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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替身只想咸鱼——by橙子蛋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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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发老者在的地方,齐文遥不会过去,去别处照顾有需要的人。白发老者同样如此,一直到某人喊疼要看大夫才折回来,与齐文遥打了个照面。
  一打照面,白发老者懵了,叫出秦洛潇的名号。
  齐文遥笑容僵在了脸上。
  “是你吧!”白发老者倒是自顾自开心上了,“潇公子!我终于见到你了!”
  齐文遥回过神,退后两步避开白发老者的碰触,“我不是潇公子,你认错人了。”
  “是吗?”白发老者再三打量他。
  齐文遥指了指自己的眼边,“潇公子这里有痣,我没有。”
  白发老者瞧了一瞧,反而更肯定了,“有痣啊!只是浅了一些。”
  齐文遥那叫一个来气,“这不是痣,是……”
  他没法解释。印子是原身长期点痣留下来的,浅浅淡淡,可以说是痣也可以说不是。
  “潇公子,大家都懂得你行善不留名。”白发老者语重心长说,“你不认,没事。我们心里明白自己受了谁的恩,日后会天天为你祈福的。”
  旁边的人附和:“是啊,潇公子心肠太好了。”“原来这就是潇公子啊!”“我们一辈子都会记着你的。”
  齐文遥很不是滋味。
  他昨夜几乎没睡,随着符弈辰坐马车忍了一路颠簸来这里救灾,想尽办法给灾民们帮忙,方才被小孩子吐了一身也没有半句怨言。
  这么多辛苦,换来的是有口难辩的尴尬?
  齐文遥不愿意留名,更不愿意被当成秦洛潇。
  符弈辰这么做就罢了,为什么别的人也要指着他叫“潇公子”?
  齐文遥气到了极点,什么话也不想说了。他收起了笑,没有回应那些人的称赞与感谢,感觉心头的苦涩蔓延到了全身,几乎抽尽了浑身的气力。
  他木然转回身,拖着脚步一点点往马车的方向前行,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上的马车,什么时候坐回了来时的位置。
  外头忽然下起了大雨。
  齐文遥听到雷声,从马车的小窗往外瞧了一眼。豆大的雨点落到未干的地面,泥水飞溅,处处狼狈。他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身上肯定也沾了泥巴,低头瞧瞧,这才发现腰间少了一样东西。
  他一下子惊醒了。
  符弈辰送的那一块“潇”字玉佩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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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拒绝
  那一块刻着“潇”字的玉佩,是秦洛潇带了六年的信物。
  当年,符弈辰第一次下山,看上了一块质地通透、色泽温润的玉。他被墨霜门的秦大侠收为亲传,听着风光,实际上是个一穷二白的小跟班。囊中羞涩就得想办法,他想来想去,来了一个狠招——抓住当时被通缉的江洋大盗,拿赏金去买。
  符弈辰真的做到了。他抓住了大盗,用赏钱买到了玉,找来最好的师傅刻一个“潇”字,送给秦洛潇做生辰贺礼。
  秦洛潇当然喜欢,天天带着,一带就是六年,若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恐怕得带一辈子。
  遗憾的是,符弈辰立功面圣,一下子成了高高在上的景王。秦洛潇自幼跟着对朝廷是敬而远之的父亲,认为符弈辰变了样,把玉佩物归原主。
  符弈辰把秦洛潇当成心头那一抹至纯至美的白月光,天天睹物思人。不久后,齐文遥进了王府,符弈辰送出玉佩,盯着长相相似的脸自欺欺人。
  要扮演秦洛潇,玉佩是重要的一环。原身时时带着,齐文遥再不乐意当成一个替身,也知晓玉佩是个宝贵的护身符。
  突然间,这一环丢了。
  齐文遥登时坐不住,冲出马车。
  “公子。”侍从给他打伞,“这会儿风大雨大,还是回马车好好歇着吧。”
  “不要跟着我。”
  齐文遥不敢说丢了信物,怕传到符弈辰耳朵里。他拿过侍从手里的伞,交代一句,便顺着方才回来的那条路慢慢往回找。
  从粥棚到马车的路上只有泥巴和石头,没有玉佩。
  玉佩是青翠通透的颜色,在这一片应当很显眼。齐文遥扫了一眼发现没有,走两步又发现不对:泥土松软,东西落地容易被掩盖。他折回来细细看,时不时扒拉一下省得错过埋着的玉佩。
  雨伞忽而成了碍事的玩意,齐文遥不耐地给了某个侍卫,冒了雨四处跑。
  他去过炉子边、柴火堆还有……
  齐文遥瞧了一眼施粥的摊子,看到符弈辰在正中的位置便打消了去找的念头:真掉在那儿的话,早就被捡起来转到符弈辰手上了,去了也白去。
  齐文遥更希望玉佩在别的地方。找过炉子边和柴火堆,他转到了圈起来给老弱病残休息的地方。
  “一定在这里。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走来走去,肯定是不小心掉了。”齐文遥找了大半圈没见着,渐渐发慌,抚着心口给自己一点安慰,“好好找,不要急。”
  有的灾民发现他回来,笑笑打招呼,“潇公子!”
  “嘘,潇公子不喜欢被认出来。”
  “是我太笨了。”开口叫的灾民拍了怕自己的脑袋,懊悔问,“该怎么称呼公子呢?”
  齐文遥没有纠结称呼的心情,逮着凑到跟前的灾民问,“你有没有见到一枚玉佩?”
  “玉佩?没有啊……”灾民转过头,大声问自己的同伴,“哎!你们有没有见到玉佩的!”
  齐文遥差点被吓着,“嘘!”
  灾民不明所以地压低声音,“怎么了?”
  齐文遥看了一眼施粥摊子的方向。还好,这会儿下着大雨,打雷的声音加上灾民的动静汇成闹闹腾腾的一片嘈杂,符弈辰被人层层包围,根本听不着。
  “没什么,谢谢你了。”齐文遥放松,答了灾民的问话,“你休息吧,我去那边看看。”
  他转去另一边。比起有小孩蹦跶、有人聊天的东面,这头多是老人和病人,吃过了粥就安安静静地睡觉,睡眠浅的甚至能够察觉到脚步声的靠近。
  带头把他叫成潇公子的白发老者一下子察觉了,“公子,你是不是丢了玉佩?”
  “是啊!”齐文遥以为白发老者找到了玉佩,忙说,“你看到了吗?”
  白发老者摇摇头,“没有,只是听到你问他们话了。”
  “哦……”齐文遥叹气,低头看看附近有没有玉佩的踪影。
  白发老者也帮着找,“玉佩大吗?”
  “半个掌心那么大吧。”齐文遥比划了一下,“绿色的,有红绳系着,上面……”
  他顿了一顿,等白发老者看过来才抿抿唇说下去。
  “上面刻着‘潇’字。”
  他说自己不是潇公子,又跑来找潇公子才有的信物。
  齐文遥苦笑,说完去翻旁边的一个草堆,不大想看白发老者的表情。
  白发老者把他当成潇公子,并不觉得玉佩上面刻着“潇”字有什么不对,“公子,老身得说一句不中听的话。”
  “你说。”齐文遥觉得没有什么话比“潇公子”三个字更难听了。
  “玉佩是值钱玩意儿,真的掉了,恐怕不会待在原处等你找回了。”
  “……”齐文遥直起身,看向捋胡须的白发老者,“你的意思是……有人拿走了?”
  他压低了声音,没有用“偷”这么刺耳的字眼。四下都是无家可归的灾民,他们在风雨中挨饿受冻,连活下去都要拼尽力气了。他接触了那么多可怜人,受下那么多声谢,实在不想往最心寒的方向想。
  白发老者点头,“这么找,应是找不到的。得告诉官兵,叫他们一个个问过去。歹人吓破胆,自会露出原形了。”
  齐文遥为难,“这么一来,善事会变味的。”
  白发老者叹气,“公子出身富贵,何必……”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齐文遥懂得白发老者的意思了。一块玉佩,对于富贵人家来说不值一提,大张旗鼓地搜找却会伤了贫苦百姓的心。既如此,为何要揪着不放?
  “玉佩是信物。”齐文遥说,“不能丢。”
  白发老者恍然大悟,“是王爷送给公子的那一块吧?公子带了好几年,从不离身,怎么会丢了呢?”
  “……”
  一句话插两把刀是几个意思?带了好几年的人是秦洛潇,不是他,不小心丢了的不是真正的主人秦洛潇,是他这个被叫成“潇公子”瞎走神的冒牌货!
  齐文遥忽然冒出一阵火,不想找了。
  “我活该。”他说了一句,转身要走,“找不到算了。”
  白发老者在后头追着,“公子!”
  齐文遥并不想听,给旁边的侍卫一个手势。
  侍卫拦住了白发老者,还把他先前随手给出去的雨伞恭恭敬敬地送回来了,“公子,伞在这。”
  “齐公子。”齐文遥不知怎的跟一个没有过节的小侍卫较劲,“叫我齐公子。”
  侍卫倒也听话,“齐公子。”
  齐文遥舒坦了点,打着伞回马车。
  马车里,有一个小靠枕掉在地上了。他急急忙忙走掉,一心想着把玉佩找回来,哪里顾得上自己碰倒了什么,而今回头看看才发觉自己又添了那么多乱。
  齐文遥捡起小枕头,有一搭没一搭拍着上面的灰,“唉,找不到了。”
  他坐了回去,思绪纷乱理不清楚。一会儿不甘心地想想自己还有什么地方没找,一会儿反复回味被叫做“潇公子”的难堪回忆,尤其是白发老者说的话,不停回响在耳边似的。
  “算了。”齐文遥破罐破摔,往位置上一躺,“告诉符弈辰,让他赶走我吧。”
  *
  半个时辰后,施粥告一段落。
  符弈辰回到马车里,见到齐文遥用一个别扭的姿势缩在狭窄的座位上休息,摇摇头扯过御寒的小毯子。
  小毯子刚刚盖上,齐文遥就醒了,迷迷糊糊地揉眼睛。
  “符弈辰!”齐文遥猛地坐起身,“你回来了。”
  符弈辰瞥他一眼,“你睡你的。”
  齐文遥感觉到马车动了,“我们要回去了?”
  “嗯,去另一个地方看看。”
  “等等!”齐文遥一直没忘记丢在此处的玉佩,听到要离开就着急,“先别走,我还没找到玉佩。”
  这一走,他就真的没机会再找回玉佩了。
  符弈辰皱眉,“玉佩?”
  “对,你送的那个。”事到如今,齐文遥只能坦白,“不知丢在哪里了。我刚才找过一回,然后……”
  然后莫名闹起了脾气,回到马车上打盹。
  实话太难听,齐文遥一时不知怎么开口。他想了半天也没找到更好听的说法,叹叹气,对着符弈辰认错,“抱歉,我把玉佩丢了。现在下去再找还来……”
  他的话没说完,符弈辰的手里变出了一个玉佩。
  温润剔透,刻着“潇”字的玉佩。
  “你……”齐文遥愣住,“在哪里找到的?”
  “魏泉说落在炉子边。”
  “噢,还好没丢。”齐文遥百感交集,一时不知该做什么表情。最后,他抿抿唇,撇嘴让脸颊动了一动,才勉强挤出个不甚欢喜的笑。
  符弈辰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不开心?”
  齐文遥盯着那个玉佩。
  明明是失而复得的宝贝,冒着雨踩泥路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去找,拿过来捏在手里才能恢复之前的生活,保一保在符弈辰眼前的位置。
  他就是不想拿,没有道理地跟自己赌气。
  他不想当“潇公子”,他觉得这样的日子太难熬了。
  “我……”齐文遥心里经历一番大起大落,竟有了说真话的念头,“我不想要。”
  说罢,他昂起头看着符弈辰,丝毫不避。
  被骂、被打甚至被抛弃,他都认,但不乐意认当秦洛潇替身的命运。
  符弈辰收回玉佩,低头瞧着掌心里的一抹翠绿。
  齐文遥没跟着看过去,绷紧身子咬紧牙关,定定地盯紧符弈辰的一举一动。
  符弈辰却很快给了回应。
  “好。”
  一声简单干脆的应答。
  符弈辰抬手,毫不犹豫把玉佩扔出了马车。


第18章 当心
  “我不想要。”
  “好。”
  简简单单五个字,决定了玉佩的命运。
  符弈辰把玉佩扔出了马车,没有一丝犹豫,甚至没有看看玉佩飘向了哪里。
  齐文遥惊得站起,下意识扑向窗子。
  符弈辰的位子离窗口比较近,马车也快起来了。符弈辰扔得够狠,玉佩一出窗子便落到了远处,瞬间被杂草埋了个没影,彻底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
  齐文遥眼见着玉佩没了,转眼一看。
  符弈辰也在瞧着他,面上没什么表情。
  但是,在齐文遥扑向窗子的时候,符弈辰抬手帮他护住了额头,不曾多给那一枚玉佩半分目光。
  玉佩不重要了。
  齐文遥发觉了这一点,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符弈辰的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专注,热烈,如同天地间只在乎他这么一个人。
  齐文遥后退两步,想避开目光牢牢锁定他的符弈辰。
  “当心。”符弈辰提醒一句,伸手要扶他。
  齐文遥避开了。
  他一下子不要玉佩,一下子不让人碰的,符弈辰竟然没有不悦,放柔声音哄着,“那里风大,换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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