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只想咸鱼——by橙子蛋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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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文遥得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老爹真忙,第二反应便是可以趁这个机会把符弈辰叫过来,多说些话。说话比作画要快得多。符弈辰能通过描述认出是谁的话,他就省了画出来的功夫,可以转向下一个仇人了。
问题来了,他该怎么把符弈辰叫过来?
齐文遥琢磨着,目光不停在齐府的下人脸上打转。下人多,大部分却是刚刚买进门的,不知可不可信,剩下的一小撮也不是好的选择,管家腿脚不快,帮忙传话的侍从不够精明,精明的小丫头长得好看,走在街上特别引人注意……
“少爷。”管家忽而说,“有人趁着老爷不在家,过来了。”
害怕齐太傅在家的能有谁?齐文遥看到管家神秘兮兮压低声音的样子,下意识以为是符弈辰,“请他进来,别让人发现了。”
“是。”管家郑重领命,腿脚一下子变得麻利了许多。
齐文遥也赶紧整理一下画像。
他准备好了,所谓的客人却不是想象中的那个。
“齐兄!”那个出钱叫他游山玩水的岑子琰突然冒出来,开心叫着。
齐文遥懵了,“你怎么……”
“我替大家来的。”岑子琰年纪不大,脸上还没脱去少年郎的青涩稚气,却学着徐邻溪那个老油条做出世故的样子,指挥着下人把礼物一件件搬进来,“这是准备的礼物。”
“为什么有礼物?”
“给齐太傅一个惊喜。明天是他的生辰。”
“啊。”齐文遥懵了,“我不知道这事。”
岑子琰笑了,“是齐太傅没跟你提起吧?”
齐文遥不纠结,想想齐太傅去年苦哈哈的也觉得今年要大操大办,“礼物花了多少钱?我来付。”
“不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岑子琰压低声音,“大多是去年已经买了的。齐太傅不收,大家也不好转送别人,放了一年了。”
齐文遥嘴角一抽,看向这个口无遮拦的少年,“他们没让你说这个吧?”
岑子琰大方承认,“他们想的说辞都不好用。我这么说,你才没办法拒绝。”
“有道理。”齐文遥忽而明白那些人为什么派岑子琰来了:这小子脸皮厚,不像那些世故圆滑的老油条说话一套一套的,却有种叫人不讨厌的坦率。年纪小,说错了什么也能凭着嫩脸蛋轻易被原谅。
“那就是收下了。”岑子琰乐了,开心指挥着下人放好东西,“你们退下吧,我和齐兄一起查看礼物。”
齐文遥觉得不对了,“要查看吗?”
“当然,有不妥的礼物会让齐太傅扫兴的。”
“我也不了解我爹……你关门干什么?”
“保守秘密。”岑子琰一本正经答着,连窗户也关上了。
齐文遥没被骗过去,退后一步暗暗抚上袖中藏着的匕首。秦大侠遇难后,他看透了周围人的私心,格外谨慎,不好随身带佩剑就藏一把匕首防个万一。
岑子琰看到他的动作就笑了,“我真的想请你看礼物,比如这个大箱子。”
齐文遥瞥去一眼,意外地听到箱子里传来了动静,“里面有人。”
“打开看看?”
“你开。”齐文遥拒绝,“我才不冒这个险。”
岑子琰又说,“里面的人绝对不会害你。”
“我干嘛要信你?”
岑子琰无奈,对着箱子说一句,“我劝不动,你来吧。”
箱子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开锁,我自己出来。”
“符弈辰?”齐文遥惊讶,随后便是一阵后怕。
待久了伤着怎么办?箱子掉到别处怎么办?有人发觉符弈辰在里头,趁机加害怎么办?
齐文遥一着急就冲了过去,直接用匕首把锁削下来。
也算厚实的铜锁掉在地上,跳动两下发出砰砰的响声。岑子琰的脑袋跟着点了两下,瞪大眼睛看着齐文遥,“你够狠的啊。”
齐文遥没空搭理,急急要打开箱盖。
他的动作没有里头的符弈辰快。符弈辰听到锁掉了就自行顶开了盖子,站起身不慌不忙地拂去衣袖上的褶皱,一点没有躲在箱子的窘迫,倒像是堂堂正正走大门作客那样从容。
“你躲里面干嘛?”齐文遥觉得更来气了,“不怕别人发现,捅一刀进去啊?”
他发觉符弈辰藏在箱子里,就想到了无数种被暗算的可能。箱子看起来大,却不可能让一个人活动自如。符弈辰躲在里面甚至没有囚犯在囚车里来得自由,太危险了。
符弈辰被他骂得一愣,放柔声音说,“不会的,小岑会看着。”
“他?”齐文遥瞥了一眼岑子琰,嫌弃,“他看着靠不住啊。”
岑子琰不服气了,“喂!我怎么就……”
符弈辰没让岑子琰辩解下去,乖乖认错,“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
齐文遥还气着。这一会儿担心后怕不是主要原因了,他以为书院的交谈是符弈辰的安排,被突然上门的岑子琰摆了一道,有种被蒙在鼓里的不适感。
符弈辰也主动交代了所有的错,“我在马车上提前说了一声,不知你没听着。抱歉,下次会想办法叫人传信的。”
“啊。”齐文遥反应过来了,“你是那样告诉我的啊?不好意思,我没想起你,看不到。”
符弈辰得到的原谅伴随着一句“不想你”,有些无奈,“原来如此。”
齐文遥没空在意符弈辰的小委屈,继续追问,“书院的事呢?岑子琰求画也是你安排的吧。”
符弈辰不解,“书院求画?”
“你不知道?”齐文遥知道符弈辰不会对他撒谎,愣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岑子琰。
岑子琰心虚,被他们一看就跳起来嚷嚷了。
“说那么多作甚,亲几口就和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一个神助攻上线
第65章 会合
岑子琰最擅长咋咋呼呼,一开口,让屋子里回响着“亲几口”的欠揍声音。
“闭嘴。”符弈辰厉声斥了一句。
齐文遥也很快反应过来,一脚踢倒最近的凳子。凳子是木制的,撞在地上咚咚咚直响,掩住了岑子琰不恰当的话语,也让他们的尴尬随之而去。
岑子琰不慌,还一脸笑嘻嘻,“外头没人,早被我打发走了。”
“你也想被打发走吗?”符弈辰冷声问着。
岑子琰听着咬牙切齿的“打”字重音,怂了,“师叔,你别这么凶嘛。”
“师叔?”齐文遥懵了,“他是……翟一尘的徒弟?”
“喂,我师父叫路天逸。翟一尘算什么东西,我干嘛拜他为师!”
齐文遥想想岑子琰的将军父亲,恍然大悟,“路天逸有这么个徒弟,难怪能逃出天牢的啊。”
“说来话长。”符弈辰轻声哄,“我们坐下慢慢谈?”
还记着自己有错,怕被赶走呢?齐文遥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看到符弈辰这样才想起刚才憋的怒气。
怒气早没了。符弈辰要靠着藏箱子进齐府,可见难以报信。书院求画的事情是岑子琰的损招,符弈辰压根不知情。这么说来,他冤枉了人,该不高兴的应该是符弈辰。
“好。”齐文遥答应着,缓和态度给个微笑。
符弈辰也弯了唇角。
“唉,你们怎么又腻上了。”岑子琰是个闲不住的小作精,“我在这,要打要骂赶紧的啊。”
齐文遥嫌弃,“吵什么。别说废话,把书院的事交代清楚。”
“有什么好交代的。我爹没事就让我去书院,我去了,正好碰上你。他们把画作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你不吃那套,我想了别的法子,给金子夸你好看。”
“只是这样?为什么出钱让我画山水?”
“师叔想带你一起去报仇,但是你们俩在别人眼里可是闹翻了的旧情人。我想了一下,觉得可以找个由头让你出皇都。皇都以外,大家就看不着了,你们想做什么做什么。”
齐文遥最在意第一句,“奕辰,你想让我一起去报仇?”
“不想。”符弈辰果断道,“太危险。”
齐文遥还是感激符弈辰为自己考虑的。感激之外,他还想到了秦大侠的仇恨,“但我一起去能帮忙找仇人。”
符弈辰没有动摇,“报仇没有你重要。”
齐文遥一愣。
符弈辰言尽于此,眼神坚定。
岑子琰左看右看,不甘心地插一脚,“怕什么,我在呢!你别听外人胡说,什么岑二公子病弱只能读书入仕。呸!我的伤已经被师父治好了,武功比我大哥还要厉害,绝对能保护好师……师婶?”
“婶你个头!”齐文遥暴怒,“我跟秦大侠是兄弟,是你的师叔祖!”
岑子琰被吓了一跳,噌地躲到符弈辰身后去,“师叔救命。”
符弈辰言简意赅,“滚。”
齐文遥也没把时间浪费在胡扯上面,缓口气继续说正事,“岑子琰说得有道理。我可以借着游山玩水的名头出皇都,半路与你会合。”
“不妥,这一趟太凶险。”
“我去了就没这么险了,找仇人也方便,”
符弈辰定定瞧他,“你想去?”
“嗯。”齐文遥也想快些把这件事解决。
秦大侠待他不薄,他不觉得自己画几幅画就仁至义尽。他为了确定凶手,看过太多次秦大侠被害死的惨状。一次又一次,他没有麻木,恨不得杀进回忆里救人。
回忆是过去时,他进不去,寻找仇人是将来时,他愿意出一份力。
符弈辰仍然有顾虑,“齐太傅那边……”
“他会同意的。”齐文遥轻笑,“你忘了他今天的表态了?”
他一笑,符弈辰不至于马上跟着却会亮起眸光,“没忘。幸亏有你。”
“我呢我呢。”岑子琰又开始闹腾,“我也一起去啊。”
齐文遥自动忽略了这个中二少年,“什么时候出发?”
符弈辰也只答他的话,“父皇明日就下旨,命我讨伐乱党。”
“太子那边……”
“大公主心里有数。”符弈辰不用他问就交代了安排,“我会派人护着齐太傅。”
“我倒是不担心我爹。他在百姓心里有威望又查着贪污案,皇上会保护他的,其他大臣妄动就是心虚,一个个老实着呢。至于太子……他更怕我爹出事,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怀疑。”
“哇。”岑子琰趴上小桌子,横在他们中间,“你天天待在家里也知道这么多啊?”
齐文遥这次没嫌弃了,“岑子琰,我们后天就出发。”
岑子琰爽快答应,“行啊,我也想见见师父。”
齐文遥还是有点好奇,“你怎么会拜路天逸为师?”
岑子琰嘿嘿一笑,“我和师父有缘。”
“他离家出走,差点死在树林里。”符弈辰不客气地拆台,“路师兄救了他就被缠上了,是一段孽缘。”
齐文遥若有所思地打量岑子琰,“你确实很有死缠烂打的本事。”
岑子琰炸毛了,“什么孽缘,师父很喜欢我的!”
齐文遥对这些不感兴趣,整理出画好的画像给符弈辰。符弈辰细瞧,迅速认出了无涯阁的人,表示这样通缉多年的钦犯更好抓。
岑子琰发现自己没有存在感,缩在旁边怨念瞧他们。
齐文遥一点不受影响,跟符弈辰商量着,“剩下的,我能画就画。画不完也没事,路上能跟你详谈,见了人也能直接认出来。”
“还是别画了,你好好休息。”
“也行。”齐文遥不勉强,“到时再说。”
符弈辰柔下声音,把简单三个字说出了缱绻的意味,“到时见。”
他们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岑子琰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打转,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怎么就是不亲呢?
*
齐文遥回头就按着自己和齐太傅画了一幅父子图做生辰贺礼,打听到这里也有吃长寿面庆生的习俗之后,白天亲自下厨学习煮面,晚上掐准了时间,等齐太傅回来就端上热腾腾的一碗。
齐太傅相当开心,“真乖。”
“小心烫。”齐文遥拿把扇子在旁边伺候。
齐太傅慢慢吃完了面,赏过他的画作就收起了欣慰和蔼的笑脸,“有话直说。”
“我要去游玩画山水。”齐文遥知道瞒不过,索性一口气说了,“画是岑子琰要的。他也去,带上亲卫一路护着绝不会出事。”
他原来想多找人同行免得有闲话猜忌的,岑子琰表示不用。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道理在这里也说得通,学子结伴同游的事情并不鲜见。岑子琰是将军之子,齐文遥是太傅之子,两个官二代有钱有闲一起去玩,在别人看来再正常不过了。
齐太傅果然不觉得奇怪, “什么时候去?”
“明天出发。”
“去就去吧。”齐太傅给了意味深长的一眼,“景王今天出发讨伐乱党,一前一后应当碰不着吧?”
齐文遥干笑,“碰不着。”
齐太傅不多说,去书房忙自己的事情了。
齐文遥也回去收拾。中途,管家按着齐太傅的吩咐送来了路费,金子银子银票什么都有,装得满满一箱子拎起来怪沉的。齐文遥知道不拿会让齐太傅不安,分着放到行李各处。
虽然他根本用不着。岑子琰要给他润笔费,符弈辰……即使他能够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侧,也没有出手的机会吧。
齐文遥忽而想起上次的出行。他捎上银子想着有机会跑路,这一会儿,他带了银子但不指望用得上,也不会从符弈辰身边逃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