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袖穿越到女尊国——by藏锋敛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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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一个人去救火,他们正忙着置对方于死地。
空中、雪地上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连天上暗淡的月亮都被血染红了。
可在烈火和月亮红色的光晕映衬下,陆挽书看到了,原本该躺在病榻上的皇扶风,却突然出现在这里。
只是陆挽书已经下令,黑压压的箭羽正往那边的人射去…
第48章 将离
这是一个安稳的夜晚,皇扶风原本在陆挽书的怀中睡得很是心安。
只是醒来时,旁边的被褥已经凉了,陆挽书早已不见踪迹。
皇舞清又来睿王府了,因着皇扶风今日的精神格外好,也就起身去接待了。
皇舞清一脸兴奋地给他带来好消息,而这所谓的好消息就是皇舞终大胜回朝的消息。
皇舞清今日来,本是打算约着皇扶风一起出城迎接皇舞终的,而且她已经算好了一切,晨起出发,下午就能碰面。
皇扶风自觉得身体无碍,且在皇舞清生拉硬拽之下,也就应了她的建议,一起去迎接皇舞终。
只是自他醒来,就找不到陆挽书了,他的内心有些不安。
不过锦瑟递给了他一张纸条,是陆挽书留给他的,上面写着陆挽书有事回陆川的小木屋一趟,叫他不必挂念。
皇扶风也便放了心,和皇舞清出发了。
不过他身子确实也太差了,这样边走边休息,皇舞清直接忍受不了,留下了大部分的侍卫护着他,自己先走了,而皇扶风却也比原本计划的时间晚了两个时辰才来到皇舞终的营帐。
夜已经深,月光显得有些暗淡,好在巡逻的士兵头领是认得他的,便带着他往皇舞终的营帐去。
可是还没看到皇舞终帐篷的一角,军中已经莫名地开始混乱。
给他带路的巡逻士兵头领也已经乱了阵脚。
齐天高的火焰旁的高杆上,也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挂上了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原本井然有序运行的军营,开始混乱不堪,大火慢慢往他这边蔓延。
四面已经响起厮杀声,只是这些士兵们不知道,这些突然冒出的袭击者是谁。
四面都是火,四面都是血,皇扶风近旁的侍卫开始一个个倒下,烫人的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
终于,他离那熊熊火焰越来越近,也终于看清了高杆上的头颅,没错!没错!他没看错,正是皇舞终。
他还在失神,天空之上却已经飞来黑压压的箭雨,在火光的映衬下,他看得很清楚,那个下令放箭的人,是昨夜还在抱着他,在他耳鬓厮磨的陆挽书。
此时他正披着盔甲,身后跟着乌压压的一群士兵。
暗淡的月光在血光和火光映衬下,印在他的脸上,是皇扶风从未发现的陌生。
原来,看错一个人,结局就是万箭穿心,而此时他也才发现,自己从未了解过这个男人。
箭雨在空中盘旋,皇扶风却静静等着它们穿胸而过,面色有些离奇的平静。
他再也不敢看陆挽书的神情,或许会有讶异,或者痛苦,或者正狰狞着向他大声呼喊,不过他已经听不见了,他正默默等待着死亡。
这次他没有怕,他也本该死了。
只是,接下来并没有令人窒息的疼痛,他已经僵硬的手臂被人牵扯着拉到一旁,急速飞行的箭羽往他的手臂上擦过,在白色的锦衣上留下刺目的血印子。
只是他来不及顾虑这些,方才拉开他的人,正挡在他的前面,于是,万箭穿心的不是他,而是前面那人。
他这才从方才的恍惚回过神来,黑压压的箭羽已经完全落下,再没有人往他们这边射一箭。
而他身旁的士兵已经全部倒下,包括刚才使劲给他拍马屁的巡逻士兵头领,他方才,分明还笑得那么灿烂,此时却已经满脸污血,泛着死气。
只是他已经顾不得其他人了,双眼圆睁,瞳孔放大,他紧盯着被刺得满身窟窿的人。
那人慢慢转身,然后重重跪地倒下,再没有多余动作或者言语。
皇扶风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去接住那千疮百孔的身子,却也还是慢了。
杨寒盯着他这边的方向,仿佛有千言万语,只是却连一个字也来不及出口,就扑倒在皇扶风跟前,咽了气。
皇扶风终于也跪到了杨寒跟前,只是就晚了那么一秒,他就可以接住他的。
又下雪了。
今年的这场雪未免有些大了,周围很乱,却还是可以很清楚地听清大雪压断树枝的声音。
杨寒的整张脸已经全部埋在白雪中,皇扶风把他从雪堆里捞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已经被冻得僵硬,那圆睁的眼珠子里,最后印下的,是皇扶风惊慌失措的脸。
终于,皇扶风哭了。
这个少言少语的效忠者,终于也是死了。“杨寒,是不是我的所有命令你都会听?”
还是如往常一样,他面色无波无澜,却说出令人讶异的哀求,“殿下,请别赶我走。”
“谁说我要赶你走了。”
杨寒从新抬起头,皇扶风从他复杂的表情里看不清他真正的情感,“您以前……”像是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哽在喉咙里。
“只要你愿意留下,我不会赶你走,况且,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杨寒又恢复往日的平静,道:“殿下请讲!”
“我想请你同二皇女出征,去护着她。”
严寒马上不自觉皱起眉,“可是我要护着您!”
“我现在不需要你护着……”
“不需要”,只是这一句,后面再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应了。
最后,他为护他,死了。
打斗的动静越来越小,因为大多数士兵已经被药放倒,需要解决的人很少,至少,这对陆挽书完全没有问题。
陆挽书平定了所有反抗者,他开始一步步往皇扶风近旁靠,脸上是皇扶风从未见过的无措,他似乎是想要抬起手抚去皇扶风脸上的泪痕的。
可是皇扶风已经拂开他的手,悲哀地开始放声大笑,“原来你竟有这样的心,看不出呐看不出呐……
皇扶风或哭或笑,双肩抖得厉害,只是他还抱着地上人残破的尸身紧紧不放,这似乎很使陆挽书恼怒,眼里柔软的东西很快就被隐藏。
陆挽书忽地站起身,一脸高高在上地看着皇扶风,指着杨寒的尸身,厉声对下属吩咐道:“把他烧了。”
皇扶风很快就不笑了,他想护着这尸体,好像这样等等他就可以活过来一样。
只是那些士兵是不听他的痛苦呼喊的,毫不犹豫地来和他抢这尸身,他无力阻止。
他们开始一根根拔下深深扎入杨寒五脏六腑的箭羽,扯出一滴滴黑血,一块块烂肉,动作依旧还是那么粗鲁,因为他们知道,地上人已经不会疼了。
所有的呼喊都没有用。
火已经灭了,厮杀声也已经慢慢沉寂,直到四周静得有些可怕,地上的尸体被堆在一起,只一把火,就可以烧成一堆黑灰,雪地上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有些触目惊心。
杨寒的尸身被处理得很彻底,甚至连骨灰都不给皇扶风留下。
皇扶风和皇舞清被关在原本该是皇舞终的帐篷里,或许是受的刺激太大,皇扶风陷入了昏迷。
对于这一系列事件,皇舞清一点也不讶异,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他不疾不徐地开始用温水给皇扶风擦掉他身上的血污,时不时看向帐篷口,似乎正等着人。
很快,陆挽书就步入帐中。
“你何时放我走?”
陆挽书一步步往皇扶风的塌边靠近,嫌恶看了皇舞清一眼,夺过皇舞清手中的毛巾,道:“滚开!”
皇舞清笑笑,没有生气,道:“怎么,对我这样不好,小心我不给你解药……”
陆挽书扼住了她雪白的脖颈,因太过用力,皇舞清脸上已经泛起了红,窒息感升上脑髓,可是她还是笑着,陆挽书最后也还是松开了手。
陆挽书深深呼了一口气,恢复了平常的神色,道:“你走吧!”
皇舞清饶有兴致地摇摇头,“不不不,等他醒了我带他一起走。”
“你……”皇舞清却还是一脸兴奋,似是在以激怒陆挽书为乐,“喜怒不形于色的陆才子,如今为了我家皇兄,倒也是有趣得很。”
陆挽书知道生气无用,片刻,才以正常的口气道:“药已经在你手中,你带走他又如何。”
皇舞清终于从榻上起身,饶有兴致地看着陆挽书,“反正他迟早会离开你,也差不多恨你入骨了,你留着他有何用,放心,完成了那件事,我自会救他。”
接着又转身看向榻上昏迷的人,况且,我似乎也不想要他死了。
“好!”陆挽书应了,面色平静,只是那紧攥的右手青筋暴起,这没逃过皇舞清的眼睛,这样的反应令他很高兴,因为陆挽书越在乎皇扶风,她的胜算就多了三分。
皇扶风再醒来的时候,是在马车上,皇舞清正驾着马。
皇舞清听到了他的动静,开始呜呜哭了起来。
皇扶风强打精神坐起,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我们怎么会在这?”
皇舞清脸上的泪水流得更凶了,“那些皇姐的老部下为了救我们,全死了,我们才逃出营帐。”
“他杀的!”此时天空已经放亮,拉着车的两匹马累得喘着粗气,就是奔跑了一夜的证据,他声音颤抖着问:“他,还在追杀我们?”
明知如此,他还是一遍遍确认着。
皇舞清确实也点头,满脸恐惧,话都说不清楚了,“他们马上……就会追上来了。”
像是为了回应皇舞清的话,凌乱的马蹄声从远处悠悠传来,越来越近。
皇扶风强硬支起身子,拉开车帘,越到了其中一只马上,“砍断缰绳,弃掉车,可以快一点。”
“可是皇兄你的身子……”
“没事,快点!”接着,皇舞清没有过多的犹豫,也越上了另一只马,利落砍断缰绳。
原本拉着沉重马车的并排而行的两匹马长鸣一声,跑得更快了,沉重的马车被远远丢弃在后头。
这只马本是陆挽书特意挑选了最好的给皇舞清带着皇扶风往回跑,以它们现在的体力,回到京都城内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陆挽书刚放皇舞清和皇扶风走,陆川就来了,他可顾不得皇扶风的死活,所以开始派人连夜追赶。
这不过片刻的停歇,身后的追杀者已经越来越近,带头追杀他们俩的,正是陆川,是皇扶风本来刻意讨好的岳父大人,旁边,陆挽书也在。
越来越近了,城门现在已经大开,只要进去,就安全了。
只是陆川此时已经搭好箭,拉满弦,以他的箭法,足以来得及射死其中一人。
陆挽书已经被旁边的手下控制,正声嘶力竭地咆哮着,老者浑浊的眼珠看着这痛苦不堪的人一眼,没有任何犹豫,箭已经射出去。
像是妥协了,他最终选择射向的是皇舞清。
陆挽书终于不再挣扎,跌落在雪地里,不再看向高高端坐在马上的人,而是看向那急促飞出的箭羽。
利箭破空而去,直直往皇舞清要害之处射去。
可是就在下一秒,旁边驾马并排而行的皇扶风,却是突然跃到皇舞清的马背上,而那根本该射向皇舞清的箭羽,已经没入皇扶风的血肉中。
最后只留下一声痛苦的呜咽声,一声响亮的关门声。
很久,城门上开始落下不计其数的箭羽,失神的陆挽书被人拎上马背,凌乱的马蹄声后,归于沉寂。
睿王妃陆挽书叛国了。
而新任储君皇舞终,殁。
同皇舞终出征平造反的士兵,多数被陆挽书俘虏,域国江山,岌岌可危。
第49章 无依
难得一个好天气,京都内却染上了哀伤的气氛。
冬日的阳光洒落在室内人红色的衣摆上,显得更加柔和了,似乎可以使人忘却所有的不幸。
沈画骨微微蹙着秀眉,薄唇紧抿着,看着床上人苍白的面容,没有解药,纵使用尽了办法,床上人还是没醒。
他已经不止一次责备皇舞清带他出城,只是再多的责备,也是无用了,且那个人,他如今也该是责备不起了。
皇舞清很忙,如今三位继承人两位已身首异处,新储还尸身未还,不过她现在就是唯一的继承者了,如今她已入主皇宫,在这样一个动乱的时机里出来主持大局,已经顺理成章地坐上那皇帝宝座。
纵然很忙,皇舞清也还是抽的空闲来探望皇扶风。
皇舞清在下了朝后就收敛了笑容,她摈退了所有的通报者,无声踏进了皇扶风暂住的淬华宫,静静站在门口,看了榻上人片刻,没有说话,沈画骨已经听到了他的动静,却也不打算起身迎接,若无其事在一旁写着药方。
皇舞清终于也是开了口,“还没醒吗?”
沈画骨之前就告诉自己不要去理会,只是他心里堵着一把火,就忍不住开口回道:“眼睛是瞎了?假惺惺!”
说这样大不敬的话,满门抄斩也是不为过的,只是皇舞清似乎并不打算追究,却是一脸温和的一步步往塌边靠近,将一精致的小瓷瓶放到了桌上,“喂他服下吧!”
沈画骨一把丢下了手中的狼毫笔,动作迅速地抢过那个小瓷瓶,快速就着温水给皇扶风服下,做完这些,沈画骨却也还是没给她好脸色,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华服女人,道:“你究竟是要他活,还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