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袖穿越到女尊国——by藏锋敛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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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妪不讲理的逻辑成功惹怒了皇扶风,他知道和他们讲理毫无意义,只是冷声道:“那你可以去死了,去问问你孙儿究竟是谁害了他!”
见皇扶风眼里那似有似无的杀意,老妪那直挺挺的背瞬间又驼了下去,快速闪到那堆黑袍胖女人身后。
见老妪败下阵来,一身材臃肿的胖女人站出来。
“狗官,你破坏拯救苍生的祭典,害死大巫师,如今还欺负老弱妇孺,罪不可恕!”言辞铿锵有力,仿佛她就是最公平正义的判官。
紧接着就是院内响亮的附和声,“罪不可恕……”
此时皇扶风这边的所有护卫纷纷锵锵拔剑。
不过在下一刻,门口又涌入一大群身着粗布短衣的人,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农具就上前开打,“杀狗官,祭河神!”
皇扶风现在虽有帮手,但不过十多人,而此时满眼充血向他们袭击的村民至少三十多人,且他也不可能真对这些愚昧的百姓下杀手。
所以,他很识时务地夹着尾巴逃了,这声势浩荡地来送死,却又落荒而逃的钦差,他怕是第一人。当初看着皇扶风自信满满,让随行的人都莫名相信他能干一惊天动地的大事,如今众人可算明白了,这大皇子果真如传闻般跋扈无能。
众人跑了许久终于甩了后面的危机,又找了个地修整,看这架势,众人以为他们皇子只是暂歇一下,又要瞎折腾,不过他们可真高估他们大皇子了。
果然停留片刻之后,他们又开始马不停蹄地往上游驻扎地赶,果然就只是纯粹的逃跑,搞得这些武功还不错的护卫心里一阵窝囊。
不过这皇扶风他是有苦衷的啊。
他收到一封信,是徐清月给韩洛秋送来的,带来的是一使皇扶风坐立不安的消息。
据那封信可知,原本忙于医治难民的沈画骨和慕无涯,居然被绑架了!那绑匪顺便还盗走了他的官印,指名点姓要皇扶风去救那两个倒霉男宠。
原本他真的只是想以退为进,先保下小命,再去解决献祭一事,可因为这封信,皇扶风这可不是真成了认怂跑路的状态。
韩洛秋带来的护卫已经几日奔波劳苦,一个个哭丧着脸跟着他往回返。倒是陆挽书,除了收到信的时候微微皱了下眉,就一直面无表情,倒是成了对他脸色最好的人了。
两天的辛苦奔走,终于是回到了上游驻扎地和徐清月等人会合了。一上来就开始拉着徐清月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皇扶风失踪后,驻扎地的士兵就分为三路,一路寻找皇扶风和陆挽书,一路被派去各类治水工程修建之地帮忙监工,一路还要驻守驻扎地和沈画骨那边的医馆,正是人手不足之事,所以驻守驻扎地和医馆那边的士兵就格外稀少,正是适合人偷袭的好时机,结果就是皇子的两个男宠被掳,钦差大臣的官印被偷。
皇扶风一听还是自己分散了兵力的缘故,才导致沈画骨和慕无涯被绑架,象征着朝廷威严的官印被偷,所以他义不容辞地抗下去救人的责任,多么正直又有责任感的男子汉形象,不过在众人眼里,皇扶风就是一好男色不要命的猥琐男。
皇扶风这边正是撸起袖子打算加油干的架势,不过马上就有一群人出来反对,第一个就是徐清月。
“殿下,很明显这绑匪目的是在殿下身上,别上了绑匪的当啊!”
第二个出来反对的就是杨寒,也是因为担心他的小命。
这两人都是出于他安全的考虑,不过皇扶风说什么也非去不可,两人只能无奈顺从。
不过皇扶风怎么也没想到,陆挽书也会跳出来反对,“不去为好!沈画骨有问题。”
皇扶风听了这理由,脸上的决绝一滞,正色道:“为什么这么说?”
陆挽书抬起眼,直直盯着皇扶风,“他给你的药包香囊其实是迫血咒的抑制药,而他从未和你提起你中过此毒,可不是很可疑。”
皇扶风把腰间的香囊取下,嗅了嗅上面令人舒心的香气,他终于想起了这味道为何如此熟悉,可不是他穿越醒来那天毒发作时,在床上闻到的吗。
确实,沈画骨那么早就发现他身上中了毒,为何却从未和他提起过,一抹怀疑也爬上了他的心头。
可是,这犹豫并不能消解他要去救人的念头,本身的正直观念已根深蒂固,让他放下别人不管他是真的做不到。况且,他必需找沈画骨问清楚,他真的不相信沈画骨那样傲娇善良的人会是一个阴谋在胸之人。
虽有犹豫,他还是用坚定的神色回了陆挽书的话,“我信他,我一定要去问清楚。况且,不管慕无涯了吗?”
见着他这样,陆挽书心里一阵冒火,控制不住出口:“不自量力,要去自己去,你以为你……”不过话未说完,又重重哼了一声,一甩衣袖扭头就往账外走。
皇扶风缩缩肩膀,一脸无辜地看着生气离开的美男,心想:他又是在气什么啊,我并没有要强行带着他去啊!美男果然不好惹。
因为那绑匪留了信件,不可带着大队士兵随行,不然就撕票,皇扶风带着徐清月、杨寒、韩洛秋就出发了。他出发时有意躲着陆挽书,他真不想在离开之际还惹他不快。
不过他们刚走出驻扎地,就见一白色的纤长身影直直立于树下,那人牵着一健壮的黑马,面色从容望着他们,正是陆挽书。
陆挽书道:“我和你们去!”
这个场景有些熟悉,皇扶风有些感动。“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他真的很开心这人能来。
不过这皇扶风最是喜欢得意忘形的,见着陆挽书,轻快从马上跳下,飞奔到陆挽书身边,拉了他的衣袖晃来晃去,嘟嘴撒娇道:“不是说不来的吗?爱妃是担心我吗?”
果然,陆挽书脸一下刷地黑了,又是他死鸭嘴硬的皇妃口吻:“滚!”
第18章 迷雾
皇扶风一行人出发了,因为绑匪留下的信件中提到,要他们去往之地是当初修建止水堤坝的背山面,也就是他们将寻江水引去的干旱之地,他们自然而然地在堤坝修建的工地遇到了冯汉。
此时的冯汉身着粗布短衣,皮肤被晒得黝黑,有条不紊地推进工程的进行。果然,皇舞终没有看错,冯汉是一不可多得的人才,皇扶风等人离开去救人,将治水工程委托给冯汉,倒也是很放心。
皇扶风等人绕着山脚的路走了一天,终于是到了山的背面,或许是山太高,山的两面简直就是两个极端的风景。山的背面极度干燥,放眼望去,一片荒芜,倒是长着一大片比人还高的芦苇,望不到尽头。
此时已是傍晚,那些身子干瘪的芦苇在微弱的日光中无声地摇曳着,像暗夜里的舞者,当你走进去,也许就会被吞没,再也出不来。
没人愿意走进这芦苇荡,可是据绑匪留信,穿过这芦苇荡,才能到达他们指定的地点。不过考虑到时间缘故,皇扶风一行人打算先原地修整,待天亮后再进入这芦苇荡。
不过他们不知道,从他们到这里之后,就一直有一双眼睛无声地盯着他们,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被人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清清楚楚。
第二天,死死拉着陆挽书衣袖的皇扶风被人一脚踹醒,此时天还未完全放亮,皇扶风睁开惺忪的睡眼,揉了揉被人踹得生疼的小腿,本来睡在野外就使他全身酸痛不已,还被人来那么一脚,就欲大发起床气,可看着居高临下双眼喷火看着自己的陆挽书,皇扶风这火气马上就灭了。
只见陆挽书那喷火的眼神从皇扶风脸上移开,转到他的手上。皇扶风下意识地松了紧紧捏在手心湿哒哒的白色衣袖,陆挽书一脸嫌恶,上面可是残留着皇扶风睡时留下的涎水,可他嫌恶的表情在脸上停留不过一秒,马上就转为警惕。
微弱的火光和日光照射下,皇扶风发现,少了一个人。
皇扶风马上叫醒还在沉睡中的徐清月,此时,杨寒也凑过来了,他们发现,韩洛秋不见了,连同他的行李一起,消失了!
虽然这夜谁也没休息好,可是一发现有同伴连同行李悄无声息地消失,所有人立马睡意全无,警惕地四下张望。
此时,四下静默,只有芦苇随风摇曳的轻微“哗哗”声,徐清月最先开口:“会不会是去方便了?”
皇扶风回:“不可能,那为何行李一同不见了。”
杨寒皱眉道:“为何我们几人都未曾发现任何声响,难不成是他自己走的。即便是这样,我也不可能听不到任何声响,无所察觉。若是有人趁我们熟睡带走个活人,更不可能没有动静,除非……”
“我们被下药了”皇扶风抢先答道,可随即又皱眉,“可是,水和食物都是我们自带的,绝对没有问题,这个猜测好像不成立”
“柴火!”陆挽书快速来到火堆旁,拾起地上未燃尽的木材嗅了嗅,缓缓起身,道:“这柴火被人用药泡过。你们看,这里并无树木,只有大片芦苇,那这些柴火就是有人故意放在这的,这药材味道极浅,不仔细闻定不会察觉。”
徐清月悔恨道:“昨日是我拾来的柴火,也是我生的火,当时并未考虑到此,竟中了他人的计,可恨!不过这人处心积虑是为何,不伤我们性命却只是掳走韩洛秋公子,好生奇怪。”
皇扶风道:“此人的目的我们还不知是为何,不过往后我们得多加小心了。”
众人面色凝重地一致表示赞同。
此时天色已大亮,虽然一醒来就发现韩洛秋不见了,但他们还是要继续前行,因为现在他们要解开的迷,还有太多。
因为害怕在芦苇荡中迷路,皇扶风想了一计,用芦苇编一长长的绳索,四人一起绑在手上,以防在芦苇荡中失散。准备完毕后,四人一同走进芦苇荡中,杨寒带剑在前面开路,徐清月之前也是女皇的御前侍卫,武功和杨寒不相上下,就自请担起断后的工作。皇扶风在第二个,陆挽书第三个,按照这个顺序进了芦苇荡。
进入芦苇荡的一个时辰里,一切还算顺利,皇扶风被人前后护着,心中安全感十足,不过随着进入这芦苇荡的时间越长,就越觉着迷茫,像是进入了一个永远出不来的迷宫,众人越来越疲惫,却更加警惕了,因为此时,芦苇荡中不知哪里来的雾气,萦绕在各个角落,更加辨不清方向了。
此时,皇扶风只觉着,连前面的杨寒都看不清了,若不是还听见前面有动静,他差点以为只有自己在这迷雾中闯荡,这种看不清任何东西的迷茫,真的很可怕,他想和众人开口说句话,才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是颤抖的,“你们还在吗?”他忍不住问出声。
杨寒还在前方开路,只听到芦苇“哗哗”倒地的声音,前面没有人回答他。恐惧再次蔓延全身,几乎全身僵直着,再也迈不出下一步。似乎过了很久,身后那声音缓缓响起,是皇扶风从未听过的温柔,“我在!”
恐惧似乎就在这只有两人能听到的两个字中消散,“我在”,还有人陪着就好。他忍不住沿着绳索向后面摸索,距离很近,他握上那人清清凉凉的修长手指,那人手指一僵,本能地打算甩开,不过终究也没那么做。
皇扶风就这样紧紧握着后面人的手,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在心中蔓延。
不过刚才他的问话,最前面的和最后面的都没有回答,双手紧握的两人齐齐停下脚步,皇扶风再次发声:“杨寒,徐大人,请停一下,你们还好吗?说句话。”
前面砍芦苇的声音瞬间停止,前面再无动静,后面,同样也没有任何动静。陆挽书和皇扶风离得极进,陆挽书平缓的语气在皇扶风耳边缓缓吐出,皇扶风一个机灵,原来陆挽书离自己那么近。陆挽书小声道:“徐大人其实早没动静了,而前面的,不是杨寒!”
听了陆挽书的话,皇扶风突然松开紧握陆挽书的手,快速上前抬起另一只手就往前面那人抓去,似乎是抓到前面人的一片衣角,然后,听到的就是布料破裂的声音,“哗哗”声响后,一切又归于沉寂。
皇扶风此时才发现,他松开了陆挽书的手,那残留的余温正清晰地告诉着自己,他现在,真的是一个人了,此时,他才发现,恐惧已经吞噬他的全身,他就在原地僵直着一动不动的身子。
还好,绑在手上的绳索动了动,不久,那清清凉凉的手掌再次附上他那颤抖的手,耳畔是熟悉的暴怒声:“你跑什么!你知道我……”
没等他说完,皇扶风就紧紧抱住那人纤细的腰肢,一抹酸涩感漫上鼻腔,这种迷茫恐惧感,他不是没有过,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他扛着父亲血淋淋的尸体,就这样一铲一铲地在水雾漫漫的深山老林中挖着一个深坑。
没有人知道,他紧紧握着铲子的手正在拼了命地颤抖着,没有人知道,他脸上的液体,是被雨水掩盖的泪水。其实,他从来都是个胆小鬼,杀仇人的时候他害怕,跳楼的时候他也在害怕。
可是在死后,他占了这人的身子,却有这么一个人会在自己畏惧的时候紧握自己的手,有人在乎他的恐惧,这是一种多么幸运的事啊。
皇扶风不知道抱了多久,但他已经把前生今世回忆一遍了,这时,略带着丝丝火气的声音警告道:“放手!”皇扶风这才松了那人的腰肢,紧紧握着那清清凉凉的手掌,死也不愿松开。
两人就是这样,一人带着一腔火气,一人带着一腔感动,紧握这双手继续在芦苇荡中前行,走了很久,那雾气很离奇地消散了,而此时,他俩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出了那一望无际的芦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