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还没驾崩——by柚子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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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鹤:“……”
感觉被内涵的体无完肤。
鹤鹤有口难言。
诸鹤深深的叹了口气,又不能突然暴起揍老板一顿,只得忍气吞声道:“得,知道了。你下去吧。”
掌柜的见面前漂亮的小公子突然便兴致缺缺的样子,也不知自己是哪句话出了错,更怕惹祸上身,很快便悻悻的退了下去。
醉春楼的菜单上足有一百零八道菜。
诸鹤每道就吃了几筷,最后还是撑得恨不得躺平在桌子上。
他打了个饱隔,对相锦伸手示意:“谢谢款待,记得付钱。”
相锦:“……”
相锦早已不用饮食,因此只寥寥吃了几口。
他为诸鹤斟了一杯清茶:“若你与我结为道侣,这醉春楼,我也可为你原封不动的搬去仙宫之中。”
诸鹤:“……”
连嘴里的文思豆腐瞬间都不得劲了,诸鹤撂下筷子,想了想,又用一只新筷子撑住了自己的下巴,看向相锦:“你为什么非要我做你道侣?难不成你对我一见倾心二见钟情三见许终身?”
雅间内的淡淡熏香萦绕开来,不似宫中那种极名贵的龙涎香,而是略显平庸的花草香气。
这种带着些许甜腻的香与相锦的一身白衣显得分外格格不入。
见相锦似乎微微怔了怔,孤独的老司机诸鹤便骑着自己突突突的独轮车在旷野上毫无边际的疯跑。
他继续道:“还是你觉得我优雅美丽端庄大方,是世上最独特最举世无双的漂亮鹤?”
“对。”
诸鹤:“?”
相锦似乎终于跟上了诸鹤的发散性思维。
他很浅的弯了下唇,重复了诸鹤方才的话:“我对你登仙台一见倾心,二见钟情,如今第三次见面,不知阿鹤可否许我终身?”
诸鹤:“……”
撩人撩多了,总是容易翻车。
诸鹤一时间没接上话,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我不喜欢你!”
相锦蹙了眉:“不喜欢我哪里?”
“那可太多了!”
诸鹤掰着指头开始算,“不喜欢你变成个和尚,不喜欢你到现在才讲你的身份,不喜欢睨神神叨叨的,最关键的是……我不喜欢你这一型。”
相锦轻声道:“你喜欢哪一型?”
诸鹤:“?”
相锦:“望天帝君?还是……晏榕?”
望天帝君已经是陈年旧事,晏榕却就在不久之前。
此时被相锦同时一提,诸鹤脑袋里飞快闪过两个人的模样。
然而不知是被晏榕无数次开发过的身体与神经形成了条件反射,还是诸鹤自己本身就满脑袋垃圾思想。
眼睛一闭一睁,诸鹤脑海里原本还衣着得体的两个人都被剥了个光溜溜,瞬间站成了一排。
诸鹤:“……”
相锦便是在这个时候开口问道:“很难回答么?阿鹤,我一直很好奇,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望天帝君身边的仙家那么愤怒,非要将你打下登仙台不可?”
而诸鹤才刚刚被自己的肮脏思想给惊呆了,以至于没太留意相锦的问题,开口便一顺嘴说了真话。
“还不是因为我偷看他洗澡……其实本来不会被发现的。”
诸鹤说到一半反应了过来,左思右想的停了片刻,觉得说了也没什么,于是又悔恨的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我看着看着,发现他竟然有丁丁,那我肯定慌啊!结果一慌……就被看守发现了!靠!”
相锦:“……”
相锦语塞良久,难得的微微偏过了头。
*
宫中辉煌的灯火一直亮到深夜。
沈慕之送走了李老板,赶在子时前重新入了宫。
登基大典需要准备的工作已经全部就绪,唯独明日大典之时最被万众瞩目的人还沉沉的坐在东宫之中,数个时辰下来,身形竟丝毫未动。
东宫正殿内的炭火盆早已经全数燃了干净,就连曾经平日里专门用来安神的定神香都已经散去了所有味道。
若是有人还记得东宫正殿以往的摆设,便会惊讶于现在正殿内的奢侈。
放眼望去,颗颗的夜明珠将整个大殿点缀的如白日一般,洒满地面的南珠与宝石与夜明珠的光芒交相辉映,越发衬得整个内殿铺张极欲。
绫罗真丝铺就的沉香木大床上安静的躺着一人。
那人的五官生得极美,由于眼睛阖着,眼角的一滴泪痣便也褪了往日的妖异,显得异常乖巧与安静。
明日就将成为大历史册上最年轻的帝王就坐在床边,与床上那人五指相扣。
精美的江南刺绣屏风挡住了宫人的视线,只要仔细多看一眼,便能看到床上的美人竟未着丝屡,露出大半光洁的肩头。
而此时此刻,那肩头上竟皆是泛着薄红的吻痕。
宫人的通报声良久才得到回应。
沈慕之脚步悄然的走进内殿,也未敢太靠近床边,只行了一礼:“陛下,臣已见过李老板。前朝留下的唯一一只的水晶棺床的确在他家中,微臣已与他商讨好价格,只是他家在河西,恐怕运送棺床还需要一段时间。”
床幔内原本俯身亲吻的身形坐直。
晏榕谦和中泛着幽冷的声音传了出来:“一段时间是多久?”
沈慕之顿了顿:“恐怕少则半月,多则……”
“孤等不了那么久。”
晏榕打断了他的话,“他有家人,去将他的家人抓来。五日,多一天,他家便少一口人。”
沈慕之瞳孔猛地一怔:“陛下!他只是个普通商人!”
晏榕轻轻的笑了一下,温声道,“可慕之,孤不是商人。”
不知从何时开始,当年那位太子殿下口中的每一句话,早已经没了任何商量的余地。
沈慕之闭了闭眼,屈膝跪了一礼:“臣遵旨。”
晏榕的声音中有种近乎无情的温和:“慕之今日辛苦,孤已经派人备了重礼,稍后便一并给你送回府中。”
“微臣……谢皇恩浩荡。”
沈慕之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殿门前。
他站了半晌,终究忍不住又回了头。
璀璨明艳的灯火照着床幔,两道亲昵的身影在地面上投出缱绻的倒影。
沈慕之轻轻叹了口气,道:“陛下,若是有一日,真的有一个与摄政王极其相似的人出现在你面前……你会如何?”
晏榕俯身下去的动作停了片刻。
良久,他开口。
“这世上永不会有任何人像他。”
晏榕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五脏六腑中呛烙着血,哀凉极了,“慕之,今日正午,孤想……若是皇叔回来,孤就只生气一会儿,让皇叔来哄孤,孤便原谅他。”
沈慕之怔了怔。
“等到下午,殿内的火盆都烧烬了。孤想算了,只要皇叔回来,孤便去哄他,解了他的禁足,让他随意在宫中走动,若想参与政事也可随他。”
沈慕之唇动了动,终归没能说出话来。
“到了晚上,孤心道,算了,只要他回来……就算不愿意在宫中,想去见楼苍还是邬玉,都可以,只要他回来。”
沈慕之:“陛下……”
而晏榕却突然笑了笑。
他的声音陡然低了几分,原本音色中的清朗像是从未出现过,露出遮盖不住的阴鸷。
“可是现在,慕之。”
晏榕轻声道,“若是他回来……孤便为他打一座金笼,让他日日夜夜陪在孤身旁,无论生死,再也不能离开孤。”
作者有话要说:晏榕:今天孤找到皇叔了吗?
晏榕:就快找到了。
鹤鹤:?
鹤鹤:滚啊变态!
相锦:对,他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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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辣!晚安宝宝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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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几乎是同时, 坐在醉春楼里,正监督着相锦付钱结账的诸鹤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相锦从袖中摸钱的动作停了下来, 转身皱了下眉:“着凉了?”
诸鹤眼巴巴的看了看桌上的几锭金子, 揉了揉鼻尖:“肯定不是, 八成是有小人在背后偷偷算计我,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相锦:“……”
相锦轻轻叹了口气,将掌柜的打发出去, 对诸鹤道:“没有, 老天爷看你……很顺眼。”
诸鹤:“?”
诸鹤愣了一下, 很快反应过来, 伸出了罪恶的手掌心:“那老天爷能给我赏点钱吗?两百个金元宝就行。”
“不能。”
相锦站起身:“老天爷说, 给了你钱, 你就跑了。”
诸鹤:“……”
那这位老天爷的确还挺了解鹤鹤的。
摸遍浑身口袋依旧身无分文的诸鹤跟在相锦后面一并起身, 揉了揉自己滚圆滚圆的肚皮,抬起脚跟在相锦身后,盯了许久,也没找到可以下手偷钱的地方。
而相锦这时候恰好转过身来, 平和的道:“你随我回燕山吧。”
燕山正是摄政王行宫所在的位置, 也是诸鹤曾经亲自给自己选的地盘, 灵气很浓,极适合调养与休息。
原本诸鹤是准备在燕山驾崩的,但谁能想到晏榕突然每天铆足了劲的搞他,提前就把诸鹤搞得受不住了,连行宫都没来得及去就原地过世了。
和相锦的目光对上, 诸鹤心虚的飞快挪了视线,砸吧砸吧嘴:“回燕山干什么……那行宫又不能住了。”
“并非行宫,我在燕山有一座香火神庙,你若是愿意,可以与我在庙中修炼。”
相锦手中的念珠转过几圈,“阿鹤,我等你许久,想让你尽快飞升,与我结为道侣。”
诸鹤琢磨了一下这个逻辑:“那我如果不飞升,就不能跟你结道侣?”
相锦的动作难得停滞了几秒,神色中飘过一丝不太自然的表情。
他顿了顿,无奈道:“若你不能飞升,我们双修之时……恐怕你受之不住。但若是飞升之路的确艰难,我也会想其他方法……”
“停停停——!”
诸鹤一脸惊悚的打断了相锦的话,脑袋摆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与你结道侣,我也不跟你双修,而且我绝对不当下面那个!”
相锦:“……”
到底是修道之人,不会像诸鹤一样开口随意言语。
相锦被诸鹤堵了几句,只得叹了口气:“这些可以日后再说。诸鹤,你的修为近来本就不稳,人间界的灵气更是稀薄,燕山是大历最好的一片地方,不要胡闹。更何况我等你数年,自然不会骗你。”
“可是我只喜欢你的钱,不喜欢你的人。”
诸鹤真诚的抬起头,“事先说好,就算我跟你去燕山,我也不会跟你做道侣。肉包子打鸟是你的荣幸。”
相锦:“……”
良久后,相锦向来极少有弧度的唇微微弯了一下:“阿鹤,你真的很有趣,难怪我会如此喜欢你。”
诸鹤:“?”
相锦转过身:“走吧。”
*
燕都城街头巷尾的灯火早已经亮了起来。
诸鹤又坑了相锦不少钱,买了几包零嘴一边走,一边吃,还探头探脑的四处乱看。
走过两条街,诸鹤忍不住将零嘴收了起来,好奇的拽了下相锦:“怎么这么多侍卫?平时也这么多人?”
相锦的神色平静,顺着诸鹤的目光忘看了眼,又收回视线:“在找你。”
诸鹤:“?”
诸鹤磕了几颗瓜子:“别了,我尸体在东宫里呢。”
相锦低头看了看诸鹤,眼底浮出一丝笑意:“是啊,你现在的年龄,谁也不会把你与摄政王挂钩。”
诸鹤啧了一声,将脚步加快了几分。
虽然侍卫的人数明显增多,但整个街头却没有张贴哪怕一张寻人告示。
诸鹤和相锦出城也同样顺利,大抵看上去明显先是成人带着尚离成年还早的小少年,因此并没被多加盘问,就在人群的拥挤中被放了出去。
时间越来越晚,距离清晨便要开始的登基大典时间更是愈加靠近。
灯火辉煌的燕都城仿若不夜,成群的皇宫带刀侍卫一家家的从城东的店铺搜到城西,终于到了醉春楼中。
时间早已入了后半夜,醉春楼里只剩下厨房的帮工在准备明日一早的菜品。
身着银甲的一队带刀侍卫敲开了酒楼大门,寒光奕奕的刀刃在夜色中显得冷凝冰凉。
掌柜从睡梦中后厨帮工被惊醒,面色惊惶的甚至赶不及穿妥衣物,匆匆跑来前店,叠声道:“这……官爷这时候来是……”
侍卫打断他的话,从手中卷出一张画来:“可曾见过这人?”
掌柜赶忙定睛去看那张画。
此时市面上流行的多是写意,工笔画师少而难得。
然而皇宫侍卫手中的那张工笔画却画得极其精细,甚至连每一丝头发都像是一一勾勒着墨。
画像还带着墨香,画中的人半躺在一张琉璃美人榻上,五官生得美艳近妖,眼神中却依稀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无辜。