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互换身体了 番外篇——by三克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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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中,苏宓看着七扭八歪躺在沙发上的随弋,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别搞砸了。”
“放心,我知道孰轻孰重。”随弋不甚在意地挥挥手,眸中却是满满的郑重与严肃。若不是苏宓与展辰分别后主动过来与他坦露一切,可能他到死也猜不到那个人究竟是谁。
“准备好了吗?”苏宓问道。
“有点紧张,像见家……咳……”随弋懊恼地在心里重重给了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只是没想到苏宓神情未变,淡淡道:“对我来说,她是我的家人。”
“不过胜男没事吗?”苏宓有点不放心李胜男。
提到李胜男,随弋满不在乎和敷衍的态度简直要爆炸,他冷哼一声:“吃里扒外,拿着我的钱向着你,不管他。”
末了又补了一句:“没事,我估计他在借酒浇愁。”
——
“亚兰,你说我这是什么命啊?!我一心栽培随弋,栽培出个惹祸精;我一心向着你们小宓,你们小宓竟然还戏弄我呜呜呜。”王亚兰手足无措地安慰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李胜男,尴尬地错开烧烤摊上光着膀子的男人们看过来的视线,拍着他的后背说:“小宓太不懂事了,回去我教训他!”
可谁知李胜男突然直起腰,喊:“不要!”问他为什么,他哭得更凶了。“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惹祸精会雪藏小宓啊,小宓已经够惨了,你别教训他呜呜呜。”
“好好好,我不教训他。哎——李哥你别喝了。”他一把夺过李胜男的啤酒瓶,或许是被“雪藏”这两个字刺激到了,心里的委屈爆发。咕嘟咕嘟一口气把大半瓶啤酒干了,“哐”地一声砸到桌子上,吓得李胜男打了个哆嗦。
“我更委屈,我跟了小宓这么多年,以为他刚出道就能爆红,谁知道他转头就不干了;以为他和随弋在一起能顺风顺水,谁知道随弋他妈.的出轨了;以为他参加综艺、接戏是想复出了,要迎来第二春了,谁知道随弋他妈.的把人给雪藏了。”越说越气,气得他又干了一瓶啤酒。
李胜男被他吓到,同时也心疼苏宓、愤怒随弋,“嗷”地一嗓子就嚎出来了。隔壁桌的花臂壮男早就看不惯他了,他又一嗓子哭出来。烦得壮男抄着啤酒瓶就要过去。刚走没几步,忽见他旁边的不算壮硕的男人敲碎啤酒瓶,用尖的部分指着他吼:“你别他妈哭了,老子心烦!”
……花臂壮男默默地收回了瓶子,倒退回座位上,安静如鸡。
“呜呜……嘤……”李胜男委屈巴巴,双手抱胸。
“最该哭的是我才对,随弋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动我家小宓!我家小宓绝美无双,你随弋算什么?”王亚兰显然是喝醉了,竟敢对上司大呼小叫。
有一种人向来是护犊子,李胜男亦是如此。他可以吐槽随弋,其他人不可以!他顿时怒了,“我们随弋是高富帅,演技好,家世好,放眼望去,全球都没有多少能比得过的!”
“你们随弋脾气暴躁还出轨!”
李胜男无法反驳,又说:“你们苏宓小不点,没气场!”
“你们随弋渣!”
“你们苏宓矮!”
山路上的苏宓和随弋喷嚏连连,随弋擦了擦鼻子,纳闷地说:“你说他们是不是在骂我们。”
不得不说,随弋真相了。几百公里外的J市多山,这里山路崎岖,羊肠小道盘山而布。此处极少有车辆驶过,尽管有,也是去同一个目的地——孤儿院。
“你每年都会回去?”随弋看向认真开车的苏宓,脑袋里闪过蹦极那天两人的对视,心跳猝然停了一瞬。
“嗯,逢年过节回去看看。”想必是心情尚佳,苏宓的语气也不由得和缓了许多。“孤儿院里的孩子越来越少,妈妈近几年也轻松了许多。”
随弋一直知道苏宓上高中前一直待在孤儿院里,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没有过问太多。苏宓又是闷葫芦,你不问他绝对不会说。可现在随弋想了解更多关于苏宓之前的事情,于是好奇问:“孤儿院的孩子少了,资金不会周转不开?还是国家会有资助?”
“不会。”苏宓言简意赅。
“那并不是一件好事吧?”他看苏宓的眼里含笑,心里不解。
苏宓侧目看了他一眼,道:“是好事,这代表着山中弃婴越来越少了。”
心里百转千回,像山路一般绕了一个又一个圈,随弋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按照他的理解,院长在山中办孤儿院,想必是心中关切山中弃婴。几年前重男轻女,弃婴事件频繁发生,而弃婴的高发地大多都是在无人问津的山中。一方面是山中封闭,居民们内心相对封建,重男轻女的观念会更强烈一些;一方面是山外的人认为此处没有监控,婴儿扔在这里也会很快被豺狼野兽吃掉,心里因此会有逃脱法律的侥幸。
不过他还有一个疑问:“山中这么大,只凭院长一个人是没办法做到的吧?”
“有许多年轻的志愿者,很多都是来山中支教的老师。”说到这,苏宓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随弋一怔,心里的某处柔软忽然被触动,不知是因为热心的志愿者,还是苏宓的笑,亦或是两者都有。
车子停在了孤儿院的门外,门匾上的字有些模糊,依稀能辨认出上面是“幸福之家”。字迹稚嫩,细品有些熟悉,随弋眯着眼看了眼苏宓。
“去吧,妈妈等你许久了。”苏宓站在车前,望着那块门匾出神。
“你不进去?”随弋问他。
“不去了。”他怕忍不住,见到妈妈的那一刻,泪水奔涌。
随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从后备箱里提出礼物和蛋糕迈入“幸福之家”的大门,穿过有着陈旧儿童游乐设施的小花园,来到了那栋小楼,绕过走廊,推开门。
“哥哥!”“叔叔!”十几个上至十五岁,下至三四岁的孩子跑过来抱住他的腰。随弋一时愣怔,紧接着很快便恢复情绪,如同苏宓一般,温柔地弯下腰抚摸着他们的头。
“小宓。”唤他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女人,据苏宓说今天是她的五十岁生日。随弋不明显地看了眼她的白发,心里的某处柔软再次被触动。
“妈妈,生日快乐。”他走过去抱住院长,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如同孩子一般。
“都多大了还这么撒娇。”院长宠溺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随弋低声道:“不管多大我都是您的孩子。”他从来没见过苏宓跟长辈撒娇的样子,一开始他也在冒险。因为他并不知道苏宓愿不愿意触碰自己的院长妈妈,也不知道苏宓在院长妈妈面前会不会撒娇。现在的他完全是由心出发,他现在便是苏宓,苏宓便是他。
他猜对了,他似乎看到了苏宓撒娇一般扑进院长妈妈的怀中,也听到了苏宓奶声奶气地唤一声:“妈妈。”
孩子们围过来抱作一团,良久后才坐在桌前好好叙旧。这些孩子很想念他,纷纷拉着他给他讲二丫尿床了、小念整天哭鼻子、小恩踩坏了人家的菜等等。
随弋耐心地一一回应,将准备的小礼物一个个分给他们,分到最后还剩下最后一份。他将包装精致的盒子双手递给院长,“礼物浅薄,希望妈妈不要介意。”
“怎么会,你已经帮助我们太多了,如果不是你,这些孩子……”院长的眼睛忽然红了,她不忍再说下去。
少年小恩连连点头,说:“对呀,宓哥哥每个月都会给我们好多零花钱,我现在可是山中首富!”
其他人笑作一团,小念一直抱着随弋的腰,听到后哼了一声:“那是你花宓哥哥给我的钱。”
笑闹声中,随弋无法掩饰眸中的惊愕,他对于苏宓的“穷”一直都不解,苏宓是有积蓄的,身为副总每月也会是上万的工资。他一直不明白苏宓卡里的钱怎么会这么少,少到可怜。如今他明白了,并且一时有些心情复杂。
灯忽然被二丫关上,不知是谁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也不知是谁开头在唱:“祝你生日快乐”,随弋通通都不知。他在昏黄烛光中遥遥望向窗外,似乎透过窗外看到了安安静静站在车前等待的苏宓。
——
“随弋?”轻柔且疑惑的唤声唤醒了苏宓的沉思,他侧过头,只见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不远处,一道高大的人影大步走过来。
苏宓有些意外,“楷泽?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正是顾楷泽。
“院长妈妈生日,我回家看看她。不过平日里工作繁忙,黄昏才抽出空赶过来,现在天都要黑了。”顾楷泽低头苦笑,忽然问他:“不过你……?”
“陪苏宓过来。时间不早了,你先进去吧。”苏宓微微笑着。许是担忧苏宓一个人在这里会孤独,只见顾楷泽抬手看了眼手表,道:“没关系,还有些时间。今晚夜空不错,我们去走走吧。”
他指了下夜空,苏宓抬眸看了眼。繁星点点,碎钻洒满了黑色绸缎。
二人徒步继续往上走,刚走没几步,苏宓便感到困倦来袭,于是掏出手机让随弋尽快过来。然而随弋这家伙此刻正在和孩子们打成一片,根本就没看手机。
“等我退休了,要在山中建一座小房子,和心爱的人共度晚年。”顾楷泽的发丝被山风吹拂着,俊美的相貌因这几缕调皮的发丝更显魅力美。
苏宓看过去,第一眼看到了他俊美无暇的面庞,第二眼看到了他身后的万里星空。“听你这么说,似乎有喜欢的人了?”
不经意间,二人的视线碰撞。顾楷泽的眸中似乎有星河,他点头,笑容绽开,望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苏宓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眸子,看向别处。二人选了处空地而坐,静谧又美好。
“不知道该不该问,不过我很好奇。”顾楷泽犹豫地笑了笑。
“什么事?”苏宓问他。
“你和苏宓……之前有过传闻你们在一起过,是真的吗?”顾楷泽看着他,藏在身后的手紧张地攥住了地上的小草。
苏宓点头,“是真的,不过现在只是朋友。”
凉爽的山风阵阵拂来,困倦时来时往,他的脑袋此时有些混沌,似乎只有闭上眼就能睡着。在疲惫困倦中,他听到顾楷泽问:“如果我想追求你,你会答应吗?”
苏宓暗暗掐住了自己的大腿,他在心里叫嚣着要清醒,下手越来越重,然而疯狂的叫嚣、剧烈的疼痛也无法将他唤醒,他只迷迷糊糊地听到了自己的回答:“你知道我的那一段感情……很不堪,很羞耻。我一时没有办法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对不起,我现在不能给你回应。”
意识全然消散的那一刻,他听到顾楷泽温柔且宠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关系,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粗不粗???长不长???刺不刺激???
☆、高考之日
“醒啦?”磁性、宠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好听,宛若志怪小说中的魅惑人心的妖精。得亏顾楷泽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若是个女人,恐怕没有几个男人能承受得住他悦耳的嗓音。
脑后的触感坚硬中带着几分柔软,似是常年健身者的大腿。苏宓缓缓睁开眼睛,直直撞上了顾楷泽垂下来的眸子,不得不说,顾楷泽的长相算得上万里挑一。尤其是这双眸子,眉眼深邃,眼眸温柔,细看竟有几分混血的感觉。
苏宓面不改色地直起腰,尽管意识到自己刚才枕着旁人大腿睡觉后胃部正在剧烈翻涌。他低下头笑了笑,“不好意思,这几日比较疲惫。”
“没关系。工作即使再忙,也要忙里偷闲,身体才是最重要的。”顾楷泽伸手整理了下苏宓略有些凌乱的发丝,手指自然地在他的后脑上抓了几下,带笑的眸子幽暗而不可捉摸。
空气似乎都静止了,远方的星星羞涩地眨着眼睛,时不时偷偷瞧一眼坐在山顶上的两个人。顾楷泽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回过神来笑着道了声歉。
天色已晚,苏宓起身道:“走吧,后半夜可能会很冷。”
下山途中,顾楷泽在前面照明,提醒着苏宓注意脚下。或许是路途过于漫长,两人闲聊起来。“对了,苏宓今年多大?”
“27。”苏宓回答。
“他几岁进的孤儿院?”
“6岁。”苏宓微微垂了下眸子。
“6岁……我7岁时被继母抛弃在了这里,是院长妈妈把我带回的孤儿院,不过只待了一年就被舅舅接走了。”他说起往事时,脸上带笑,眸中却有着很难被人发现的落寞和伤感。“怪不得对苏宓没有印象,我还以为是我记性太差忘记了。”
苏宓下意识问:“你的继母……?”
“很不可思议吧。”顾楷泽笑了笑,仰头看了下星空,喉咙中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我7岁的时候母亲自杀了,父亲很快娶了新的妻子。新的妻子有一个儿子,她怕我会和他的儿子争夺财产,离间我和父亲的关系。”说到离间时,他忽然自嘲地低低笑出了声。
“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费尽心思离间,父亲一直不喜欢我,就连我被继母扔进了几百公里外的大山里,父亲也没有想过要来寻找我。”顾楷泽笑着回头看了眼苏宓,眸中隐隐约约映着水光。
苏宓抿了下唇,“抱歉,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往事。”
顾楷泽失笑,再次揉了下苏宓的头发,道:“不是你的错,笨蛋。”
他担心苏宓心里自责,勾了下嘴唇,转移话题问:“虽然我会等你,但你要不要给我一个大体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