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互换身体了 番外篇——by三克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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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随越洲的出现他不意外,意外的是随越洲竟然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他下意识认为随越洲背后搞小动作是有隐情。他跟着随越洲走到山顶,因为困倦他沉沉睡去,醒来时他扔躺在随越洲的腿上,他借着视线盲区打量四周,发现随弋正藏匿在一块石头的后面。
随越洲将手伸到了他的胸前,一番动作后,苏宓心想这怕是个录音器。相处了十二年,苏宓和随弋的默契不是普通人能想象到,已经达到了只一个眼神对方就能读懂他的心,于是苏宓和随弋演了一路戏,争吵不断。回家后苏宓故意愤怒地扯下衣服,那颗“纽扣”掉落在地,次日便会被胖瘦仙童扔进垃圾桶中。
后来随越洲又将他约出去一次,频繁地用手触摸他,频繁地亲密接触,苏宓知道他心里应该是怀疑他和随弋身体互换了,为了避免再次漏出破绽,只好一直佯装无事。他身子本就敏.感,随越洲借着按摩的动作对他做了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当随越洲提出要送他回去时,他其实有些紧张,担心李胜男或者王亚兰会无意说一些什么让人起疑的事情。不过所幸,两个人还算是机灵。
有录音器在身,他不好明说些什么,只能打哑谜暗示李胜男,李胜男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将录音器彻底清理干净。
随家的丑闻埋得太深,苏宓昼夜不停地想去寻找蛛丝马迹,想知道随越洲究竟是为什么要针对随家,可无论如何都挖不到。就在无奈绝望之时,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的想起当初随弋跑过来质问他是不是他造谣随民国婚内出轨,自己是私生子。
结合这个信息,再联想随越洲在山上对自己说的七岁时母亲自杀,继母将他扔进了大山中。苏宓便推断出随越洲便是随民国的大儿子,也猜测他母亲的死或许不会那么简单。
果然,在生日会的那天先是随民国一怒之下提到了“越洲”二字,后是晚会现场忽然停电,一段录音曝光了莫蔚的心狠手辣。感慨难过之余,他竟是改变了些许一直以来对随越洲的敌对心思。
他意识到,随越洲并没有起伤天害理的念头,他只想让莫蔚得到应有的报应,想毁掉随家的“幸福”,可随越洲被嫉妒和恨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发现随民国爱的一直都是他和顾妤白。
顾妤白、顾楷泽、white,一切都水落石出。他将最后的选择权全给了随弋,只说建议放随越洲一马,随弋也并没有以怨报怨,揍了一顿当做泄愤后也不再主动提起。
从那天起,苏宓忽然发现随弋早就成长了,想到这他不禁好笑,一个31岁的男人总算是成长了。
退圈是随弋要求的,他不想粉丝得知他忽然死亡的消息感到难过,苏宓想象不到随弋当时的心思,他只能想象到随弋对于演戏深深的执着和热爱。
演戏是随弋的爱好,而随弋却不得已用仓促的退圈来结束一切。不过结果不算差,随弋不管在什么行业都能做到极致,他成功成为了全球唯一一名最年轻的董事长,S蒸蒸日上,Le Soleil更是成为了全球知名的经纪公司,不知有多少人挤破了头想进.入Le Soleil。而没有人知道,Le Soleil对艺人的资源分配并不是那么的……公平。
“没有酱油了,我下楼去买瓶酱油。”苏宓戴上帽子和口罩,对着瘫在沙发上的人喊了一声。沙发上的人一听便跳起来,积极举手:“我去我去!”
苏宓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是酱油?”
“我是傻子吗?”随弋凑近了问。
“反正看起来不精神。”说着,苏宓穿上鞋走出门,身后的随弋嘿嘿一笑跟了上来,宽松大裤衩子配着拖鞋,活活像个老大爷。
神经病,买个酱油都得跟着,苏宓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二人坐电梯下楼,走到一楼后远远看到楼前停着一辆豪车,车牌号有些眼熟。
车里的人在看到苏宓走出来后立刻下车,熟悉的脸呈现在二人眼前,随弋注意到,苏宓在看到他时眼神倏然变了。
“小宓。”蓝董热情地走过来,跟随弋打了个招呼后看向苏宓,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碍于随弋在场,他显得有些犹豫。
苏宓客套而疏离地说:“蓝董,我最近在拍戏,现在要赶去片场。”
随弋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注意到苏宓抬脚离开后他连忙跟上去。
“我只想跟你说一句话。”蓝董焦急地追上去,“你真的不认得我吗?”
“当然认得,您是R.Lan的董事长。”苏宓礼貌地笑了,微微鞠躬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气氛变得僵硬,随弋纠结许久,看着苏宓买完酱油,看着苏宓回到家走进厨房做晚饭,他终于没有忍住,试探性开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苏宓冷淡地开口。
“他姓蓝,名显水。”随弋看着苏宓的侧脸。
“我知道。”苏宓将饭菜盛到盘子里,让随弋端过去,而后坐在饭桌前面无表情地吃着饭。
“他是你的……”
“啪——”筷子被苏宓拍在了桌子上,苏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闭嘴,吃饭。”
气氛更加僵硬,随弋有些不知所措,美味的饭菜吃进嘴里却觉得浑身难受。就在此时,苏宓忽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轻声说:“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再跟我说那些可笑荒唐的谣言。”
“好。”随弋道。
“有个孩子自从出生起就被母亲告知父亲早已去世,他和母亲相依为命,在他六岁的时候母亲因劳累多度而去世,他无数次幻想父亲如果活着他们一家该有多么幸福。他在孤独的时候幻想,在唯一的亲人虐待他的时候幻想,在最痛苦最难过的时候幻想,可无论怎么幻想,他的父亲都不会出现在他的身边。等孩子长大了,身边不需要有人依靠了,有个人忽然跳出来说:‘我是你的父亲’……你难道不会觉得可笑吗?”苏宓问他。
随弋微微蹙起眉头,道:“我也有个故事讲给你听。”
“有个男人是豪门之子,有一天他和穷姑娘结婚了,生了个小孩,男人家里反对,他无可奈何,只好抛弃妻儿去娶了别的女人。妻子一人抚养孩子长大,劳累过度,刚过三十便撒手人寰,只留下一个六岁的孩子。孩子高考考了个好成绩,被新闻报道了,男人看到后立刻将孩子招到了公司,但因为愧疚而不敢相认。他想取得孩子的原谅,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苏宓的眸光微微闪烁,一丝惊讶转瞬即逝,他忽的笑了,笑着问:“揉皱的纸可以恢复原样吗?”
说着,他拉开饭桌上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纸团扔给了随弋:“还原吧。”
随弋无声叹了口气,缓缓打开纸团,里面赫然画着一个猪头,猪头上写着:“笨蛋苏宓”。他一愣,眼前浮现出录完节目乘坐飞机时,自己不停地用纸团骚扰苏宓的场面,原来他一直都留着这些纸团。
“能还原吗?”苏宓看着他。
不能,即使平整地展开了,这张纸依旧是皱皱巴巴,一如那颗被伤害得千疮百孔的心脏。伤害是不可逆的,至亲至爱之人带来的伤害尤为如此。心中的隔阂不会消失,即便是在生命的最后一秒。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猜到了吧,蓝显水是苏宓的亲生父亲。这篇文以苏宓的角度来描写,文中一直没有出现“蓝显水”的名字,只是用蓝董来代替只是因为苏宓不想去承认。就像他说的,他的脑袋太聪明了,过目不忘,所以他不会忘掉母亲辛辛苦苦抚养他长大的样子,也不会忘记母亲因劳累过度去世后的样子。
蓝显水并不是完全无辜,他太听家里人的话,抛妻弃子,虽然心里一直有他们,但心里有他们有什么用?爱不仅仅是放在心里,更是要用行动来表明。苏宓无法忘记,所以也无法释怀,他做不到叫蓝显水一声“爸爸”。
悄咪咪说一句,纸团其实是苏宓没过脑子随便塞进了抽屉里,不然以他的小傲娇是不可能拿出随弋丢给他的纸团给随弋看的,所以说随弋白感动了。
☆、随弋
随弋是个大少爷,从记事起就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他嚣张、跋扈、暴躁、任性。他是个典型的纨绔少爷,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废物。
幸福是什么?随弋从未体验过,家是什么?随弋从未感受过。他所在的“家”不过是一个毫无人情味的囚牢,他的父亲就像是最严格最苛刻的狱警,而他便是一个犯了弥天大错的不被任何人看得起的罪犯。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怎么不去死?”
“老子真他妈后悔把你生下来!”
“你他妈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这三句话是随弋从小听到大的,只要出现一丁点小错误:比如作业错了个题,他就会被随民国暴打加语言侮辱一顿。他也曾伤心过、痛苦过,然而日子久了,他便变得无动于衷,甚至学会了顶嘴和还手。
“您死了我都还年轻。”
“那您把我塞回去?”
“上梁不正下梁歪。”
此为随弋作为气随民国的有力武器,气过之后他总是洋洋得意,心想老子太他妈酷了!直到他高一时再次遇到苏宓。
说来也是奇怪,分明两个人的班级在同一个楼层,在身边人的口中听到过无数次关于对方的事情,但两个人却从来没有见过面。每一次都是阴差阳错地错过,如此过了大半年,终于在校内的活动时,两个传奇人物见了面。
一个清冷学神,一个暴躁学渣;一个长跑冠军,一个万年老二。不论是学习还是性格,两个人都不是那么般配,可他们却奇妙地看对了眼。
于是他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他脾气暴躁,却对苏宓温柔耐心;他粗心大意,却对苏宓无微不至;他嚣张跋扈,却对苏宓温顺如猫。
三年的甜蜜转瞬即逝,改变他们一生的转折点是在高考当天,随民国将他叫回了家中。
不可避免的,随民国得知了他和苏宓的恋情,怒骂他恶心,怒骂苏宓是个让男人操.烂的婊.子,随弋只觉满腔愤怒,他抄起桌上的盘子砸了过去,顿时鲜血四溅。他怒吼:“你他妈敢说苏宓半点不好,我就敢弄死你!”
亲父子打了起来,打得不可开交,随民国还是老了,再也做不到抓着随弋的脑袋一次又一次撞墙了,手里只攥着个棒球棍,砸断了随弋的一根肋骨。
随弋没有半点示弱,忍着剧烈的疼痛简单去医院看了看,而后回到了苏宓的家中,结果却被苏宓拒之门外。他坐在楼梯上,看着苏宓的家门,胸口传来一阵又一阵疼痛,忽的嘴角向下一撇,委屈涌了上来。
生日晚会那天,随弋没有任何的防备,梁则影来给他敬酒,他冷脸喝下。一分钟后,浑身闷热,脸颊阵阵发烫,一股电流也涌向下面。他心有察觉,跌跌撞撞跑了出去,心里只想着回到苏宓的身边,然而刚跑出去便晕倒在地。
朦胧中,他看到随民国带着两个黑衣男人过来,一声令下,黑衣男人将他无声扛回了卧室,之后的事情他没有任何的印象。只记得第二天醒来时,身边是赤身裸.体,满身红痕的梁则影。
他歇斯底里地质问随民国,泪水夺眶而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苏宓,跑去酒吧喝得酩酊大醉,痛苦地冲到了大桥上想跳下去,却又怕苏宓伤心落泪。
这次之后的一个月,随民国不知道为什么冲他发了一顿火,甚至骂他是个没种的废物。随弋不想再回随家,可莫蔚却执意要将他叫回去,他无可奈何只得回去。他万万没有想到,随民国会再次对他下药,并将药下进了他的饭菜中。
他又和陌生的女人做了,他浑身无力,看着女人坐在他的身上却无能为力。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他是个废物,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
堕落只在一念之间,他想歪了,所以他堕落了。他生活在痛苦与悔恨之中,可是当第一次发生后,局面就再也不能挽回。
随民国对他的堕落极为愤怒,痛骂他是个垃圾,可他从没有意识到,致使随弋走向堕落的最大诱因正是他自己。
随弋再也不是那个单纯到只碰到手就害羞到满脸通红的少年了,他肮脏又腐烂,没有一点配得上苏宓。
尽管生命重来三次,尽管许了下辈子不再见面的约定,尽管苏宓对他的恨意消散,他也知道自己永远也配不上苏宓。他不敢奢求苏宓的爱,只求让他站在苏宓的身后,哪怕是做一粒灰尘。
作者有话要说: 原生家庭真的很重要呀,希望下辈子随弋可以投胎到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庭。
设定下辈子不会再见面,就像这章里随弋提到的,两个人虽在一个楼层,却总是阴差阳错地错过。他们下辈子也会各种错过,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番外一
冬日的某天早上,天还未亮,窗外的路灯仍在散发着昏黄的灯光。苏宓洗漱完毕,看了眼还在沙发上熟睡的随弋,一时无语凝噎。
被子滑落在地,只有一角虚虚盖着肚子,睡衣向上翻起,露出洁白的腹肌,随着呼吸的频率而规律地上下起伏。他睡觉总是喜欢抱着什么东西,一只手抱着,一只手缓缓地揉搓;有时候没有东西可抱,甚至会蜷缩在一起,空出一只手来揉自己的耳垂。随弋就像个孩子,无论经历多少人心险恶,他总是会无意中露出纯真的一面。
楼下响起了车声,苏宓收回视线离开,沙发上的随弋似乎有所感应,翻了个身面朝苏宓离开的方向,被子的一角终于承受不住重力的诱惑而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