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袖穿越到女尊国——by藏锋敛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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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是不愿他死。”
沈画骨冷笑一声,讽刺道:“那倒是看不出来,我还该信你吗?”
皇舞清还是一脸平静柔和,根本就没有往日相处时的浮躁,这才该是她本来的面目,“信不信也无妨,你救醒他便好,我保你一世荣华无限。”
沈画骨恼怒一拍桌子,“谁在乎这些!”
皇舞清却不疾不徐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那你想要什么赏赐?”
沈画骨深呼了一口气,闭上了眼,再也不想看向皇舞清,“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你不会懂我想要什么。”
沈画骨静默看着床上的人,真的像极了某个人。
那个买了两串糖葫芦,自己吃完还要和他抢着吃的师叔;那个把毒蛇挂在自己脖子上,一脸调笑看着年幼的自己哇哇大哭的师叔;就是这样一个恶劣的人,却也曾是传授自己医术的师叔。
皇舞清把玩着手中的玉瓷茶盏,嘴边伪装的浅笑一滞,道:“哦,我是怎样的人,确实不懂!”接着,她抿了一口茶水,却又轻笑出声:“不懂就不懂,我现在只想知道他的伤势。”
沈画骨轻轻叹了口气,到底也还是回了话:“因他跃上你的马救你时身子有些倾斜,并没有刺中要害,现在已经没有性命危险,跌下马受的外伤也不严重。只是那怪病,之前已是性命堪忧,很严重!现在服了你给……哦不,偷走的解药,想必很快就会没事。”
皇舞清听着他一遍遍若有若无强调自己的罪责,有些好笑又有些生气,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缓缓起身要走,沈画骨却又出了声:“为什么又愿意给他药了。”
皇舞清背对着他,沈画骨看不到她的表情,“都说了,我是不愿他死的。”
皇舞清踏出了这间温暖的房间,对着隐在旁边的一行人大喊:“里面茶凉了,朕说过,这里一切都要是最好的,是把朕的话当耳旁风了,淬华宫奉茶宫女,杖毙!”
皇舞清已经离开,淬华宫里又是一片静默,或许还有寒风呼啸而过的轻微声响,掺杂着女子的呜咽求饶声,许久,留下一声最后的微弱喘气声,淬华宫才真正是安静了。
原来,人命也可以像蝼蚁一般,只要存在着,微微碍着别人的眼,就可以被随意碾死。
冬日的刑场上,五匹健壮的马呼呼喘着热气,今日没有下雪,却也还是冷得可怕。地上躺着一具已经微微有些腐烂的尸体,似乎还带着新鲜的泥土,头颅四肢却也还是被拴上绳子,分别与五匹马紧紧相连。
国师常月已经身死,却还是被新皇处以五马分尸的刑罚。
其罪有四。
其一,勾结前朝皇族,祸乱朝纲;其二,下毒传播疾病,千万百姓因此尸横遍野;其三,谋害先皇;其四,毒害大皇子。
纵前国师常月已自杀身死,仍难消百姓和新任女皇心头之恨,掘墓五马分尸也是民心所向因而公开处刑,观看的人不少,甚至有不少从之前的怪病中幸存下来的人,竟拖着半身不遂的身子都要前往观看。
常月即便身死,也是要受万民唾弃之苦。
沈画骨一直都知道常月罪该万死,只是人都死了,做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对于京城百姓染上的病,他本研制不出解药的,只是却收到了一封信,也是因为这信才真的研制出了解药,直到后来他对比了常月的笔迹,才发现这信是出自常月之手,可是,为什么?
想杀人的是她,想救人的也是她,而且为什么要给皇扶风下不同的毒,还留下解药。
或许知道这些的只有皇扶风,她自杀后,也是他亲手把她埋葬的。
“你身上的毒是出自我之手,与其他人有些不同,来势没那么汹涌。解药,之前我已给你,服下便可无碍。”
“你知道你名字的来由吗?‘扶助京师,以正风化。’只是想找一清净之地,扶助京师便好,你知道吗,你父母至始至终都无心皇位,可是那个女人还是容不下他们。”
“你认识我父母?”
“我的命,是他们的!”常月似乎已经疯魔,皇扶风到时已经气若游丝。
她噗地吐出一口黑血,看了皇扶风,神情似乎有些恍惚,那张久违的脸,就活生生出现在眼前,“师父师母,我是想做个好大夫的!我想做个好大夫的……”
女皇死后,大皇子带人查抄国师府,发现其进献给女皇的金丹,其实带着□□。
投毒的药方,也在国师府内搜出,只是背后操纵的人,却是一无所获。
只是皇扶风现在都不知道吧,常月背后的人,其实就是陆川,这一切都是皇舞清查出来的,此时正公告天下,向百姓说着陆川和常月如何如何狼狈为奸、罪孽深重。
可是为了帮前朝皇族夺回江山,这该救人的大夫却不惜与千万百姓为踏脚石,尸横遍野,扰得国家动荡不安。
可操控这一切的,陆挽书也是其一。
皇扶风现在已经服下解药,却还没有清醒的迹象,大概是这毒拖得太久了,也或许是他自己不愿醒。
沈画骨不止一次为皇扶风感到可悲,其实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各怀目的。皇舞清、皇舞终、陆挽书甚至沈画骨自己,都有这样那样的目的,而似乎唯一一个真正护着他的杨寒,却也是死了。
那三人都是为皇位,而自己也是为利用他寻找白芷,冰棺中的白芷已经和他心爱的女人合葬,如今他的目的似乎也是达到了,待到皇扶风醒来,他也是该走了。
只是如今这高高在上的女皇,曾经缠着他到处跑的女孩,其实一开始就怀着目的靠近他吧,要不然她也不会一开始就偷走了皇扶风给他研究的解药。
可是,她究竟想做什么,为了皇位,不惜承担亡国的风险吗?
果然,人世间,最看不懂的,还是人心。
……
雍州城,已经被陆川的军队占领,城内乌压压站满了士兵。
俘虏直接占了将近一半,这些都是从皇舞终手中接手而来,纵使这些俘虏人数很是庞大,但却被收缴了兵器,还被下来软筋散,反抗的人也不在少数,到最后也不过被一一制服。
“将士们,你们想永远被女人压制一头吗,这大好河山,原本该是我们男子的。”当兵的大部分也是男子,竟有许多人开始动摇。
“屋舍,男子建之;农田,男子耕之;战场,男子征之。权势,女子控之;地位,女子高之。众君甘服否?”似乎是引起了些许共鸣,却也有女尊男卑根深蒂固的思想桎梏着的人,“自出生便是如此,天命矣!”
“天命由我,吾若有命,誓要改之!”纵是如此,俘虏里站出来自愿追随攻打京都的人还是少之又少。
“如今你们已无将领,你们还想为何人效忠,那个痴傻三皇女吗,域国女权覆灭,迟早的事!如今给众位个机会,望君珍惜。只一句,顺者昌,逆者,亡!”
“我早不服这家里的娘们儿了,我加入!”
“建立大统,丰功伟业之迹,大丈夫何惧?我加入!” ……
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却也还是有最后的忠诚者。
“不侍二朝臣!”他们已经做好必死的决心,最后高呼着。
只是他们却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逆者亡,绝非恐吓之辞,正是杀鸡儆猴之时,忠诚者们,赠毒酒。
陆挽书已然换上一套新的戎装,已经没有之前失魂落魄的影子,他看了忠诚的俘虏一眼,完全不在意他们的咒骂,往京都的方向望去……
第50章 陌离
京都城门口,一阵骚乱,此时城门紧闭,百姓不能出城,商人小贩们拉着沉重的货物,在城门口叫嚷着,“狗娘的,城门都关了好几天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只是城外的大军已悄然往城门口而来,他们却不自知,他们在乎的只是箩筐里的菜要蔫了,一车的布匹再不卖出去就要赔上一大笔钱。
他们紧锣密鼓地安排着自己的工作,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他们只是小老百姓而已,那些权势争端本也是与他们无关的,却还是不得不牵涉其中。
城门口喧闹声越来越大,直到那铮铮的马蹄声已经不容忽视,城墙上的士兵们一脸惊恐,大喊着:“快去禀报圣上,叛军来了。”
这场预料中的战役,果然还是来了,不过他们为了今天,也是做了许多准备。
只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他们亦不免畏惧,有战争就一定会有死亡。
城门口的士兵们有些力不从心,这些商人们还在为自己的小利益坚强地斗争着,直到一个士兵再也忍受不住,举起□□刺向了闹得最凶的布匹商人。
商人瞪大了双眼,只是嘴里溢出的鲜血容不得他再多说一句话,便直挺挺倒下了。
很快,这死尸旁的人马上四下散开,义愤填膺地反对声马上变成惊叫声,最后又强硬地把惊叫声哽在喉咙里。
城门口开始安静了下来,这样的安静显得那马蹄声更加响亮了。
那手染鲜血的士兵似乎才醒过神来,大声呼喊:“现在兵临城下,想死的就出去!”
新任女皇皇舞清已经得到消息,也赶到了城门下,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只是她好像并没有要责怪那士兵随意杀害百姓的意思,反倒同一脸畏惧瑟缩着的百姓安抚道:“将军也是为你们好,回家去吧,今日之后就安宁了。”
那杀了人的士兵脸上还溅着鲜血,一脸错愕地看向这高高在上的女皇,他不过一个入伍不久的小士兵,哪里担得起“将军”一称。
四下的百姓们被这么一恐吓,加之女皇已经准许他们离开,马上就一脸惊恐地四下逃窜开来。
许久,那小士兵也才回过神来要给女皇行礼,只是女皇却是一摆手,让他免了这些规矩,“你叫什么名字?”
小兵恭敬答:“小人贱名林瑜。”
“好,方才你也听到我如何称你,所谓一言九鼎,你可明白。”
林瑜扑跪在地上,一脸激动道:“谢圣上!”
皇舞清慢慢登上城墙,“将士们,守住这城门,朕要你们的忠心,如此,无名小卒亦可称将军,林瑜就是先例。”
无名小卒们被激励到了,看着林瑜发红的眼转向了慢慢靠近的敌人。
战马上的人面色凌冽,双眼紧盯着城墙上的女人,女人也回望着他,带着高高在上的轻蔑,“陆挽书,我该不该告诉你,他还活着呢!”
陆挽书脸上的每一寸肌肉都是紧绷着的,倒也看不出他的神情变化,“约定还算否?”
皇舞清冷笑一声,“自然,且你这点兵力,似乎不能撼动朕一分一毫吧。”
只是她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破空而来的利箭急促往她的脖颈飞去,皇舞清一侧身,这利箭就擦着她雪白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印子。
皇舞清脸上闪过一丝恼怒,“阁下可还真是喜欢偷袭啊!”
“他带的人不够,那我带的人可够取你项上人头否?”沉缓的声音慢慢响起,陆川从身后的士兵方队里出来,却不往陆挽书的方向看,可是陆挽书此时已经是一脸惊恐。
待到看清来人,皇舞清脸上恼怒已经被慌乱取代,因为此时,也已经有人来报,广承门口,也有大批叛军来犯。
皇舞清秀眉皱起,对着陆挽书喊道:“这样看来,你当真是要弃了他。”
只是看到陆挽书脸上的表情,皇舞清轻蹙的眉头又慢慢展开,对着陆川狠厉道:“你怎知我就赢不了。”
城墙上已经开始嗖嗖飞下箭羽,京都的城墙建得极高,最是易守难攻的,士兵们顶着箭雨一步步往城门靠近,死了不少人,才靠近了城门。
他们开始一下一下地用粗壮的木墩撞击着城门,眼看城门就要大开,却也是再这样一个千钧一发之际,城门上却是飞下来一群手持双剑的紫衣人。
“是暮雪阁的杀手!”城门下的士兵开始发出惧怕的声音,
“他们不是不管朝中事吗?”这域国人都知道,这暮雪阁,是域国最大的杀手机构,成立已有百年之久,里面的杀手个个身手了得,只要是他们想杀的人,就不可能幸活下来。
人们本就对暮雪阁有种莫名的畏惧,陆挽书这方的士兵开始节节败退,陆川虽是身手了得,却也已经年老,偏这暮雪阁的两个高手就追着他打,开始还能抗衡几分,久了就开始败下阵来,陆挽书也被人牵制着,根本无法施以援助。
陆川噗地吐出一口鲜血,猛烈地开始一阵阵喘息,确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城门里面已经开始混乱,人们也才开始在皇舞清的脸上看到再也无法掩藏的慌乱,背后,该在广承门抵御敌人的王璟,此时已经和那些敌人一起,利剑对准的方向,正是他该效忠的新女皇。
“王璟,你如何对得起先帝,叛贼!”
“弑姊杀母,如何能立大统?暴虐嗜杀,如何能享太极?如今我所为,全为域国百年基业,问心无愧!你速速就擒吧。”只是皇舞清如何就能停止反抗,王璟的忠心,她是算错了,只是,她还有最后的筹码。
在暮雪阁杀手的掩护下,她已经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城门从里面打开,更大一群的士兵一致对抗这些武艺高强的紫衣人,纵使武艺再是精绝,终究也难敌万人攻击,暮雪阁,算是死绝了。
只是城门打开之时,陆川的腹腔,却是已经被利剑穿胸而过,他们胜利了。
为了先祖们的皇位,他奋斗了一辈子,几次举兵叛乱,一身伤痕累累,落得个爱妻身死,爱子厌弃的下场,代价惨重,到底在死前,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