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病娇大佬之后——by溯洄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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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四处张望,人头攒动,他没看见可疑的人。
那道视线就像是他心虚的错觉一样,已消失不见了。
洛禾打了个抖,特别相信自己的雷达,他压低声音,“系统,刚刚影一是不是过来了?”
系统:“是的,他现在还在看着你。”
洛禾:“……我明明把他送到昌池城乡下庄子去了,他怎么这么快赶到都城来的?”
系统幽怨道:“任谁醒来发现自己被分手了,昨天还亲亲爱爱的男友今天就另娶她人了,都得跋山涉水来看看什么情况吧。”
洛禾:“看见了也就该死心了。”
系统:“死心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有弄死你的心还差不多。”
洛禾:“他走了告诉我一声。”
他忍不住抬手扯了下领口,长长的金发如瀑披散背后,衬得他一身白如瓷的肌肤细腻的晃眼,热得出了薄汗,却比不上影一给他的压迫感来的强。
他想想影一现在正在琢磨着怎么弄死他,忍不住心惊肉跳。
底下百姓看人看呆了,洛禾骑着马,喜轿跟在后头过去了,才回过神来,免不了议论纷纷。
“听说这谦王长的比他母妃还美,真是名不虚传!”
“只怕公主都没谦王生的好看!”
在宫中拜堂成亲,拜见了父王母后,宴席招待。
洛禾因出身原因,虽备受宠爱但并无实权,在宫中居住时也是深居简出,一场宴席来的人他没几个认识的,一圈下来灌了个头重脚轻,跌跌撞撞被阿茶和阿剑搀扶到房中时,已然是醉了。
阿茶低声抱怨道:“爷,大喜的日子你喝得这般醉,可不合适的。”
阿剑沉默寡言,但也道:“阿茶说得对。”
洛禾一人敲了一下,脸上带着点傻乎乎的笑,“爷……爷是那种人吗?”
过了庭院,洛禾抬头见一轮弯月悬在夜空上,院中池子漾着粼粼波光,忽然一定,怎么也不肯往前走了。
他脸上的笑垮了下去,一贯看起来深情而忧郁的下垂眼中切实的透出了一些悲伤。
洛禾挣开阿茶阿剑的手,差点没站稳,指着池子道:“影一跳过这儿,他不识水性,差点被淹死了。”
阿茶:“当时还不是您非要下去摘藕,差点儿……影一为了救您才下了水。”
阿剑:“阿茶说得对,爷小时候多顽劣。”
洛禾哭笑不得:“可不带这么损爷的。”
阿茶脱了袍子垫在石凳上,扶着洛禾坐下,轻声问道:“爷伤心了?”
他陪着洛禾一块长大,亦兄亦友,对洛禾的情绪最为敏感。
洛禾从小到大没心没肺,出身不好又小小年纪没了娘,却颇受南辰王和太后宠爱,十岁封王后在封地里基本是没人管着了,那是蜜罐子里头浸大的,长到如今都没吃过什么苦头。
阿茶很少见他伤心,也最见不得他伤心。
洛禾摸出柄扇子,刷的展开,在徐徐暖风中扇了扇,又起身了。
“回房回房,大喜的日子,爷怎么会伤心呢,尽说傻话。”
回去的路上,洛禾不免想起了影一把他救上来后生了场病,他日日在旁照看着,眼睛都哭红了,待影一病好后,他送了块玉佩给他。
那玉生的妙,碧色中嵌着一块白色,白色的上头刻了一轮弯月,下面是一朵祥云,背面刻了字,是洛禾的名字。
洛子谦。
影一之后也不知道把玉收到哪儿去了,前两年他们处的特别亲近时,他缠着问影一,影一红着脸从贴身衣物内勾出一条红线来,上头挂着玉佩,已被他的体温烘的温热。
“我把你贴身放着。”
最不会说情话的人,说起情话来最是动听。
洛禾想肯定是酒后劲太猛,不然他不会去想这么多的事。
他是绝不会回头的人,他已经不喜欢影一了。
公主端正坐于床上等着,周围红艳艳的像把火,洛禾让仆人们都下去了,公主自个取了帕子,两人也没打算喝交杯酒,对坐着唠起嗑来。
公主来自边疆小国,名为芮冬,高鼻深目,黑发黑眼,一双大眼睛小鹿一般水灵灵的。
芮冬:“王爷,饿了吗?”
洛禾:“喝酒喝饱了,你不必紧张,本王说了不动你便是不动你,今晚你去偏殿睡。”
芮冬笑了:“那……臣妾退下了。”
芮冬去了偏殿,洛禾为了方便早让所有仆人宫婢都出去了,正殿空空荡荡的,外头洋溢着的那股子喜气丝毫没有传来里面来,就连红烛摇晃出的影子,都透出一股寂寞来。
系统:“宿主,你还喜欢影一吗?”
洛禾:“怎么可能,攻略进度不是过了八十了吗?”
系统:“可是你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是迎娶白月光后才发现自己痛失所爱的渣攻……”
洛禾:“……我是攻吗?!跟着我这么久了,我攻过一回吗?”
系统:“……”
一人一统双双沉默了。
洛禾往床上一倒,仿佛躺在了石头上,硌得一跳起来,掀开被子,满床的多子多福果,正中还摆了一块白锦帕。
洛禾揉揉眉心,又想起影一了。
并不是讨厌的感觉。
他不是有病吗?
洛禾想不通,索性当自己已经醉了,正要挥开一床的干果睡个好觉,烛光摇晃下突然多了个拉长的影子,那双遍布血丝的眼睛像是要把他刻进骨子里般看着他。
洛禾悚然一惊,第一反应就是跑,哪知一转身,撞上了坚硬的身躯,反而往后倒在了床上,又被硌地一阵酸痛。
“……子谦。”
影一的身躯逼近了,停在了窗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洛禾。
他握着艳红的帐子,眼睛也红的几乎流出血来。
“你为何负我?”
洛禾扯了被子卷过自己,警惕的像只醉了的兔子,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影二!”
“我让他们都退下了,没有人来救你的。”
影一心中仍存了点希望。
若洛禾是真的不要他了,也不会将新身份等一切都为他打点妥当,更不会在成亲当晚让他的王妃睡到偏殿去,他分明心中还是有他的,只是被南辰王所迫?
可是,这话说来影一自己都不信。
洛禾最为娇宠,只要他不愿娶,公主自然会嫁给别的皇子,怎么也轮不到他身上来。
“影一,做暗卫不是一件好差事,你以后就有自己的人生了,这难道不好吗?我年少轻狂,你就当这是段风流韵事,该散便散了。”
“风流韵事……原来王爷就是这般看我的,影一当真荣幸,也能成为王爷韵事中的一件。”
这话像刀子扎入心中,影一盯着他绯红的唇,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来,欺身而上。
“既然是风流韵事,又是新婚之夜,王爷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名不副实了?”
洛禾慌了,“影一,你别冲动!”他拧眉,估计皮肤已经被果子硌出青紫印子,“疼!”
“就是要你疼才记得住,再说,王爷不想多子多福么,多为影一生几个孩子,这张嘴里就再也说不出这负心薄幸的话了。”
影一性情温顺,沉默寡言,洛禾平日里最爱逗他说话,那些话本子上的话,影一说上几句便会脸红,此刻倒是无师自通了,一句接一句,气得洛禾小脸通红。
干果碎了一床,细碎声响不绝于耳,影一伏在他身上,粗喘撩人。
洛禾咬着牙不出声,影一只当他不愿意,心中疼痛下那几分怜惜也抛开了,越发凶狠,撞得结实的大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王爷……子谦……”影一喃喃唤他,“你为何这般恶劣……”
他一点点看着这根嫩嫩的小树枝长成现在这盘正条顺枝繁叶茂的样子,这小树说喜欢他,只想扎根在他心里。
他当真了。
把这棵小树挪在心里头,霸占了所有的位置,以爱为养料,护着他娇宠着他长大,但愿他一世安好,但愿他们能白头到老。
然后这小树就拔腿跑了。
说以前就是在他这里蹭蹭养料,蹭够了便不要他了。
洛禾灵魂都快疼得飞出身体,影一粗糙的手指穿过凌乱扑散的金发,似要通过他澄澈的瞳孔看到他的灵魂。
“你是我的。”
“既然要了我,就别想再抛弃我!”
洛禾:“一一,是你要我……轻点!”
颠鸾倒凤一夜,洛禾疲惫不堪,沉沉入睡,影一为他整理干净,最后将那方带血的锦帕,折叠起来收入怀中。
今日一别,他日归来,他就不会是任他抛弃玩弄的小小暗卫了。
第73章 影一,你大胆!【2】
“阿茶,叫水来——”
“是。”
洛禾一动,骨头和肉都在抗议,酸痛的不像自己的。
他在心底给了影一的小人儿一套降龙十八掌,扶着床杆颤颤巍巍如行将就木的老人般艰难爬起来,芮冬刚进殿,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把洛禾搀扶起来。
“王爷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受伤了?”
洛禾扯了扯唇角,“昨夜里被人摸黑打了一顿。”
芮冬信以为真,“王爷为何不叫人,臣妾可以来帮忙的!”
洛禾:“……你居然真的信了。”
他喉咙嘶哑,一说话便肿痛的厉害,走了几步缓过来一些,喝了两杯白水,心中又是把大逆不道的影一打了一顿。
明明知道自己跟个驴玩意一样,居然还玩强的!渣男!呸!
阿茶带着人送了热水进来,洛禾让所有人都出去,泡进热水里又是疼的一阵呲牙咧嘴。
他红着脸将那些残留的东西引出,又抹了伤药,走起路来仍不太自在。
拜见父王母后后,又在宫内待了几天,便带着王妃打道回府,启程回昌池城。
路上,洛禾发了高烧,几乎是一路躺着过去的。
昏昏沉沉意识模糊,总不经意叫影一的名字,回过神来才发现习惯是这么可怕,辗转又陷入茫茫的梦境了。
他梦到自己小时候。
不是洛禾,是洛子谦的小时候。
三月,正是洛都城内处处好春光的时候。
洛禾一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今日却早早地睁开了睡眼朦胧的大眼睛。
他今年方才十岁,全身肌肤白如羊奶,金色长发如瀑披散一背,一双较常人瞳色更浅更清亮的琥珀色下垂眼格外动人,眨动间不难看出以后勾人的影子,而这些都是遗传了他那个异邦的母妃的证明。
“阿茶,我要洗漱。”洛禾一口嫩嫩的小奶音呼唤道。
“是,奴才进来了。”
门吱哇一声响,阿茶和阿剑捧着热水盆子和巾子进来,伺候洛禾洗漱完,又换了衣服,一出外间,朝食已经备好了。
洛禾粗用了几口,急急忙忙便要出门。
父王昨日里说给他准备了一些暗卫,今天梳洗整齐了交给他,以后他就是有自己班底的皇子了。
洛禾迫不及待要去看看自己的暗卫是什么样了。
父王刚下朝,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个急性子的,洛禾跑进殿内,冲父王行了个礼,然后小炮仗似的往父王怀里一冲,急切问道:“父王父王,儿臣的小暗卫呢?”
国王掐了把他嫩生生像个白胖包子的脸,笑道:“看你身后,都在等着你了。”
洛禾一转身,原本空荡荡的殿内悄无声息排了一排小萝卜头,个个穿着玄色常服,乍一望去高矮胖瘦都差不多,看不出什么不同来。
他惊喜的瞪大了眼,“父王,好厉害,这些都是儿臣的么?!”
他浑然不知自己现在有多可爱,南辰王被他萌的心都化了,抱着自己最宠爱的小皇子走到这堆小萝卜头面前,对洛禾温声道:“知道你喜欢厉害的,这十二个都是营里拔尖的,你选个最喜欢的随身伺候,其他的都放在暗中保护你。”
洛禾指挥着南辰王走了一圈,一个个看下来,最后点了中间那个:“就他了。”
南辰王点点头,让小萝卜头们都下去了,洛禾抱着他脖子跟他撒娇,南辰王颠了颠洛禾,突然问道:“禾儿可知封王代表什么?”
洛禾说:“代表很受父王的宠爱。”
南辰王失笑:“受宠那为何不封做太子?”
一旁侍立的太监总管一颤,没想到居然能听到这些事情,低垂的头垂在更低了,心中却是翻涌不歇。
莫非,南辰王要封十三皇子作为太子?
可十三皇子幼年丧母,身后既无母族靠山,又是个异邦混血,这种身份,怎么能封太子呢?
洛禾笑他,“父王考儿臣这个儿臣知道,太子要封有能有德之人,才不是受宠就能封的,父王想封儿臣做太子么?”
太监总管被这话震出一身冷汗。
南辰王缓声道:“禾儿想做太子吗?想当皇帝吗?”
洛禾使劲摇了摇头,“儿臣不想,儿臣只想一辈子有好吃的好喝的就够了,”他眼巴巴看着南辰王,“这点要求父王会满足儿臣的吧?”
南辰王被他逗笑了,“若你真不想要,以后便再也没这个机会了。”
洛禾小鸡啄米般点头,“儿臣不要。”
“那父王保你一辈子有好吃的好喝的,不会亏待你半分。”
“谢父皇!”
洛禾一回宫,就直奔他的小暗卫们而去。
十二个暗卫,个个都比洛禾高一个头,排成一排,身姿挺拔,身上都有着令人有些不舒服的煞气和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