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只想咸鱼——by橙子蛋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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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文遥听过符弈辰的话,觉得自己一直是多想了。符弈辰喜欢争权夺势,压力大睡不好,但是离开权力中心恐怕更是被意难平折磨到睡不着了。
他还是好好地支持帮忙,不要多问那些有的没的了。
齐文遥得了空就想想大公主那边怎么样了,总能发现当日份的快乐源泉。
大公主真以为送点人参就收买了昭嫔,为自己在皇上旁边步了一颗棋子洋洋得意呢。
齐文遥再看过昭嫔给符弈辰这头送信的样子,被大公主得意的样子逗笑了。大公主得意,身边的人也没点数,扬言要挫他的锐气。
“那个男人有点眼熟。”齐文遥琢磨着,“在哪里见过呢?”
符弈辰回来,看到他想事情就没有打扰。
齐文遥也正好想到了男人是景王府六美人之一。这人就是看着特别有魄力的那位,不跟其他五个那么好糊弄,跟景王府的侍卫起了争执灰溜溜被赶跑了,改名严融,摇身一变成了大公主的新欢。
严融要报复的对象不是冷落赶人的符弈辰,是他。
齐文遥觉得有点冤枉,斜眼看去,对上符弈辰的笑脸就骂了一句,“不要脸。”
符弈辰被他瞪得有点懵,但还是柔声哄着,“怎么了?”
“你负了一个人。”齐文遥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
符弈辰脸皮确实厚,这时候还能反说他一句,“你又在想别的男人。”
“他买了我的画,要当着其他文人的面撕毁烧掉。”
符弈辰马上说,“我去抓他。”
“不了,我想去看看。”
“不妥。大公主肯定会派人护着他。”
齐文遥冷哼,“没事,我能护着自己。”
“我陪你去。”符弈辰要去找魏泉安排了。
齐文遥一把拉住了人,“你去就没意思了。我去,是为了告诉他一件事。”
符弈辰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明白无需操心了,“什么事?”
“我不仅是画家,还是慈善家。”
齐文遥说完,去找人当跑腿了。周围多的是能跑的护卫,他不需要太大的功夫就安排好了,回头想想说辞,不小心把符弈辰冷落在旁边了。
符弈辰看他忙碌也不生气,与魏泉说一说到时如何保护。
齐文遥的思考正好告一段落,听到符弈辰各种操心就笑了,“上次的刺客是我抓的。我连刺客都抓得到,对付几个明面上的小角色绝对没问题。”
魏泉登时面上有些挂不住,“属下失职。”
符弈辰安慰一句,“不,是正好碰到文遥不犯懒了。”
“喂。”齐文遥的得意就这么消失了,气鼓鼓问,“为什么不夸我。”
平常左一句“说得对”右一句“做得好”,到了他刻意讨夸的时候却这么不给面子?
魏泉看着不妙,说句告退就溜了。
符弈辰依然没有哄人,斜睨的样子分外从容。
齐文遥感觉那是挑衅,不甘示弱地逼近了,“你……”
符弈辰比他高,此时是坐着的。齐文遥想象将会是一个居高临下的优势,未曾想靠近就被牢牢抱住了,低下头,见着的是符弈辰那双柔下来便能把人腻死的眼睛。
齐文遥绷着的脸一下子就松了,“你故意的?”
“嗯。”符弈辰稍稍转身,方便他坐到怀里来,“我不这么说,你又得忙前忙后不理人了。”
齐文遥想冷哼一声的,被温柔抚了抚又觉得暴脾气下去了。他再瞧符弈辰笑得挺好看,想想闹脾气费劲、最后还得和好,干脆跳过乱七八糟的别扭过程了。
三日后,严融带着公主府的人杀向了苍松书院。
苍松书院的徐邻溪根本不知道严融想做什么,只以为公主府的贵人要到自家书院来聚会,到了时候亲自带了一批有头有脸的文人接待严融。
“严公子还带了画作。”徐邻溪认出了装画卷的盒子,欣喜,“是谁的大作?”
严融微笑,“齐文遥的。”
“哦!齐公子的!严公子真是有眼光……”
严融听着徐邻溪的吹捧,表情冷漠。
徐邻溪感觉不对劲,没有说下去,领着一行人帮着严融把画作挂起来。
严融不言不语地看着他们小心的动作,指头在微烫的茶杯盖子上打转。他的右手断过一次,大体没问题却因为在大公主跟前卖惨耽误治疗,感觉没那么灵敏了。
此时,严融感觉到了烫。不是茶杯上的,是他看着那些人珍视齐文遥画作的举动被怒火烧的。
送去景王府的六个美人里,严融是最特殊的一个。他是罪臣之后,长出了傲骨才遭遇了家中巨变的打击。他徒有一身文武双全的本事,却被归于下人的行列。
皇上把他赏给符弈辰的时候,严融挺开心的。他是习武之人,知道符弈辰在武林中是多么厉害的人物,又是罪臣之后,明白成为景王的符弈辰能给出头的机会。
严融想过很多要跟符弈辰说的话。符弈辰经历过大落大起,他经历过大起大落。他们俩都在贫苦与富贵之间挣扎过,应当有说不完的话。
但是符弈辰没有理他。他努力去表现自己,得来的只有一句,“上屋顶,铺瓦。”
严融很不甘心,但他觉得是齐文遥抢了自己的位置。
齐文遥出身卑贱,却忽然成了齐太傅的儿子。齐文遥原来学的都是讨好人的下贱才艺,后来竟然得了符弈辰教授剑法,乱涂乱画被那些文人捧上天。
“这种画……”严融开口,盯着正在忙活的众人说,“不怎么样。”
书院的人一愣,停下了手里在做的事情。
徐邻溪最先反应过来,“严公子喜欢什么样的画?”
“我今天来,就是让你们看看齐文遥的画多难看。”
文人们面面相觑,没一个敢说话的。齐文遥背后的太子殿下厉害,严融背后也有一个说不得的大公主,都是得罪不起的人。
严融拿起茶杯,狠狠砸向最远的画作。
画作被砸破一个洞,又被飞溅的茶水晕开了颜色。
徐邻溪赶紧劝,“严公子,有话好好说。你不喜欢齐公子的画作,我们就换。”
“换什么,我今天就是来教你们的。”严融站起来,仗着个头高睥睨着其他人。“你们夸过我的画作好,听说我爹出了事又转眼改了口。我现在明明白白告诉你们,我不喜欢齐文遥。你们有谁不满,站出来啊。”
他是公主府的人,没人敢反抗。
严融再次体会到了仗势欺人的快意,拿出准备好的火折子,“这样的废纸,烧掉比较好。”
烧画,是作画的人犯罪或者丧命才会作出的举动。
“严公子,不妥。”徐邻溪大着胆子站出来,“天干物燥容易着火,书院有很多藏书和画作,点了就会烧成一片,不堪设想啊。”
“行,你给我找个火盆来,我慢慢烧。”
徐邻溪赔笑脸,“天冷了,拿个火盆确实暖和些。”
这是不敢说自己帮忙烧画。
严融明白徐邻溪的心思,却也懒得跟计较。他就是要齐文遥的画作毁于一炬,就是要看趋炎附势的那些人敢怒不敢言。其他的,他并不在意。
“你不用去了。”严融怕徐邻溪报信,“你去。”
侍卫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
不远处,齐文遥领着身后一队人马,慢慢走来。
严融不急,笑着看齐文遥走到跟前。
齐文遥看到悬挂的画作还在笑,“阁下这么喜欢我的画,早说啊。”
严融看看齐文遥带的人马,笑了,“就这么点人?失宠了?”
齐文遥没搭理,走到那幅被毁的画作前,“你这是什么意思?”
“画得那么难看,该烧。”
齐文遥不生气,又问了一次,“你觉得难看?”
“对。”严融冷笑,“我不想污了别人的眼睛,花钱买来再烧掉,不行吗?齐文遥,你是不是仗着殿下宠你,带侍卫过来强抢啊?”
“不不不,羽林军只听皇上的话,我哪里请的动?我只是带百姓们来看看罢了。”
严融这才注意到魁梧的侍卫旁边有一群老百姓,不解,“看什么?”
“还是让左将军先说吧。”
严融皱眉,上前跟带头人请教,“将军亲自前来,所为何事?”
左将军厉声呵斥:“严融,画上是灾民们的家乡。灾民们都希望家乡恢复原样,你烧了,是在诅咒大好河山付之一炬吗?”
严融瞧着羽林军要逼到自己跟前的兵器,心下一沉。
这个关,难过了。
第79章 陷害
皇都书画界影响最大的商人就是徐邻溪。他善于交际,客源多,有精明的头脑和决断的魄力,总能够在最好的时机把手头的画像卖出去。
严融不是出手最大方的,却是最急切也最有权力的买主。徐邻溪掂量了一下,觉得这种动荡的时局,两面讨好才是最为稳妥的:卖画给严融,讨好大公主,又可以匀出一部分卖画钱给齐文遥送去,讨好了符弈辰。
徐邻溪根本没想过会发生烧画的事。他只管低价收买灾民手头的画作,再高价卖出去。他以为严融会像公主府那些人一般谨慎内敛,真要报复也是拿回去垫桌脚的小手段。
未曾想,严融一搞事就是这样的大阵仗,把羽林军给招来了。
徐邻溪吓白了脸,跪下来给自己开脱,“左将军,是小的有眼无珠卖错了画。但小的真不知严公子会烧画啊。”
“呵,怕什么。”严融收起火折子,不慌不忙道,“这不是还没烧吗?”
左将军看出了严融的傲气,“你还不知罪?”
严融笑了,“知,这就跟左将军回去受罚。”
左将军只得了带严融回宫的命令,看他配合就不动粗了,“来人,带严融和徐邻溪回去。”
“劳烦等等。”齐文遥忽然发话,“左将军,我想说句话。”
左将军在路上碰到了齐文遥,一并过来,却不是同路更不会听命于齐文遥。左将军是没有换掉的禁军头领之一,没有像是别人那样“审时度势”迅速倒向符弈辰那边,对皇上依旧忠心。
皇上觉得朝廷里的人不是大公主的就是符弈辰的,一个个居心叵测。烧画的事本来不该由羽林军插手,应当找下属官员一道道审过去的。皇上不信那些人了,就直接派了唯一信任的左将军过来抓捕。
左将军有皇命在身,觉得自己有底气。他认为齐文遥是沾了符弈辰的光,不怎么看得起,拿出的是平淡有礼的态度,“齐公子请说。”
齐文遥将身旁的一位妇人请了出来。“被毁的画作上有黄夫人的一家老小。严融平白无故砸了个洞,一句抱歉也不说吗?”
左将军想不到齐文遥会为一个平凡妇人讨公道,愣了愣,“齐公子想说的是这事?”
“是。画上是家人,他们听说要烧都很着急。”
不管画上是什么,烧画的举动确实有点过分了。左将军想了想,也觉得该给百姓一个交代,“严融,道个歉。”
严融不怎么乐意。他考虑要不要服软的关头,瞪了齐文遥几眼。这一瞪,他发现齐文遥昂起头会让脖子现出一抹淡淡的、不容易瞧见的吻痕。
吻痕是谁留下的,可想而知。
严融感觉心底意难平的情绪又上来了,火气不小,“她这么珍视画作,为什么要卖?她卖了画拿到银子,没有一点错,我用钱买下来,不小心弄坏了却要道歉。黄夫人,你想想拿过的银子,心里会不会舒服些?”
黄夫人被说得难堪,“我……我也不想卖的,是徐院长说大人物要买,非要我们……”
“那是徐院长的错,与我何干。”严融语气强硬,打断了黄夫人的说话。
徐邻溪马上说,“对对对,是我的错。我不该强求黄夫人卖画。黄夫人,我这就给你赔个不是……”
黄夫人没有感到开心,一直在流眼泪。
“行了吧?”严融一会儿还要面对羽林军的扣押和皇上的亲自身份,态度很不耐烦。
齐文遥叹气,“严公子,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
左将军看得皱眉头。大公主手下的人竟然狂妄至此?相比之下,符弈辰独宠的齐文遥倒是谦逊有礼,一直为百姓们考虑,正像是传言中说的那般心善。
严融不理会,给个白眼就跟着左将军走出书院。他以为自己保住了最后的傲气,走出门口,忽而发现外头有很多百姓。
百姓们听说了烧画的事情,窃窃私语,看到齐文遥请着哭泣的黄夫人就说得大声些。
“强买画像回去烧,真是仗势欺人。”
“大公主之前不是为灾民祈福吗?怎么会让自己人做这样的恶事。”
“唉,人家是人上人,咱们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严融忽而发现真正的坑在这里——他给大公主招了百姓的怨恨。
大公主和符弈辰在朝堂上是难分胜负,但是,符弈辰近日推行了帮助灾民安家的政策,大公主长居宫中,手下的人多是不知民间疾苦的贵族子弟,又没有景王府帮忙安顿灾民的经验,想尝试也有心无力。
大公主让百姓们留下好印象的事情,只有不辞辛劳跟着父皇去向阳山上香祈福。现在被作死的严融毁得差不多了。
严融预料到了未来。大公主不会帮忙他,还会带头责罚。他是不能入仕的罪臣之子,以色侍人,犯下这样的错只剩下被抛下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