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袖穿越到女尊国——by藏锋敛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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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爱,他演给皇舞清看,演给王璟看,甚至演给了没有必要的陆川看,直到后来,所有人都相信了他爱他,他也开始相信自己真的爱上皇扶风了,可是,这样费尽心思的爱,皇扶风最终却不信了。
也许从他最后一次演出,射出那支箭,他就不可能信了。
他厌恶他,也是他罪有因得,可是为何他还能这样不甘心呢?
“我机关算尽,玩弄人心,最后却自己认真了,是上苍罚我如此。”陆挽书看了蜷缩着发抖的人,“你恨吧,无所谓,我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放过你,当初是你先招惹我的,现在哪有那么容易,说走就走。”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把怀中人抱得更紧,如同那晚一样,很温柔地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说到底你还没真正了解我吧?”
皇扶风抬起眼,对上他的目光,苦笑一声,“是啊,从未了解过,如今的你,又戴了几层面具。”
陆挽书也不怒,依旧很温柔,“以后再没有面具了,从现在,试着去了解我。”
皇扶风的身体停止了颤抖,他疲惫闭上了双眼。
原来,我从不曾了解过你,却已经抢先付出了真心,那是一种怎样的悲哀。
“你睡吧,昨天你也累坏了。”陆挽书在他脸颊上留下细细密密的吻,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嘴角,每一次都是那样的温柔,就像那抱着他安然入睡的夜晚,美好得像一场梦。
可是只要睁开眼,就会发现这梦不过是一场美丽的骗局。
第52章 迎合
皇扶风醒来的时候,旁边的被褥已经凉了,很明显,今早哄着他入睡的人已经离开了。
大概他是真的累了,累到可以在那个人怀中入睡。
此时,他只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久到不知今夕何夕,他神情恍惚地在床上坐着,不愿动弹,直到那敲门声响起,“殿下,您醒了吗?该吃午膳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看了自己身上的痕迹,沙哑着声音朝门口喊,“醒了,在外候着。”
一声“是”后,外面再无响动。
他慢慢起身,看了一地被撕碎的布料,他又怔神了许久,才把视线移到一旁的黑木矮柜上,上面的托盘里正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件白色华服,用的是极好的料子,也是他喜欢的样式。
可是并不想穿那人给的衣服,这样每天悉心打扮,是真把他当宫妃养吗
他心里泛着恶心抗拒,不过他没有选择,还是慢慢穿上了那件衣服。
他从起身穿衣,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早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可是锦瑟却依旧在外面耐心候着,期间并没有催促过他。
皇扶风终于打开了房间的门,里面的布料碎屑和凌乱的床褥已经被他整理好,待到负责收拾房间的宫女进来,不免有些怔愣。
只是皇扶风无心理会他们,由锦瑟伺候着开始洗漱,顺便帮他整理一下穿得不怎么整齐的宫服。
阳光往房内洒落进来,把皇扶风苍白的脸照得微微有了些红晕,如今这人,眉目如画,面色柔和,早没了往日跋扈嚣张的模样。
锦瑟看着他怔愣了许久,直到皇扶风修长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这丫头,想什么呢?”
锦瑟这才回过神来,倏然跪下,“只是看殿下好看出了神,殿下恕罪。”
好看?若是以前的皇扶风还能安然受之,只是现在,他只觉得这样的话讽刺的很,那陆挽书,也只是因为如此才没杀了他吗。
像个深宫妇人一般,用美貌换取荣华,他不屑。
从前这样的话皇扶风最是喜欢听的,锦瑟也喜欢这样恭维他,这才成了大皇子身边的红人,可是现在锦瑟看来,这大皇子,听了这些话,似乎并没有那么高兴。
她忙解释道,“其实,今日奴婢是来同您谢罪和辞行的。”
“辞行?”疑问,也带着讽刺的笑,“他连你也要送走?”
锦瑟的眼珠里马上蒙上泪花,“是奴婢自己要走,与皇上无关。”
“皇上。”他笑得更讽刺了。
锦瑟看得有些心惊,连忙解释道:“奴婢……”可是话未说完,那泪珠却已经吧嗒吧嗒落下,好不可怜,皇扶风看着也不好受,“你有何难处,说吧,我尽力相帮。”
锦瑟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也不管皇扶风的阻拦,还在地上跪着,“奴婢辜负了您的厚爱,我我……”
皇扶风耐心听着,并没有催促,很久,锦瑟才继续道:“我其实是陆之章大人安排在您身边的眼线,您之前的毒……”
皇扶风脸上的怜惜一点点被刹那的失望所取代,锦瑟还是瑟缩着说完了,“我我……下的。”
其实背叛多了,也就没那么痛了。
“我不愿的……”锦瑟面色痛苦地摇着头,忘了自称“奴婢”,“可是陆大人救过我的命,我不敢不听她的,我……我求您饶了奴婢一条贱命。”
皇扶风看着地上楚楚可怜的人,道:“我哪还有什么权利掌握你的生死,我现在不过一阶下囚,求原谅你大可不必。”
锦瑟一点点移到他脚边,拉着他的衣摆,“不,只要您愿意放过奴婢,奴婢就可保下一条命。”
皇扶风俯视脚边楚楚可怜的女子,“你的命,我不要!”他还没那么大方,面对想杀自己的人,他不会原谅,可要他以命换命,他只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可就是这样一句冷冰冰的话,却足以使锦瑟脸上的恐惧变为释然,接着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些殿下不杀之恩,谢殿下不杀之恩……”
锦瑟看着皇扶风漠然的神色,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却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递到皇扶风面前,“再次拜谢殿下往日的信任之恩,这是您从前交于奴婢保管的东西,现杨寒大人已经身死,现归还于您。”
皇扶风接过那封信,脸上的漠然已经消失不见,而被疑惑所取代,“什么信?”
锦瑟这才解释道:“这是您失忆前交于奴婢的,说……”
锦瑟看着皇扶风,欲言又止,皇扶风有些不耐烦,微微皱了眉,“说!”
“若是您……您身死,就将这信交给杨寒大人,只是现在……”皇扶风扫过那封信,还未被拆封,他盯着锦瑟的眼睛,“你没看过?”
锦瑟又是拼命磕了几个头,含泪道:“奴婢有几次是想看的,不过害怕您忽然有朝一日向奴婢要回,自觉地也对不起您的信任之恩,所以未曾拆开来看。”
“是吗?”皇扶风看着她的眼,确实也看不出撒谎的痕迹,只是人内心的真正想法,哪能就那么容易看出,他也不再看了,“你走吧!”
锦瑟踉跄着从地上站起,刚要转身离开,却又是一脸的为难,但也还是说了,“殿下,红箩其实是被我救下的,她也很可怜,您……可以放过她吗?”
“我现在哪里还能谈什么放不放过的话。”皇扶风疲惫叹气,“所以她也只是陆家人的棋子?他们一开始就想杀我?”
锦瑟又慌忙跪下,“不!红箩是女婢偶然救下,殿下被人刺杀失去记忆一事绝对是与陆家人无关的,只是慕无涯后来也投奔了陆大人,这才让红箩来送信,揭露前朝女帝的罪行。”
“揭露罪行?可笑!难道不是为了让朝廷更混乱,为你们的造反铺路。”
锦瑟只是一个劲摇头,很多朝堂的事她不懂,她只是觉得亏欠了皇扶风太多。
“只要他愿意放过你,留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陆挽书答应过会给她一条生路,亏欠皇扶风的,能还多一点也是好的,至少不能让他在傻傻蒙在鼓里。
“殿下,其实皇上是很在乎你的。”只是这样一句话,皇扶风脸上的苦笑显得更加讽刺了。
“您身上中的毒来势虽没有那么凶猛,但是拖久了也可致命,陆大人曾拿过解药威胁过皇上,许多事,他是迫不得已的,您……”
已经容不得锦瑟说完,皇扶风厉声道:“出去!”
在乎他,可以以千万百姓的性命为代价,最后让他承受国破家亡之苦;在乎他,可以假面示人,骗取他的真心,接着毫不犹豫射出那一箭。
现在,万里河山是陆挽书的,钻心苦痛却是他的。
锦瑟最后郑重跪下,磕了一个头,“拜别殿下!”
随着锦瑟的离开,卧室里又归于沉寂。
又有婢女来催过他有午饭,却已经被他赶了出去。
直到天色又慢慢变黑,外面已经点满了灯,整个淬华宫都是亮堂堂的,除了皇扶风这间房。
这房间的门紧锁着,外面的人已经慌乱作一团,几次三番去汇报给皇上,只是皇上现在不在宫内,和众大臣外出祭祀,天已经黑,想必今日已经不打算回宫了。
“淬华宫内的一切都要是最好的。”当初的女皇皇舞清是这样说的,现在的皇上陆挽书也是这样吩咐的,奉茶宫女血的教训还在,众人那里还敢马虎应付,所有人怕极了里面的人会想不开。
就在宫人们急得要破门而入的时候,千盼万盼的皇帝带着宫外的寒气步入了淬华宫,一脸的疲态,可是此时夜已经深,淬华宫内却是灯华璀璨,而那间房,却被一片黑暗掩盖。
陆挽书心里好像有什么决堤而出,是害怕吗?可是他这真龙天子到底在害怕什么?
“如果他真的死了,该怎么办?”他一遍遍在心底问着自己,他踹开了房门。
他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那个人还活得好好的,他正端坐在今晨还和他缠绵的榻上,望着黑暗中的虚无。
可是,陆挽书为什么还是那样的怕,怕得不敢开灯,去仔细看清那人现在的模样。
他靠近他的步伐是那样慢,生怕这脚步声会把这心尖上的人如林间鸟一样被惊走,“扶风……”他第一次发出这样颤抖的声音,叫着爱人的名字。
好在,是有人愿意回答他的,“嗯。”
只是一个字,就足够了。
他终于有力气一把上前抱住那个牵动着他所有心神的人。
“你抱抱我。”
他睁开黑暗中的虚无,紧紧把他揽入怀中,真切感受他的呼吸,所有的恐惧瞬间烟消云散。
很久,他才问,“你……”
“别问。”
“好。”怎样都好,你还在就好。
屋外的灯一盏盏熄灭了,最后只剩月光洒落到这间房里,陆挽书把他抱得很紧,吻遍了他的全身,每一下都是那么温柔。
神情蜷蜷,该是一夜好梦。
只是那一日未进食的腹腔,一下一下翻滚着,绞得肠胃一阵阵痛。
只是,他不过是紧攥着双拳,配合着身上人的动作。
夜,还是那么长。
第53章 绝狠
初春的早晨温暖了许多,皇扶风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双极亮的眼,正盯着他看。
两人磨磨蹭蹭半天,洗漱完毕后开始吃早餐。
看陆挽书这不急不躁的样子,皇扶风忍不住问出声:“你……不去上早朝?”
声音依旧是那样沙哑,大不敬也罢,他始终不能和旁人一样称他为皇上,不过陆挽书好像一点也不介意,调笑道:“有你,从此君王便可不早朝。”
广袖下的手紧攥着,不过他的面上还是那样平静,陆挽书放下手中的白玉瓷碗,凑过来就要拉住他的手,他那紧攥的手马上放开,任由这那人与他十指相扣。
“怎么了?”皇扶风不做声,陆挽书轻轻展平他的手掌,指甲陷进肉里的痕迹还那么明显,陆挽书皱起眉,盯着他的眼,里面的情感太过复杂,皇扶风再难看懂。
“没事,是昨日太痛掐的。”那抹复杂马上被心疼所取代,“那我以后轻点,若是还疼,便掐我,让我清醒着。”
明明都这样了,为什么他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应付他,皇扶风已经太过疲惫。
“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皇扶风脸上扯过一抹笑,“好,今天不吃药吗?”
陆挽书也回以微笑,还是那样温柔的口气,“不吃了。”
自中毒后,皇扶风身子本就不好,精神更是差得不行,开始陆挽书耐心给他端来药,只是他死活不喝。
只是陆挽书的耐心很快就耗尽,便开始强行掰开他的嘴,嘴对嘴给他灌下了药。
皇扶风很抗拒,不过陆挽书似乎对此甚是乐此不疲。
每次被强行灌下药,或许是因为那药味恶心,也或许因为那人恶心,每次喝完药的皇扶风都要干呕半天,呕完后更是一脸青白,脸色差得可怕。
于是,为了减少这种恶心感,他开始自觉自己喝药,喝完药后就背对着陆挽书躺下,像极闹别扭不肯喝药的小媳妇,当然,他自己却不会这样想,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见到陆挽书而已。
两人就说了这么几句话,竟已经无话可说了,且看他今天这架势,是真打算不上早朝了,皇扶风正思考着如何应对,不过好在则礼已经找了过来。
陆挽书本不打算见他,可耐不过皇扶风的劝解,且看则礼那紧张模样,也还是被他叫走了。
今日已经说了不上早朝,王璟却还是在大殿里候着,有不见皇帝就不走的架势,陆挽书把他传到偏殿。
这对君臣的相处关系,似乎不是君高高在上,臣跪地称是,他们在桌旁对立而坐,倒像是平常朋友间谈论事情。
这样过去一个时辰,王璟才从偏殿出来,阔步往宫外赶。
如今的王璟,已是众人高攀不起的一品重臣,手握兵权,可是这皇帝似乎并没有削弱他权利的意思,反倒是信任有加,竟连那可撼动这新政的兵权也不打算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