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男主非要当我好兄弟——by杏仁蛋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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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不到身旁人和他说话。
却好像看到一群非常年轻的面容,叽叽喳喳的跑过来,漫天的荷花下,捧着橘色的灯,凑到他身旁,笑眯眯叫他:“时哥。”
问他:“时哥,考的怎么样?想好以后去哪个学校了吗?是不是a大,离家近啊,还能和谢哥一起,巨完美!”
又对他道:“保佑保佑,让我一定得偿所愿,这状元湖要是真有用,我们以后每年都来玩,行不行?”
时叙听不到自己回答了什么,或许根本就没有回答。
他喝醉了,一旁身形高挑,翠松一样挺拔的少年,灰瞳微微弯起,把已经懵逼的他背起来,点点头,替他对身边人道:“好。”
时叙忽然头疼欲裂。
夜色里,他口袋里随身放着的透明花瓣隔着薄薄布料,一点点亮起来。
有冰冷质感的机械声音凭空出现,瞬间堵死了想探头的系统。
【工具人ax,记忆读取中……进度97%……99%……100%……】
【读取完毕,加载中。】
*
等谢然觉查到不对,时叙已经勾着唇角睡过去了。
像是睡了,实际上倒不如说是陷入了某种昏迷,不会回应,不会说话,也不会醒。
他的面容看起来是高兴的,好像看到了什么十分美好的事。
谢然背着他,湖边风冷水冷,他遮着风,听背上的人好一会没答话,呼吸好像都弱了,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什么,把人放下。
他手指发抖。
这样自然不能让时叙保持平稳,是非常难受的姿势,可时叙双眸微瞌,安稳的呆在他怀里,像感觉不到,没睁开眼。
谢然忽然剧烈的喘息一声。
他抖着手,轻晃时叙的身体,时叙也不理他,软软的,像乖乖的被他抱。
可谢然不喜欢时叙这么乖的模样,他听不到时叙的回应,眉目寸寸沾染上戾气。
他生的冷,半蹲着,怀里的温度与逐渐僵冷的心脏扯他,让他看起来凶极,像下一秒就要把什么东西给挫骨扬灰的戾气。
空气波动一下,仿佛是为了回应。
咔嚓一声,漆黑的夜里忽然亮起一剖星微火光。
谢然听到,若有所觉,把时叙护在怀里,看过去,发现是个极其俊美的男人,一手松松插在兜里,叼着烟,倚在湖边的树旁看他。
他不知道看了多久,一袭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看到谢然,眼睛微微眯起。
“谢然?”他嗓音极冷,夹着烟,烟灰扑簌簌从他修长的指尖落下,他弹一下,开口,“刚好,认识一下吧,我是陆昭明。”
第54章 第五十四只男主
陆昭明推开门,叼着烟,对后面跟的人道:“进来吧。”
谢然不愿意让他碰时叙,他也没强求,报完名就没再说话,混不在意往前走。
谢然跟着他,在黑暗中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人停下,抬手,在夜色中推开一扇门。
逼仄的小门,甚至没有谢然自己高,隐藏在黑暗里,像联通着异度空间。
谢然抱着时叙,没动。
陆昭明转头看他一眼,意味不明笑起来。
“进来吧。”他懒懒道,“得快点,被发现,你别想要时叙了。”
不知是哪个音刺激到谢然。
谢然没再说什么,矮身,弯腰抱着时叙进了门,浑身戾气剐蹭到陆昭明,气的男人大骂,“收收你的能量场,有这功夫,不如留着抢人。”
谢然往前的动作就顿一下,脑海中不知道哪根神经和他对接上,呼吸一下,眉目间的戾气平了。
陆昭明这才满意,但还是不愿意和他离得太近,指挥道:“这是我的地盘,不用担心,你随便找地方坐,然后把他的记忆卡拿出来。”
末了提醒:“他兜里那个。”
陆昭明不开口时像块冰,开口又像土匪,谢然环视一圈不大的空间,最后选一块稍微平整的,似乎有蓝光流动的平板坐下。
陆昭明屈腿拉了凳子坐,一看就笑:“不愧是男主,直觉就是好使,那可是我攒了好几百年的能量场,虽然跟你比差了点,也算不错了。”
他叼着烟,手臂伸直搭桌子上,又微弯下,别过身,似乎是觉得我有意思,道:“还真巧,今儿你要是不在,我可就靠它了。”
他说的话来自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也不在乎谢然能不能听懂,只是想到了随口就说,同时拉出块面板,手下飞快输入什么。
他在赶时间。
谢然看出来,一手护着时叙,一手把时叙口袋里发着蓝光的卡片拿出来。
他没多问,没问这方独立在世界外的天地,没问陆昭明口中的几百年,更没探究对方过分年轻的相貌。
他看出来,无论目的,陆昭明知道些内幕,他在想办法救时叙。
那就是在帮他。
谢然低头看手指间冰凉的触感。
花瓣透明,平时就是很普通的装饰物,当它亮起来,像有数据在其中流动,对上陆昭明手中的“记忆卡”。
“放这。”陆昭明啪啪打着字,随手抛过来一个平板,上面有一块小小的凹槽。
他夹着烟,眼睛微微眯起,要笑不笑。
他道:“既然来了,不如一起看看吧,这傻逼主机费尽心思瞒着老子的,到底是什么。”
谢然抬眸,神色未变,又听他道:“不想知道吗?时叙当年,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
*
南街是一条非常古老的弄堂,时叙在这里长大。
他姓时,但其实并不是时老师的孩子。
时老师一生未娶,也就凭空生不出这般大的孩子,并且时叙和时老师生的并不像。
有时候也会有人好奇,但整条街知道这些的人已经很少了,祝许妈妈倒是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她和街坊四邻打麻将时略微提起过过:“叙叙刚来的时候,瘦瘦小小,穿个破塑料袋做的衣服,可怜哦,我给他吃的,都不会说话。”
她摸个牌,眉头皱起来,有点心疼:“不知道是不是被哪个混蛋虐待了,怎么话都不会说呢,等我做完饭出去,发现他拿着吃的,偷偷把门口的菜给我浇了。”
“我当时那个心疼,就把他带回家了,给他找个祝许外套,祝许撒丫子回来,裤腿子都是泥,我气得揍这兔崽子,叙叙懵懵逼逼的,要把外套还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这孩子从小就心好,是让我别打了,他看出来我心疼祝许,不想抢祝许东西。
“说实话,祝许那兔崽子的破外套,送人我都嫌寒碜,就叙叙没见过,宝贝跟什么似的。”
“叙叙把它还我,那场面我是真受不了,真恨不得把孩子养了算了,可是家里还有妹妹,没办法,还好时老师说他没人陪,把叙叙带走了。”
她放下牌,面对着聚精会神听的众人,叹口气。
她压低声音:“时老师后来跟我说,叙叙当时是真不会说话。”
周围人惊讶,她摆摆手,不愈多说,只是道:“我们当时也纳闷,好好一孩子,怎么不能说话,后来他开口,我们才知道,不是不能说,是不会。”
“天杀的,七八岁的小孩子,都没学会说话,还有那破塑料袋衣服,我们差点以为叙叙是被抓走做秘密实验了。”
有隔壁桌人听的着急,牌也不打了,探头追问:“什么实验?那后来呢?”
祝许妈妈便道:“后来看身上没针孔,后来这么些年也没人找,才作罢了。”
牌场上众人纷纷摇头。
都是街坊四邻,时叙从小到大,都看在眼里,这时候猝不及防面对这些往事,都不忍心。
有人道:“别说了,别说了,放学了,别再让叙叙听见时老师了。”
众人恍然大悟:“对……对……”
一旁有别地来看牌的人,正听的聚精会神,听说人回来不能说,感觉不解。
他忍不住好奇:“怎么不能听,叙……”他说着,想到自己跟人不熟,改口,“小孩不知道自己身世吗?”
其他人就摆摆手:“不是,叙叙聪明着呢,什么都懂,就是时老师年纪大了,前两年……唉,提起来伤心,总之不提就对了。”
看来这叙叙在这条街还是个团宠,开口的人了然,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点点头,专注看牌,不吭声了。
不多时,一群叽叽喳喳的少年音呼呼啦啦传过来。
祝许妈妈听到,喜气洋洋,牌一推,站起来:“不打了不打了,这刚上初中没多久,二中呢,这群兔崽子,别惹事了,我赶紧看看去。”
不明情况的人一听,惊了:“二中,这么多孩子,都二中的?你们这别以后是个状元街吧?”
二中可是出了名的精英集中营,初中高中一条龙,不是优秀到极点的,根本进不去,据说好多有钱人家的小孩都想办法往里送。
这烟雾缭绕的牌场里,显然坐不了什么有钱人,听说放学了,探头的家长呼啦七八个,再听说都是二中的,外地人惊了。
这教育质量也太好了。
坐着的人一听就笑,有孩子的家长跟着出去看了,不着急的继续坐着打牌,边打边笑:“可不吗,唉,天天什么都不烦,就怕孩子给自己学累了。”
这听着是个喜欢表现的家长,认识人看到就拆穿:“可拉倒吧,昨还见你家吕晓抄家伙说出去跟人干架呢。”
吕晓妈妈听到干架,脸色一变,后来想想他们这边的兔崽子早不能用世俗眼光看待,遂淡定:“去呗,谁知道是不是跟叙叙出去行侠仗义了。”
“上次十三小那群兔崽子,堵着我们妹妹要钱花,不给就欺负妹妹,完了去跟老师说小孩子闹着玩,家长不要掺和,哎呦我这暴脾气。”
“叙叙不是当场就带着人去修理了,等对方哭着告状,叙叙把按着人头做的模拟卷拿出来,还问需不需要送几本,你们没见,那小子脸都绿了,家长还得谢叙叙。”
“后来你们看,还有没人敢欺负我们妹妹,唉,我都想开了,打架就打呗,叙叙在,还能失了分寸?”
众多家长一听,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遂不管,呼啦呼啦搓麻将。
外地人目瞪口呆。
*
门外,少年们从长街那头走过来,穿着蓝白的校服。
祝许妈妈眼尖,一眼看到被簇拥在中间的时叙,少年身量未长开,挺拔纤细,正耐心听身边人说什么。
他身边却不是往常黏糊糊的兔崽子祝许,而是个眉目隽秀,生的极为好看的少年。
青春期的少年干净,清清爽爽的,实际上都不难看,像时叙这样好看的祝许妈妈也不是没见过,却也不得不赞叹声这少年生的实在漂亮。
只是走近了看到,少年脸上有剐蹭,怕不是给人欺负了。
那小孩被带过来就解释通了。
祝许妈妈心里了然,怕不是这群兔崽子又惩恶扬善了,有时叙看着,不会出问题,她就没管,也没多话,怕伤害小孩自尊心。
刚好一行人走到眼前,看到探头的祝许妈妈,纷纷停下来打招呼:“闻姨,打牌啦,下午好呀。”
骚一点的,就:“嘻嘻嘻,姨姨,您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七嘴八舌,没人嫌多张下嘴吃亏,这也是时叙给他们定下的规矩,不要眼睛里没有长辈。
就连看起来清清冷冷,不爱说话的漂亮少年,看看时叙,又看看其他人,也微微抿唇,有些不熟练道:“您好。”
时叙听了,笑着摸摸他的头。
祝许妈妈被逗得直笑,笑眯眯看时叙:“是不是今儿个家里来客人了,那姨姨就不留你吃饭了,有什么需要自己来家里拿。”
祝许正站一旁跟人叽歪,闻言大声:“不用,妈,您太客气了,我送时哥就行,我可以!”
闻女士一巴掌拍他头上:“要你多嘴!”
习惯这对母子打闹的众人顿时嘻嘻嘻笑起来。
这是长街里一天到晚总能见到的景象,黄昏拉长,大家都习惯了。
闻女士看到,笑着骂他们:“兔崽子们就知道笑,还不快回家做作业?”
有人举书包给她看:“写完了姨,今儿写完才回来的,唉,作业好多哦,好累,回家让我妈给我炖鸡汤喝。”
闻女士闻言看过去,一看人,乐了:“鸡汤可能没了,你妈牌场坐呢。”
少年也灵活,一听,摇摇头,有些无奈道:“行吧行吧,那我回去给她炖,祝她打牌快乐。”
闻女士噗嗤笑起来。
说起来很奇怪,这条街的小孩,他们做家长的其实没怎么约束过,反而尽可能给了他们宽容。
闻女士记得第一次听说祝许打架,差点没给她气炸了,抄着巴掌过去,对上一群少年湿漉漉的目光。
模样最惨的少年,清隽的面容上剐蹭出了血丝,有点不好意思的看她,跟她说:“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老师站一旁解释:“您别怪他们,这次不是孩子的错,有几个不良少年翻墙进来寻衅滋事,他们拦了一下,也都有分寸……”
闻女士听着,摸摸孩子的头,没说什么。
所以再看到小孩们灰头土脸,闻女士的第一反应也不是他们做坏事了,而是:“没受伤吧?”
祝许听了,窜后面给她捏肩膀:“没,没,哪能啊,技校有一伙菜逼……比猪狗还不如的东西老欺负我们同学,时哥给救了。”
“妈,您看,小同学长得多好看啊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