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袖穿越到女尊国——by藏锋敛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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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仕马上跳出来,“不行,殿下万万不可!”而旁边的王璟却是一脸不忍,没有作出反对。
皇扶风却完全不加理会,斩钉截铁答应了。
皇扶风的命令不容置疑,没有听取任何人的意见。
华丽广阔的金銮殿内,最终只留下了皇扶风和则礼两人。
“你恨他?”则礼甩出莫名其妙的话。
皇扶风已经恢复了神色,没有回答。
“一个月前宫外客栈,给他下迷药的是你?”
皇扶风不语。
则礼此时却双眼通红,“半夜去王璟将军府的是你?”
皇扶风依旧不语。
则礼却难以控制情绪吼出了声:“回答我!”
“是!”干脆利落,没有任何情感。
则礼讽刺道:“你当真无情。”
皇扶风却用最平淡的口吻回道:“你倒是说说,我凭什么不该恨他。他玩弄人心,我错付真心遍体鳞伤;他机关算尽,我国破家亡,我不该恨吗?他写那退位诏书,是想要我觉得欠他的是吗?他算错了,我不会!”
当最后一个字说完,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自主拔高了几个音调,他在心底暗自警告自己冷静,金銮殿内很安静,则礼没再说什么。
很久,皇扶风继续以平静的口气问道:“他到底在哪?看在退位诏书的份上,我不会杀他。”
则礼通红的眼角哀伤更加明显了,“大可不必。”
皇扶风慢悠悠来到龙椅旁,细细临摹上面的花纹,堂而皇之坐了上去,居高临下看着则礼,“说吧,他到底想作甚?”
则礼看着龙椅上神情陌生的人,眼里的伤痛真真切切存在着,是几欲令人窒息的回答,“他死了!”
第59章 错恨
“他死了。”则礼的声音明明已经压低了几个调,为何还能显得这样惊心。
皇扶风的手原本还有意无意地把玩着那龙椅扶手,细细摩挲着上面光滑的花纹,希望借此能保持那么一点镇定。
他还想着,无论怎样,他都是会留陆挽书一条命的,不会让他就那么简单地死去。
不过所有的思索,都已经被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打断。
他修长的手紧攥着那冰凉的龙椅扶手,精致的花纹硌地他手指生疼。
皇扶风瘦削的身子在那金灿灿的龙椅上抖动着,嘴边咧着比哭还难看的笑,“死了,怎么可能,明明……他……”
明明早上还是正常的,他还杀了一个人,就像从前杀害皇舞清一样不带一丝人的感情……
则礼却难得地露出了恶毒的神色,“你还不信啊,是真的,我早该知道,你不会信他的,要不你等我说完,再估量着是不是真的。”
皇扶风挣扎着从冰冷的龙椅上起身,双手撑在龙岸上,居高临下看着则礼。
则礼也不管他答不答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你当真愚蠢,你从来就不曾听信过他的解释吧,可是你认定的真相,认定的对他无穷无尽的仇恨,你似乎知道了一切,可你为何就不能给他哪怕一丁点的信任,你难道就没意识到什么可疑之处吗?”
许多理不清的思绪在脑海盘旋,皇扶风似乎有些急切,已经等不得则礼这带着不少指责的缓慢吐露,仿佛迫切的希望钻到他的肚子里,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弄清楚。
看到皇扶风脸色越加苍白,则礼终于也还是开了口,“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世人眼里最忠诚的将军为何会接连叛了两位主子?”
这个问题,他想过,可是已经轮不得他开口,则礼继续道:“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是你那晚的劝说打动了王璟?”
皇扶风视线重回则礼身上,像是在说:难道不是。
则礼却是讽刺一笑,“当真天真愚蠢。”
“所以,我是又中了你们的圈套了。”
则礼暴怒,大吼道:“为什么都到现在了,你还不忘用最大的恶意揣度他。”
这边两人激烈对峙,本该出去的王璟却在没有诏令之下进了金銮殿,“殿下恕罪,有些事,臣必须要说。”
第一次,皇扶风在王璟严肃的脸上看到了很复杂的神情,似乎带着惋惜,也带着同情。
某种猜测似乎在慢慢被证实。
王璟缓缓讲着往事,“臣小时候出生于贫苦人家,幸得街坊四邻照顾才得以长大。步入仕途后最大的愿望便是为百姓做点事。
“从前,以臣看来,二皇女皇舞终就是最好的继承者,奈何天妒英才,国家动荡,大皇女篡位,三皇女那时看起来资质平平,反观殿下您,除了性别不符,宅心仁厚、爱民如子,是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又是同臣一般是男子,我看尽了民间男子的悲惨命运,我同样憎恶这女权江山的,于是我便打算归于您部下,陆挽书给了我这个机会。”
“在他的精妙布局之下,我们平定了大皇女的篡位,三皇女的叛乱,他的才华令臣深深折服,我已经动摇,或许他更适合做皇帝,他必定会是个明君。”
王璟脸上的同情和惋惜已经再明显不过,“他本可坐拥天下,只是却不愿罢了。”
皇扶风苍白一笑,像是喃喃自语,像是在劝说自己,更多的,好像是害怕真相的揭穿,“不愿!这江山他不是如愿夺了去?”
他还在努力用最大的恶意揣度着陆挽书,似乎只要这样,有错的就不会是自己,心里那撕裂的痛苦就能减少那么一点。
可是他始终也是骗不了自己的,这万人之上的皇位,他也不是没有动心过,因为他身下金灿灿的宝座就是凭证。
王璟似乎看穿了所有,最后深深叹了一口气,“殿下,您当真误会他了,新朝动荡,他接下这皇位,便是想等朝局稳定后交还与您啊!”
皇扶风只觉得脑袋瞬间放空,以至于接下来王璟的话听起来都没有那么真切了。
“对这新帝的刺杀,早已是不计其数,那次出宫祭祀,便差点要了新帝的命。”王璟的声音很苍老,显露着恭敬,却是如利刃一般句句夺人性命。
皇扶风脑子混沌,祭祀那天,陆挽书在做什么,是在为他承担本该由他承受的风险吗?
沉重的脑袋里的东西在缓慢回放,那天,他又在做什么。
似乎是在为皇舞清的死难过,在对陆挽书进行最恶意的猜忌,还有,用身体,假意的迎合。
这一切,陆挽书不会不知道。
王璟还在解释着前因后果,“朝堂风谲云诡,更是危险。他除了不少贪官恶吏,官员们对之又恨又怕,朝堂渐渐稳定,通往皇位的路他已经为您铺好了,今日,便是他归还皇位之日,您会是一代明君。”
王璟已经掏出了虎符,小心翼翼递到龙岸上,“兵权,老臣今日就交还于您。”
皇扶风的眼神已经失焦,无神地瘫坐在高位上。
很久,他才回过神来,王璟已经退了出去,则礼还站在大殿中央,脸上有同情又有憎恨。
“他在哪?我要见他。”皇扶风沙哑着声音急切问出了声。
“见不到了,我说过,他死了。”则礼此时的语气已经比方才平静了不少。
则礼知道他不信,却还是不愿透露陆挽书的下落,哪怕只是尸体,自顾自地道:“给你多讲几件事吧,可惜了我答应了他不动你,不然同归于尽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哪怕活着,你也别想心安理得。”
皇扶风明显看清了则礼眼中的恨意,但他还是没有打断,而是选择听了下去。
或许是直觉,他知道,听完后,他会生不如死。
“那日在宫外,你迷晕了他,暗地里去找了王璟,你当真以为他不知道,你们这漏洞百出的计划,他如何会不知,连同这皇舞终的老部下,本该被烧死的,是他帮你保下的。”
本是温暖和煦的春日,大概是这金子做的皇位似乎有点冷,皇扶风被这金灿灿的东西冻得微微颤起了抖。
只是他不该被放过,则礼本也没放过他,继续自顾自讲着能将他千刀万剐的旧事,“对了,你还不知道今天刺杀你的是谁吧,哦……不!你都不知道那人刺杀的是你吧,那我来告诉你,今天早晨,韩洛秋是来刺杀你的。那你肯定也不知道他死前和我哥说了什么吧。”
则礼停顿了许久,悲哀地冷笑出了声,“皇扶风意欲谋反。”
“没想到吧,韩洛秋是来告你造反的密的,这人必定是想借此寻求一条活路,若放在平时,他本该有功的,你也听说了吧,我哥却把他五马分尸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听说过,所以他更加痛恨陆挽书的毒辣,“为什么……”一目了然,陆挽书是为他。
相较于则礼的面色狰狞,皇扶风的脸色已经苍白得没了一丝血色。
“因为他要杀你,这个理由一点也不意外吧,所有想要伤害你的人,他一个也没放过,韩洛秋如此,常月如此,皇舞清亦是如此。”
陆挽书的狠戾与绝情,是为他,这样愚蠢可恶的他。
皇扶风的脸色已经由白转青,只是则礼还不放过他。
“说到你那心思深沉的好妹妹,我再给你讲讲她死时的场景可好。”
皇扶风已经紧攥双拳,心腔里有火辣辣的东西在翻滚着。
则礼直接无视他的脸色,慢慢揭开一层层谜底,“皇舞清挟持你当人质时,你彻底恨透了他吧,他完全无视你的死活,杀死了你的妹妹,是不是这样。”
则礼紧紧盯着高坐上的人,像是在逼问,皇扶风终于也是用了颤抖微弱的声音回答,“是又如何。”
则礼脸上有嘲讽,有憎恶,但却还有皇扶风看不透的得意,他缓缓出了口:“你若救不下他,我会死。”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却足以使皇扶风心神俱裂,“这是我那傻哥哥说的,你发现了吧,那时射出的是两支箭,你大概只会以为我射歪了吧。”
则礼脸上闪过一抹骄傲,“可是你也听说过吧,我箭法一向很好。”
皇扶风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则礼看得很清楚,冷笑道:“我不过和他一起赌罢了,他赌皇舞清会放了你。说到底你为皇舞清挡过箭吧,正因如此,他赌赢了,皇舞清还真没拿你挡箭。若不然,我会把他的那支箭射歪,只是他怕我失误,就说了那么一句话。”
“你若不救他,我会死。”则礼摇摇头,“他就那么一句话,何等真情,你却告诉我,你恨他。”
很苦涩的东西哽在喉咙,皇扶风几乎喘不过气来。
则礼终于开始谈及陆挽书的下落,大概就因为这,皇扶风还清醒着。
“你不是问他的下落吗?我现在告诉你。”
“他真的死了。”很意外,此时则礼坚毅的脸上有泪滴坠了下来。
“你手腕处有个伤口吧。”
皇扶风的心神已经不再允许他主导,他只是本能地跟着则礼的话语走。
他颤抖着手拉开袖子,手腕处的血管处确实有个小口子,不痛不痒,是他没注意过的陌生伤口。
“是从昨晚有的吧。”是的,那是他和陆挽书的最后一夜。
此时的皇扶风已经心神激荡,再受不得则礼卖关子的口吻,已经吼出了声:“你究竟想说什么!”
则礼却用更为有力的声音吼了回来:“你身子里有蛊虫,他为救你,死了。”
“不会的,你在骗我……在骗我……”不过事实终究也还是被证实了,皇扶风有的只能是失控的表情。
“锁情蛊,听说过吧!”很多事情,皇扶风都预料错了。
“怎么,还不信?”则礼已经收敛了情绪,“你起来,看看你的龙位背后的人。”
皇扶风全身颤抖着,他真的害怕,他高坐的龙位背后,会是那个人冰冷的尸体。
力气已经被内心的恐惧尽数夺去,他是爬到龙椅背后的。
没有尸体,却比他想象的现实更加残酷。
地上,只有一滩血水,或者说是一件被染红的血衣,躺在华丽的地板上,红得刺目。
血衣旁边是一块玉牌碎片,和他腰间挂的是一样的
陆挽书死了,尸骨无存。
终于,胸腔里的滚烫再也压制不住,皇扶风只觉得嘴里一阵腥甜,“噗……”鲜红的血溅到了地上已经暗红的血水。
脑子里嗡嗡作响,然后归于沉寂。
闭上眼前,他似乎看到了则礼嘴边似有似无的笑,最后,只有无尽的黑暗。
第60章 锁情蛊
昏黄的灯光下,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昏迷了两日的皇扶风终于醒来。
“我是谁?”
他盯着高高的幔帐,眼神空洞,就像上一世一般,不过眼里的血水已经被泪水所取代。
“锁情蛊……”沈画骨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回响。
“有没有那么一种药是能让一个人无可救药地爱上你啊?”
那时陆挽书总是不理他,他就跑去找沈画骨和皇舞清诉苦,沈画骨给他讲了一种蛊毒。
“有啊,我沈画骨是谁!那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医圣。”
皇扶风和皇舞清都是一脸掺着期待的鄙夷。
沈画骨卖了好大半天的关子才说出了口,“锁情蛊啊,我师叔从南疆带来的。”
看两人听得认真,沈画骨一脸得意,道:“锁情蛊都是一对一对地下,对象一般是相爱的男女。蛊虫分雌雄,下到人的血液中,若是这男女相爱,房事倒也是水到渠成,血液交汇,体内的两只蛊虫自是会有所感知,必然安分,被下蛊之人自然也是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