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袖穿越到女尊国——by藏锋敛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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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青衣少年的眼泪早已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楚楚可怜地抽噎嘟囔。“殿下真的不记得我了,呜呜呜呜~”
哽咽一下,眼泪吧嗒吧嗒地又流了下来,好像这人就是水做的。
“还有,我是‘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的无涯,不是没有牙齿的无牙!”
皇扶风忍俊不禁,这男子真的说哭就哭,好像眼泪不值钱似的。
正手足无措之际,旁边的白衣男子微微作了一礼,面无表情地道:“既然殿下无事,臣告退。”不等皇扶风说话,那人就不由分说地退出了房间。
见那人走了,沈画骨撇撇嘴,也漫不经心地道:“走了!”言罢也慢悠悠地退出了房。
倒是留下了一麻烦让皇扶风自己解决,去哄好那个水做的男人,什么要亲亲,要抱抱,在自己的坚决抵抗之下,眼泪流的更加凶了。
皇扶风无奈地看着身边胡闹的人,眼里忽然闪过一丝暴戾,这暴戾的感觉好像从脑子里炸开,然后随血液蔓延全身。
此时的他,正用发红的眼盯着慕无涯的颈动脉,“咕咚……咕咚……”起伏震动的血脉,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可他总觉得自己想要在那咬上一口。
旁边的人不再哄着自己了,慕无涯这才发现皇扶风看自己的眼神,像极了狼看到食物,看起来甚是可怕。
慕无涯终于停了哭泣,颤颤巍巍地道了声“告退”,逃一般地离开。
可心中那无处发泄的躁动却未因此而消失,尽管拼了命的压制,但却好像不见血腥就不休。
皇扶风觉着自己很是暴躁易怒,虽说前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也不会有这种逮到人就想咬的冲动,这不会是穿越的副作用吧!
此时房中只剩下韩洛秋和自己,韩洛秋好像才察觉他的不对劲之处,慌忙扶他躺平。
他痛得蜷曲在床上,不知从哪里来的香气,似有似无地传入他鼻中,此时的躁动竟然又无缘无故消失了,奇也怪哉也?
“殿下,可是还有不适,臣去请太医!”韩洛秋焦急地正要唤人来。
“不必!”皇扶风果断拒绝。
那沈画骨不是说自己无碍吗?女皇都夸赞的医术想必不会出错。
其实,皇扶风始终觉得是因为自己的魂魄占了这人身体的缘故,才会有刚才的反应,他自己觉得不该请太医,该请道士。
看着一脸为难的韩洛秋,皇扶风转移话题道:“方才那俩人是谁?”
其实他大概也能猜到,那两人就是他这身体的其他男宠,只是对不上名罢了,况且不是有四个吗,怎的才来了三个,哪有女皇驾到,不来跪拜一说。
韩洛秋这才顿了顿,道:“殿下果真不记事了,白衣那位是您明媒正娶的皇妃啊,也是当朝礼部尚书之子陆挽书,是当之无愧的才子,贯通古今诗词歌赋,知礼明仪,无所不晓,气度自是不必说,如九天谪仙,也就只有殿下您才配得上他了,殿下当初对他一见倾心,求了女皇赐婚。”
见韩洛秋这样高的评价,皇扶风有些后悔方才没仔细看那男人。
不过,他居然已经结婚了!好像结婚对象还是强抢来的,皇扶风有些错愕,正腹诽原装皇扶风的禽兽行为,他这身子是耽误了多少大好青年啊!
韩洛秋则不停地给他讲这具身体的事,“至于青衣那位是慕无涯公子,其母是前京兆尹慕言,不过慕言因玩忽职守、草菅人命而被判流放,在流放途中染病身亡,慕无涯公子之父臣倒不知是何人,听说是慕言的青梅竹马,无涯公子未出生时便去世了,可怜了无涯公子,虽未因其母丢了性命,但也十五岁便无父无母,在外流浪,的亏殿下收留了他,他也是好本事,很能讨殿下欢心,您从前可是很宠爱他的。”
皇扶风脸上青白交错,看来他这具身子的前身有收留落魄美人的嗜好,这两人的底细大概清楚了,“那那位沈画骨的来历呢?”皇扶风很是疑惑,到底是怎样的出身才能对他如此放肆。
韩洛秋解释道:“沈公子原是京城一医馆的大夫,医术了得,在京中很有名气的,殿下对他一见倾心,便……”韩洛秋似乎欲言又止,“咳咳,嗯,将其请入了宫中,常伴您的左右。”
看韩洛秋神情,他大抵能猜到,原来的皇扶风不仅有收留落魄美男的嗜好,强抢民男好像也不在话下,怪不得沈画骨对他如此厌弃,他是不是该道一声“活该”呢,可一想到这“活该”现在应该是对着自己说的,瞬间又觉得强抢民男这种勾当还是可以被原谅的。
皇扶风胡思乱想的同时不免疑惑,“还有一位呢?怎的从未见到?”皇扶风自认为,真不是他看美人看上瘾了,仅仅只是好奇心作怪而已。
“还有一公子名为杨寒,是您八岁出宫踏青时捡来的,大您八岁,武功了得,自小便保护您的,本是一介护卫,亏您提拔做了您的……。”
妈呀!这男人不简单啊,是个男的都不放过,连自己的老男人护卫都下得去手,人面兽心啊!不过,他在哪?还未见过呢,相必也是个美男,不然从前的皇扶风也不会收入自己麾下。
皇扶风内心此时正摩拳擦掌准备再看个美人,不过自己现在也是所谓的皇子了,还是很有必要装逼的,于是尽力摆出严肃端方的脸,压了压声音道:“那他在哪?”
韩洛秋用一种掺着敬畏的声音低声道:“殿下路遇刺客,他因保护殿下不力,害得殿下差点失了性命,已被圣上压入死牢了。”
“那你讲一下遇刺一事!”
韩洛秋脸上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苦笑“这臣倒不知了,您带去的护卫尽数被杀了,只有您和杨寒公子幸免于难,您该问他的。”
所以要解开这场刺杀之谜,杨寒,他必救不可了。
第4章 帐中人
听说了杨寒的事情,皇扶风早已不能淡定了。
休息了一天,头痛之症也大有缓解,第二天大早就急冲冲跑去女皇那救他老男人护卫了。
他原想带着韩洛秋一同去求见女皇,但韩洛秋说他自皇扶风遇刺后,许久未归家,家中父母甚是思念,得归家一趟。
又想想从自己醒来后,韩洛秋便一直陪着他,毕竟现在的他已不是从前的皇扶风了,现代社会的平等观念让他不会理所应当地命令别人,且他自认为自己还是一个很好说话的小暖男,便问了韩洛秋些许面圣的规矩礼仪,放了他回家,带了自己的随身婢女锦瑟独自去见女皇。
由锦瑟带路,七拐八弯地才到了女皇的勤政殿。但女皇似乎在后殿休息,就让守门的婢女进去通报。
不到片刻的功夫,就有位成熟稳重的姑姑出门来迎他,只见那姑姑微微施了一礼,用阴沉且傲慢的口气道“请大皇子进内殿觐见陛下!”让人听了就很不爽。
但听锦瑟说,这姑姑就是这宫中的管事刘祥年,自小就服侍女皇,地位高得很,也只听女皇的吩咐,所以他很识趣地忍了忍,不去招惹她。
到了内殿,勉勉强强算是行了礼,而后规规矩矩地站着,不过那眼睛可不闲着,到处乱瞟。
女皇是穿着中衣见他的,此时的女皇头发披散,大把头发遮住了她那狰狞的巨大伤疤,满头的白发有些凌乱,似乎是刚睡醒的样子。
皇扶风好奇的小眼睛无意间瞟到女皇身后放下纱幔的床榻,似乎是有人的。
皇扶风的脑子同眼睛一样很好奇,忍不住思绪飘飞:那不会是女皇的男妃吧,他们不会是在干那事吧!那我岂不是坏了女皇的好事。说到底女皇的男宠会长什么样呢,会不会很帅,好想看一眼……不行!不行!我是来救杨寒的。
某人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这才打算速战速决,救出杨寒。
女皇似乎很高兴他能来,全然不管帐中人,笑着看思绪飘飞的某人,无奈地叫他不必拘礼,并让他在自己近旁的小榻上坐下,高兴地和他聊起了天。
“风儿大病初愈,朕昨日才去看了你,风儿是挂念母皇特来请安吗?”
皇扶风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可不是女皇心中的那个好儿子啊,心想若是让女皇知道他是为了个男人来的,会不会气得把他拖出去斩了。
踌躇着要不要说杨寒的事,女皇就轻轻地敲了一下他的额头,柔声道:“是为了你那男宠吧!”
皇扶风下意识想要辩解。
“行了,朕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吗?知道你是个风流的种儿。”
其实,他想要辩解的不是要救杨寒这件事,而是“男宠”这个字眼,不过想想杨寒确实是他现在名义上的男宠,也只得悻悻闭了嘴。
女皇表面上是在责怪,其实是满满的宠溺。皇扶风拉着女皇的手摇了摇,红着脸嘟囔一声“母皇”,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背后,冒了一身冷汗,伴君如伴虎啊。
其实他之所以敢这样不守规矩,是因为韩洛秋之前告诉他,女皇很是疼爱他,要他见女皇不必有任何顾虑,于是他就壮着胆子这样做了。
不过一个大男人还这样撒娇,也就只有女皇觉着他可爱了。
女皇看了他撒娇的小模样,抬起枯黄的手摸了摸他的脸,爽朗一笑,“去吧,把他接出来吧!”
皇扶风一高兴就脱口而出哄人的话,“母皇,你真好,我爱你!”
听了这话,女皇呆呆看着他的脸,略微失神,好大半天才反应过来,又用那干瘦的手指抚上他的面庞,沙哑却又温暖的声音缓缓吐出“你知道的,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的。”
不是“朕”,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我”,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皇扶风觉着女皇那泛黄的眼珠明亮了不少,眼角似乎依稀闪着泪光,那深深的爱意是怎么也演不出来的。
或许刚才的“我爱你”只是随口一说,但女皇这样大的反应倒是换来了他的几分真意。
近处打量女皇的伤疤,极度狰狞可怖。但皇扶风再也没了初见时的恐惧,取而代之的只是心疼。
他发誓,定要好好珍惜这亲情,这个他从前求而不得的东西。
和女皇说了好大一会儿话,皇扶风便去死牢接出了杨寒。
不过心里一直有个结,他总疑惑着女皇脸上的伤疤,到底是谁能这样伤害当今圣上,不过每次看着女皇看自己充满爱意和伤感的神情,他就不忍问下去,最终也是没问出。
……
门关上,房里一片沉寂,纱幔里的那人瞪着惊恐万分的双眼。
纱幔慢慢被拉起,女人勾了勾嘴角,冷冷道:“使劲瞪吧,你也做不了其他了。”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她,她似乎有些恼怒,抬起干枯的手就按住那人的脖子。那怒意全发泄在了手上,好像要把那人捏碎一般。
但女人好像并没有要杀那人的心思,在那人要窒息之际撤手了。
不过从始至终,那人始终未发一声,甚至未曾挣扎过一下,只是拼了命地瞪着惊恐的眼。
女人重重跌坐在地上,忍不住轻轻叹息,“真的很像。罢了,和你说这作甚。”
……
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皇扶风内心有些复杂,脸上正是红白交错的难堪。
把皇扶风搞成这副模样的,是床上男人颈上的那个红色咬痕。
他忘不了太医离开时令人面红心跳的嘱咐,“公子抹了药,休息几天就好,身上的伤并无大碍了,只是……”
皇扶风看着太医欲言又止的为难神色,还以为杨寒有什么性命之危,严肃道:“太医但说无妨。”
那太医方才神色尴尬地开了口,“咳咳~嗯,大皇子行房事时可尽量温柔些,公子身上有多处咬伤和多处剑伤,但这都不大严重,只是下面那伤……”
预料之外的话听得皇扶风几欲昏死过去,天知道他有多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再也不跑出来丢人现眼。
看着皇扶风僵直尴尬的表情,太医清清嗓子又道:“杨公子又在死牢那种湿气重寒气重的地方呆了几天,伤口感染,才发了高热,不过公子身子骨本来就好,不然可就凶多吉少了。”
皇扶风现在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羞得都不知道手该往哪放了,也就只能顶着一张大红脸对着太医狂点头。
送走太医后,皇扶风把原装“性虐狂”皇扶风骂了千万遍,好端端的美男,他非要把他摧残成这样,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啊!
不过说到底也是他这具身体惹的祸,谁让他占了这人的身子呢,可这锅背的也太冤了吧!
此后,这个特有责任心的专业背锅大王勤勤恳恳地照顾起了杨寒。
两天后,床上的美男才悠悠转醒。
看到床边照顾自己的人,下意识就要下床行礼,可杨寒只觉得全身疼痛发软,刚坐起的身子又重重倒回床上。
他还欲挣扎坐起,这都被端着药的皇扶风看在眼里,只见他把手中的碗往桌上一扔,不由分说地牢牢把杨寒按回床上,生怕他再起来。
但他不知道,他正在以一个极为暧昧的姿势把一个男人紧紧压在床上。当然,嘴也不闲着“你作甚?你身体很是虚弱,不可随意起来走动,乖乖躺好,别闹!”可不是哄小孩的语气吗?
身下的男人脸早已经从脖颈红到了耳根,不由想起身上伤痕的来源,眼神都不知往哪放了,只不过全被身上的男人忽略了。
皇扶风可以发誓,他就只是简单地怕他再起来而已,自己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比他更正直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