将彭泽是个什么货色掂量清楚了,再开口时语气已很平静,他说:“这个问题我之前已经回答过了,我要继续念书,然后高考。”
考完试之后,他还要带着秋陆一起去B市,而不是去S市,这些,他不会跟彭泽说。
彭泽眼里闪过一丝不满,似是觉得这人冥顽不灵、听不懂人话,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道:“想要高考,这个能有什么问题?你现在才高二,将学籍转回S市也一样能考,再说了,C市的师资什么样,S市的又怎么样,这个不用我多说,你自己心里有数。”
“小少爷,我也来了C市这么多天了,不妨给你透个底,”彭泽抬了抬眸子,漫不经心的道,“你爸死了,集团就是你二叔做主,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恐怕不太清楚,不是能由着小辈胡闹的性子,但偏偏对你很上心,你这次跟我回去后,你爸的股份和产业都是你的,以后的日子不愁不舒服,何必留在这个地方受罪呢?”
他顿了顿,做出一副很唏嘘的样子,说:“听说,你在你们那个道馆,还睡的是双人间?长身体的男孩子,这样得有多憋屈啊。”
彭泽在憋屈二字上加重了音,一副真的亲眼看到了方霍过的有多惨的样子。
而方霍却像是被他的话逗笑了,露出一个今晚最真心实意的笑容,道:“憋屈不憋屈,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紧接着又收敛了笑容,“说了这么多天的废话,总算听到一句有用的。”
“什么意思?”
“这样吧,”方霍站起身,理了理书包带子,仿佛终于待不下去了,慢吞吞的道,“你们想要的东西,我会给的,等我到了十八岁,该签什么字按什么手印,你们拿过来就是了,我人就在这,跑不了。”
彭泽脸色沉了下来。
方霍说完,没再理他,径直朝门的方向走去。
戴着墨镜的黑衣大汉守在门口,没给他开门。方霍停下脚步,跟大汉对视了几秒。
大汉将目光移向他身后的彭泽,见彭泽虽脸色阴沉,但没出言阻止,便低下头,帮方霍把门拉开了。
方霍头也不回的走了,包厢内重归于一片寂静,只余一丝光影照在彭泽脸色,衬的他脸色越发青黑。
几个保镖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彭泽拿他们撒气。
而彭泽却是没这个功夫,他在认真的思考问题。
事实上,方霍刚刚提出的这种建议,方正林也并不是没有想过——把他就扔在C市,等时间一到直接拿文件过来让他签字,左右一排黑衣人站着,方霍不可能不签,但那毕竟是下策。
谁也不想接个倒霉孩子回去搁自己眼前放着,巴不得他滚的越远越好。
现在方正信虽死,但集团内部仍残留有他的势力,董事会风向也不算太明显,若是方霍连人都不出现,本属于方正信的东西就直接到了方正林手里,于情于理,都不太能交代的过去——尽管现在大家都心知肚明,失踪已久的方正信是因为什么人、到了哪里。
只有将他唯一的私生子带回去,扮演上一段时间的叔侄情深,等到了时机,一切便都能顺理成章。
原本这个计划里,他们并没有考虑方霍的意愿。
在方正林看来,方正信正房太太生的儿子、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方裕,遇到了事也不过是那么个熊样,现在更是瘫在高级病房里跟个废物一样的等死,那么由一个虽然美丽却没什么脑子的情妇所生的方霍,还被扔到C市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放养了多年,想必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可是,几番谈话下来,彭泽却发现,这个方霍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回事。
胆量有,也聪明,只是摸不准他到底想要什么,因此很难控制。
这是他们对方霍的设想中,最不愿意看到的哪一种。
彭泽盯着门的方向好一会儿,摸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方霍背著书包出了包厢,没走出几步,便到了门口。
他像是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似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连带着肩膀也松懈了些。
他沿着街道快步走着,不多时就到了公交站,上车下车,二十分钟后,他回到了道馆附近,只是没急着进去,先到对面的街后找到一个凹槽形水龙头,拧开旋钮,将方才被触碰过的那条胳膊放到水流下面,细细冲洗。
夏季炎热,连带着水温也并不凉快,他冲了一会儿,还是觉得黏腻,顺手拿起边上放着的一块肥皂,打了点泡沫。
这里是这一带有名的小吃一条街,有包括赵姐麻辣烫、大嘴烤鱼在内的各色小吃店,一到傍晚更是热闹,喧闹的人声和食物的香气一起组成了充满生机的布景。
由于客人众多,店堂却大多狭小,这一条街后建了公共水槽用于洗碗,偶尔也有食客到这里来洗手。
方霍刚洗完,一抬头,看到一个人拐进来,两人四目相对,都稍微愣了一下。
“小霍啊,你也来吃饭?”
“六子。”
来人是小六子,他看起来像是喝了点酒,脸上有点晕红,摇摇晃晃的走过来,站在他身边,也拧开水龙头,偏头问:“吃的什么?我咋没看到你,陆哥呢?”
他以为方霍也在这边吃饭,又想着方霍既然在,那么秋陆必定也在,一会要不要拼个桌一起吃。
方霍一顿,没什么表情的道:“我在别的地方吃过了,刚回来。”
小六子扫了一眼他沾着水的手,廉价的皂角香味从他小臂上传来,不由得乐了:“哪里吃的,连个洗手的地方也没有,专程跑到这里来洗?”
方霍道:“那地方有点脏,不想进去洗手。”
小六子点点头,表示理解,“也是,咱们C市这市容市貌还是有待提升,有些店里面脏兮兮的,做菜都放的地沟油!我们这这一块儿挺难得的,民风淳朴,好吃不贵。”
方霍点点头。
小六子笑嘻嘻的,又问:“不过你家陆哥不是不许你随便在外面吃小摊?偷偷去的哪里?”
方霍刚来那两年,还是个少爷胃,很娇嫩,不仅比现在更吃不了辣,并且稍微粗糙一点儿的东西吃了都要难受半天,而道馆里的孩子们多是土生土长的C市人,什么都能吃得下,口味也和方霍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