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猫同行番外篇——by无繇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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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澹任他揉搓,埋头于鱼肉粥里呼噜呼噜地吃着,万分满足。
张玉凉拍拍心口,也不跟好友客气,径自走到放着溏心蛋的位置前坐下,边吃边看程澹吃,随口问道:“喵喵是它的名字吗?”
“不是。”解开围裙搭在沙发扶手上,陈肖坐到张玉凉身旁,往煎蛋上淋了些酱油,“我还没想好给它取什么名,你有建议吗?”
张玉凉舀了一勺粥送入嘴里,脱口而出道:“就叫团团吧。”
“团团?也行,这名字挺可爱的。”陈肖立刻接受了这个简单好记的名字,笑嘻嘻地又揉了程澹一把,“以后你就叫团团了知道吗?”
“喵!”程澹应了一声,然后低头继续吃。
团团就团团吧,反正它也习惯了。
吃过早餐,见时间还早,张玉凉和陈肖就在客厅里练习十分钟英语对话,程澹在一旁打盹。
两人都是学霸,张玉凉更是学霸中的学神,英语口语自然相当标准,程澹闭着眼睛听了一阵,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听高考听力。
练习结束,二人略做收拾后便骑着自行车上学去,程澹不想呆在家里和杨桃做伴,硬是赖在张玉凉的车筐里,跟着他们一同前往学校。
古镇面积不大,街巷繁多,阡陌纵横,一栋栋老房子藏匿其中,墙上四处攀爬着牵牛花和常青藤,泛黄的枝叶从墙后探出,虽是秋日,却处处洋溢着澎湃的生机。
少年们骑着自行车在或宽或窄的巷道中穿梭,途经排着长队的早餐店,从音像店外放的音乐间掠过,校服衣摆飞扬,充满了青春活力。
程澹蹲坐在车筐里左顾右盼,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他是山里出去的孩子,一出家门便进了大城市,从未见过这种介于现代和古典之间的城镇。
仿佛是倒退了二十年的文具店、租书店蒙着一层老照片般古旧的暖光。
低矮的围墙后若隐若现的菜田旁有几只母鸡转来转去。
铁门外的三两丛茉莉,街头巷尾的酸豆角树和开在闹市的网吧,都给人一种温暖的年代感,无一不在诠释着很多心中曾经存在却被日益发达的现代化建筑取代的童年时期。
程澹的童年虽不在此,却也能从古镇的环境中感受到久违的悠闲散漫。这种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就能发一下午呆的感觉,对他而言分外新奇。
张玉凉正和陈肖讨论着后天截稿的征文活动,余光无意间瞥到程澹慵懒的眯眼笑的神情,自己还未反应过来,唇角已经扬起温柔而又宠溺的笑容。
陈肖见状,一脸嫌弃地摇头:“真是够了。团团是我家的猫,你能不能别老对它露出痴.汉脸?”
“不能。”张玉凉正色拒绝,“从实际情况来看,团团更亲近我,你不过是空有它主人的头衔而已。”
“我们还是不是朋友?”陈肖的心被他扎得生疼,不由得捂住心脏,咬牙切齿地问道。
“戏过了。”面对他可以打八分的演技,张玉凉目不斜视,全然不理会。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程澹压低耳朵,为他们幼稚的“争风吃醋”感到无语。
陈肖冷哼一声,调转车头撞了他一下,然后在他反击之前飞快蹬着车板冲到前头。
张玉凉稳住摇晃的车头,哭笑不得地看向前方,却发现陈肖早已跑得没影了。
无奈地加快速度,他把自行车骑出了小电驴的风范,接连漂过几个转角,很快便来到了校门口。
先张玉凉一步到达的陈肖正等在旁边的桑葚树下,看见他还用力挥了挥手,示意他过去。
程澹淡定地扒了扒脑门上被吹得翻起的毛毛。
坐张玉凉的车吹到的风可比吹风机带劲多了。
张玉凉莞尔,伸手给他顺顺毛,然后慢悠悠朝陈肖的方向骑去。
就在他骑到陈肖面前的时候,树后突然走出了一个胸前戴着校学生会名牌的少年。
他相貌俊秀,气质清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洗得微微泛白的校服穿得板板正正,一丝不苟,可以看得出他是个性格严谨的人。
浅茶色的眼瞳犹如琉璃,因太过清澈而显得冷漠,若是被他的眼睛长时间盯着,会让人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
可程澹却发现,这人每次看向陈肖时,眸底的淡漠都会融化一些,虽然不太明显,不过与张玉凉凝视他时的感觉很像。
程澹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事。
正琢磨着,他忽然听见张玉凉问:“班长,你怎么在这里?”
舒东语,也就是张玉凉和陈肖的班长淡声回答道:“今天要检查着装。趁时间还早,我把征文活动的事跟你们说一下。”
“什么事?”陈肖挠挠头。
“活动的截稿时间从后天改成了今天晚上,如果你们要参加,中午之前就要把稿子交给我。”舒东语说着,看了眼手表,又道:“最迟不能超过下午两点,否则我来不及帮你们做校对。”
“为什么这么赶?”陈肖吓了一跳,“我才写了个开头啊!”
舒东语摇摇头:“不清楚,这是班主任的通知,我只是代为转达。你们抓紧时间,我先走了。”
说完,他快步走到校门前,开始检查进校学生的装束,留程澹与张玉凉和陈肖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
学生不能带宠物进学校,张玉凉和陈肖便让程澹自己在附近溜达,不要跑太远,等放学他们再一起回去。
程澹本来也不准备乱跑,目送两人走进学校后便爬到树上,找了一根可以晒到太阳的树枝趴下,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尾巴打瞌睡。
树下人来人往,声响不绝,却丝毫不显得喧闹,反而营造出一种慵懒闲散的感觉。
程澹睡得不深,一直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偶尔被突然响起的鸣笛声惊得睁眼,不一会儿又会迷糊过去。
和上个世界相比,现在的他过的更像是普通家猫的日子,每天吃吃喝喝,玩玩睡睡,什么都不需要思考,只要陪在主人身边就行。
以前常听人说人不如猫,当时他还觉得这话纯属玩笑。等他真的变成猫了才明白,原来人活的真的不如猫。
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程澹搔搔耳朵,换个姿势继续晒太阳打盹。
学校里传出一声悠长的下课铃,第三节 课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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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世界副cp:陈肖x舒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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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杨桃小院
程澹在长达十五秒的致爱丽丝钢琴曲下课铃中悠悠醒转,耷拉在两侧的耳朵精神地抖了抖,抻着前爪伸了个懒腰。
支起头看向学校,他的目光越过校门和一米来高的围墙望进草色青青的操场。虽然是课间,但除了刚上完体育课和准备上体育课的人,大多学生都只在教室门口的走廊上徘徊,或聊天,或玩游戏,或上厕所,一面热闹一面冷清。
见校门处空无一人,警卫室里的大爷也拄着手臂在打瞌睡,睡饱了的程澹跳下树,一溜小跑溜进学校,左右看了一圈,照着教学楼旁最高的一株凤凰花树爬到顶端,一抬头恰好便看到了右边三楼坐在窗边的张玉凉。
程澹的运气一直很好,这种好贯彻于他生活的方方面面。非要用一个词来指代,那就是“天命欧皇”。
比如现在。
彼时,张玉凉正在奋笔疾书写他的征文稿子,写一段改一段,急得额上冒出了一层薄汗,倒是坐在他身边的陈肖懒散地趴着,一副放弃挣扎的模样。
早上见过一面的舒东语抱着一沓试卷走到两人桌前,看到陈肖有气无力,便捏了捏他的耳朵。
程澹看着应该是没怎么用力,不过陈肖一下子坐直了起来,捂住被捏的耳朵,而被捏的地方也很快就红透了。
果然有情况!
程澹施施然蹲坐下来,瞪圆了眼睛等着看好戏。
“你的征文写完了?”从卷子上方取出两份递过去,舒东语像是随意一问,语气平淡而又带着几分关切。
“初稿写完了。”陈肖揉揉通红的耳朵,从练习册下抽出几张字迹潦草的信纸,“下节课我修改修改,重抄一遍再交给你。”
舒东语没回答,接过信纸飞快扫了两眼,说道:“结构不错,文笔尚可,但是有几个例子不大恰当,你等我发完试卷再和你好好说说。”
“哦,好。”陈肖点头,似乎早已习惯了。
舒东语放下信纸,将剩下的试卷分成四份从第一排往下传。
在这短暂的空隙里,陈肖凑到张玉凉耳边轻声道:“我就说咱班长人不错吧,也不知道班里人为什么那么怕他。”
程澹耳朵一抖,嘴角刚咧开,就见张玉凉和他一样笑了起来。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长得怎么精神,脑子却跟灌了水泥似的转不过弯。”拿笔头顶在陈肖额上将其推开,张玉凉划去一行字,在下方重新拟了一个句子,“班长人好,但不是对所有人都好。他会帮你修改征文,可对我的稿子却一句也没问过,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陈肖困惑地挠挠下巴,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恰好这时,舒东语发完试卷又走了回来,他连忙让出半个位置,舒东语也好不容易地坐了下去。
张玉凉扶正眼镜,侧身迎着阳光继续写作。
这次,他刚写下两个字,便察觉窗外存在感强烈的注视,停笔抬头看了过去。
正巧与程澹四目相对。
“团团?”张玉凉眼睛一亮,眸底泛起难得的波澜,立刻朝他伸出手。
程澹跑近两步,主动把脑袋蹭进张玉凉掌心,还乖巧地压低耳朵。
张玉凉笑着揉了两把。
“不是说在外面等我们吗?”
“咪喵……”太无聊了。
程澹蹲坐下来,仰头去蹭他的手指。
“无聊啊……”张玉凉毫无障碍地理解了他叫声的含义,握着他的爪子沉思片刻,扬唇笑道:“既然无聊,就留在这里陪我听课吧,听不懂也没关系,至少有点事做,实在不行还可以拿老师讲课的声音当催眠曲,提前睡个午觉。猫咪不是都爱在白天睡觉吗?”
再重温一回高中生涯吗?听起来是个糟糕的主意。
程澹抽回爪子搔搔脖颈,虽然觉得这不是个好建议,却还是乖乖趴了下来,还冲他喵了一声。
“嗯,我知道你是为了陪我。”张玉凉撑住下巴看着在日光下格外显眼的小黑团,素来清冷的神色变得充满了温柔和宠溺,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加掩饰的喜爱之情,“还有一节课就放学了,中午回去我给你做小鱼干。”
程澹高兴地跳上窗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张玉凉顿时乐得见牙不见眼,仅有的那一点儿清冷男神的范儿都没了,把故意从他身边走过想引起他注意的女学委吓的停住了脚步。
幸好上课铃及时响起,不然张玉凉还会做出更多不符合人设的事,吓坏更多了解他性格的人。
“咳。”
陈肖清清嗓子,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冲学委笑了一下,一手按着张玉凉的肩膀把他侧过去的身体扳回来,另一手向学委做“请”状,示意她回自己位置。
学委一撇醉,心有不甘地多看了张玉凉几眼,细声细气地道:“张玉凉同学,野猫不能随便逗的,万一被挠到就不好了。”
陈肖眉头一皱,正想反驳,却听见张玉凉施施然说道:“他不是野猫,是我的……朋友。”
“朋友?是宠物吧。”学委自作聪明地偷换概念,“学校不让带宠物进来的。”
张玉凉长眉一挑,不气反笑,而且笑得冷冷淡淡。
“我虽然不喜欢拿成绩说话,不过作为文科班里语文成绩最好的人,还是能分辨宠物和朋友的区别的。”张玉凉垂下眼帘,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怼得女学委面色通红。
舒东语瞟了他一眼,对呆住的学委,也对其他同学说:“已经上课了,都回位置坐好。”
他这个班长在班里还是很有威严的,听到他发话,得了台阶的女学委连忙顺坡下驴回自己座位,其他人也纷纷坐好,不管有心学习无心学习,都摆出了认真的态度。
“玉儿,你怎么突然发脾气啊?”陈肖让张玉凉吓了一跳,撞撞他的手臂低声问道,“学委也没说什么。”
“你听不出她话里对团团的恶意吗?”张玉凉摸摸程澹的头,把他抱回树枝上。
陈肖迟钝惯了,还真没发现这种细到不能再细的细节,于是转头看向舒东语,想从他那儿得到一个确切答案。
舒东语思索两秒:“我知道你对自己喜欢的一切充满了强烈的保护欲,但下次说话还是不要那么刺人。学委并不是对你的团团有恶意,只是因为它夺走你的注意力而觉得不平,全班人都知道她喜欢你。”
“没有区别。”张玉凉眸光凉薄,像冬日浮着碎冰的水面,“你不也一样?”
舒东语没再多说,拍拍陈肖的肩膀,然后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你反应也太夸张了。”陈肖勾住张玉凉脖子,半开玩笑地道:“你认识我家团团满打满算才一天,怎么感觉比我还亲。”
对着好友,张玉凉略显淡漠的笑容重新染上温度:“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