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只想咸鱼——by橙子蛋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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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抄完一遍,齐太傅也回来了。
“遥儿,你没事吧?”齐太傅去户部是跟李大人商量救灾的大事,听说他出事也不能马上回来。时间越长,担忧越多,等到与儿子面对面便急得要哭了。
“没事,刺客抓着了,以后不会有人害我了。”
“潇公子和王爷交情匪浅,恐怕……”
齐文遥不方便说符弈辰的过去,便说,“他跟我交情也不浅啊。”
齐太傅登时白了脸。
“咳咳。”魏泉尴尬干咳两声,替他解释了,“去六鱼村的路上,齐公子救过王爷一命。”
齐太傅脸色好了一点,“哦,这个交情。”
齐文遥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想到了哪个“交”?
“爹,我被刺客吓着了,只抄了一遍。”齐文遥交作业,“抱歉,我不常读书,一个早上都在看书里的意思。”
他编了个理由掩饰自己的懒,齐太傅却不深究,握住他的手不住道,“平安就好。”
齐文遥趁机说,“爹,你忙了一天累了吧?我让厨子炖了鸡汤。”
他确实让厨子炖了一锅滋补的鸡汤,也确实想让齐太傅尝尝。
毕竟鸡和厨子都是齐太傅家的。
“好。”齐太傅一进门就看到了满屋狼藉,不生气反而特别心疼,
“遥儿,我们去别处吃,让下人把这里收拾干净。”
齐文遥点头,招呼魏泉一起来。
魏泉当然不干,像一根木桩似的杵在旁边等他们吃饭。
齐文遥过意不去,叫人拿了方便吃的点心分给所有侍卫。魏泉给了面子,吃下点心便请示要给手下换班,齐文遥同意,同意以后发觉齐太傅的眼神颇为古怪。
“我是王爷的救命恩人。”齐文遥继续用刚才的理由,“他当然听我的。”
齐太傅给他夹了一个鸡腿,不说话。
齐文遥也不费劲找话题,闷头吃。
饭后,齐太傅不说读书的事,齐文遥也装作忘了的样子,麻溜儿地跑回去休息。房间收拾好了,被褥也换了一套,齐文遥躺上去就不想动弹了,迷糊睡了会儿。
天还黑着,齐文遥醒了,揉着眼睛便听到屋外传来的脚步声。
步子轻轻的,伴着声音低沉的几句交谈。
齐文遥下意识以为是符弈辰,“回来了?”
他发了话,没唤来一个不讲道理直接闯入的符弈辰,倒让毕恭毕敬的魏泉出现了。
“齐公子有何吩咐?”
“没。”齐文遥忽的明白过来,“王爷不回来了吧?”
“审问秦洛潇并非易事,王爷一时脱不开身。齐公子想找王爷吗?属下这就去报信。”
“不用了。”齐文遥赶紧阻止,“他们肯定有不少话要说。”
魏泉正儿八经与他分析,“秦洛潇恐怕不会那么轻易交代翟一尘的下落。秦大侠对王爷有恩,王爷不会让他们用刑。这么一来……”
齐文遥没怎么听进去,脑补出一个画面:被火光染成红色的地牢里,秦洛潇闭口不言,符弈辰步步逼近,冷不丁伸手捏住了秦洛潇的下巴,四目一对,便是爱恨交加的复杂情绪。
“齐公子?”魏泉打断了他想象的带感画面。
齐文遥回过神,“魏大人说的有道理。”
魏泉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不再多说,“齐公子休息吧。”
齐文遥躺回去,也想一觉睡到天大亮。可是,他睡不着了,忍不住去关注外头的风吹草动。
他想像一下地牢的情形,觉着秦洛潇用那副如雪般白皙好看的漂亮皮囊做出不屑的样子多么容易勾起符弈辰这一类型的征服欲。征服欲上来,忽略一点过去的爱恨情仇让身体说话怕是难免的。
符弈辰到底回不回来?会不会心疼秦洛潇,旧情复燃?
“他们和好,联手对付我怎么办?”
齐文遥十分不爽,跑到院子里想再问一问魏泉。
魏泉不在。
“是换班还是撤走?”齐文遥纳闷,左右看看便盯上了紧邻隔壁院子的那一堵墙,“直接看吧。”
齐文遥蹦跶一下,发现能看到起码得再长高一米。他回到屋子里,把能够垫高的桌椅板凳全部搬到院子里。一个个叠放垒高了,他慢慢踩上去,生怕一个不慎摔下去。
疼不要紧,摔下去不是白爬了嘛。
齐文遥凭着一股执念往上攀。终于,他的视线越过了碍眼的墙壁,可以看看侍卫是否还在以及隔壁院落有什么动静。
侍卫还在,隔壁院落有很多人忙前忙后不知在做什么。
“符弈辰回来了?”
齐文遥更努力地往前靠,趴在墙头努力眺望。
他没看清,身后传来一个含笑的声音。
“文遥,你在做什么?”
齐文遥一听就知道糟糕,缓缓回头看向忽然出现的符弈辰。
符弈辰笑意更深,不慌不忙地说了一句叫他尴尬到动不了的话。
“我这次走了大门,没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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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偷吻
齐文遥不敢动,定在一堆桌椅板凳垒起来的高处。他看着符弈辰的笑脸,觉得以前自己说过“不要翻墙”的骂句轻飘飘飞回来,照着他的脸甩出啪啪啪的响亮声音。
叫符弈辰不要翻墙,他自己倒是干起爬墙偷窥的蠢事。符弈辰好歹翻得潇洒翻得漂亮,他要把屋子搬空了才爬上去,又蠢又菜。世上有比这更尴尬的事吗?
齐文遥寻思着做什么也不会更丢脸了,果断要下去。
天黑,人抖,一个脚滑便让他惨叫着往下落。
符弈辰及时救了他。
齐文遥缓过神,发现无力地窝在符弈辰的公主抱里。
他知道错了。世上还真有更尴尬的事。
“谢……谢了,”齐文遥根本没法强作镇定,声音都在发抖,“放我下来。”
“好。”符弈辰答应了却没马上办,大步走向屋子里。
齐文遥也没力气挣扎,懵懵地放在了凳子上,他想喝杯水缓解一下惊慌与尴尬,要拿杯子,发现悬在空中的手比风中摇摆的灯焰还要抖。
符弈辰连倒水也代劳了。倒了两杯,一杯放他面前一杯自己喝了,敛了眸光没有多看他。
齐文遥赶紧喝了,差点呛到小小地咳嗽了一声。
符弈辰瞧来一眼,没有笑。
齐文遥看着格外有神的眼睛就知道这货想笑。不过,他还是庆幸符弈辰是个情绪不外露的闷骚,方才笑他也是淡淡的一下扬唇,拿捏好分寸不至于他尴尬到转头就跑。
“问完秦洛潇了?”齐文遥被水润过嗓子,便觉着自己镇定了不少。
符弈辰点头,“他不说话。”
“也不肯联系翟一尘?”
“说翟一尘是杀死师叔的叛徒,与他再不相干。”
这是断绝关系上了瘾?齐文遥瞧去一眼,目光在符弈辰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徘徊,忽的记起先前脑补的一幕,“你怎么问的?”
符弈辰挑眉,“开口问。”
“没做别的?”
符弈辰不答反问,“我能做什么?”
“靠近,挑下巴,四目相对,然后……你干嘛?”
齐文遥说到半截,被蓦然靠近的符弈辰吓了一跳。
“像这样?”符弈辰倾身向前,伸手一挑就让他对上了那双墨黑色的眼眸。
齐文遥啪地打掉了符弈辰的手,“看来我猜对了。”
“没有。”符弈辰笑了,“我与秦洛潇隔着铁栅栏呢。”
齐文遥想到他们两个人在地牢里头没有容易擦枪走火的暧昧,舒坦了些。只是,符弈辰一笑没个完了,凝视的目光比燃烧的烛光还要热烈,叫他又有了另一种不舒坦。
“你笑什么?”
“你不高兴。”
“我不高兴你就笑啊?”齐文遥瞪去一眼,“找骂啊。”
“你骂,我听着。”
齐文遥皱了眉,不懂符弈辰怎么突然抽风了。
他要是照照镜子,就会发现符弈辰这么说是情有可原:他一生气就瞪人,圆圆的眼睛显出小孩闹脾气似的稚气,抿唇时的脸颊鼓起看起来柔软好捏的两个小包,说话不自觉加快,本来就有些细的嗓音说出短促的语气词,哼哼唧唧的,骂人也带点撒娇的调调。
“不骂了?”符弈辰看他不开口就体贴问一句。
齐文遥扭开脸,“懒得理你。”
符弈辰失望,轻叹一声,“没别的要问了?”
“对了。”齐文遥真的想起一件事,“隔壁在干什么。”
齐文遥冒险爬高,除了丢脸以外也不是全无收获。他看到了隔壁宅子里有不少人走来走去,皆是匆忙的样子。他以为是主人回来才让下人忙活,后来发现符弈辰来了齐府看他的笑话,想不通了:那些人忙什么呢?
“捉老鼠。”符弈辰答了,“已经收拾好了。”
齐文遥知道下一句是什么,撇嘴,“你要搬过来?”
“嗯,离你近些。”
“不管秦洛潇了?”
“他一动不动地待在牢里,逃不了。”
“他只肯跟你说话吧。”
“让他饿上几天再说吧。”
没有他想象的爱恨交织,竟然是一个给臭脸一个无所谓的冷战。
齐文遥以为符弈辰只是看上了地牢不易逃脱,绝不会让秦洛潇受苦,这么一听才懂得错了:符弈辰根本不在乎秦洛潇受不受苦。秦洛潇开口是正好,不开口也没事,没一会儿跑回来了。
而且正好撞见他翻墙。
符弈辰似乎也想到了,瞧他的眼神颇为耐人寻味:“这儿有别的要忙。”
“真不给他饭吃?”齐文遥觉得丢脸才不接话,“他饿死了怎么办?”
“有饭,他不肯吃。他不像你,一顿不吃就要用两顿来补。”
“喂!别总是扯到我身上!”齐文遥拍桌要起。
符弈辰抢先摁了他回去,“也不像你,动不动发脾气。”
“他当然不像我了!他是……”齐文遥骂咧到一半,察觉到微妙的变化:说的是秦洛潇像不像他,不是他像不像秦洛潇。
“怎么了?”符弈辰捏了他的手细细瞧,“拍疼了?”
齐文遥收回手,“没有。你来这,我爹说什么了?”
谈了这么一阵,齐文遥也想不起翻墙被抓个正着的尴尬了,能好好问一下景王殿下为何想起走大门。
“让我们慢聊。”
“真的?不会是被你的兵吓着了吧。”
“不,他是讲理的人。你救了我的命,我当然要来看你了。”
齐文遥无奈,“救命恩人的梗是过不去了。”
“梗?”符弈辰不明白他说的现代词汇。
齐文遥也不解释,“不早了,你回家睡觉吧。”
“好。”符弈辰笑说,“就在隔壁。”
齐文遥翻个白眼,“哦。”
“不用爬墙,叫一声就到。”
“滚吧你!”
齐文遥恼羞成怒,拿起枕头砸过去。
符弈辰稳当接住,不客气地带走了。
*
第二天,符弈辰来还枕头。
齐文遥一听说景王来还东西,吓得蹦起:他说句交情不浅,齐太傅都能想歪,符弈辰要是大咧咧拿着他房间里的枕头过来还,齐太傅不得气到当场倒地啊?
他赶过去,却见到一片其乐融融。
齐太傅和符弈辰停下寒暄,一起看了过来。
身为一家之主的齐太傅发话了,“遥儿,你怎么冒冒失失的,还不过来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符弈辰笑说,“我今天是你们的邻居,送还东西顺便串串门。”
“东西在哪?给我吧。”齐文遥赶紧上前,想着把枕头揣回去不让齐太傅发现。
符弈辰做个手势,仆从把一个小箱子扛上来了。
箱子锁着,看不出里头是什么,款式跟齐文遥房里有的储物箱一模一样。
“放到我的房间里。”齐文遥忙叫人搬走,免得齐太傅疑惑怎么会把箱子借出去了。
齐太傅并不好奇,“遥儿,过来坐下。”
一个小小的箱子送给景王都成,景王特意还回来,哪有不给面子查看是否完好的道理。
齐文遥坐了,喝口茶压压惊。
“潇公子确是难得一见的高手,我特意请来的练家子根本挡不了。”齐太傅语重心长,“昨日真是多谢了。”
什么练家子?齐文遥疑惑,动动念头就看到了回忆画面——其实,齐府周围巡逻的人里头有齐太傅专程请来的“高手”。高手就这么几个,资源有限,齐太傅不比当年有权有势,砸钱也找不到像样的。这不,外强中干混口饭吃的“高手”成了秦洛潇盯准的破绽,秦洛潇一对三,不费吹灰之力地过了关。
“不必言谢。文遥被我连累,我当然要好好护着。”
“潇公子还未说出翟一尘的下落?”
“对。翟一尘还在外头,巡逻守卫不能停下。”
齐太傅点头,“就这么办吧。”
说来说去都是客气的废话。齐文遥听了一会儿失去兴致,找找食点来匀茶叶的苦味。目光没找着呢,符弈辰就亲自给他把点心碟推了过来。
“谢了。”齐文遥拿一块芙蓉糕吃吃。
齐太傅瞧在眼里,不甘示弱地添上热茶,“别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