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只想咸鱼——by橙子蛋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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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太傅主动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是一枚鎏金嵌红宝石玉佩。雕工精湛,灿然的金色与镶嵌其上的红宝石交相辉映,又被玉佩温润通透的色泽匀出一抹柔色,耀目而不刺眼。
这么值钱的货色,皇都里头没几个人能有。能拥有此物又去过南街的人,只剩了齐文遥一个。
更何况……
符弈辰瞧向齐太傅,看到了一双意味深长的眼睛。
齐太傅就是齐太傅,退出朝堂争斗也有自己的门道,能打听到景王赏赐了齐文遥两大箱的宝石首饰,送来的失物合情合理,再冠上灾民清白的名头让他不能随意处置。
符弈辰接过那个盒子,不言不语打量着。
齐太傅殷切说,“王爷,灾民那儿等着消息,可否请齐公子……”
“文遥已经休息了。”符弈辰不会事事由着齐太傅,最起码得把今天的见面挡回去,“本王会转交给他。”
齐太傅也沉得住气,没有步步相逼,“还有这幅画像,画的是捡到玉佩的灾民。劳烦王爷一同交给齐公子。”
魏泉帮忙展开画像,符弈辰看了一眼便笑了,“这是灾民?”
画像里是一个文雅女子,齐整干净哪有什么受难的影子,与其说是灾民不如说是哪里讨来的美人图。
齐太傅知道他会这么说,迅速扯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确实是灾民。灾民也有傲骨,再落魄也会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
总拿灾民的名头压人。符弈辰听多了有些厌烦,敷衍答了个字,“哦。”
魏泉善后,帮着他把玉佩和画像收起来并说,“属下会转交齐公子。”
“有劳了。等齐公子看过,不管是不是失物都请回个准话。灾民着急,下官同样如此,得不到消息真的放不下这颗心。”
齐太傅一边说,一边悄悄地打量符弈辰。
以退为进,话里有话。这话根本不在说玉佩,是不会轻易让事情糊弄过去,非要求个明白的宣告。
符弈辰皱眉,彻彻底底领会了齐太傅的难缠。他一时没有万全的法子,但还有压人的权势,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天色不早了,齐大人请回吧。”
齐太傅看了一眼要“送”自己的精兵护卫,毕恭毕敬地行礼,“下官告退。”
符弈辰并不送人,坐在原处悠然喝自己的茶。模样镇定,心思微乱。
他只看了画像一眼,却已经记住了里头女子的模样。那个女人与齐文遥有很多相像之处。鼻子同样秀气,笑起来的眼睛会微微弯起,右边脸颊浅浅的小酒窝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女人应该是齐文遥的母亲,应该与齐太傅关系匪浅。
齐太傅是太子的弃子,赔上了家人的性命,孤独至今终于等到了转机,不会放过认儿子的机会。齐文遥要是懂得自己有退路,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符弈辰想到那一幕便感到头疼,砰地放下茶杯。
幸好,魏泉在他出神的时候安排好了一切,屏退四下关上了门,就算符弈辰有了片刻的失态也不会让第三人知晓。
“王爷,”魏泉轻声提醒,“齐太傅装成不问世事、两袖清风的样子,转头就把景王府的事情打听明白,拿来名贵玉佩演戏,恐怕又得了太子的帮忙。”
符弈辰当下关切的只有一个齐文遥,没有理会。
“王爷,他们必有后招啊!”魏泉着急,声音大了一些。
符弈辰看过去,“有后招的是齐太傅,不是皇兄。”
魏泉不赞同,“属下去查个明白。”
符弈辰懂得魏泉提防太子,解释,“皇兄不为我着想,也会为自己考虑。父皇把以前的错归咎于齐太傅,皇兄不会再跟‘罪魁祸首’牵扯不清。”
“不是太子,齐太傅能求谁帮忙?”
“多了。”符弈辰轻笑,“大家都觉得他是个可怜人。他拉下脸,谁忍心拒绝?”
齐太傅的可怜,要从三皇子之死说起。
当年,太子和三皇子争权夺势,最终以三皇子犯下大错、贬为庶民告终。其实,三皇子的罪没有这么大,皇帝降下大罪但也留了儿子一条命,不全是无情。可是,三皇子没有卷土重来的福分,得了急病,七天后就命归黄泉。
皇帝悲愤,不能拿太子开刀就迁怒于齐太傅,说他教坏了太子。齐太傅眼睁睁看着妻子和儿女被杀掉,当场晕倒,醒来后想自尽却被皇宫派来的人看得严实。
这是皇帝的意思。干净利落的死去,哪有顶着一个害死家人的“太傅”的头衔孤苦伶仃活在世上痛苦?生不如死,比任何酷刑都要折磨人。
齐太傅惨成这样了,太子有过那么一点点的愧疚。不过,这么一点点显然比不上自己的富贵荣华,太子和齐太傅撇清了关系,哭诉“错信老师”作出痛失皇弟的可怜样,吃不下睡不着瘦了一圈。戏做得假,但太子有支持的朝中势力庇护,没受一点牵连。
皇帝狠心,太子无情,朝中大臣看得明明白白。他们无法改变这样的结局,却在心里留了几分怜悯与同情。尤其是齐太傅的几个好友,陪着度过最痛苦的那段岁月,能帮则帮。
打听景王府的事情,不难,拿到一枚昂贵稀有的玉佩,略难,但不是办不到。
魏泉听了符弈辰的话,不知该不该看重这事,“王爷,接下来怎么办?”
符弈辰不言不语,收妥了玉佩和画像。
魏泉看明白了,“王爷要告诉齐公子?”
“他迟早会知道。”
“可……”
符弈辰拿定了主意,冷声说,“退下。”
魏泉无奈答应,“是。”
符弈辰打发了人,静静坐了一会儿才走向齐文遥的房间。他心事重重,走得不快,可是再慢的步子也能让他走到地方。到了院中,他抬头瞥一眼,由着空中明月记起背着齐文遥的时候,不知不觉露出苦笑。
“王爷?”杏雨发现了他,诚惶诚恐跑过来请他,“夜里凉快进屋……”
符弈辰看到了提在手里的火炉,“齐公子冷了吗?”
“主子不肯到床上睡,得多加一床被子,拿火炉取取暖。”
“为何不肯?”
杏雨犹豫片刻答了一个字,“懒。”
“……”符弈辰相信杏雨说的是真话,步入屋子,果然见着齐文遥缩在他临走前盖好的毯子里不愿意动弹。在哪里倒下就在哪里睡着,实实在在的懒骨头。
“文遥?”他上前轻轻叫一声。
齐文遥发出了迷迷糊糊的哼唧,来了一个赶蚊子的手法打发他,“走开。”
没用滚字,说明暴脾气还没上来。
符弈辰当机立断,用被子裹好齐文遥就抱了起来。
“唔?”齐文遥勉为其难地睁开眼,看到他就皱起眉头,“你……”
符弈辰已经走到了床边,稳妥放下并给了一句保证,“不动你。”
“哦。”齐文遥翻个身,找着舒服的姿势就闭上眼睛。
符弈辰更了衣,躺在旁边。
转交玉佩和画像是不能耽搁的大事,当然要一起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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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抱抱
符弈辰打算明天一早就说出齐太傅来过的事,把画像一起交出去。
只是打算。
一大早,齐文遥蜷在被窝里安安稳稳地睡着,一点没有醒来的意思。
“王爷。”杏雨小心问,“奴婢把主子叫起来?”
符弈辰冷笑,“叫得醒吗?”
他方才起身,想着齐文遥也该如此就没有放轻动作。然而,齐文遥似乎听不到下人们进来的动静,被他晃了一晃也只是翻个身继续睡,听到耳边有人唤便蒙起被子,不动如山。
杏雨瞧出他的不悦,弱弱说,“狠狠心还是叫得醒的……”
“狠心?”
杏雨不说话,做出一个掀被子的动作。
符弈辰皱了眉头,“不行,会着凉。”
他最懂得齐文遥怕冷贪暖的性子了。昨夜,齐文遥为了不吹一丝风就是不肯挪到床榻睡,被他抱过去之后只认自己的被窝,缩在角落里不动弹。他怕齐文遥闷坏了,强行搂到怀里,惹出一阵不高兴的哼哼唧唧。
要不是他的怀里还算暖,齐文遥保准一脚踹过来才不会乖乖待着。
符弈辰想一想昨夜的抱满怀,便觉得此刻赖床的齐文遥顺眼不少了,给为难的杏雨交代一句,“让他睡。”
“是。”杏雨松了口气,跟其他仆从一起伺候更衣。
符弈辰瞧也不瞧官服,“不去了。”
仆从们全都傻了眼,还是杏雨机灵马上把院子外恭候的侍卫长请进来。
侍卫长是皇宫派来的高手。皇帝觉得景王最近时运不顺出个远门都能遇到天灾,担心得不得了,派了皇宫侍卫过来保护。正好,符弈辰也觉得齐文遥有一颗爱乱跑的心,顺势改派魏泉保护齐文遥,受下皇帝的安排,
“呈给父皇。”符弈辰给出准备好的信,“别让人看见。”
“是。”侍卫长每天都要给皇帝报告一下景王府的情况,私下帮忙传信并不难,再想想景王在皇帝面前的受宠地位,自是二话不说答应了。
符弈辰安排妥当便用了早饭,回去瞧一瞧齐文遥。
如他所料,齐文遥依然熟睡,还换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发觉身边空了以后,齐文遥恣意伸胳膊蹬腿,四仰八叉占满了整张床。
符弈辰面无表情地转回身,去听魏泉回报消息。
魏泉说的挺多,后来又有管家来说一说王府的琐事,折腾下来也用了一个时辰。符弈辰心想齐文遥总该睡够了,再到床边瞧一瞧。
齐文遥纹丝不动,还把他的枕头挤到了地上。
符弈辰捡起地上的枕头,终于来了火,“齐文遥!”
连名带姓,声音不小,却只让齐文遥撇了撇嘴。齐文遥眼睛都不带睁开的,迷糊应了个“唔”字,两只手熟练扯住被子要把自己藏起来。
符弈辰上前抓住了手,“起来!”
“哎哟。”齐文遥捂了大半天的胳膊特别暖和,被他稍凉的手一攥就委屈叫上了。
符弈辰改扯被子,“别睡了。”
“哦。”齐文遥揉揉眼睛,“你回来了?这么快就晚上了啊。”
以为自己睡到晚上还这么镇定。符弈辰更不高兴了,把人揪出来的动作又快又狠。
齐文遥离了被窝,难免缩缩身子抖一抖。
“冷了?”符弈辰心一软没能狠下去,换了更温柔熟练的人来,“杏雨,过来伺候。”
杏雨忙不迭过来,帮着齐文遥穿衣服。
齐文遥穿衣服的时候也不闲着,瞧过来的目光满是委屈,嘴角紧抿一脸不高兴。
符弈辰不气还笑,觉得齐文遥含了水光的眼睛挺好看的,因为嘴角抿起现出来的酒窝浅而甜,让人想捏一捏看看是否跟瞧起来那般柔软。
“你没去上朝?”齐文遥看了外头的天,明白现在不是晚上了。
“嗯。”
齐文遥嘴唇翕动,不知偷偷说了什么。
“想骂就骂。”符弈辰猜到是骂人,“大点声。”
齐文遥不骂了,但也不看他。
符弈辰不慌不忙地开口,“昨天齐太傅来了。”
齐文遥刷地看过来,眼睛亮亮的,“然后呢?”
符弈辰不答,展开画像给齐文遥看,“见过吗?”
齐文遥愣了一愣,回过神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到他面前。动作跟心情一般又急又乱,齐文遥没注意脚下,绊着凳子,身形不稳往前倒。
符弈辰赶紧上前扶住,“慢点!”
齐文遥听不进去,抢过那张画像仔仔细细地看着。
意料之中的画面,真的发生了并不让他好受。符弈辰暗暗叹气,给齐文遥拢了一下没穿好的外衣,轻声哄着,“先吃饭,我慢慢跟你说。”
*
齐文遥看到画像的一瞬间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那个女人长得像他的妈妈。
打扮不一样,年纪也比上次见到的妈妈小多了,画像比不得照片总会有点失真。但是这幅画画出了神韵,画出了妈妈有的特点,鼻子的高度,酒窝的位置,还有额角的小小发漩涡,全是一模一样的。
齐文遥看得眼睛发涩,也不舍得挪开视线。
直到漫上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比起工作繁忙、严格要求的爸爸,他与常常照顾自己的妈妈关系更近,不会咬牙逞强,撑不下去还会暴露自己的脆弱。除了关系更好,还有他根本骗不过妈妈的原因。他也曾试着伪装成无坚不摧、没有烦恼的状态,可妈妈太了解他了,总能看穿他的谎言。
齐文遥看到“妈妈”的画像就出了神,没有止住眼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眼泪落下了,他慌忙擦擦脸,装作看菜品的样子,“今天吃什么?”
符弈辰默不作声给他喂来一块糕点。
齐文遥心想:也好,他的手在发抖,根本夹不好东西。
他吃了一口,默然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吞下糕点,符弈辰又把热腾腾的粥端到面前了,他不拒绝,收好画像乖乖吃饭,听着符弈辰交代事情的经过。
齐太傅找上门说的不是认亲,编了一个丢东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