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病娇大佬之后——by溯洄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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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洛禾来到这个世界,兢兢业业练剑,努力成为一代知名剑人,也没忘了他家老攻,但是几次外出都没碰到,问系统,系统说时候未到。
洛禾索性不刻意去找,他之前也没刻意找过,说遇到就遇到了。
此次出来,乃是想去三十年一次的丹阳会见见世面。
丹门的佼佼者洛青山和爻行因闭关,晚了丹门的大队伍两天,正好方便了洛禾,跟着他们后去丹阳会。
丹阳会说白了就是以修真界第一丹宗丹阳宗为发起人,召集各大门派前来比比制药的比赛。
前十名皆有丰厚奖励,当然,大家也不是看重这奖励,主要是创新和交流嘛。
丹阳会期间所售的灵草药材和丹药价格都会低上二成,因此每次丹阳会都是人山人海,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树上挂的一堆堆的,堪比国庆节的旅游景点。
这等盛事,天天在山上练剑练习怎么下冰雹的洛禾当然要来掺和一脚了。
飞了一阵,这路果然偏的不行,一路上不是山就是树林,要不是荒野,都白花花的没什么好看的。
洛禾:“要不我们来比谁飞得快?”
话音刚落,他灵力注入,嗖地窜了出去,眨眼间漫天飞雪被他窜出了一条白线,人影就不见了。
洛青山:“……”
爻行:“……”
两人对视一眼,无奈跟上。
但洛禾用剑是老本行了,哪是他们一时半会想跟的上的。
这个时候,洛禾已经飞过了一个小村庄。
他速度极快,穿雪不留痕迹,飞过了小村庄才后知后觉发现这铺天盖地的雪中他居然闻到了血腥味,一个急停,见洛青山和爻行的身影都看不到,回身到了村庄。
这村庄不大,外围是冻住的几亩田,整个村庄没一点人烟气,悬于村庄上空,洛禾只能望见村庄的房子和街道皆被足足一人深的雪覆盖,轮廓都十分模糊。
而那股血腥味,似有若无。
这样子都多久没有人活动过了。
洛禾皱眉,冰天雪地本就是他的主场,他一掐法诀,积雪悉数飞起,落在村外,没了积雪掩盖,这座小村庄的真实展现在洛禾面前。
积雪之下,皆是冻成冰块的残肢断臂,死去的村民们面色青紫,血红的冰块里冻着他们被啃咬过的肢体。
洛禾一惊,全村就这一条大道,看起来村民们都死在了这条道上,即便有没死的,在这连绵不绝的大雪中,怕是也已经冻死了。
这是妖兽肆虐?
洛禾持剑,绕过尸体,在村中转了一圈,找到很多奇形怪状的印记,似兽非兽,是洛禾从未见过的。
他用留影玉录下,终是没找到活口,在他准备用传音符联系师尊时,忽闻一声极细小的哭声,在呼呼风声中仿佛是他的错觉。
洛禾踹门进了面前的房屋,感受到脚下有一点微弱的生气,洛禾换了个地方砍开地板,果然是有个地下室。
这点生气太微弱,而他的灵力又太活跃,差点忽视了这点生气。
在角落,蜷缩着一个瘦小的孩子,抱成一团,声如蚊呐。
洛禾只能看见他黑乎乎的头顶,上前把人一抱,才发现怀中人还是个孩子,身着单薄,体温冰冷。
他从储物戒取了狐毛大氅将小孩细细包裹住,又往孩子怀里揣了块暖玉。
“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坚持住,马上就好了。”
孩子紧闭的眼睫颤了颤,安心的在这个温暖的怀里晕了过去。
洛禾抽出传音符,给洛青山发去传音,“师兄,快点到前面这个小镇来,出事了。”
洛青山并未多问:“你多加小心,我跟爻行马上就到。”
洛禾应了声,传音符用后即焚。
这地下室里的空气腥臭难闻,洛禾还瞧见角落里有具慢慢腐烂的尸体。不知道小孩被困多久了,这村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抱着小孩出了村庄,撑着结界不让风雪刮到小孩只等着洛青山和爻行过来。
他身上备的丹药不多,给小孩吃了怕是要爆体而亡。
洛青山和爻行一来,飞在半空中,当即看见了村庄的惨状,他们来到洛禾身边,就见洛禾怀里抱着个瘦弱的孩子在给他取暖。
“他好像快死了,你有药吗?”
洛禾将人递给洛青山,却不想那只僵冷的手抓了两下,紧紧抓住了他的袖子,像用尽生命般拽着不放手。
洛青山和爻行通医理,就着这个姿势给小孩把了脉,凝重的面色微松。
“不是大事。”
他拿出一个瓷瓶倒出药丸喂给小孩,小孩闭着嘴,洛青山熟练的捏开嘴,把药喂了进去,又倒了一些灵水进去。
片刻后,小孩半遮在乱发下的苍白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红润了些。
他在暖玉和大氅中暖暖的,皮肤上的冰霜融化,身体变得湿润。
“先去城里给他好好打理一下,还要抓点药补补身体,这里应该是遭了妖兽袭击,得把情况告诉城主。”
洛禾无异议,抱着往他怀里窝的小孩上了飞剑,三人往城里飞去。
第95章 师弟,你有毒。【2】
到客栈开了一间上房,叫了热水和好消化的小食,爻行去药房抓药了,洛禾一人在房中照顾小孩。
他拨开小孩乱发,这才发现小孩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一双丹凤眼,薄唇,皮肤白的跟雪一样,就是太瘦了,气色有几分不健康的红,那是药劲冲的,可以想象养好了之后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娃娃。
还有点熟悉的感觉。
但他的恋爱雷达对未成年不管用,回头还得问问系统。
洛禾摒弃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顺手摸了下骨,发现这小孩也有十一二岁了,只是细胳膊细腿的还跟七八岁差不多。
他心中怜惜,小孩冻了那么久身体都僵硬了,现在因暖玉和大氅回暖了些,却还是像木棍一样。
洛禾用热水拧了帕子,给他擦了下胳膊腿上的融水,然后给他按摩。
按着按着,手下的人忽然动了一下,睁开了雾蒙蒙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洛禾。
看得洛禾有点打怵,手上仍动作着。
“弄疼你了?我在给你按摩,你现在身体都冻僵了,疼就说,我轻点。”
爻行端着一碗药回来了,身后跟着端粥和肉汤的小二。
这两样东西一上来,怀里不说话的小孩立刻把视线转向食物了,目光是十足的渴望。
“醒了啊。”爻行一贯笑眯眯的,“别按了,喂他吃点东西,再喝了药,等下、药汤一泡就好了。”
“爻师兄,他怎么不说话啊?”
“莫不是口中含冰?”
爻行上前来,要捏开小孩下巴检查,小孩厌恶的躲开了,把脸埋进洛禾怀里,两只手紧紧抓着洛禾胸前的衣服,害怕的颤抖着。
洛禾拍着他的背轻哄他,“乖,来,张开嘴给师兄检查一下。”
小孩在他诱哄下慢慢抬起头来,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洛禾便自己做了张开嘴的模样,小孩愣了一下,才缓缓跟着张开嘴。
爻行趁机检查了一下,倒是没问题,但这问题怕不是出在别的地方了。
他问小孩:“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小孩直勾勾看着洛禾,理都不理爻行。
爻行无奈:“我的魅力都不管用了,小禾苗,你来问他。”
洛禾便又重复了一遍。
小孩这下有反应了,跟着洛禾说:“叫……什么……”
洛禾意会,又问道:“你今年几岁啦?”
小孩跟着道:“几岁……”
爻行初步下了结论,“估计是失忆了。先喂他吃了东西,别饿晕了。”
洛禾见小孩明明很想吃东西,但只看了一眼又定定盯着他,一时间感觉自己简直跟带孩子的鸡妈妈一样,心软成了一滩水。
他摸了摸小孩的头,小孩眼睛蹭地亮了,主动缓慢的往他手掌上蹭。
洛禾哭笑不得:“真乖,吃完饭给你治好病,你就好了。”
小孩不会自己吃,现在这手都抬不起来也没法自己吃。
爻行在旁边围观着一向淘气的小师弟就跟养宝贝一样拿着勺子一口口喂小孩,喝了两口粥又喂上半杯温度适宜的盐水,将小孩照顾的妥妥贴贴的。
半碗粥半碗肉沫汤,小孩吃得一干二净,吃完了还想要,但见碗中没有了,就乖乖窝回洛禾怀里。
爻行将药递来,药苦,洛禾让小孩一气慢慢喝,不然一口口更苦,小孩喝得眉头都皱成一团了,但因为是洛禾在喂,也乖乖的喝完了。
药汤熬好,倒入大浴桶中,两个跑堂的抬了上来,还要在冷一会才能进去泡。
爻行给小孩又检查了一遍,确定身体上没什么问题,但已经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记忆,像刚出生的婴儿,连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都不懂,只会一些最本能的东西。
洛禾从他衣服里兜找出来一块手指大的杂色玉佩,上面刻着沈鸿煊三个字。
爻行不招沈鸿煊待见,告诉洛禾在沈鸿煊泡药汤时给他从头到脚好好洗刷洗刷,就去城主府找洛青山了。
等药汤烫但是能下去时,洛禾把脱光光的沈鸿煊放了下去。
沈鸿煊可真脏啊,头发打结,一身黑乎乎的,就脸干净点。
药汤要泡一个时辰,泡到半个时辰时,洛禾开始给沈鸿煊洗刷。
洗刷了半个时辰,让人来抬走药汤,又抬来一桶热水,把满身药味的沈鸿煊又洗了一遍,打了花皂,这才洗干净。
洗干净的沈鸿煊穿着里衣包在锦被里,手里紧紧握着那块洛禾给他的暖玉,黑成墨色的眸子仍旧直勾勾的盯着洛禾。
洛禾被盯多了也不慌了,只当他雏鸟情节,毕竟他是他第一次见到的人,又救了他。
洛禾用剪刀给沈鸿煊修了下头发,乱发不再挡着半张脸,一张小脸颇有几分严肃,又显得有些懵懂。
沈鸿煊洗干净了白白嫩嫩的,一点都不像个农家的孩子。
还有那杂色玉牌,虽说成色一般,但农家可不会弄这种东西,应该是村里的小康之家,比如村官之类的。
洛禾倒是想酷炫的给沈鸿煊整个灵力吹风机,但他是冰系,吹出来的风带冰碴子,能把沈鸿煊当场冻起来。
基于沈鸿煊的身体健康考虑,洛禾遗憾的放弃了这个酷炫的想法。
给沈鸿煊擦干头发,洛禾教沈鸿煊说话。
他指着自己说:“洛禾。我是洛禾,知道吗?”
沈鸿煊黑黝黝的眼睛看着他:“道……吗?”
洛禾差点笑出声,换了个教学方式,“洛禾。”
沈鸿煊这下跟的快:“洛禾。”
他初初说话有些滞涩,渐渐的就好了,跟寻常人说话无异,学习能力没有问题。
学会“洛禾”之后,洛禾又教他“沈鸿煊”,他跟着念了两句,却跟洛禾唱起反调来。
洛禾说:“你是沈鸿煊。”
沈鸿煊说:“洛禾。”
洛禾应了声:“我在。”
裹成大粽子动弹不得的沈鸿煊往他身边蹭了下,“洛禾。”
“洛禾洛禾洛禾。”
洛禾把他往怀里一抱,“在呢在呢,怎么这么粘人啊,你个小粘人精。”
沈鸿煊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呆呆看着洛禾,又叫了一声,“洛禾。”
洛禾被他萌的血条清空,索性抱着白白嫩嫩的大粽子往床上一躺,“以后再教你,咱们现在先睡一觉,等师兄们回来。”
他把手掌盖在沈鸿煊眼睛上。
由于灵力问题,他身体并不热,甚至有些微凉,手上有薄茧,擦过沈鸿煊的太阳穴,有点痒。
沈鸿煊顺从的闭上眼,在这只微凉的并不宽大的少年手掌上稍稍蹭了一下,心里全是满足。
这是洛禾。
眼前仍旧是黑暗,手掌有些凉,他想起的却不是被关在地下室里连骨头都要冻裂的湿寒,和黑暗中什么都没有只能等死的绝望。
他想到了刚泡完药汤时,洛禾抱着他,他的脸轻轻贴在洛禾的脸颊上,柔软的,微凉的,却让他突然之间像是掉进了火炉,热得微微出汗。
是洛禾。
只有洛禾才行,其他的人他不想靠近。
在这只微凉的手掌和隔着锦被依稀能感觉到被洛禾抱在怀里的慰藉中,沈鸿煊呼吸渐渐平缓,陷入了安稳的睡眠。
洛禾也是个说睡就睡的主。
在他看来,修真者不管干啥的,都是一群拿肝不当回事的,天天就知道氪氪氪。
洛青山练一炉上品丹药,能在炼丹房里守上一个月不睡觉,丹门的都是氪中大佬,洛青山师父练一炉极品丹药是,整整一年没睡觉。
这丹炉说不定最后一刻还会炸了,这种心塞就像下视频卡在百分之九十九然后告诉你缓存失败从零开始一样。
这也是洛禾觉得洛青山心态很好的原因,不是所有人都受得了这个的。
换成洛禾,洛禾能气得把炼丹房都给炸了。
他师父也很少睡觉,不游历时在山头盯着他练剑,一天十二时辰能醒十二时辰。
洛禾不行。
他照样睡,只是睡眠时间比以前少很多,大约每天睡三个时辰,师父盯着的时候还不能是睡觉,得做成打坐的样子再睡觉。
但无论如何,他都固执的保持着一个正常人的作息。
洛青山和爻行回来时,看见的就是两个睡得香喷喷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