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他保姆——by狸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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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原着中敖志明单方面苦恋女主多年,而秋陆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和他秘密谋划,使得女主和方霍因误会而分开,敖志明也因此得到了呆在女主身边几年的机会——期间各种骚扰暧昧自不必说,虽然最终没能抱得美人归,但也足够方霍恨他恨的想把他千刀万剐了。
看现在这架势,这两人还真是宿命般的天生不对盘啊!
秋陆一边在心里啧啧感叹,一边生怕他们两个现在就掐起来,现在方霍还跟个豆芽菜似的,以敖志明手劲儿之大,一巴掌就能把这颗成长中的豆芽菜掐翻在地。
秋陆连忙拉偏架,一手搂住方霍往自己怀里带,一边对敖志明说:“你要不要脸,欺负人家这么大点儿的小孩儿!”
“我!”敖志明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对秋陆明目张胆的偏心感到很委屈,“我哪儿欺负他了啊?我就是看他可爱,捏了一把,他就先打我哎!你看我手都红了!”他把一双手伸到秋陆眼前试图卖惨。
秋陆挥开他爪子,瞪了他一眼,“活该。”
“……”敖志明。
秋陆懒得再理敖志明,打算回头再来收拾他,他还没忘了自己要负责照顾方霍,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喊饿的小孩给喂饱了。
他拍拍着方霍的肩膀,又把他按到一旁的桌子旁,又跑前跑后的拿了托盘端了两碗粥、一碟小菜、四五个肉包子过来放到两人面前,递给方霍,道:“吃吧。”
方霍看了面前那简单的清粥小菜,顿了顿,接过了筷子,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秋陆支着下巴看他吃了一会儿,觉得小孩儿这文雅的吃相怪好看怪下饭的,抿唇笑了笑,自己也吃了起来。
秋陆在道馆里有点威信,虽说大家平时私下都没大没小的,但秋陆作为最大的,说什么他们基本上都会听。大家看着秋陆这么护宝似的为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孩儿保驾护航,看完了热闹之后也都散了,剩他们两人面对面吃了一顿晚饭,秋陆便领着他回了宿舍。
馆子里管内务的梁伯早等在那里了,手上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见他们来了,便把东西都递给秋陆,一边道:“你这间原本也是双人间的,你对面那张床上都摆的杂物,我刚刚给收拾出来了,这孩子就先跟你住吧,把这么大点的小孩一个人放一间我们也不放心。”
秋陆早知道会有这个情节,也没什么可意外的,很干脆的答应了:“行,没问题,那我们先进去了,梁伯你慢走。”
在原氏道馆里,孩子们的宿舍都是双人间,澡堂也是多人大澡堂,唯独秋陆不同。
原着中的秋陆是个十分嘴甜而讨巧的小孩儿,再加上刚被捡来时,十分瘦小一只,那会儿道馆里还没这么多人,于是便一直一个人住一间房,也是唯一一间带有独立卫生间的屋子,这也为后来方霍入住秋陆房间、两人成为舍友的桥段打下了铺垫。
秋陆把大包小包的行李都提了进去,一看,果然,屋子里另一张床铺已经被整理好了,铺上了干干净净的床单被罩,连枕头也是新鲜松软的。
他转头对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方霍说:“里面就是浴室,你先进去洗个澡?”
说完秋陆就开始打量方霍,小孩儿穿一身整整齐齐的衣服,脸蛋儿白白净净的,这么热的天却仿佛一丝汗也没流,玉人儿似的。
方霍没说什么,自己上前去,从那几大包东西里面翻出了睡衣和毛巾,抱着东西就进去了。
秋陆站在他身后摸着下巴思考,心想还挺讲究,他们这儿可没谁大夏天的晚上还穿睡衣睡觉,都是裸睡来着。
方霍一个澡洗了挺长时间,期间秋陆一直等在外面,以为他初来乍到肯定会有很多不适应,早已做好了帮忙调调热水、递递毛巾的准备,结果里面居然毫无需求。
二十分钟一过,秋陆和穿好睡衣出来的方霍面面相觑。
秋陆看了他还泛着湿意的鬓角一眼,又进去浴室看了一圈,用过的肥皂盒摆的整整齐齐,他心想,自理能力还可以嘛。
九点刚过,两个人便各自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
秋陆瞪着天花板上黑漆漆的灯泡影子,一点儿也睡不着,开始数羊。
数到第一百只时,终于有了点困意,方霍却突然翻了个身,一下子又把秋陆弄的清醒了一点。
秋陆瞥了他一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慢悠悠的试图跟他聊聊天:“小霍,你也还没睡啊?那我们聊聊天呗。就今天,刚刚啊,在食堂碰到的那扎辫子的傻逼,叫敖志明,你知道了吧……哎,他这人吧,是有点憨,有点虎,蠢的我有时候都想打他,但是他心真不坏,刚刚看你们俩好像有点不愉快,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看你长得好看嘛,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小孩儿,想摸摸也是正常的……”
他迷迷糊糊的说着,说到后面,就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方霍就跟没听到似的,也不回答,就静静的躺在那里,大眼睛睁着,一眨不眨。
秋陆没得到回应,砸吧着嘴回味了一下今天中午的萝卜牛肉,翻了个面向墙壁,闭上眼睛慢慢的睡着了。
大约是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并且这个人还是他字面意思上惦记了这么多年的方霍,秋陆睡的不怎么安稳,做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梦,一会儿梦到被车撞了,一会儿又梦到成年版方霍凶神恶煞的掐着他脖子要他有债还债,最离奇的是居然还有方霍抱着他腰要亲亲的惊悚情节,他挣扎了半晌才从梦中醒来,一摸额头,是一脑袋的冷汗。
秋陆甩了甩头,下意识的就侧头往右看去,这么一看,就差点吓的从床上滚下来。
只见室内洒了一地月光,印出一条长长的影子,有个人正站在窗户前。
秋陆几乎是一瞬间,瞌睡就醒了,一骨碌坐起身来,把薄被抱到身上遮住身体,揉了揉眼睛仔细往窗户的方向看去,等看清楚了,才松了一口气。
方霍这小兔崽子,半夜不睡觉在那里杵着招魂哪?
秋陆叫了两句:“方霍?方霍?”
方霍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像个木头人似的。
秋陆觉得这情景有点诡异啊,心里都有点毛了,胡乱的把脚塞到拖鞋里就朝窗边走去,把个子刚到他胸口的人捏着肩膀转了过来。
“你……”
秋陆刚想说小孩子半夜不睡觉是长不高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他看到了方霍如玉般光洁的脸颊上两道透明的泪痕,在皎洁的月光下闪着透亮的光彩。
秋陆心里一紧。
他哭了?
这个号称男频第一吊炸天男主的方霍,竟然哭了!
秋陆心情十分复杂!
他愣在那里半晌,直到一滴热热的泪水滴到他手背上,他被激的一缩手,在空中顿了一会儿,复又重新搭回到方霍肩膀上。
不得不说,当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流泪,那个冲击感远远不是简单的文字描述能比拟的,就好像一切碎片都在此刻幻化成了一个实体,告诉他眼前这个人,真的在因为某件事情而伤心。
虽说方正信名义上是把方霍放到这里“寄养”,可谁都知道,这就是变相遗弃。方霍只是一个才十一岁的小孩子而已,独自一人生活在半个亲人都没有的异乡,直到成年前都不得见家人一面,甚至成年了也未必能见到,这不是遗弃又是什么?
方霍穿着一套整洁的蓝色小睡衣,小身板儿细细瘦瘦一条,在月光下显得十分可怜。
秋陆和方霍面对面的站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小小的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过了一会儿,秋陆伸出手,慢慢的把他搂到了怀里,轻轻的拍了拍他单薄的脊背。
方霍身子一僵,稍微挣扎了几下就没动了,乖乖的窝在他怀里没有动弹。
秋陆没什么哄孩子的经验,只是下意识的觉得现在应该这么做。
他迟疑着伸出手摸了摸方霍的头发,轻声道:“你别哭啊,你这,大半夜哭成这样被人看见了,还以为你陆哥欺负你,多不好……”
想了想,他又蹲下来,刚好跟方霍平视,掀起他的一片衣角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泪,“你说你哭啥呢,来我们这有什么不好啊,吃喝不愁,又没爸妈可以管你,每天还不是撒着欢儿玩?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巴不得没人管我呢……再说了,这里的哥哥们都很厉害,不会让你被人欺负。”
方霍垂下眼睛,盯着他手上捏着的那一小片衣角,嗓音低低的,还带着点儿哭过的沙哑,“脏。”
“什么?”
秋陆顺着他的视线一看,看出来了方霍是嫌他直接用睡衣的角角给他擦眼泪脏,顿时乐了,心想以后你就不会嫌脏了,到那时候你什么地方没钻过没打过滚啊,这会儿还知道嫌脏了。
秋陆干脆的掀起他整片衣服下摆,胡乱的往小孩儿脸上粗鲁的擦了个遍,直把人擦得满脸通红,才大力的一拍他肩膀,“脏什么脏啊,你自己的衣服还嫌脏?以后你还要跟我们一起在泥地里打滚呢我看你还嫌脏不,行了,哭也哭完了,去睡吧!”
方霍大约是被他刚刚那一顿狂擦给弄懵了,头发丝还支棱着,抬起头来,水汪汪的眼睛看了他几眼,闷闷的“嗯”了一声。
这一声“嗯”实在太乖,像小动物打嗝的声音。
秋陆看着他流过泪的白嫩脸蛋,觉得这实在是跟他在书籍插图里酷炫的形象不太相符,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压在心头一整天的乌云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罢,他想。
第4章
*
第二天一早,秋陆很干脆的把对方霍“生活自理能力还可以”的评价收了回去。
七点半,秋陆麻利的起床叠被,再洗漱擦脸,忙完一整套流程后回来,发现方霍还坐在床沿边上发呆。
秋陆过去“啪”一下在他耳边拍了一下双手,“喂,瞌睡还没醒?”
方霍慢腾腾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慢慢的把头垂下去了,“不是。”
“那你愣着干嘛?”秋陆虎视眈眈的瞪着他。
方霍小手拽着衣袖,白嫩的小脸儿上竟然泛起一丝微红,“我、我没有新的……”
最后两个字越来越像蚊子哼哼,声音小到秋陆都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得把耳朵凑近他,“什么?没有新的什么了?”
“内裤。”
“什么玩意?”
秋陆震惊的抬起头跟方霍大眼瞪小眼。方霍脸更红了。
五分钟后,两人经过了一番沟通,秋陆终于弄明白了症结所在——原来这位少爷以前在家都习惯性的早起再洗一次澡,那全身的内衣是必须再换一套的,可他突然被扔到这个地方来,所谓行李总共就那么两包,里面除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其他什么都没有,他昨晚刚换了一条,于是一条新内裤都没余下了。
秋陆听完,先是无语了好一会儿,然后再开口,道:“首先,一天也不用洗那么多次澡。”
方霍愣了一下。
秋陆教育他,“我们馆里穷,水电费什么都得节约,而且一般早上还得跑步呢,你刚洗完又得流汗,所以以后你晚上洗洗就得了,明白了吧。”
秋陆想如果告诉他敖志明他们连冬天都只冷水狂冲十秒钟,不知道这少爷会怎么想。
方霍呆呆的看着秋陆一本正经的说着,似乎是终于意识到今时不同往日了,老实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秋陆接着道,“再有,你昨天换下来的那条呢?”
“什么?”
“你昨天换下来的内——裤——”秋陆怀疑的看着他,心想这位爷不会都穿一次性的吧?
而看着方霍躲躲闪闪的眼神,又看到他缓缓的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袋子,秋陆更加笃定了心中的想法——这家伙完全不会洗衣服,也根本没打算洗衣服!穿完就扔!这特么铺张浪费的!
然而作为方少爷的私家指定保姆,秋陆这点觉悟还是有的,他利索的把方霍装在袋子里本来打算扔掉的内衣倒了出来,又接了盆水,任劳任怨的弯着腰蹲在地上一边洗一边现场教学,“先放水,再打一点肥皂上去,这样搓搓搓,搓出泡泡,再继续这样搓搓搓……”
方霍也蹲在旁边,乖乖的边看边点头,看起来像是全都学会了。
秋陆洗完衣服晾好后,干脆保姆做到底,把方霍那两包行李打开都整理了一遍,翻出上衣外裤各几条,袜子数双,还有各类配饰——不知为什么连领结这种在C市派不上用场的东西都有两只,却偏偏真的没有内裤——分门别类的帮他收好,都放在了他那张床旁边的储物柜里。
忙完这些,秋陆又跟拎小鸡仔似的把方霍一拎,拎到床上坐好,掀起他一只脚就放到自己腿上,然后拿了只袜子往他脚上套。
这种被当三岁小孩子一般对待的行为让方霍脸瞬间又红了一个度,下意识的就要将自己的脚往回缩,“不用了,我、我自己会穿袜子……”
说话间秋陆就已经嗖嗖把他两只脚都穿上袜子了,完事了把他倒提起来往床上一扔,笑道,“哟,原来袜子还是会穿的啊?”
“……”方霍脸简直要变成一只番茄。
可这人却又是实实在在的帮自己干这干那,陀螺似的忙了半天,方霍也没有什么立场再说什么,只得一边羞愧的说了一声谢谢,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下次起码要进步一点点,学会自己打肥皂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