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 番外篇——by伊依以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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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燕殊顿了顿,说,“且好好想想那日。”
李长天沉吟半天,还是没察觉出个所以然来。
燕殊逞一时口快,现在也后悔了,道:“罢了,别想了,时辰不早,回去歇息吧。”
“好。”李长天应道。
燕殊站起身,朝仰躺在草垛上的李长天伸出手。
李长天微怔过后,握住燕殊的手,借他的力站起身。
“多谢,多谢。”李长天朝燕殊笑,是那种恣意的嬉笑,瞧不见之前一瞬显露的苦涩。
他当真,藏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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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草和援兵的到来,让朔方的将士们稍稍定了心。
燕殊没有离开,而是留在了朔方,领兵议策,管理军中要务。
巧的是,厉斩风和长孙柏两位将军,都认识燕殊。
燕殊是秦决明的义子,跟随秦决明多年的长孙柏自然认识他,不但认识,而且他俩关系亲近,谈事融洽。
厉斩风是燕殊在京城任职后相识的,曾以武会友,如今互相敬佩。
有燕殊参与议策,两人的争执都比以往少了一些。
秦决明自从那日和李长天谈完事后,极少露面,似在修养治病。
可粮草和援军的到来,并没有改变朔方城岌岌可危的境遇,北狄越战越勇,攻城也越来越频繁,多次派兵骚扰,搅得大家心神不宁,惶惶不安。
让燕殊倍感不安的,不止如此。
他发现李长天变得心事重重,行踪不定。
燕殊好几次都寻不见他人,问起其他将士,都不知李长天在哪。
而且李长天总在发愣,有时候燕殊唤他的名字好几声,李长天才回过神来。
即便如此,每次燕殊问他发生了何事,李长天都只是摇头笃定地说没事。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京城送来的第二拨粮草即将运到。
朔方城内需要派一名将军去接应。
李长天主动请缨,押运粮草回朔方。
秦决明允了。
当日,李长天领兵三千,出了朔方城。
可他却迟迟未归。
那夜,燕殊燃起一盏烛灯,在自己营帐前站了整整一夜,直至身上沾满薄霜,浑身冰冷。
第二日,传来了消息,不出意料,果真出了事。
运粮和接应的将士遭到了北狄人的埋伏,几乎全军覆没。
但李长天回来了。
而且令所有人惊讶的是,他只受了轻伤。
粮草被劫,朔方城又开始变得人心惶惶,不安和恐惧渐渐弥漫。
当天,厉斩风召几位将军商议要事,他开口第一句就是。
“我觉得有内奸。”
厉斩风推测得确实有道理,运送粮草这等大事,若非有人泄密,北狄怎么可能提前埋伏好?
但厉斩风也没说他怀疑谁,只是恶狠狠地道。
“倘若让我逮着他,定要将他大卸八块。”
又是三日后,李长天发现原本和他亲近的将士,个个都开始疏远他。
因为粮草被夺后,他是唯一一个活着回来的。
而且他几乎没有受伤。
军中流言蜚语渐起。
李长天却毫不在意,每天该做什么就做些什么。
又是三日,严冬,大寒。
寒气之逆极,故谓大寒。
那夜,李长天拿出卫既留下的那坛酒,敲开了封泥,倒出两碗酒,他对着明月,一碗洒地,一碗自饮,一碗喝完就再倒一碗,就这样将大半坛烈酒喝完了。
李长天觉得自己应当是醉了。
那夜,秦决明唤燕殊来营帐里,和他聊了聊。
有聊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有聊社稷家国大事
秦决明时常这样和燕殊促膝长谈,所以燕殊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是燕殊离开的时候,他好像隐隐听见秦决明和他说了一声对不起。
那声抱歉很含糊,而且秦决明立刻咳嗽了起来,让燕殊没法追问和提出疑惑。
燕殊走出秦决明的营帐,望着天穹上那一轮明月,想着最近的流言蜚语,起身往李长天的住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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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今晚可以陪我吗
燕殊离开秦决明营帐没过百米,迎面碰见疾步而来的厉斩风。
厉斩风一脸严肃,行色匆匆,似有什么大事。
“厉将军。”燕殊行礼唤道。
厉斩风才注意到燕殊,猛地刹住脚步。
“您是去寻秦将军么?”燕殊问。
厉斩风点点头:“正是。”
燕殊提醒道:“义父他可能已经歇息了。”
厉斩风盯着燕殊看,他犹豫半晌,问:“燕大人,听闻你年幼时,常居朔方城?”
燕殊说:“不错。”
“可是和秦大人同住城西四合院?”厉斩风问。
燕殊面露疑惑,但还是点点头。
厉斩风说:“燕大人,你也知我近日在查叛徒内奸,恰逢巧合,查到了秦公曾经的宅邸。”
燕殊皱起了眉。
厉斩风连忙道:“燕大人勿恼,我知你深明大义、不徇私情,所以才将此事与你说的,而且我并未怀疑秦公,他一代名将,为朝廷呕心沥血,你我皆知,我只是碰巧查到这事,鉴于燕大人您年幼就常居秦公宅邸,我姑且问一句,你可知……”
“秦公宅邸处,有一条暗道,直通朔方城外?”
燕殊怔愣。
他不知道。
厉斩风见燕殊满脸惊诧,料想他并不知情,于是道:“我此去寻秦公,并不是问罪的,只是觉得秦公必有什么深思远虑,不知尔等能否为他排忧解难,燕大人,不宜多说,我去寻秦公了。”
“等等。”燕殊皱眉,“我与您一起去。”
厉斩风:“您确定吗?有暗道的事,毕竟是我私查秦公宅邸查出的,秦公之于你,终究是恩深义重的义父,如今事情没个定论,你如此贸然前去质问,怕是不合礼节,不如今晚我与秦公商议完,明日给您个答复如何?”
燕殊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与燕殊分别,厉斩风疾步往秦决明的营帐走去。
厉斩风原以为秦决明已歇息下,想见他会耗费些力气。
哪知秦决明并未睡下,相反,他身着明镜细鳞盔甲、腰佩薄剑,好似要去哪征战一般。
他平静地看着厉斩风,笑道:“厉将军,正要去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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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燕殊刚走到李长天的营帐前。
营帐里隐隐有烛光在晃,可燕殊连唤数声,无人应答。
虽知不请自入有些无礼,但明明营帐有光,却迟迟得不到回应,让燕殊莫名感到不安。
燕殊在营帐门口徘徊踟躇许久,终是没忍住,掀开厚重的帘幕走了进去。
营帐内,矮桌旁,一只空酒坛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点点清酒滴落在地,洇染出一片深色,挥洒出芳醇的酒香。
李长天趴在矮桌上,似乎是醉了。
燕殊不免有些惊讶。
李长天不是贪酒之人,怎么忽然不顾戒律禁令,躲营帐里偷偷喝酒,还醉成这样?
燕殊转念一想。
自从前几日押运粮草遭遇埋伏,李长天却几乎毫发无损地回来后,军中就流言蜚语不断。
李长天终归不是块石头,被人误会误解也会感到委屈难过。
而且如今朔方面临困境,压力令每位将士都苦不堪言,这么想来,李长天一饮图醉,并不难理解。
燕殊走到趴在矮桌上的李长天身旁,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俯身轻唤:“李长天,李长天?”
李长天哼哼两声,将头偏了过去,没有回答。
“这么睡容易感冒着凉,且去榻上歇息。”燕殊耐心地劝。
李长天将头埋在手臂里,不知是故意捣乱还是当真醉了,他摇了摇头,就是不起身。
燕殊:“……”
燕殊不再言语,直接伸手,将李长天打横抱了起来。
一瞬失重,让李长天吓得睁开眼,猛地抓住燕殊的手臂:“卧槽!”
燕殊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抱着李长天往铺了皮裘软被的木榻走去。
李长天被抱起来的时候,原本就堆满了兵书竹简的凌乱矮桌上,几张兽皮书信悄悄落在了地上。
隐隐可见兽皮书信上,用北狄文字,写着粮草、埋伏等字眼。
但李长天和燕殊都不曾注意到这件事。
燕殊将李长天放在榻上,给他盖好被裘,轻轻抚了抚他的额发:“歇息吧。”
李长天一把握住燕殊的手腕,不肯人收手,他醉眼朦胧地将燕殊微凉的手心贴在自己燥热的脸颊上,不舍地蹭了蹭,又亲了亲。
燕殊滞在原地。
好半天才勉强说出一句:“你醉了。”
李长天弯眸看着他,嬉笑道:“嗯,我醉了。”
说着李长天握紧燕殊的手腕,蓦然用劲,将他往床榻上一扯。
燕殊措不及防被发难,身形不稳,跌在床榻上,又被李长天一个翻身牢牢压住。
李长天双手合抱着燕殊的腰,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上。
燕殊没有推开李长天,任由李长天压着自己,他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抚着李长天的背,担忧地问:“李长天,你还好吗?”
“好啊,我好得很。”李长天收紧手臂,闷声闷气地笑了起来。
燕殊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和皂荚香,皂荚应当是那身干净的月白锦衣上传来的,木质檀香可能是那块他常年佩戴在身上,用来吸引鸽子的木牌散发出来的。
那阵拉拉拽拽,磕磕绊绊之后,偌大的营帐内,竟然陷入了寂静中,只剩两人都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李长天抱着燕殊,听见心跳声如擂鼓。
他分不清那是他自己的心跳声,还是燕殊的心跳声。
李长天忽然想起上辈子。
他在执行最后一个任务前,因被医生诊断出轻微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原本想调休一段时间。
那天,他正一笔一划填写着调休单,战友冲进房间,喊他赶紧集合,有紧急任务。
李长天想都没想,丢下那张单子,冲出了房间。
那张调休单,他没能写完,连名字都不曾签上。
这是一件很小的事。
不过如果李长天上辈子能重活一次,明知结局如此,他依旧会毫不犹豫地接下任务。
但他会先写完那张调休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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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别留什么遗憾,听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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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明月薄寒,旷野苍凉,卫既曾这么对李长天说。
今时今日,李长天深以为然。
李长天抬起头来,左手小臂撑在燕殊耳边,他看着燕殊,瞧着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说:“燕殊,你要是觉得厌恶,就推开我,再甩我两个大嘴巴子。”
说罢,李长天不管不顾地低头亲了下去。
虽然李长天隐隐觉得他与燕殊可能是两情相悦,但终究还是不敢笃定,如今这一亲,真是豁出去了,亲得极慌乱,两人唇齿相撞,李长天几乎是啃上燕殊的。
燕殊觉得疼,眉头轻轻蹙了蹙,伸手按住李长天的肩膀,微微用力。
感到燕殊在推自己,李长天几乎立刻泄了气,他不敢再对燕殊做什么,慌乱地支起上半身,移开目光,声音颤抖“对不起,我……我……”
燕殊微不可闻地勾起嘴角笑了笑,左手环住李长天的腰部,右手抚上李长天的后颈,从容地将他按向自己,随后极其温柔地吻上李长天。
柔软抵在唇上,燕殊带着安抚的意味,舌尖轻轻舔弄李长天的唇,李长天愣了,浑身僵硬,嘴巴紧闭,瞪大双眼看着燕殊。
燕殊稍稍退了退,轻叹口气,勾着李长天的小腿,一个翻身,两人姿势互换,燕殊将李长天压在身下,附在他耳边柔声说。
“张嘴。”
温热的气息扑在李长天耳垂上,几乎一瞬,李长天浑身犹如火烧般热了起来。
他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时,燕殊掐住他下颚,再次吻了他。
这个吻,温柔似三月春风,仿佛是在平复李长天方才的慌乱。
最后,燕殊小心地亲了亲李长天的嘴角,结束了这个吻。
他抬起上半身,看着李长天。
李长天也在看他。
两人都眸光闪烁,胸膛微微起伏,呼吸有些急促。
“不够的。”李长天忽然开口说。
他环抱住燕殊的肩膀,将人重新按向自己,又一次亲上燕殊。
不同于之前那个吻,这个吻充满了情欲。
……
……
李长天之前喝了酒,如今酒的清冽和苦涩四溢,醉了今朝。
两人胡乱地吻着,喘息声越来越重,李长天的手渐渐不安分起来,去扯燕殊的衣带,往他衣裳里探去。
燕殊终究还留着一丝理智,按住李长天的手,喘着气看他。
李长天瞧他的青丝散乱,薄唇被自己咬得血红,哪还有一丝平时里清冷高洁的模样。
李长天越发觉得情动,哑着嗓子说:“你不想么?当真不想?”
……
老地方,你们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