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猫同行番外篇——by无繇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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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澹和忘生禅由于睡得早,即使听课听得昏昏欲睡倒也还能坚持,但他们身边的人泰半都睡着了,而座上的老先生也习以为常的没管。
修行界历史课本来就很无聊,老先生自己也这么觉得。
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忘生禅有些扛不住了,又不好跟其他人一样睡觉,只好想了个方法提神。而他想的方法,便是和程澹讨论自己今早从剑宗内部论坛上更新的六阙多角恋最新资讯。
“你知道今天六阙阙花跟他们的阙主表白了吗?”
“嗯?”程澹眼睛一亮,“我听到的版本是阙主接受了阙草。”
忘生禅沉吟片刻:“交换资讯吗?”
程澹毫不犹豫地点头:“求之不得!”
确认过眼神,是一起吃瓜的猹。
第85章 修仙小分队
六阙的修罗场大瓜主要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内部五人互绿的故事,另一部分是外阙成员插足的故事。而这两部分又能统称为“鱼塘管理手册”,算是平生阁开学以来最精彩的感情纠葛戏码。
不过说实在的,六阙的成员个个都属于难得一见的奇葩,这点从他们一共只有五人却选出了阙主阙草阙花阙畜四大分工便可见一斑。
要知道,能拿到平生阁修炼名额的,要么是一阙和二阙那种全员学霸,要么是三阙四阙五阙那种全员“恶人”,要么是程澹几人所在的九阙这样的咸鱼——某位未出场的女性修者除外——如六阙这种每天都在上演宫斗剧和琼瑶剧的奇葩实在是绝无仅有,无怪乎那么多人追剧似的追着吃这口瓜,连忘生禅那般淡泊温和的人也不能免俗。
剑宗内部论坛上到处是讨论六阙感情戏的帖子,标红加精者数不胜数,还有一个分析帖由于爱伦坡福尔摩斯列文虎克太多而荣获置顶一周的殊荣,可见剑宗弟子平日有多无聊……哦不是,是有多热情。
像程澹这种怒卸微知豆的半隐居人士都愿意参与进去,甚至一天一口瓜吃得不亦乐乎,六阙这部“连续剧”的精彩程度可想而知。
老先生坐在上首慢悠悠地讲剑宗几位先祖如何将其他宗门大佬按在地上摩擦以至于几乎得罪了那个时期整个修行界的故事,程澹和忘生禅则借着前面两位靠在一起睡得正香的同修的遮掩,悄悄聊起他们在论坛上看到的不同情报。
“阙花昨晚喝得醉醺醺的,稀里糊涂拉着他们阙主便发表了一通真情告白,有图有录音有真相,那土味情话说的我都不忍心听第二遍。”
“但昨天中午阙主就接受了阙草,据说阙草为了表白成功,不惜下血本到百草园买了一束疏雨梅,还亲自下厨为阙主做了一顿灵兽大餐,这才打动他们阙主的芳心。”
“疏雨梅?就是那种除了好看啥用没有还死贵的灵花?”
“对,不过我想纠正你一点,疏雨梅不是啥用没有,至少人家好看,可以大幅度提升告白成功的几率,你看阙草不就成功了吗。”
“有道理……等等,我好像发现了一个盲点!”
“什么?”
“六阙阙主是女的吧?”
“没错,我偶然与她打过照面,相貌清丽气质不俗,可谓洛神再生。”
“那阙花怎么会喜欢她?”
“嗯……真正的美貌对人的吸引是不分男女的。”
“那阙花的鱼塘没炸?”
“不仅没炸,听说还多了不少女弟子。”
“人才啊!”
程澹和忘生禅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火朝天,声音虽然压得极低,却还是传到了身旁两个睡得迷迷糊糊的人耳朵里,很快便将他们吵醒了。
揉揉眼睛,张玉凉捂嘴打了个哈欠,小声问:“你们在说六阙的瓜吗?”
程澹点头:“对啊,昨天发生了很多惊天反转,可惜我们没能亲眼看到。”
阙天音挠挠耳朵,大半个身体歪在忘生禅身上:“你们刚才说什么告白不告白的……阙花和阙草不是两情相悦吗?”
“天音道友,你该更新一下资讯了。”忘生禅笑着拍拍他的脑袋,没有推开他。
见张玉凉和阙天音都迷茫地皱眉,程澹索性把自己知道的最新资讯言简意赅地复述一遍,睡迷糊了的两人的表情逐渐从茫然过渡到恍然大悟,最后一致变成敬佩。
“不愧是人均鱼塘主的六阙!”张玉凉竖起拇指,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程澹深有同感,正想再与他们多讨论几句,忽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就见旁边一位同修狗狗祟祟地递过来一张纸团。
“这是什么?”程澹疑惑地问。
那位同修没说话,只是做了个打开自己看的手势,然后继续给周围发相同的纸团。
程澹摇摇头,展开纸团,皱巴巴的纸张上写着一列狗爬般的简体字:下午两点,百草园妖族异种黄瓜成熟。道友,偷瓜吗?
看到这列字,他的第一反应是剑宗弟子真成了猹不成?
将纸条给张玉凉三人看,程澹问:“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张玉凉转手把纸条塞给伸长了脖子努力想看清纸条内容的阙天音,想了想才回答:“进百草园偷菜是剑宗弟子的日常消遣,这次的妖族异种黄瓜应是他们近日的目标。”
“我们可要参加?”忘生禅淡然问道。
在剑宗呆的时间长了,初识时那个清素超尘的忘生禅也沾了人间烟火,变得平易近人许多。不过这也正常,若他还保持着足不履尘的高深超然之态,也不能与程澹等人相处得这么好。
“既是剑宗的日常消遣,我们不妨过去看看,正巧下午无课,回宿舍也只是玩游戏……哦不,是修炼而已。”张玉凉对这一集体活动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程澹扫他一眼,似笑非笑:“你是昨天肝超鬼王肝累了,想找点别的事放松一下吧?”
张玉凉执扇敲了敲额头,笑道:“还是你了解我。”
“那就一起去看看好了。”阙天音团起纸条塞进袖子,“咱们初来乍到,可不能显得太不合群。”
话音未落,忽闻远方钟声长鸣,这堂历史课总算结束了。
睡了一整节课的同修们悠悠转醒,在老先生离开之后齐齐伸起懒腰,发出心满意足的喟叹。
程澹四人随着其他人一同站起,走进花荫木影间,一边闲聊,一边向小楼走去。
“咱们今天还是不吃食堂吗?”
未经修剪的纤长花枝垂落清影,忘生禅伸手拨开,等程澹、张玉凉和阙天音走过才轻轻放下,侧身经过。
听到他询问,张玉凉略作思忖后回答:“食堂膳食滋味清淡,几无油脂味,我们还是买菜回去自己做吧。”
阙天音皮笑肉不笑:“呵呵,什么自己做,明明是我做,你们等着吃。”
“我有打下手。”程澹默默举手。
忘生禅也点头:“我也是。”
唯一一个白吃饭的张玉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又不是什么也没做。”
“你倒说说你做了什么?”阙天音犀利反问。
张玉凉干咳一声,装模作样地回想:“我在旁边给你加油打气了啊。”
“……”
阙天音反手就是一肘子,可惜被张玉凉提前察觉,敏捷地跳到程澹身后,避开了这一击。
“好了好了,别闹了。”程澹笑着挡在两人中间,“要不这样吧,中午我来煮汤,让玉凉帮我处理食材如何?”
闻言,阙天音伸到一半的手转而收回,托住下巴做思考状:“这个嘛……光煮汤不行,你再擀面做点面条,中午不吃饭,吃面。”
程澹与他对视一眼,心下了然他的意思,当即答应下来:“可以,擀面的活儿也交给玉凉。”
张玉凉一脸懵逼:“你们怎么安排我安排得这么熟练?”
两人异口同声道:“无他,唯手熟尔。”
忘生禅在一旁笑得开怀。
闲谈之间,四人已经走到市场前,半透明的光幕中隐隐透出嘈杂人声,与往常无二,甚至更加热闹。
“今天的市场好热闹啊,难道有全场折扣吗?”走入光幕,程澹放眼四顾,发现市场内人声鼎沸,更胜先前。
话刚说完,他便看见不远处的公告栏上悬挂着一面碧玉灵牌,上书:百草园灵植甩卖日,全场九点九折。
“……真是好大的折扣,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张玉凉轻摇折扇,由衷感叹。
“重点是百草园灵植今日大甩卖。”程澹被他抓重点的能力逗笑了,“我们先四处看看吧。”
百草园和育兽阁、灵菜园这种专门饲养和种植食材的地方不同,里面种植的多是各种名贵植物,比如六阙阙草给他们阙主送的疏雨梅便出自百草园。
由于培育的品种大多属于珍贵的观赏性灵植,百草园很少直接对外销售灵植,而是采取定制和私人选购的出售方式,像今天这样的甩卖日在剑宗内属头一回,难怪吸引这么多弟子前来。
四人分成两组,程澹和张玉凉一组,阙天音和忘生禅一组,分别走向不同区域。
程澹和张玉凉走的是素食区,一路走来看到不少被围得水泄不通的临时摊位,应该都是出售百草园灵植的地方。
由于人太多,两人并未上前凑热闹,只是站在人群后方远远看了几眼,知道摊位上卖的是什么便离开。
但即使只看了个大概,也让他们对百草园的兴趣大大提升,越发期待起下午的百草园一游了。
“程澹,你有喜欢的灵植吗?”走了许久,张玉凉冷不丁问道。
脚步不停,程澹的目光扫过附近几处摊位,摇头道:“没有,都是些花花草草的,我更喜欢自己种,不喜欢买别人种好的。”
张玉凉若有所思地点头,正想再说,忽然听见旁边一位摊主笑眯眯说道:“道友既然对种植感兴趣,不妨看看我这里的灵植种子,都是百草园出品的哟。”
二人循声看去,就见数米外,一处几乎可称得上无人问津的摊位后坐着个鹤发童颜,还是娃娃脸的少年,他身前的简陋木桌上放着几十个盒子,其中放着的皆是各式各样的种子。
程澹与张玉凉对视一眼,一起迈步走了过去。
“能为我们介绍一下吗?”拈起一粒种子,程澹随口问道。
终于有客人上门,少年欣喜地直点头,开始向他们介绍桌上的各类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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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不看副cp的小天使们解释一下,副cp没有感情戏就不标了,他们的日常戏很多的,要是出场就标那每章都得标了。
第86章 修仙小分队
百草园培育的灵植质量上乘,这些灵植结出的种子自然也不会是劣质产品,无论什么品种皆颗颗饱满圆润,甚至不像种子,而更像珍珠玉石。
唯一只差在没有什么名贵的种类。
好在程澹种花全凭兴趣,倒也不是很在意品种品相,听摊主简单介绍了一遍摊位上的种子后,从中挑了几种自己感兴趣的买下。
这些种子分别是知意兰、水风铃、瓶中青玉莲和一把被当做赠品赠送的万夜星,用一只有分格的小盒子装着,价格非常便宜,便宜到打九点九折和没打几无区别。
当然其他产品打了九点九折也是一样,这个折扣本就是拿来开玩笑的。
“你喜欢种花?”离开那个卖种子摊位,一直不曾开口的张玉凉忽然问道。
将小木盒收入袖口,程澹点点头,想起第一世张玉凉特意为自己写的《花典》,不由得莞尔道:“是啊,我很喜欢。”
张玉凉看得出他这个笑容里包含的怀念与情意,因为平时他想起程澹的时候,也会不自觉露出相似的笑容。正是因为明白,所以他的心里一阵泛酸,酸得喉咙发苦,不吐不快。
“你、你是因为什么人……才喜欢上种花的吗?”他闷闷地问。
“诶?”程澹讶然回眸,见张玉凉咬紧牙关满脸不悦,当即意识到他又吃醋了,一时间又好笑又无奈,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算“我醋我自己”吗?
“怎么,不能回答?”张玉凉悄悄斜眼看向程澹,半空撞上他的视线又飞快缩回,佯装不在意地再问一遍。
“也不是不能说。”程澹摸了摸袖中的小木盒,轻叹道:“我喜欢种花,一是因为真的喜欢,二也确如你所说,和我的心上人有关。”
张玉凉的面部线条绷得紧紧的:“是那个艾史?他可是背叛了你啊!”
背叛……吗?
程澹此时再去想自己和艾史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会面,总感觉事情并不简单。可惜猫妖已去,艾史也不在了,是真的背叛还是一场误会早已不重要,这段着墨极浅的缘分如风消逝,不需要,也不应该再被提起。
“不是他,我的心上人是那种宁愿折心碎骨,也绝不会伤害我,更不会打着为我好的名头令我难过的人。”与张玉凉一同创造的回以霎时涌上心头,程澹笑得开怀,而张玉凉越发郁闷。
“那你……”张玉凉欲言又止,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他是谁?”
程澹却不回答了,只看着他笑了片刻,然后别开眼看向其他地方。
一向思绪敏锐的张玉凉今日却仿佛大脑堵塞了一般,并未能第一时间想清楚他那个眼神的含义,只是闷闷不乐地跟在他身后,脑海中幻想出无数个情敌的模样,愈发难受。
只要一想到未来有个人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站在程澹身边宣誓所有权,他就恨不得拿自己的剑戳着那人的脸大喊一声“我不同意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