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复仇文主角未婚夫——by此间陶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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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都疯了……”梅丽终于打累了,她蓬头散发地坐在地上,碎碎念着,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
梅丽并没有因此放弃,她将马文强行赶上了去往首都州大学的火车。
在冗长的鸣笛声中,火车缓缓朝前滑动,修格张开手对着偷爬到车厢顶的青年,鼓励道:“亲爱的,跳下来。”
马文摇摇头,笃定道:“你不会接住我的。”
“我会。”小丑的眼睛暴露在日光下,几乎和瞳孔重合,配以暗紫色的嘴唇,有一种疯狂怪诞的美感。
马文试探着将自己的行李箱丢下去,小丑稳稳接住了。
“接住我。” 他相信了,闭着眼睛纵身一跃。
修格却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张着手,眼睁睁看着青年摔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他嘴巴蓦得张大,发出凄厉的嘶叫!
马文的双脚被火车的轨轮碾压,从膝盖粉碎性截断,半截几乎成了肉泥。
火车无知无觉地缓缓驶过,一节节车厢循环往复碾过青年的小腿,到最后,连仅剩的那点粘连肉皮也被切断了。
他的小腿,彻底分离了身体。
“不!不!不!!!”马文痛苦地撑起上半身,绝望地看到了自己泥泞不堪的断肢,“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马文充满恨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向了修格,他脸上早就被鼻涕和眼泪糊满,丑陋扭曲的像地里爬出来的恶鬼。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修格上前,把青年抱起来。
断肢的截面有些被压进了鹅卵石中,拉扯起来的时候,带起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马文叫喊着,恨不得马上就死去。
修格一只手托着他的上半身,另一只手翻搅着青年的断腿,将里头嵌着的石子一粒粒拣出来。
马文拼命扭动着身体,却被修格控得死死的。
那刀钳一样的手指,如影随形地折磨着他的伤处。
火车碾压都没令马文昏倒,修格的手,却只用了几秒就让他痛晕了过去。
修格抱着人站起身,转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胆怯的火车站售票员。
脸上遍布雀斑的褐发青年站在两人身后,也不知道偷看了多久。
“你也想试试吗?”修格面无表情地盯着售票员,语气冰冷,那夹藏其中的恶意,如附骨蛆虫,啃咬着褐发青年的血肉。
售票员打了个寒颤,撒开腿,野狗般冲回了安全狭小的售票室。
通过方形的售票口,他看到那人抱着奄奄一息的青年,顺着铁道一路进了拐边的森林中。
当晚回去的时候,售票员做了个噩梦。
梦中他依然趴在售票室中,透过方形口往外窥视着。
突然,一张脸倒放着挂在了售票口,薄薄的眼皮往下挂着,将整个眼白露了出来。
是那个被火车压断了腿的青年,他还维持着昏死的状态,眼珠子翻进眼皮里,只露出一点点黑色的边。
“救、我……”
售票员颤抖着躲到了桌子底下。
那张脸就跟着挂到了桌沿上,依然用眼白盯着他,嘴巴大张着,没有舌头,就像黑洞一样。
从里头发出足以刺穿耳膜的尖厉啸声:“为什么不救我!!!!”
售票员大汗淋漓地醒了,他走到客厅,摸索着转轮电话,手指颤抖地拨通了警局:“我,我……没事。”
啪。
听筒又被扣了回去。
他能说什么?
向警局揭发一对小情侣突发奇想玩情.趣,操作不慎才造成的意外事故?
警长先生估计会骂他多管闲事吧……
那个青年,明明是心甘情愿跳下去的。
出了事后,他男朋友也第一时间进行了处理,并带他离开了事故现场。
虽然过程凶残血腥了点……
但、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
几天后,梅丽大婶报案说自己的儿子失联了。
警方在火车道旁看到了一滩血迹,经过DNA检测,确认是马文的血。
这回伸到售票口的是雷森警官那张被酒气熏红的老脸。
“你有看到什么吗,嗝!”
“没……我什么都没看到。”售票员胆怯地把眼睛瞄向了旁边。
“嗝,那可以结案了。”老警官挥了挥手,拎着酒瓶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小镇近百年来都风调雨顺,告到警局里的最大案子是玛丽奶奶的长毛猫走丢了。
警察局里养着的都是一些半只脚快踏进棺材的老人。
威正严明的地方彻底成了养老院,可以想见镇子里的治安会有多松懈。
那些警长们,除了抱着酒瓶歪在办公桌后比谁的呼噜打得响,就再没其他的本事。
哦,他们还经常互相吹水自己早年的风流韵事。
大嚼着花生米,用满是酒臭味的嘴巴,高声谈论着这个小镇各具风情的女人们。
*
马文被他一路带离了小镇。
“我们去一个再也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修格兴奋地笑道。他似乎忘记了马文的腿还在流血。
于是,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就顺理成章了。
马文死了,死在了半路上,他的头轻轻靠在修格的怀里,没了一点声息。
因为失血过多,整张脸都白的跟纸一样。只有嘴唇还有一点血色,是被修格时不时拿牙齿咬出来的。
到了目的地,修格徒手建造了一座木屋。并利用自己最擅长的本事,把马文做成了标本,留住了爱人生命最美好的瞬间。
“你永远属于我了……”
故事本该到此结束,但修格却不甘于这个结局。
死气沉沉的标本终究比不过鲜活会笑的生人来得温暖,修格被寂寞折磨得几乎要发疯。
他翻箱倒柜地找出了自己早年,偶然从一个波斯商人手里买到的亡灵书。
上面详细记载了如何让人起死回生的方法。
修格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以命引命。
在月圆之夜,用十个活人的血献祭亡灵神,神得到满足后,便会将祭坛碑上所刻之人的血肉灵魂放回来。
修格脸上浮现出奇异的兴奋笑容——
亲爱的,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
他在短短半年的时间,抓了十个踩中陷阱的无辜旅人。
把这些人圈在地下室中,养到月圆之夜,就残忍地杀害了。
修格用滚烫的鲜血,画了一个个大大的亡灵召唤阵,在阵法中心摆上爱人的祭碑。
换上了他和马文在野外苟合那天穿上的小丑服,还将清秀的脸重新涂满颜料。
书上说了,要带上死者生前记忆最深刻的东西。
于是小丑在自己的脖子上绕了一个红色气球。完全还原了那一天的所有妆容打扮。
做好这一切后,他坐在还带有余温的尸堆上,静静守望着死去爱人的回归。
黑夜中,一个人影穿过树林无声地朝这边走来。
那人的步伐又轻又快,胳膊甩动着,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像是在飞奔。
等对方跑到木屋前空地的亮区时,小丑才发现,原来来人的脑袋是朝着天空弯折着的,根本不是正常人的角度。
他的爱人,手上举着一瓶硫酸,毫不留情地朝这边泼洒过来。
小丑的上半张脸被液体泼了个正着,烧灼的剧痛之中,表层皮肤被迅速腐蚀,露出里头的脆弱红肉。
“太疼了啊。”小丑捂住灼痛的眼皮,低声喃道。
马文还在跑,他像个发条精灵一样弹跳着,手上又变出一罐浓硫酸,只是还在拔盖子的时候,一把斧头突然凌空劈砍过来,无情的利刃将他仰起的头颅,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血红的脑浆喷溅出来,粘稠的液体淋了小丑满脸。
修格面无表情地抹了抹,却把自己精心描画的脸谱也给抹糊了。
他呆呆盯着手指上的颜料看了会儿,突然哭起来,哭声越来越大,其间的悲痛几乎撕裂头顶天幕。
远处依然有人弹跳着朝这跑来,嘻嘻嘿嘿的笑声神经至极。
小丑怔了怔,立刻用脚蹭掉了那个召唤亡灵的法阵。
人影凭空消失。
小丑以为这个短暂的闹剧就此结束了,他又回归到了以前乏味的独居生活。
偶尔猎杀一两个迷途人类,聊以慰藉。
想用这种血腥的疯狂,来麻痹自己的大脑——他仍然肖想着爱人死而复生。
蒋无听到这里已经坐不住了,簌地站起身,连木桶滚落到地上都没管。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床上的青年,脚步往后退着:“你就是马文?”
“胡说什么,我是向太一。”青年笑了起来,后脑勺的位置终于戳出一点鼻尖,然后是嘴唇,眼睛。
原来,原来他一直面朝着蒋无。
可,他的脚,他的膝盖!
向太一缓缓直起身体,终于露出了自己的下半身,他没有小腿,膝盖已经成了拳头大小的圆疮,紧紧贴着墙壁,屁股坐在床褥上,往上是背,再上面就是他的脸。
的确不是蒋无看过的那些照片中的青年长相。
“我是向太一啊,快救我出去。”奇行种又往前坐了坐,这次快贴到床边。
蒋无脸色僵硬的厉害,又往后退了一步,“不,你绝对是马文。”
他猜对了,亡灵召唤阵法一旦开启,就没办法轻易结束。
这片森林被彻底诅咒了,每过十天,一个新的马文就会重现人间,弹跳着往树林深处跑去。
如果这时候刚好有倒霉的旅人误闯了森林,便会被马文残忍杀害,占用对方的躯壳,继续前进。
“救我出去!!”向太一怒吼道。
[原剧情中,两位主角可怜他的遭遇,合力打败小丑,救了向太一出去。]红字催促道:[你必须救他。]
“救这样一个奇行种出去,脑子是被门板夹了吗?”
蒋无的手汗湿一片,脚怎么也没办法挪动过去。
向太一的故事讲得太有画面感了。
这直接导致蒋无满脑子都是奇行种甩动着四肢,冲破夜色朝他狂奔而来的画面。
现在,红字竟然还要求他去救奇行种,让它在自己怀里弹跳,顺便泼个硫酸吗?
去他妈的狗屁剧情,老子不玩了行不行!
*
蒋无无视向太一的扭动,走回了攀梯那,手刚抓住铁杆准备往上爬。
刚爬到地道口,探出个脑袋,没成想正好就跟走到卧室门口的小丑对上了。
蒋无看到他肩膀上扛着一个血人,已经被麻绳捆成了粽子,可饶是如此,那人也依然费力地挣扎扭动着。
直觉危险,蒋无把脑袋缩了回去,又噔噔噔地退到了地下室中。
他看着床上的奇行种,神奇般突然就不害怕了。
走过去,挤到他身边,喘着气道:“兄弟,一会儿记得挡刀,挡完我救你出去。”
地道口的直梯发出吱吱呦呦晃动的声音,有人顺着梯子下来了。
那人的脚步又重又急,速度很快,不过几秒就落到了实地上。
接着 ,小丑被血点溅满的衣服便出现了光区中。
蒋无一颗心脏顿时提起来,忍不住抓了抓向太一的手腕:“我觉得我们俩都得凉。”
“是你凉吧。”向太一呵呵笑着,手腕突然扭转,挣脱了男人的手,将他推到了靠近过来的小丑怀里。
蒋无英挺的鼻子刚好就撞到了小丑胸前硬邦邦的肌肉上,浓烈的腥气灌满了鼻腔,有外头吸进来的,还有他自己的。
蒋无被对方拉扯起来,戴着皮套的手抬高了他的下巴。
一股热流刚蹿到鼻孔口,又因为倾斜的角度倒流了回去。
蒋无的手胡乱在衣兜里摸着,正好摸到巾帕一角,捏出来堵住了流血的那边鼻子。
这才不用维持着难受的姿势。
把头摆正,蒋无看到小丑凶残地举起钉棒,几下就把奇行种给敲得昏死过去。
解决完向太一,小丑又扭回头,眼睛从乱发的间隙冰冷地刺向他。
蒋无从小丑眼里看到了生气的情绪。
“对不起,我就是、不小心才进来这里的。”这话说得蒋无自己都不信。
“好吧,我就是想跑。”
人被逼到绝境,想的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趁着小丑没注意,蒋无伸手抓住了钉棒,不顾皮肤被钉子刺进的尖锐疼痛,想要抢过来。
这是附近唯一可以拿到手的武器。
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得手。
小丑似乎没怎么用力,蒋无很顺畅地就把钉棒抓在了手里,于是换了个头,握住了没钉子的那端。
手指被钉子刺破,不断往下滴着血。
小丑的眼睛转到了他手上。
蒋无有了武器,底气要足一些,当着小丑的面攀上了爬梯,刚爬到床上,一只手伸出来,大力抓住了他的脚踝,往地下室拖去。
蒋无蹬了蹬,没甩脱,于是回身给了他一棒,正好砸中小丑的脑袋。
钉子撞上颅骨,清脆的一声。
小丑的手指慢慢卸了力量,仰躺着从地道口摔了下去。
蒋无往下看了眼,小丑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从额头渗出的血液几乎将他脸上的疤坑填满。
一个个红呼呼的血洞随之出现,看得蒋无头皮发麻,连忙拉上盖子。
他把铁链缠绕了回去,用合金锁牢牢锁住。
做好这一切后,他又走到地上不断抽动的人形粽子旁,正准备给对方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