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还没驾崩——by柚子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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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榕忍而又忍,终究没能忍住,脱口而出:“孤自然明白。只是孤还有一问——楼将军可否知道在您驻军南疆之时,摄政王曾百般……烦扰孤,口口声声皆是爱慕。如今转身便去找您,将军又怎可判断,他究竟有几分真心?”
街巷一时间安静下来。
带着凉意的风拂来,让晏榕的神思无比清明。
对,没错。
若摄政王与镇国将军真的相伴成双,哪怕两人放下权利,也无法保证大历安定。
人心易变,若两人心生反意,必将酿成祸患——这两个人,不能在一起。
诸鹤……不能与楼苍在一起。
晏榕正欲在说什么,站在对面的楼苍却微微笑了一下。
他甚少笑,一笑却也潇洒非常。
晏榕突然想起,每年燕都花朝节,未出阁的姑娘们最为崇拜的便是这位年轻的“战神”,虽人远在边关,但历年得到的代表喜爱的鲜花却均在前列。
……自己为什么会拿这种虚浮名望作为对比?
还未等晏榕想明白。
楼苍便先开了口:“殿下年方十六,虽已及冠,年纪却尚浅几分,难免受到摄政王影响。只是诸鹤此人百般心思,往往难以长久,殿下不必与他较真。”
“楼将军是指,皇叔已经变心,不会再叨扰孤了?”
晏榕轻笑了声:“那将军又如何保证,皇叔的心思能永远在您
身上,不做转移呢?”
楼苍道:“臣会尽力。”
尽力。
如何尽力?
把他的皇叔按在床上,日日夜夜水漫床榻,腰软唇酸,起不来床么?
脑海中诸多的画面一晃而过,待晏榕猛地清醒过来,自己都觉得自己下作。
可那些画面就像在晏榕的脑中扎进了根,时不时便浮现而出。
若是楼苍真的将他的皇叔……
若真如此……那他为什么要将人让出去,为什么不自己亲自来?!
只要将那人死死囚在床上,让他没了权利,没了与外界的接触,只留下好听的嗓子和漂亮的脸。
他甚至可以肆无忌惮的亲吻抚摸那个人,包括那颗时时刻刻都在勾引自己的泪痣……
他可以让所有人都清楚明白——自己早已经不是稚子幼童,他也同样可以将皇叔弄得出水,让皇叔哭着求他……
“殿下?”
楼苍沉稳的声音传来。
晏榕恍然回神,连声音都带上几分哑意:“楼将军,何事?”
楼苍道:“距元日祭礼还有不到五日,摄政王那边只安排了宫中大宴,至于登高祭祀恐怕还要劳烦殿下负责。”
晏榕点了点头:“孤前几日便已提前派人着手安排,想必已经差不多了。”
楼苍道:“还有北狄三王子邬玉之事……不知殿下有何想法?”
晏榕道:“邬玉手段毒辣,又精通巫蛊,放他回去终究是个祸患,如今北狄王病重,且并未立嗣,北狄想必很快会陷入夺嫡之乱。孤想趁此之乱,出兵北狄,将其拿下,不知将军是何看法?”
“臣赞同殿下之言。”
楼苍道,“北狄大乱的确是收剿的最好时机。如今距先帝遗诏之约还有不到五月,元日大祭过后臣便请兵,三月内必将带兵凯旋,以庆殿下登基之喜。”
晏榕笑道:“好。那孤便等楼将军归来,至于将军卸甲之事,届时再议。”
乌金木的马车穿过重重宫门,夜色里终于停在了东宫之内。
来喜一路上都没敢说话,小步虽晏榕进了正殿,轻手轻脚的奉了茶,才细声道:“殿下,可是要准备沐浴洗漱?”
晏榕面色沉了一路,如今依旧不算好看。
只是他习惯了从不对下人发火,闻言只是摆
了摆手:“先不必。你现在去准备礼物,将江北特产一并带上,明日一早随孤去皇叔府上拜访。”
来喜一愣,没立即说话。
晏榕皱了下眉:“怎么了?”
来喜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看了晏榕一眼:“殿,殿下……下午时候我们刚一回燕都,摄政王府那边就来了折子,让您……”
晏榕:“如何?”
来喜哭丧着脸:“折子上说摄政王近日都十分繁忙,让您……让您别去摄政王府烦扰。”
作者有话要说:晏榕:他明明说爱我,却转眼就爱了别人?
晏榕:还让孤别去烦他,孤去会打扰他和别人在一起是么?!呵!
楼苍:是的。
喀颜尔:是的。
邬玉:啧,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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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啦更啦!让作者菌康康,是谁的脑袋顶上更绿啦?
明天晚上见宝宝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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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诸鹤本来是为了给楼苍挪地方, 怕他来摄政王府时不方便, 才特意命人给东宫带了话,打发了晏榕。
结果一转眼五天, 小太子的确是没来, 但楼将军也没再来。
尊贵的摄政王不仅没能成功和镇国将军试试功能,反而孤独寂寞的家里蹲了好久,期间还因为新年年节之前不用上朝,连出门都省了。
诸鹤没能想出什么其他的作妖方法, 只能过了整整五天吃饭睡觉看羊驼,闲来无事逗逗喀颜尔,欺负欺负德庄的日子。
但在诸鹤看来,喀颜尔到底是个好姑娘,自己又暂时没打算跟人家过一辈子。
虽然喀颜尔性格又好又温柔, 还是个大美人,可也不能逗得太过,只得适时收手,连调戏都不敢调戏的太尽兴。
就这样一直熬到新年前一晚,诸鹤可算长长出了口气,内心里充满了无法言表的喜悦。
按照大历惯例, 每年新年元日都要大办。不仅要在宫中开宴邀请群臣,更有由掌权者亲自参与的祭祀之礼。
历任帝王皆会在这一日前往位于燕都郊外的岳山,登至顶峰,以祈求新的一年国泰民安,五谷丰登, 风调雨顺。
可惜的是先帝死得早,最初一年只能由摄政王代替先帝出席祭祀。
再后来一年,摄政王嫌爬山又苦又累,便将这差事交给了小太子,自己在山下等就完事。
诸鹤觉得这个做法就很有灵性,立刻就学习了过来。
因此,摄政王府的人早两天就去东宫宣布了此次祭祀由太子殿下主导,其中包括着朝服登岳山,烧香祈祷,总之摄政王只负责出席晚上的宫宴。
并且诸鹤特意自己点名了一份宫宴菜单,理直气壮的要求届时宫宴就按这个上。
然而元日一大早。
尊贵的摄政王正窝在被子里睡得正香。
德庄就战战兢兢的敲响了门:“摄政王……您,您醒了吗?楼将军来,来接您了。”
诸鹤:“?”
诸鹤挣开一边眼睛,迷迷糊糊的又问了一遍:“谁?”
德庄苦哈哈的道:“禀摄政王,是楼苍将军。”
诸鹤:“……”
虽然摄政王最近没削过人棍了,但此时的低气压
还是让德庄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又补道:“王爷,小的问过楼将军了……楼将军说太子殿下昨夜去拜访他,殿下觉得新年元日祭祀之礼每年一逢,百姓又都会前往岳山一睹天颜,这种重大场合,摄政王自是应当出席……”
“艹!那小屁孩还学会告状了?!”
诸鹤将自己翻了个面儿,睁开了另外一只眼睛,愤怒道,“还是本王给他布置的作业太少了!”
德庄:“……”
诸鹤垂死病中惊坐起,一脸困意的揉了揉头发:“楼苍人呢?”
德庄赶忙道:“已经在外候了许久,将军说担忧王爷起得晚了,便没让马车过来,说是如果王爷愿意,他与您共骑,送您前往岳山。”
诸鹤:“……”
不得不说,男性生物对于还没有到手的猎物都有着极其充足的忍耐力。
虽然诸鹤已经十分不爽了,但看在楼苍的面子上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他将账给晏榕算了一笔,开口道:“知道了,去给本王准备衣物,本王这就起了。”
大历重礼且内容繁多。
纵然平日里摄政王上朝时的朝服已经极近奢侈冗余,但登顶祭祀这种大典的朝服与上朝时的衣着又要多个好几层。
同样是纯黑色颜色,上绣的六条金线游龙较朝服更加精致,连内衬的里衣都纹了金丝,腰间以宽带束扎,再外罩一件游龙广袖,身线随步履移动若隐若现。
头戴的冠冕更是宝珠翡翠共点七十二屏,垂下的玉旒遮住了诸鹤的大半张脸,绊得诸鹤出门槛的时候差点表演一个平地摔。
诸鹤:“……”
为了和楼将军建立稳定友善的葫芦关系,鹤鹤好苦。
燕都的清晨还是带些凉意,尤其是临近深冬,虽然又罩了一件狐裘,但诸鹤还是觉得冷得要命。
可等在摄政王府门前的男人就像是一树笔挺的青松,坚定挺拔,一身正二品的官袍穿在身上越发显得宽肩窄腰,牵住缰绳的五指有力修长,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应该挺好用。
诸鹤:“……”
诸鹤打了个哆嗦。
楼苍从马背上取下一件比狐裘更厚实的黑色大氅,几步走来披在诸鹤身上,又低头帮他系好了衣带,才皱了皱眉:“燕都的冷到底比不得南疆
,怎会还是如此畏寒?”
大氅大抵是一路里子朝马背,还带着点余温,裹在身上成功的缓解了一两分冷意。
诸鹤缩了缩脖子,沧桑的道:“老了,不中用了。”
“又在胡闹。”
随大将军一并候在摄政王府外的还有他的战马,这马通体雪白,据说无双的神驹,能一日千里,次次征战都伴随楼苍左右。
楼苍向那马打了个手势,战马便听话的走过来,停在了诸鹤身边。
诸鹤恨不能在凛冽的寒风中将自己缩成一颗毛绒球,看着马背习惯性的作妖:“唉骑马好冷,本王不想去那什么劳什子祭祀。”
楼苍无奈道:“王爷坐前面,臣在后面为王爷挡着风,可好?”
那还行。
诸鹤还懒得伸手去寒风里抓马缰:“本王忘记如何上马了。”
楼苍:“……”
楼苍轻轻叹了口气,轻巧一跃便上了马背,然后伸出一只手,环住诸鹤将人拉近面前:“摄政王坐稳了。”
“稳了稳了!”
既不用动手又不用动腿就能赶现成的诸鹤终于满意的将自己身上的氅衣往紧一拉,美滋滋的向后靠了靠,由楼苍一路向岳山疾驰而去。
大历新年的祭祀往往从卯时便开始准备,辰时一至,帝王便要亲自开始攀登岳山。
而一并前来祈福的百姓则起得更早,为了瞻仰圣颜,也为了蹭得喜气,一般情况下,不到寅时,燕都和周围城镇的百姓们便会来到岳山下。
虽然摄政王暴虐的名声已经在整个大历传遍,但这种吉庆的日子一般都不会见血。
再加上这风俗着实源远流长,因此虽然许多人知道,或许前来祈福的人除了美名天下的太子晏榕,还会加上个不受大家喜欢的诸鹤之后,岳山依旧人山人海。
托楼将军的福,最不被期待的摄政王还是准时赶上了这场祭祀,并且在扶着楼苍的手刚下马的时候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小告状精——太子殿下。
呵!
告状精显然准备的比摄政王要充足许多,既没有诸鹤两只眼眶上浓浓的黑眼圈,也没有诸鹤身上狐裘加厚氅的装扮。
一身浅金与白色相交织的太子正服,衣底绣着浅紫色的纹饰,龙凤瑞兽显得庄严而隆重。
而太
子殿下本人一片风气清朗的君子模样,出色的五官配上温和的笑意,成功的吸引了在祭祀场外大批的少女目光。
晏榕的目光在诸鹤下马时与楼苍交握的手上停了片刻,唇瓣微扬:“时辰已至,皇叔来的正好,我们可以出发了。”
诸鹤:“……”
礼官敲响了辰时的钟鼓。
诸鹤看了眼面前一眼望不到头的石阶,又感受了下自己脑袋顶上冠冕的重量和衣袍在地上划过的声音,顿觉心中透凉,连笑都挤不出来了。
鹤鹤明明可以飞,可这些人却非要鹤鹤用脚走!
这些人就是想要害鹤鹤!
祭祀之礼,太子与摄政王本应并肩而行。
大抵是见诸鹤良久没动,晏榕也停了脚步。
他望向诸鹤,轻声道:“最初的这段路百姓们都在看,孤不好背皇叔上去。”
晏榕顿了片刻,从袍袖中伸出了一只手,“若是皇叔觉得辛苦,不妨扶孤的手借力,可以轻松一些。”
诸鹤:“……”
呸!小告状精!
要不是你告状本王也不必亲自被楼苍弄到这里来!
诸鹤在心里骂了晏榕一百句。
然后下一秒就搭上了晏榕的手。
他将自己的大半重量都毫不客气的靠了过去,虚情假意的对小太子道:“没想到子央如此为皇叔着想,仔细一想,距你江北之行也过了几月,唉,这段日子,皇叔真是非常想念子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